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到了廚房，告訴了謝瑾瑜中午要用的飯食，謝丑幾個人立刻都開始忙活起來，謝子又順便把謝辰謝巳喊過來給添灶。

    一個小廚房五個人在里面忙活，幸虧雖然名上是小廚房，實則實實在在的大，否則他們幾個真倒騰不開。

    大家都是做熟了的，廚房里一時熱火朝天的忙活起來。

    謝瑾瑜點的東西都不是多復雜，在午時之前順利的全部做好了。

    “謝巳，去喊謝未和謝申過來上菜，你們自去洗漱一番，再把人喊齊在飯堂候著，我去請公子?！弊屑毜膰L過菜色之后，謝子吩咐道。

    謝瑾瑜用飯的時候，他們十二個都要跟著去伺候的，各司其職，一個不落，但是在小廚房做事身上難免有些味道，為了不讓這些腌臜的味道沾了謝瑾瑜的身。

    在小廚房做事的無論什么天氣，都要去后院兒漿洗的水井處，脫掉衣衫，提上一桶水，將自己淋個全身，再換上一身衣衫，才敢去伺候謝瑾瑜。

    好在，他們換洗的衣衫謝瑾瑜賞的足足的，平日里謝未等人更是漿洗的勤快，才不至于沒有衣衫蔽體。

    這穿的衣衫也是有規矩的，一旬穿一例，錯了自然有家法規矩等著。

    謝子掉頭走了，其他人也按照他的安排有條不紊的開始做事。

    謝巳關上灶口，整理了一下衣衫，就跟著謝子出去了。

    剛剛謝子吩咐他做事，謝巳向來規矩守禮，除了貪睡一點兒以外，其他差事，都能讓他做的不錯。

    所以謝子還算看重他，一些不算小事兒的跑腿都會叫他去辦。

    謝巳快速的走到水井處，看到謝未他們還在兢兢業業的清洗謝瑾瑜的衣物。

    這里他熟悉的很，他們自己吃用的，謝瑾瑜沐浴的水都是從這口水井里挑出來的，當然，謝瑾瑜吃的水，則是令一口水井，他也知道在何處。

    看到今日漿洗衣物如此的多，謝巳有些詫異，他記得今天不是洗這些物件兒的日子，但好在謝巳不算一個多事的人。

    “謝未，謝申，大哥喊你們去上菜，快些?！敝x巳沒有寒暄的意思，張嘴就喊道。

    “好，馬上就來，謝酉，你快些做事，把這些都妥善的放好，等伺候過公子用飯，再來漿洗?！敝x未一邊兒應著謝巳的話，一邊兒還不忘安排剩下的差事如何去做。

    在謝瑾瑜這府里，能近身伺候的庶奴仆，如今滿打滿算就只有十二個，十二個分工不同，除了日常的侍奉，其他的雜事服侍，比如漿洗，做飯食，燒茶水這些都是他們應該做的。

    故此，謝子早就給他們分了類別，各自都有各自的雜事要做。

    年紀稍微大一些的，自然就承擔起了這一項差事的主事人，總要有一個拿主意的，才會做事不至于慌亂。

    “您去吧，我馬上就過去?！敝x酉利索的應下了，就開始收拾東西。

    他們做雜事的如果突然被差遣，自然也要一套自己的章法整理物件兒，不能撒手就走。

    謝未吩咐過之后，就直接與謝申跟著謝巳回到了小廚房。

    “鍋子你們一起端上去，今天的湯面兒上作了個玉竹的樣子，莫要壞了模樣?！敝x丑細細的祝福著謝未與謝申。

    兄弟倆聽的仔細認真，一點兒都不敢分神。

    且時間緊迫，一般是不會交代他們第二次的，如果他們出了差錯，自然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交代完之后，謝丑就帶著在小廚房的一群人先去了小倉庫取換洗的衣裳，然后再去水井處。

