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腦子仍有些混沌，殘存著昨夜將身下人翻來覆去cao弄的記憶。

    許久未曾如此放縱，我揉著腰推門而出，此時已是日上三竿。天氣晴好，遠處水榭熠熠生輝，不時有幾只鳥飛過，愜意安閑。

    碧華迎上來，引我沐浴。進了里屋，白棠已準備好衣物置于屏風。

    舒舒服服洗了個澡。換好衣服沒一會兒，上官云綺就不請自來。

    一見我出來她便拍拍我的肩膀，“小白你放心，天水教和那些自詡武林正道的迂腐老頭子可不一樣，男子間的情愛在我們看來也屬正常。我不會嘲笑你的男子身份?！苯又媛扼@訝，“你怎么看起來沒什么事？”

    我尚未開口，她一拍腦袋作恍然大悟狀：“定是你體質好，恢復力強過一般人?？磥砦医o你服下的藥劑還是頗有強身健體之奇效的。不過，男子床事畢竟不同女子，須得做好清理?！闭f著掏出一個碧綠小罐塞給我，“這是碧晶膏，事后抹上，那處恢復會快些?！?/br>
    雖然有些疑惑，昨夜我的的確確是上面的那個。轉念一想，我還是收下了罐子。不知道教主現在如何了，依稀記得昨夜做到最后已是半夜時分，我將陽物抽出，用衣物在兩人黏膩一片的下體草草抹幾下便倒下沉入了睡夢。

    “昨日你是不是惹怒了教主？他一大早就去了后山，用內力震碎了幾座石碑?！?/br>
    “什么？他生氣了？”努力回想昨夜種種，我并沒有和他說過話。

    “氣得不輕。那架勢，沒有哪個弟子敢近前呢！”

    此時一個白袍弟子過來通報：“教主有令，讓殷公子速去碧霄宮?！?/br>
    上官云綺給了我一個“自求多?！钡难凵窬土镒吡?。

    白袍弟子原來是沈晏近侍，名喚白露。我跟著他一路到了碧霄宮。之前策劃逃跑，我幾乎把這些宮殿位置都弄清楚了。沈晏居住于碧霄宮，比紫華君的瓊華宮和曇天君的邀月宮大許多，不過論花哨倒是及不上瓊華宮。

    “你便是殷白珩？”這聲音如珠玉輕響，聲聲悅耳。我看向座上之人，沈晏依舊帶著青面獠牙的面具，身子微微前傾，多了幾分壓迫感。

    “正是。昨夜......”我想說些什么，又不知說些什么。難道說，“昨天被人灌了媚藥強上你，非我所愿”？

    還是，“你后邊清理了嗎？疼嗎？”我左右為難，支支吾吾沒有接上。

    說完“昨夜”二字，我似乎聽到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他屏退了一干侍人，行至我身邊?！白蛞故潜咀韬鲈馊怂阌?，權當讓你一次。日后你在上是不可能了?！?/br>
    “是么......教主在我身下婉轉承歡、yin聲浪語的媚態，我可是記得清楚?！彼钦Z氣令我十分不滿，我殷白珩自小不是個好拿捏的主。即使功力盡失，我亦是不會輕易屈服于他的。想當年我和傅譽聲滾到床上，兩人最初也是互不相讓。后來終究是我技高一籌，傅譽聲也默許了兩人的體位。

    “你！”他掌下運勁，幾乎就要出手。

    “沒想到天水教主，也做這欺凌弱小的勾當?！?/br>
    沈晏收斂了氣勁，沉聲道：“如何算欺凌弱??？”

    “你那紫華君用化功散令我無招架之力，無端把我抓來山上。赤霞使、青龍使迫我喝下媚藥，與你春風一度。如今你因了昨夜之事要殺我，而我功力盡失，你這是趁人之危，勝之不武。我死不瞑目?！?/br>
    “哦？”他卻笑了，“你爹殷華風當年武林大會也只是和我教右護法打成平手罷了。哼，縱使你功力尚在，亦不是本座的對手?！?/br>
    “不過......”他接著道，“你所言有幾分道理。且看你功力恢復能接我幾招?！?/br>
    沈晏傳了令讓人呈上化功散解藥。

