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退去后，程柏青困得睜不開眼，讓鐘英擺弄著清理身體，隨著手指的進出發出無意義的鼻音。

    床上一片混亂，鐘英讓程柏青等等，麻利地換了床單才讓人上床：“小樹，分開腿，讓我看看你后面?！?/br>
    “哥……不能再做了……”程柏青迷迷糊糊，捂著屁股后退。

    鐘英：“……”

    他沒忍住笑出聲：“我看看，小樹，看看情況?！?/br>
    程柏青這才聽話，再度露出xue口。

    兩側的大腿上全是吻痕和指引，錯亂不堪，臀rou中間使用過度的后xue無法合攏，留下一個小小的紅色roudong，已經清理干凈，看起來很惹人戀愛。

    鐘英甚至還想再做，但是程柏青已經困暈乎了，只得作罷，在那處親了一口說：“小樹睡吧，哥哥在?！?/br>
    程柏青側躺在床上，纏住鐘英，閉上眼睛后瞬間失去了意識。

    鐘英摟著人，摸摸頭發，想，大概能睡一個好覺，不必擔心被槍聲吵醒，不必擔心有人喊他出門辦事……

    兩人一覺睡到下午，鐘英精神上神清氣爽，身體上有些脫力——鐵打的人也受不住一夜性愛，尤其他是出力方，程柏青大多數時間只是躺著或者趴著跪著。

    他翻看手機，沒什么要緊的消息，倒是他加入的這邊毒販的群聊熱鬧大半夜，無所顧忌地猜測鐘英的一夜情。

    鐘英想了想，打字：【陽痿是謠言】

    隨后翻開外賣，點了好消化的粥，下床洗漱。

    早上洗澡時他的注意力都在程柏青身上，刮胡子時才發現自己脖子，胸口也帶了吻痕，后背遍布著抓痕，腰上和腿上零散也有一些，比兩人初次zuoai還要狼狽凄慘。

    不過他不覺得疼，想及原因，可能是因為這兩三年總在打架，大傷小傷不計其數，這種程度的傷口已經被感官忽視了。

    粥到了好一會兒，程柏青才迷迷糊糊睡醒，睜開眼愣了一瞬，猛地坐起：“哥？！”

    他好怕昨晚的一切是夢，一個真實到極點的美夢。

    鐘英就坐在他旁邊，不知道看了他多久，抬臂把他攬進懷里：“在，不是夢?！?/br>
    程柏青劇烈的心跳才有所緩和，放松身體，窩進他懷里，小聲抱怨：“好累……”

    他腰酸腿疼，后面好像還被什么東西填滿，飽脹感依然存在。

    “……”鐘英輕咳一聲，“我定了外賣，餓了嗎？”

    “嗯?！?/br>
    程柏青渾身酸軟無力，鐘英見了，干脆把他抱在懷里，逗他：“小樹要哥哥喂你嗎？”

    程柏青：“……啊——”

    鐘英：“……”

    兩個人長大后就沒有類似的互動了，這些記憶久遠到都有些模糊，只有一些洗出來的照片，哥哥拿著小勺，一口一口喂弟弟吃飯，小孩子坐在床上，哥哥給什么就吃什么。

    程柏青五歲那年，鐘英十一歲，正是臭小子調皮的時候，他騙程柏青，說這是雞rou，程柏青乖乖張嘴張嘴，結果吃到一塊又咸又刺激的姜，當場嘴一扁開始掉眼淚，哭得撕心裂肺，鐘英手忙腳亂，求他別哭，但沒有任何效果，反而越發凄厲。

    最后鐘英被他爸打了屁股，教訓一頓。

    “哎，小樹都這么大了，這么多年一晃就過去了，還是你小時候好玩點?！辩娪⒏袊@，又提醒他，“你記得和你同學報平安，別讓大家擔心?！?/br>
    程柏青的旅游小群已經爆炸了，他能想象，不想理，但還是聽話拿起手機，極為敷衍地在群里發了個句號。

    語音電話下一秒就打過來了，程柏青看也不看直接掛斷，在群里說：【剛睡醒】

    眾人眼見昨晚他被人帶走，全都覺得難以置信，現在都下午了，才說剛睡醒，信息量大得這些學生不知所措。

    今天大家毫無游玩的興致，導游來了后無奈，干脆和這些學生打游戲，看見他們的舉動，頭也不抬：“早跟你們說了，英哥人好著呢，很會照顧人，我們都覺得他很適合結婚，會對妻子很好?！?/br>
    眾人：“……”

    鐘英問程柏青：“你們這幾天都是什么安排？一共出來多久？”

    “沒什么安排，到處玩玩看看，我不在也沒關系?！背贪厍啻?，“計劃是十天，現在過去四天了?！?/br>
    鐘英最近除了和許同傲的事情外，也比較閑，干脆扮演了一把包養小男孩的大毒梟，自己帶著程柏青在附近轉悠，盯著他每天給同學報平安。