    謝酉還在做暫時的收尾，謝丑等人也沒有與謝酉攀談，直接一個接著一個快速的脫掉手里的衣服，然后自己從水井里提出一桶水，直接從肩膀處兒把全身澆個透心涼。

    再換上剛剛從小倉庫拿出來的與剛剛脫下來一樣薄的衣裳。

    這樣洗漱下來，幾個人沒有不哆嗦的。

    獨特的呼吸法，可以讓他們不生病，但是并不會減少身體的感覺。

    所以，他們依舊是該冷冷，該疼疼，只不過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傷，如果有傷口會恢復的比常人快一些罷了。

    脫掉的衣服也不用拿回去，直接交給謝酉，他就會處理個明白。

    “公子，該用飯了?！边@邊兒謝子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請示著謝瑾瑜。

    他只是提醒，若是謝瑾瑜此刻不想用，那些飯食就要立馬倒掉，在謝瑾瑜再次想要用飯的時候，重新做好。

    謝瑾瑜緩緩的點了頭，表示了同意。

    謝子這才敢再往前跪一些，拿著一直在火爐旁的鞋子，跪著伺候謝瑾瑜穿著。

    “公子，是不是請二公子用飯？”謝子輕聲問道。

    雖然在謝瑾瑜點飯單子的時候，就提了要和謝瑾年一同用飯的事兒，還專門為謝瑾年點了飯食，但是謝瑾瑜不發話，謝子是萬萬不敢私自請謝瑾年的。

    他們這些庶奴仆在入府伺候的時候，就被訓斥過，離著二公子遠些，不要勾的二公子不懂禮，做些小家子氣的行徑來。

    除非謝瑾瑜有吩咐，他們是絕對不敢與謝瑾年獨處敘話的。

    庶奴仆再知規矩，那也是庶奴仆的規矩，自然是不許隨隨便便往不侍奉的嫡系身邊兒靠過去。

    “嗯，先不忙穿，去請瑾年到這兒來，我與他一道去?！敝x瑾瑜點了點頭，對謝子吩咐道。

    “是，公子稍等，奴婢這就去?！敝x子微微彎腰，幾乎把頭貼在地面上應承道。

    請謝瑾年這件事兒，他可不敢交代給下面的弟弟們，不夠恭敬。

    即便謝瑾年不在意，謝瑾瑜就要先抽他一頓的。

    謝子一向做事謹慎，這種規矩，他是不會錯的。

    得了令，謝子就退出閑室，走到了書房，這次他無需爬進去。

    輕輕的敲了敲門示意之后，推了門進去。

    “二公子，公子請您去閑室一道去用飯?！敝x子彎了腰，恭敬的說道。

    謝瑾年比他小上好幾歲，可是他仍要恭恭敬敬的請，不能錯了規矩。

    “多謝?！敝x瑾年不是個嬌氣的，立馬就站起來跟著謝子走了。

    他依舊穿著里衣，書房雖然與閑室不遠，但仍是寒風徹骨，謝瑾年不由得走的快了些。

    進了閑室，他看到自家兄長正端坐著在等他，就像幼時在等他歸家一樣，謝瑾年不由得的抿嘴笑了起來。

    這樣的安心，就連后xue里的東西帶來的辛辣刺痛感好像都減輕了不少。

    “兄長?！敝x瑾年快步走到了謝瑾瑜面前，跪坐在地上，雙手放在膝蓋上，仰著頭看著謝瑾瑜。

    眼里是幾乎溢出來的孺慕之情。

    母親早亡，與旁人家的嫡次子還被母親養著幾年不同，他是被謝瑾瑜全盤教養長大的，自然與謝瑾瑜最親近。

    “嗯，是不是凍著了，謝子怎么不給二公子披件兒披風？”謝瑾瑜摸了摸謝瑾年的頭，看著謝瑾年凍紅的臉，對跪在不遠處的謝子訓斥道。

