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病人怎么樣了？”

    “幾個月了？做過產檢嗎？”

    “羊水早破！”

    “宮口情況？”

    “入盆了嗎？”

    “……指檢……”

    “顏色渾濁……”

    “家屬在嗎？”

    “夫人，我已經聯系了他的丈夫?！避嚤谏涎b著兩個合起的座椅，助理一面回答著醫生，一面與福斯特先后翻下坐墊落座。

    對面尼克雙腿支起躺在醫療床上，西褲已經脫下，露出他沾滿羊水的皮膚。大腿忽然被人掐住，接著就有什么東西直直捅入抽縮的甬道進口，讓男人一下僵直了身體。

    啪！

    “放松，放松?！贝笸韧鈧缺徊惠p不重地拍了一下，捅進下身的東西——兩根手指——更加深入，甚至在產道中開合起來。

    “別……不要——啊——”尼克情不自禁想要夾緊雙腿，羞赧和刺痛讓他緊張得差點彈跳起來。護士的手掌鉗制得很緊，男人雙臂痛苦揮舞了幾下，最終還是舉起，遮住自己通紅的面部。

    曾帶給他無盡歡愉的軟rou此時灼燒似地刺痛，冰涼的指節沾著油膏伸入這塊刺熱的秘地，尼克長大了嘴巴，口水順著脫力的下巴無力滑落。

    一次性手套脫下甩進垃圾桶里，發出不輕不響的一聲。

    “胎頭進入產道，下降得很快?！?/br>
    “宮縮呢？”

    “正常?！?/br>
    “做好車上分娩的準備?！?/br>
    “是的，醫生?！?/br>
    尼克覺得腰酸痛得厲害，張了張干涸的雙唇，嘶啞的聲音喃喃道：“我……我的腰很痛……”

    “沒事，這是正?，F象?！?/br>
    護士沒有回頭，仍看著儀器顯示屏上的數據。

    “額……可是……”尼克心里很是慌張，腰上針扎似地疼痛，沉悶的酸澀深入骨髓，“我……我的腰真的很痛……”

    這一次他根本沒有得到回應，醫生和護士正忙著往針管里吸入什么藥液，忙得沒法轉頭。

    “唔……哼嗯……”腰酸，宮縮又讓肚皮也劇烈地脹痛，下身被進出過的小口火辣辣的，大肚還不斷地下墜著壓迫那處，身體的異樣讓他十分恐懼，在車內慘白的燈光下，尼克終于忍受不住，低低地抽噎起來。

    “別哭，別哭了?！?/br>
    “保留力氣，好嗎？你快要生了?！?/br>
    又有手指伸入他下身攪動，尼克又痛又怕，幾乎是逆反地收緊了甬道。

    大手抓在他大腿上按揉，醫生安撫的語氣依舊保持著職業性的短促：“別害怕，你要生了。松一點，讓我們檢查一下?！闭f著，她的手指頂開倔強收縮的內壁，沿著細嫩的rou道往里面深去。

    “唔……別……我……我想……我想……”尼克一手往下方的空氣那兒抓了抓，臉上是一片隱忍的通紅。他的下體漲得鼓起，粗黑根物微勃。

    “多久沒有排尿了？”

    “唔……一天……哼呃……”

    “沒事，這是正?，F象?！?/br>
    醫生扯了幾張醫用紙巾擦去尼克臀部的濕液，孕夫的夾克衫早已脫去，上衣深黑，但胸腹處不那么合身，棉質的衣料緊緊裹著他二次發育過的胸脯，下腹則露出了大半截雪白的肚底。這件最后的遮蔽終于被小心剪開，男人渾身赤裸地躺在床上，救護車前行的車聲笛聲響在耳邊，薄薄車壁外就是車群和人群。尼克羞臊地想要蜷起身體，卻又被醫生按住。

    “先生，現在有一個消息要通知你，希望你能夠認真聽我說?！眹烂C的女音讓尼克心里一沉，“尼克·布萊曼先生，你的羊水早破，現在懷孕只有二十九周，但是可以看到流出的羊水已經渾濁，說明早產的同時宮內也急性感染?！?/br>
    醫生一抬手，阻止了尼克的詢問，繼續說道：“為了孩子考慮，不能選擇保胎，必須催產。但你不必擔心，七個月早產的孩子可以在保溫箱里護理，大部分都能夠保證健康。布萊曼先生，為了寶寶做好準備，好嗎？交通情況并不樂觀，先生，你要在車上分娩了?！?/br>
    尼克含淚點頭，他想要說他在上車前就準備好了，天哪，但他又是多么地害怕……

    “一單位催產素?！?/br>
    “好的，醫生?！?/br>
    “血壓?！?/br>
    “正常，醫生?！?/br>
    “抗生素?！?/br>
    “準備好了，醫生?！?/br>
    薄薄手套包裹著的五指握上了尼克的下身，他急促地喘了一大口氣，身體猛烈地彈動了一下。

    “放松，先生?！贬t生按著他的胸部，另一手在越來越硬挺的物什根部來回taonong了兩下，讓它精神地直直翹起。手指隨即轉向男人的膀胱，指節揉過腹側皮膚上豎直的深色妊娠印痕，將柔軟的儲水處刺激得陣陣發涼。

    尼克努力克制著自己抖動的沖動，勃發的欲望與尿意來回沖擊著下身，他立起的yinjing抽動著，下腹的每一寸肌rou都在用力推動……

    還差一點兒……尼克在醫療床上痛苦地搖頭，還差一點……他尿不出來……

    “啊——”緊繃的雙丸驟然被人握緊，同時一根冰涼的棉簽在前端的出口處打著圈兒，甚至淺淺地探進尿道口刺弄……

    “哦——這——出來了——老天——”尼克忘我地高叫著，一把握緊了床單，將臀部高高地挺起，急迫地送進醫生手中。

    白大褂女人卡準了時間，精確地松手閃身。美妙的刺激驟然停止，下身突如其來的空虛比之前的壓抑更讓尼克失落掙扎，但身體的慣性仍在，粗黑rou物間運作的肌rou催促著尿液和白濁向外噴出。