    程柏青和鐘英說要紋身，鐘英起初不同意：“你是數學系的，成績這么好，以后不考研不讀博嗎，有紋身怎么找工作？誰要你？”

    “我想紋在大腿上，內側，這里?！背贪厍嘧诖采?，衣服也沒穿，分開兩條腿，順著右腿內側的大筋劃了一節，“很隱蔽，只有你看得見?！?/br>
    鐘英沒說好不好，盯著那幾處吻痕，握住程柏青的腿，張口把他的性器含進嘴里。

    程柏青：“……”

    第一次紋身談話失敗，后來出門游玩時程柏青再次提起，這次鐘英問：“為什么想紋身？”

    “想把你的名字刻在身上?！背贪厍嘁е滩栉?，“很簡單的理由?！?/br>
    他指了指附近一家紋身店：“圖案我都想好了?！?/br>
    鐘英知道，程柏青做決定的事情很少被說動，就算現在攔住，回到國內他也管不了，還不如在有限的范圍內讓他舒服一些。

    鐘英：“別去這家，老板手藝不好，我帶你去吧?！?/br>
    程柏青驚訝：“我還以為你會攔住我?！?/br>
    “我躲在便利店給你打電話也沒攔住你過來找我?！辩娪獾?，“上車?！?/br>
    鐘英帶著他去了自己熟悉的一家紋身店，這家店算是艷姐的地盤，艷姐的人過來紋身給打折，老板販毒也吸毒，不犯毒癮的時候手很穩。

    老板見鐘英帶著一個男孩過來，很震驚，親自迎接：“這就是英哥看上的？”

    鐘英看上一個大學生的事情近乎人盡皆知，他也不否認：“怎么樣，漂亮吧？”

    老板嘖嘖稱奇：“是很漂亮，英哥要紋身？”

    “不是我，是他?！辩娪⑼埔话殉贪厍?，“說覺得很酷，要宰我一把?！?/br>
    老板偷笑：“小弟弟，想紋什么??？”

    程柏青不適應也不喜歡鐘英這種隨意又流氓的語氣，可他也知道，這是鐘英必要的偽裝。

    “圖案我想好了，我畫給你?！?/br>
    老板拿出平板電腦，調出軟件遞給程柏青：“畫吧?！?/br>
    程柏青沒有繪畫功底，畫完的圖案頂多是個示意圖，連參考圖都算不上，還是老板又畫了一次才確定下來。

    圖案是程柏青想過的128根號e980，不同的是，他擦掉代表“I　love　you”的下半截，全部涂黑，挖出“HERO.Z”的空白，大致是個長方形的圖案。

    鐘英看到程柏青對自己名字的解讀，忽然想像他一樣，也用紋身的方式對“程柏青”進行解讀，將他留在自己身上。

    他們現在擁有的，和能給予對方的，都不多，只能拼命留下一些可見的痕跡和印記，方便以后回味。

    就像那天清晨他哄騙程柏青，要尿在他身體里一樣。

    但是紋身犯紀律，他畢竟是個警察，不是真的毒販。不過想要繞過這個規矩也不是難事……他在這邊到底沒有人全程監視，回去后說是被逼的也不是不行……

    鐘英心里有些猶豫，沒打算在今天告訴程柏青，想等確定后再告訴他。

    老板不知道鐘英在想什么，拿著平板電腦反復看圖：“想紋哪？”

    “大腿內側?！背贪厍啾葎?。

    他今天穿了寬松的運動長褲，褲腿拉高后堆在一起，位置讓程柏青不滿意，老板找出一條一次性短褲，讓他換上，露出大腿根部。

    鐘英喝了一壺悶醋。

    嘖。

    他今天穿的也是長褲，不然還輪得著老板給小樹找褲子嗎？

    這部位相當私密，程柏青得躺著，老板拿著酒精過來，看見那堆紅痕，傻了：“英哥，你干的？”

    鐘英不耐煩：“不然呢？”

    老板脫口而出：“你真不是陽痿??？”

    程柏青：“……？”

    鐘英一看程柏青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沒好氣道：“都說了是因為人不好看，看不上，陽痿一直是謠言，我懶得理你們?，F在知道了吧，我很行?！?/br>
    老板看看程柏青的臉，終于信了這句話。

    程柏青：“……”

    老板八卦完畢，好奇心得到滿足，正色道：“大腿內側會比較疼，沒有麻藥，你忍著點?！?/br>
    “嗯?！?/br>
    紋身槍快速密集地刺破程柏青的皮膚，按照拓印標記在他的大腿上留下圖案，時不時用布擦一下，隨著時間的積累，細密的傷口越來越多，越碰越疼。

    鐘英很想上前抓著程柏青的手，親親他或者安慰他，但他現在只能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等待圖案完成。

    ——一夜情的情人罷了，帶他吃喝玩樂，被他拿走點錢都無所謂，唯獨不能讓別人看出他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