紙嫁衣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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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這只是新手關,有我們在,不會翻車?!?/br> 阮白顫抖地蹲在衣柜里,他雙手捂住耳朵,麻木地看著不透風的柜面,他想—— 說這話的人已經死了。 那個老手就死在他面前,頭和身體分了家,噴出來的血把宣紙染的鮮艷紅亮。 想到那一刻,阮白忍不住干嘔,他是第一次看見死人,還是死的那么凄慘,他想哭,還想回家。 這里是的新手關——冥婚,當阮白醒來時,便發現自己躺倒在一個民國大院里,而在他身邊還有五六個同樣茫然的人。 “我.....不是死了嗎?” 這問題沉甸甸地出現在他們心上。 好在除他們以外,還有兩個人卻表現得異常淡然,這兩人自稱是游戲老手,對新手說,這里是死后世界,是一場致命游戲的新手關,而他們已經參與過好幾場游戲了。 他們所扮演的是紀家大宅的房客,只要能平安度過七天,并找到紀太太的新嫁衣,那么游戲就能通關。 “新手關并不難,最終通關者還能重獲新生,并實現一個愿望?!?/br> 就是這句話讓所有人重燃希望。 但,希望很快就破滅了。 游戲才進行到三天,人全沒了。 阮白躲在他小屋的衣柜里,雙眼浸滿了淚水,卻遲遲不曾落下,他怕哭聲驚擾到屋外的怪物,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砰—— 砰—— 砰—— 就像鐵塊落到木板上發出笨重的聲響,那或許是人的尸塊聲,那些紙人沉醉于把活人放干血,再分成一塊又一塊,將其整齊呈到琉璃盤中,最后恭恭敬敬地端進祠堂里。 紀家管家說,這叫喜席,能進到祠堂里的,都是有通天的福氣。 鬼話連篇! 進到祠堂里的,沒一個活下來! “新手關”這三個字讓老手們放下警惕心,他們誤以為新手關的npc不會說謊,所以當打聽到祠廟有線索時,就急切地進入里面,只為成為第一個通關者。 第一個人死了,他們以為是意外。 第二個人死了,他們便慫恿新手再去祠廟里探險。 最后,那個新手沒有出來,但他的頭顱被放入玩家們的餐盤中。 那天夜里,主堂上,管家陰惻惻地看著他們,笑地像個陰翳的狐貍,他對那些進過祠廟的人說:“老祖宗見過你們了,但他對你們都不滿意?!?/br> 祠廟里,除了用黑檀木雕成的牌位,什么也沒有。 更沒有什么紀夫人的嫁衣。 所有人終于恍然大悟,他們被騙了。 阮白不知道在那場晚宴后究竟發生了什么,他一路逃回臥室,夜里聽到求救聲也不敢打開門看一眼,他只在衣柜里蜷縮著,將頭深深藏進膝蓋里,臉色蒼白。 他打小身體不好,心臟有疾,更受不了刺激,死前被拉入這場游戲里,連病也一同被帶了下來。 所以他也是第一個被玩家們放棄的。 那些人看著阮白一副下一秒就斃命的模樣,心嫌晦氣,無論老玩家還是新玩家,都不約而同的無視了他,組隊無他的名,情報也不予分享,到最后,只有阮白沒進過那祠廟,也只有他從那混亂的主堂逃了出來。 直到清晨時,屋外徹底安靜,什么聲音也沒有,阮白才紅著眼眶,努力打起精神,他推開衣柜門,見陽光從木窗的縫隙中落下,微微安下心,只可惜他腳步不穩,搖搖晃晃地起身,卻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抽泣兩聲:"......