    外部的刺激感很快被體內的如釋重負取代，尼克幾乎是喊出一聲舒爽的嘆息，整個人也松軟下來，任憑尿水和稀薄的濁液落進床邊的廢料桶里。

    伴隨著前端液體的漏出，后口也迎來又一波羊水的高峰，孕夫還沉醉在終于釋放的解脫之中，一點也沒有發現自己肛門處凸起的腫脹。前頭憋悶出的火辣和會陰處生育的灼熱混合在一起，暫時地麻痹了男人的感官，但是——

    “啊——額——”尼克又緊緊地捉住了床單，他松垮下的雙腿突然用力得肌rou凸起，膝蓋夸張地向外分開，露出下身黑紅色的出口。臀縫已經被身體里的什么東西撐開，小口鼓鼓囊囊地腫著，中間凸出一個堅實濕潤的東西：是孩子的胎頭著冠了。

    很快他的肚皮又抽動起來，宮縮變得急促而劇烈，張開到極限的下身緊張地繃著?？柘履莻€黢黑的東西試探性地挪出，羊水潤滑著緊繃的出口，尼克還是感到那里撕裂似的刺痛，他兩手緊張地開合，抓撓身下的床單：“啊——天哪——我——”

    “沒事的，注意呼吸?！?/br>
    “呼呃……啊——”便意混雜在劇烈的疼痛中，一起催逼著尼克用力。

    “先生，再來一次，用力！”

    “啊——哦——”

    “呼吸，先生！用力！”

    “歐——不——”會陰部被人按揉著，同時那人還用力往外掰著他的大腿。男人的胯骨因此酸澀不已，但腹部的劇痛已經蓋過了其他所有的感官，“哦！不——我不生了——天哪——啊——”

    尼克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叫嚷些什么，他的臉上流滿了眼淚和汗水，早晨打理過的黑色短發凌亂地貼額頭。

    “我生不出——老天！老天！”

    “保持呼吸！先生，保持呼吸！用力！用力！”

    “不——老天！我不行了！額啊——”

    “寶貝，我的愛！加油，堅持住，我馬上就到！”忽然響起的聲音讓尼克恍惚了一瞬，看著助理窄小手機屏上不太清晰的人臉，孕夫含淚反應過來，是小助理給丈夫打了視頻電話。尼克還是一下掉了眼淚，胸膛中的酸澀、痛苦、委屈一齊翻涌上來。

    “用力，先生！用力！”

    “呃啊——??！”他嘶吼著，幾乎挺起身來，雙腿從根部繃緊到腳尖，“哦——”

    “好的，先生！堅持——堅持！一——二——三——用力！”

    “呃啊——”救護車在尼克挺著肚子用力時猛然顛簸，震得整個車廂狠狠震動。孩子好像被這一震助推了一把，胎頭跟著往外一拱——

    “啊——”

    “呼……呼……”

    小助理蹲在病床邊替尼克舉著手機，此時尼克吃痛一抓，就緊緊握住青年的手，力氣之大幾乎讓助理也哭出聲來。

    “寶貝……加油……”

    “呼……呼……”

    “先生！注意呼吸，孩子就要出來了！慢慢來！”

    “呼……呼……”

    “嗯——不——”尼克搖著頭，一陣掙扎，卻躲不開下身摸著他會陰的手。他痛得忘了呼吸，反而憋著一口氣想把孩子擠出來。

    “呼吸，先生！呼吸！一，二！一，二！”

    “呼……呼……”

    “呃——呃——出來了——要來了——”

    護士一邊順著胎肚，醫生蹲在床前小心地捧著露出的胎頭，一側的胎肩已經娩出，肛門被擴張到一個駭人的大小，縫隙中不斷地流出膩滑的羊水。

    “先生！最后一次！就要生了！”

    “呼……呼……”

    “額——嗯——出來——快出來??！”

    救護車緩緩停在醫院門口，等候已久的產科大夫匆忙打開后廂門，迎面就見到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躺在醫療床上。潔白的床單染上大片帶著血絲的濁色濕液，男人雙腿還支著，露出下身大開的洞口，一條灰白扭曲的臍帶從男人胸前的rou團上掛下，連進腿間深紅的洞里。孩子趴在生父身上嚶嚶地哭著，早產讓它的聲音顯得又細又弱。

    “孩子情況如何？”

    “產夫胎盤……”

    “呼……呼……”

    “……凝血功能……”

    “送進保溫箱——”

    “呼……呼……”

    醫護人員解開醫療床的固定鎖扣，將尼克和他新生的孩子推出車廂。小助理終于松開了他緊繃的雙手，酸麻的雙腿蹬蹬倒退了兩步，差點兒跌倒在地上。

    “你——”

    艾瑪·福斯特艱難地抬起眼皮，她臉上泛起兩坨怪異的潮紅，西裝裙上被沾濕的深色區域擴大了很多。事實上，正有一股股透明的水流從女人兩腿之間蜿蜒流淌下來。她呼吸沉重，衣擺很明顯被大力地抓握揉搓過，突兀地印著新鮮深刻的褶皺。很難看出她什么時候開始的不適，但先前尼克竭盡全力的掙扎分娩無疑對福斯特的產程起到了催化作用，她沉重的吐息讓小助理由然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呼……呼……”

    “呼……呼……我……我要恐怕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