    “奴婢該死?！敝x子立刻跪伏在地請罪。

    “不關謝子的事兒，是瑾年想早些見到兄長，兄長好久未和瑾年一起用飯了?！敝x瑾年自然不欲牽連他人。

    “成，為兄這就帶瑾年去用飯，今日為兄特意吩咐他們做了瑾年愛吃的吃食?！痹谄饺绽?，謝瑾瑜還是很疼愛謝瑾年這個唯一的親弟弟的。

    聽了這話，謝子立刻快爬幾步，準備服侍謝瑾瑜穿鞋。

    “我來吧?！敝x瑾年卻沒有給謝子讓地方。

    轉而自己認認真真的彎腰伺候著謝瑾瑜換上鞋子。

    謝瑾瑜也任由他服侍伺候。

    一雙鞋子穿的很快，謝瑾瑜穿好之后，直接站起來，謝子手上已經拿好了虎皮的披風，立刻就給謝瑾瑜披上了，仔細的掖好邊角，怕灌了風。

    “把我舊日的披風給瑾年披上?！敝x瑾瑜看著單薄的謝瑾年吩咐道。

    這閑室是有他幾件往年的披風，料子極好，舍不得扔，又不會穿，就暫時放在這里了，預備著什么時候用到。

    謝子連忙去找了出來，一件藏青色的披風同樣由著謝子給謝瑾年披上。

    這下，兄弟倆才走出了閑室。

    已然快到了午時，冬日的太陽即便升到正中，依舊驅散不掉刺骨的寒意，即便披著厚厚的披風，兄弟倆還是快步往飯堂走。

    這種天氣，沒人愿意在外面過多停留。

    飯堂的門是緊緊的關著的，快走到飯堂前，謝午才彎著腰，快步上前，把門打開，跪在門檻兒的旁邊兒，請謝瑾瑜進去。

    謝瑾瑜自是不看他的，尋常一般邁步進到飯堂里，謝午在最后，他負責把門關的嚴嚴實實。

    所有的人，包括帶著口嚼子的謝卯都在飯堂等著伺候謝瑾瑜用飯，不過他的頭一直是低著的。

    一見到謝瑾瑜進來，都跪了下來，只有謝子跟著走。

    “公子?！敝x子拉開謝瑾瑜的椅子，恭敬的請他坐下。

    “伺候二公子坐下?！敝x瑾瑜舒服的坐下之后，看著乖巧的站在桌前的謝瑾年轉頭對謝子吩咐道。

    謝子這才去拉了椅子，請謝瑾年坐下。

    “謝丑去伺候二公子用飯?！敝x瑾瑜點了謝丑的名字。

    這種事兒謝子是安排不了的，他不開口，沒有人敢往謝瑾年身邊湊。

    “是，公子?！惫蛟诘厣系闹x丑磕了頭，與謝子一起去凈手。

    凈手的水是早就準備好的井水，冰涼的很，兩個人誰都沒有草草了事，將自己的兩只手細細的洗個干凈，再用布巾擦了干凈，才分別到了謝瑾瑜和謝瑾年的身邊。

    手執公筷，準備服侍公子們用飯。

    “公子，可要暖暖腳？”謝子先拿著勺子給謝瑾瑜盛湯，輕聲問道。

    這飯堂太大，火盆雖然放了幾個，可腳底卻是冰冷的很。

    這是地理的問題，多厚的鞋子都是會有或多或少的冰冷。

    謝瑾瑜輕微的點了點頭。

    “謝辰，謝巳?！敝x子喊了一聲。

    跪在不遠處的謝巳和謝辰立刻就明白了，直接跪著鉆到了桌底，分別到了謝瑾瑜的兩只腳下，解開了身上的衣衫，脫下謝瑾瑜的鞋子，讓謝瑾瑜的一只腳踩在自己厚重的胸膛上，再系上衣裳的扣子，雙手一直握著謝瑾瑜的腳踝，給謝瑾瑜暖腳。

    他們因為呼吸法的緣故，無論冬日還是夏日，胸膛總是熱熱的，正適合來給謝瑾瑜做暖腳的用處。

    其他沒有需要做事的人，都默默的跪伏在原地，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甚至連呼吸都是放緩了的。