好疼" 咚咚——門響了。 抽泣聲都給嚇沒了。 外門人似乎耐心很好,他又敲了一下,才道:“阮公子,辰時了,您可要洗漱?” 是管家的聲音??! 阮白渾身一哆嗦,他不敢打開房門,更不敢問自己同伴怎么了,只能強壓住心慌,低聲道:“不、不,不必了,我還想睡會兒?!?/br> 屋外沒了動靜,也沒了腳步聲。 正當阮白以為那惡鬼一樣的管家已經離開時,他扶地而起,突然,門砰得一聲被強行推開了! 阮白徹底僵坐在地上! 那身材高挑的管家有一米八多的樣子,身形雖不壯碩,但也是精干有力的模樣,僅僅是站著就幾乎能把阮白瘦小的身子罩在影子里,管家總愛笑著,無論是初次見面還是在殺人的時候,他都是這般嘴角上揚的樣子,像著陰惻惻的狐貍,眼睛里沒有絲毫笑意。 他仔細打量著阮白,就像是在打量一件稀奇的物品。 倒是人如其名,又軟又白。 那被淚水浸濕的淡褐色眼珠顯得整個人懦弱好欺,但阮白的貌相很好,白皙秀氣,是標準鵝蛋臉,臉雖未長開,但也有了美人初成的模子,茂密修長的眼睫毛還掛在水珠,切切諾諾地望著男人,竟有幾分勾人的氣質。 這可惜人太瘦弱,頭發也短了點。 阮白不知管家心思,只是在這種若有所思的目光下,他怕的連腳趾都蜷縮起來。 這小動作也被男人看在眼里,連呼吸也重了幾分。 “你、你要做什么?!” 阮白見男人向他走去,連忙爬著后退,他止不住顫抖,生怕這披著人皮的惡鬼下一秒就突然暴起! 管家見狀,停了一步。 他說:“阮公子,莫怕?!?/br> 不怕? 他怎能不怕? 阮白都快被逼近的男人嚇哭了。 但這反應卻恰恰愉悅到惡鬼。 “我紀家并非是惡徒之流,只不過重視祖宗規矩,您只要守得我紀家規矩,自然是安然無恙?!惫芗倚π?,絕口不提那些房客死在他手上的慘狀。 阮白吸了吸鼻子,小聲問道:“規矩?” 他初入游戲,自然是不懂得惡鬼規矩,也是不知惡鬼的謊騙。 “當然?!?/br> 管家笑看著這弱小的男孩,聲音低沉又好聽:“其一,非我紀家人不得入我紀家祠廟?!?/br> 想到那些因無知而枉死的同伴,阮白臉給嚇白了。 “其二,見我紀家宗祖前,需得修其容,著正衣,正衣冠,以示崇敬之意?!?/br> 阮白仔細聽著,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其三,紀家房客必在七日內拜見我紀家宗祖,并行三碗茶禮?!?/br> 他顫抖著指著自己,一副將泣未泣的樣子,小聲哀切道:“我、我、我得得見......那個宗祖嗎?” 他沒記錯的話,那宗祖就是個排位吧。 還是放在祠廟里的牌位。 他又要被嚇哭了。 “當然?!惫芗乙娙畎紫胍芙^的模樣,故意陰沉著嗓子恐嚇他:“還是說你也想像那些人一樣,壞我紀家規矩?” 阮白使勁搖頭,晃得像個小陀螺。 “很好,那我來給您換衣?!?/br> 換衣? 阮白一臉茫然,他看著管家走到他身前,以猝不及防的速度,突然扒開他的上衣,粉嫩的乳珠立刻被暴露在空中??! “啊啊?。?!”阮白大驚失色,他想擋住胸口,雙手卻被牢牢按住。 “別動?!?/br> 男人的神色一狠下來,就嚇壞了小美人,但他似乎很享受對方的懼怕,也很享受對方柔軟白皙的rou體。 “如此不檢點的著裝,怎能外出見人?” 男人像是披著紳士外皮的禽獸,掩藏住兇狠的目光,卻彬彬有禮道: “聽話,乖乖把手舉起來?!?/br> “我來給您把肚兜換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