    回到小院一個時辰后，四肢百骸內力漸漸充盈。碧華給我用了些吃食，引我到演武場。

    玉無雙和尹洛書在演武場邊飲茶，上官云綺也來湊了熱鬧。

    我站到場中，對負手而立的沈晏一抱拳：“請?！?/br>
    后來的事令我明白了玉無雙和上官云綺看我那同情眼神的含義。

    白道大俠白無名在沈晏面前，確實實力懸殊。

    “下盤不穩?！?/br>
    “原來你這是真破綻，并非誘敵之術？”

    “這招式原本有更好的著力點，你使出來的是什么花架子？用這姿勢死了會更體面么？”

    他的言語深深地刺激了我，我失了理智沒頭沒腦一陣猛攻，雖然看得出來他沒用上全力，我還是敗下陣來。

    “教主，此人殺不得?！币慌钥礋狒[的玉無雙彈開了沈晏近在咫尺的劍尖，“至陽之體天下罕有。他可是我千里迢迢千辛萬苦送上山給你做爐鼎用的，可不能就這么死了?！?/br>
    沈晏收劍起身，“武功不行，勇氣可嘉?！?/br>
    恰巧這時上官云綺給我的綠罐子從袖中落下，骨碌碌滾到了沈晏腳邊。上官云綺見了來了一句：“小白你用了碧晶膏么？記得每回都帶上......”

    我說：“這個該給教主，我用不著?！?/br>
    此時眾人沉默，真是落針可聞。上官云綺手中的瓜子掉了，玉無雙茶杯也放下了，尹洛書倒是來了精神，看著我似在思索。

    沈晏忽然揮劍沖向玉無雙，兩人打得難舍難分。

    “......”

    上官云綺愣了好一會，望向我的眼神多了一絲崇拜。

    “小白，你你你竟然在我們教主上面？”

    經過一番分析，上官云綺向我還原了昨夜的情景。

    原本上官云綺給兩人準備的是普通媚藥。玉無雙悄悄把其中一份換成了壯陽藥。陰差陽錯上官云綺把壯陽湯藥給我喝下，于是......至于要問為什么是玉無雙，整個天水教也只有他能干出這種事。事實證明，沈晏的直覺是對的。

    那之后又過了幾日。玉無雙告訴我每月需要侍寢三次，我開始冥思苦想、絞盡腦汁思索如何保住我守了二十三年的貞cao。

    最近稀奇的事又多了一件。上官云綺告訴我銀霜使柳情來找過她，還說沈晏最近應承了柳情天水教除了左右護法誰能接他五招就摘下面具之事。

    上官云綺一慫恿，我就去了。畢竟一則我想知道這和我一夜夫妻之人的面貌如何，二則我還想和他比試，證明我殷家劍法不是外強中干。

    我廢寢忘食苦練了幾天，實際上自從離開隱華谷后我都沒有像此刻一般如此專注于練武。心里隱隱涌現了一些念頭?；蛟S，我四處行俠仗義，在意百姓對我的交口稱贊，在意說書先生為我打造的傳奇故事，卻荒廢了武學。實力才是武林地位的根本，而我現在，又能從那些江湖高手手中保護誰呢？

    到了約定之日，我和沈晏再次站到了演武場中央。

    我拼盡全力，他游刃有余。

    “有點進步?！彼u價道。

    第一輪我沒撐到五招就落了敗。沈晏居然開始認真起來，要和我比第二輪。

    我十分懷疑沈晏是有意讓我，第五招被我堪堪接過，他顯得異常平靜。

    在沈晏揭下面具之前我是很愉悅的。

    但是......

    這寬大的臉盤，這無神的雙眼，這外翻的厚唇，加上嘴角上的一粒大黑痣正好湊成一張完美的國字臉。

    聽上官云綺說我逃走時的叫聲非常凄慘。

    我連續三天茶飯不思，精神恍惚。上天給了沈晏一副誘人的身子，卻給了他一張如此......的臉。

    “適才見到白露，說你最近怎么不找教主比武了?！北倘A擔憂地望了我一眼道。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好一陣子。

    直到我偶然聽到上官云綺和言凌的對話。

    言凌：“聽說殷白珩整日跟丟了魂似的，見了教主的臉對他打擊有那么大么？教主可是當年天下第一美人的子嗣?！?/br>
    上官云綺：“造孽喲。我看是柳情出的鬼主意，估計是柳情為討好教主整治小白，給他整了張丑臉?？窗研“讎樀?，見著教主就躲?！?/br>
    “紫華君和銀霜使果然狼狽為jian?！?/br>
    “一丘之貉?！?/br>
    “沆瀣一氣?！?/br>
    “蛇鼠一窩?！?/br>
    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