    謝瑾年也是默默的吃著飯，他兄長的規矩向來都是食不言寢不語的，他小的時候因為在用飯的時候吵嘴，當時就手上就挨了戒尺，臉上也挨了兩下。

    好在他是親弟弟，飯還是給吃的，只不過那兩餐全是站著吃的，特別丟臉。

    至此，謝瑾年就不敢了，他很有記性。

    即便后xue現在是火辣辣的疼，但是謝瑾年依舊坐的規矩。

    他的規矩真的很多，謝瑾瑜并沒有因為他年紀的增大而對他有多少放松。

    可，謝瑾年甘之如飴，滿京城哪家嫡次子，嫡幼子們不羨慕他謝瑾年。

    他可是他哥哥唯一的，嫡親的弟弟，他哥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再好的也沒有了。

    一餐飯，兄弟倆用的有規矩又優雅，謝子和謝丑也伺候的好。

    用飯和伺候的人都沒有發出什么不必要的聲音。

    兩刻鐘之后，謝瑾瑜把筷子放下了，謝瑾年也立刻跟著把筷子放下了。

    這與謝瑾年吃沒吃飽無關，規矩就是這樣，他不能在兄長前先吃，也不能在兄長吃完之后繼續吃。

    不過，謝瑾瑜倒是不拘著他用些小點。

    “謝丑，伺候二公子用了小點?！敝x瑾瑜手里拿著謝子遞過來的錦緞慢條斯理的擦著嘴巴，吩咐著伺候謝瑾年用飯的謝丑。

    謝丑微微一躬身，拿起湯匙放在那不小的碗，恭恭敬敬的跪下來捧著碗，捧到謝瑾年可以輕易觸碰到的位置。

    謝瑾年也不嬌氣，微微側著臉，右手拿著湯匙，小心的吃著。

    因著謝瑾瑜吃完了，謝瑾瑜再允許他吃的飯后小點，就不能再當著謝瑾瑜的面兒吃了，必須要側過頭來，否則就是不恭敬。

    “如何？”看著謝瑾年擦著嘴巴，謝瑾瑜開口問道。

    “兄長府內的手藝自然是好的，香甜的緊?！敝x瑾年把擦過嘴的絹布放在謝丑手中的托盤上，笑著與謝瑾瑜說道。

    “那圓子是誰做的？”謝瑾瑜見弟弟吃的高興，心里也跟著高興，轉頭就問了謝子。

    這是要賞的意思。

    “公子，是謝寅做的?！敝x子彎了彎腰回答道。

    “牛腸和餅子賞他了?！敝x瑾瑜指了指盤中剩下的菜肴吩咐道。

    “奴婢謝公子賞?！敝x寅立刻向前爬了一步，規規矩矩的給謝瑾瑜磕頭謝賞。

    牛腸和餅子并沒有剩下多少，一餐飯，謝瑾瑜用多少，來了客人用多少，謝丑幾個在小廚房做事的心中都有數的。

    多了浪費糧食，不成。

    少了，謝瑾瑜吃的不盡心，更是不成。

    這個量謝丑幾個也是挨了不少板子，雙手被打爛了幾次，才慢慢的摸出了敲門。

    所以，現在餐桌上不過還剩下一二個餅子，三四塊兒牛腸。

    要說叫謝寅吃飽是萬萬不能的，但是他們本就是一日兩餐飯的，午時哪里有東西吃。

    他們又是庶子奴仆，一些小食小點更是沒有的了，就連每個月那丁點兒的月例銀子，按照規矩要分成四份，一份孝敬父親，一份孝敬各自的姨娘，一份孝敬謝瑾瑜，最后一份也要交給謝子，統一保管。

