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宮廷前傳 【中下】
克萊維斯醒來時感到全身一陣酸痛。他的意識用了更長的時間漸漸回籠,又過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古怪的姿勢——臉貼著被子,雙手蜷縮在胸前,屁股高高撅著,肚皮很不舒服地擠在脊背和跪坐的雙腿之間。他赤身裸體地跪趴著。 屋中并不是一片寂靜。一聲清脆的腳步,克萊維斯轉頭望去,臉色一下就變得更加蒼白。 國王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兒,他甚至還換了一身新裝——更華麗,更高貴。 “站起來,閣下,”他又用那可怖的語調說,“我有事情吩咐?!?/br> 克萊維斯拘謹地應答:“是的,陛下?!彼麚纹鹕眢w,然后驚訝地叫喊——或者說嬌喘——出聲:“啊啊……”孕夫的臉一下漲得通紅,他者才意識到,自己不是真的一絲不掛。 兩串寶石和金線連成的鏈子繞過他的雙腿,松垮卻十分優雅地勾連在一起,末端一直延伸進胯間幽秘的角落。陰戶里塞著什么——比手指更粗,比yinjing更長,比一切活物都更堅硬——他前端的出口也同樣閃爍著晶瑩的光芒,被一根閃閃發光的金色細棍堵塞。腿間美麗的鏈條就連接著這兩個調皮的、yin糜的艷物,它們在他身體中蟄伏,靜靜等待著主人的動作,然后——“啊啊啊……”克萊維斯試圖邁步,但那些繁復的鏈子不知怎樣串聯,腿上輕微一動,輕易就能牽扯末端的棍棒,讓它們在孕夫欲求不滿的身體中作亂,再次勾起他之前未曾平復的欲潮。 那王者端坐著,用他向來使人害怕的、隱含可怖欲望的眼緊緊盯著自己吃了一半的美餐。他還有許多手段沒有施展,這不中用的玩物就已經昏迷過去——國王并不怎么在意克萊維斯的死活,但顧忌著那些白紙黑字的文件,他不得不收斂一些欲望。國王戲耍了一番,使那沉重的、暈厥的身軀在昏厥中抽搐,他并不覺得足夠,但很快,他想到自己準備好的道具——這足以再好好戲耍一番。 克萊維斯知道皇帝是如何說一不二。他并未奢望什么同情,于是,這男子只是扶著自己突出的肚皮,用盡量小,盡量輕微的動作挪步。即使是這樣的努力對他來說亦十分艱難,克萊維斯感到身體上遲來的酸痛,他的肩膀、頸窩、腰背都酸得厲害,大腿和后背還有被抽打過的痕跡,指印與細小的傷koujiao織,青一塊紫一塊的。顯然,國王在他昏迷時也不曾手下留情。 當他走到國王身前時,那雙叫他懼怕的雙手就這樣鉗住他的身體,那重新披掛長袍,看起來更加雄壯威武的男人開口說道:“來吧,請閣下回我的寢宮,我們還有一整夜可以消耗?!?/br> 孕夫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看著皇帝,臉上一片空白,幾乎不知道如何回應。 “來吧,先生,為了你的臉面,我們還能走那條無人的道路,我想你也不希望這樣的裝扮在走廊中被所有人看見,是不是?” “……是的,陛下?!痹蟹驀肃橹?,情不自禁地并緊了雙腿,按著自己的孕肚,好像此時已被許多人嘲笑審視一般。 拒絕,拖延,反抗——但是——克萊維斯畏懼地瑟縮了一下,那些已經看不出來的傷口,它們在一兩個月前就已經消退,卻時常在他心中隱隱作痛——連戀人的陪伴也不能平復,它們在深夜,在游玩的馬車,在怔忪時卷土重來,敲擊他,提醒他。 孕夫艱難邁步,一步一步,慢慢往密道中走去。很快,他沉甸甸的腰就弓了起來??旄袥_刷著他的下身,將出未出,箭在弦上,這種蓄勢待發的欲望使人沉醉,使人痛苦。 克萊維斯托著大肚,另一手慌忙摸著墻壁,將身體歪靠上去,跌跌撞撞支撐住自己。下身陣陣酥癢,幾乎軟爛如泥。 煎熬是一種惡性循環,越不能忍受,步伐就越歪斜,越歪斜,鏈條就越大幅地牽扯。 密道幽暗陰冷,克萊維斯赤裸著,卻渾身guntang。情欲、羞恥、憤怒、絕望,身體的反應與心理的掙扎交織,加上孕夫本性敏感體熱,使他皮rou間充盈著熱量。國王衣著整齊,好整以暇地從身后不遠處慢慢走來。高跟鞋敲打地面,一聲一聲,每一下都使孕夫腦中的警鈴又上緊一圈。腿軟得像面條,他不得不扶著墻壁,雙腳歪斜地踩在粗糲的地面上??巳R維斯緊閉雙眼,也不看看前路,墻壁給他指引方向,他甚至希望自己能踩到石子踩上銳物——疼痛帶給他清醒,這命運的懲罰勉強緩解他的恥辱。這可憐的男子,他好似因為欲求,又好似因為羞赧,身體越發蜷縮地行走,青年瘦削的脊背收緊,一味地往前,往前,往前—— “陛下!”第三個人的聲音突然在密道中響起。 一陣風似的腳步,克萊維斯落入來人的懷里。 “不……我……”孕夫胡亂地呻吟著,雙手卻緊緊抓住這人寬大的外袍。 一陣風塵仆仆的氣息。 “啊,是您,”國王慢吞吞地打著招呼,“我的王夫?!?/br> “我想這回您沒有什么可辯解的,”菲利普·盧克萊冷淡地說,“此刻已經證明,克萊維斯先生對您的控訴是真的?!?/br> 國王不太在意地笑了笑:“一時興起而已?!彼麤_克萊維斯揚起下巴:“瞧瞧,他這樣真美?!痹蟹虺嗦阒环评毡г趹阎?,但國王仍能看到他白花花的臀部,這么挺翹,想想里面埋著的東西——國王又感到一陣竊喜和惱怒交織,該死的,盧克萊回來得真是時候。 菲利普堅冰似的表情裂開一點兒豁口,嗓音中帶著一點兒憤怒:“以另一人的痛苦取樂!陛下,我以為您至少能保留一些體面?!?/br> “一位——”國王猛地邁步上前,他的目光中同樣充滿怒意,“哦——一位男爵的后代。無官無職,沒有高貴的血統,亦沒有文藝的天分。說真的,親愛的菲利普,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眾所周知的理由,他都無權做我的情夫?!彼麘嵟乜戳硕艘谎郏骸笆堑?,前幾次我也干了他,這又怎么樣?協議可不管這些!盧克萊也管不了我怎么對待‘我的’情人!”他丟下這段怒吼,風一樣地離開了。 菲利普被他丟在身后,嘴唇輕輕扭動。他有一些關于生殖的,同樣刻薄的言語可以反擊,但他只是更緊地和克萊維斯相擁,將那即將出口的沖動吞回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