    最后一份想要花用也不是那么容易，要先與謝子報備，等去采購的時候，再由著謝子去與謝瑾瑜稟報，若是謝瑾瑜不允準，就花用不得。

    謝瑾瑜允許花用，他們其實也沒什么地方花用，食物不允許，衣裳鞋子不允許，唯一被允許的就是買上一點子散糖，甜甜嘴兒。

    可是，即便買回來了，也要放在規定的地方，想要吃到嘴巴里，還是要謝瑾瑜允準才行。

    所以，能在午時有一些吃食，即便是不多，對于他們來說，也是莫大的恩賞了。

    “穿鞋?！敝x瑾瑜沒有管謝寅的謝賞，而是輕輕的踢了踢腳下的兩個人。

    謝辰謝巳立刻動作整齊劃一的開始彎著腰伺候謝瑾瑜穿好鞋子。

    “公子，可要沐??？”謝子看著站起來的謝瑾瑜恭敬的問道。

    謝瑾瑜一向不喜歡身上有些味道，尤其是飯菜的味道，他還不愛熏香，所以，沐浴是比較好的選擇。

    “嗯，謝丑，伺候二公子出門?！敝x瑾瑜應了一聲，然后吩咐謝丑道。

    “是，公子，二公子請?！敝x丑微微彎腰應是，然后請了謝瑾年。

    “兄長，瑾年告退，兄長保重?！敝x瑾年站起來，雙膝跪地，叩首告退。

    結結實實叩過頭之后，謝瑾年才轉身出了門，謝丑一步一步緊跟著謝瑾年出了去。

    自謝瑾年成年，除非謝瑾瑜準許，否則他每次來請安，都是要吃了午飯就離開的。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的。

    “謝辰謝巳，公子要沐浴，去準備?！敝x子吩咐著謝辰謝巳。

    這劈柴燒火準備水都是他們兄弟做的。

    “是?！毙值軅z立馬應下一聲，然后倒退著出了門，馬不停蹄的開始準備。

    謝瑾瑜沐浴的水是時時刻刻都有備用的，倒是不用他們現燒，可還是要仔細的檢查，看溫度適宜否，不能冷著，更不能燙著。

    謝瑾瑜緩了一會兒之后，才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外走。

    他吃飯之后習慣在院子里走上一小會兒，無論春秋冬夏，這個習慣也給了謝辰謝巳準備洗澡水的時間。

    謝子自然是要跟在謝瑾瑜身后的，預備著謝瑾瑜有什么需要，他好立刻能伺候上。

    謝瑾瑜剛剛出了門沒走幾步，就看見了穿戴整齊的謝瑾年。

    謝瑾年自然也看到他了，本來打算離開的立刻小跑到謝瑾瑜面前，納頭就拜。

    “兄長，瑾年回去了，改日再與兄長請安?！?/br>
    “后xue里的東西，到了時辰才許讓古字啟取出來，自己不許偷偷的取出來?！敝x瑾瑜不忘記囑咐一句。

    “兄長放心，瑾年不敢?！敝x瑾年羞紅了臉，卻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嗯，回去吧?！敝x瑾瑜這才點了點頭。

    謝瑾年這才離開了，謝丑給他開的院門。

    院門厚重，謝丑這般力氣的，也足足拉了半炷香，這才拉開，請謝瑾年出去。

    謝瑾年大步往前走，謝丑則是規矩的跪在門前。

    “奴婢恭送二公子?！敝x丑的聲音沉穩，聽著就讓人安心的緊。

    一直等到聽不到謝瑾年的腳步聲，謝丑這才敢抬起頭，站起身，回到院內，把門關上。

    轉頭就看到了謝瑾瑜正在散步，謝丑沒有說話，低頭側著身，避開謝瑾瑜的散步路線，回到了飯堂，去做事了。

    “沐浴讓謝丑伺候吧?！敝x瑾瑜看了一眼謝丑的背影說道。

    “是，公子?！敝x子立刻回答道。

    謝丑身材壯碩，謝瑾瑜一向喜歡在沐浴的時候把玩。

    “公子，明日小公子過來，小公子的住處？”謝子見謝瑾瑜心情不錯，陪著笑臉，小心的問道。

    若是來了一個庶子奴仆，謝子自然知道如何安排，根本無需稟報謝瑾瑜拿主意，若是謝瑾年到來，那更不用他cao心。

    可謝宜時的身份不上不下，謝子真是拿不定主意，這才硬著頭皮請了謝瑾瑜的意思。

    “你們的住處單獨給他一間屋子就是了?！敝x瑾瑜卻不為難，隨手給安排了。

    謝宜時是嫡庶子，沾了一個庶字，在謝瑾瑜眼里自然不會矜貴到哪里。

    哪里比得上他嫡親的弟弟，只不過是稍微比謝子這些庶子待遇稍微好上那么一點兒就是了。

    再多，也是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