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剛出門就被扒了
時遇沒想到,剛一出宗門,激發傳送符,隨便跳到一個地方后,就被打劫了,而打劫之人似乎異常強大,不僅順走了他置于明處,用作裝飾,不痛不癢的納戒,還把自己丟到了一個吃人的地方。 時遇是被人踢醒的,醒來的時候,后頸還隱隱作痛著,時遇揉了揉太陽xue,朝眼前的人望去。 “道友,這里是?”時遇還算有禮貌。 眼前的男人身材佝僂,面目丑陋,眼睛處還流著發臭的膿血。男人沒有說話,只是使出一根鞭子,朝時遇狠狠打擊而去。 時遇面色一凝,眼神也冰冷起來,水龍劍出現,朝男人瞬間反擊而去。 這一劍,不僅使得男人的鞭子被切斷,連男人,也被擊中心臟,劍透過心臟,將人固定在了冰冷的石墻上。 “饒命……”男人的聲音嘶啞難聽,在驚慌的語調下,更顯得嘈雜。 “這里是哪?”時遇冷冷道。 “這里……是魔域角斗場?!毖劭粗呐K上的劍快要將他戳穿,男人驚慌地說道。 “放了我,我可以告訴你所有的情況!” 時遇聞言,嘲弄一聲,“我不會自己搜魂嗎?” “不……不,饒了我吧!我只是來叫你進入角斗場的,不是要來殺你的!”男人的聲音越發嘶啞了起來。 時遇對這種人,可沒什么同情心,水龍劍一抽,男人胸前噴薄出大量血液,身體也被靈氣攪了個透,很快便不甘地倒了下去。 倒下去前,男人那流著膿血的眼睛,還在死死地盯著時遇。 時遇看著煩,便將他的兩雙眼珠子給挖了出來,碾成粉末,灑在了男人身上。接著,他的手虛按在男人上方,手中法力流轉,施展起了搜魂術。 這里的確是魔域角斗場沒錯。 他當時傳送的時候,似乎出了一點意外,人被傳送到了東州的魔域,而魔域角斗場,則是一個將人與兇獸,或者說是魔獸放置在一起,進行的一場場“觀賞性”表演的所在地。 血腥與暴力,是這里不變的主題。 像他這種被抓過來的,便是處在食物鏈的低端,在判定完修為后,便會自行匹配與之實力相對的魔獸進行決斗,若是贏了,便繼續活著,等待下一次的決斗,若是輸了,便要被這餓得前胸貼后背的魔獸,一口吞了。 在這里,只有通過決斗賺取積分,才能獲得茍延殘喘的休息時間,以及治療效果微乎極微的丹藥。 若不是時遇出門還算警惕,且時昊給他的納戒品階又十分高的話,剩下的家當,估計也早就被搶了。 但是,有一點很是頭疼。 他的蛋,被偷了。 這可真夠cao蛋的。 出門被打劫了不說,本命靈獸還被扒了。 龍爺啊龍爺,這可真不怪我,畢竟我也沒想到哇。 所幸的是,時遇與熬泫之間的聯系還在,雖然若有似無,但至少能感覺到熬泫暫時無礙,這也算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了。 而現在,時遇所要做的,便是逃出這里,然后找回熬泫了。 這個角斗場,有著特殊的禁制,通訊玉簡和傳送符都無法使用,如果時遇不以本命精血來激發時昊留在他體內的后手的話,時遇是無法聯系到時昊的。 當然,這怎么聯系嘛!才出門就被扒了,現在哭著鼻子要找家長來救,這也太卑微了吧! 就算要喊救命,起碼也得在這里發泄個爽才行。 他奶奶的,好氣哦。 時遇越想越氣,以至于把那男人骨灰揚了都不開心,只好憤憤地朝墻上打了幾拳。 但礙于墻體太過堅固,以時遇的元嬰修為,也只能將它勉強打出個小洞后,時遇便放棄了繼續打拳。 而后,漸漸冷靜下來的時遇,身體鼔蕩了一下,隨后,修長、挺拔的身形變得佝僂、瘦削起來,臉也逐漸萎縮、猙獰起來,特別是眼角那處,更是流出了惡心的膿血。 最后,身上的法袍也驀地一變,很快便成了破破爛爛的衣裳,露出腳下森森的白骨以及身上丑陋的疤痕。 時遇撿過燒毀男人后,掉落下的鑰匙,而后腳步蹣跚地,走向了地牢門口。 得益于此前已將千魅百面技修至二層,才沒讓他的偽裝被發現,甚至順利地出了地牢。 “丁十五,我要你帶的人呢?!睍r遇剛出地牢,便被叫住了。 時遇頓住,很快學著此前那個男人的聲音,嘶啞地說道:“死了?!?/br> 這人不信,“死了?大使將他扔進來的時候,可還好好的?!?/br> 時遇面不改色,“我才一進去,鞭子還沒下去,他就不知怎么的,頭突然爆開,身體也驀地化成了齏粉?!?/br> “真假?” “真的?!睍r遇伸出了手,這雙手遍布著皺紋,皺紋又被污垢填補,時遇朝眼前這頭生兩角的男人張開了手,嘶啞道:“你瞧,這是他的骨灰,我撿了一點?!?/br> 所謂的骨灰,是此前男人的骨灰,被時遇附上了他自己的氣息。 男人聞言,面色很快變得詭異,“死就死了,你還收集他的骨灰做什么?” “煲湯?!睍r遇回道。 “……”男人沉默了,過了一會又繼續說道,“他死了,你就得頂替他的位置,這場的魔獸是元嬰期的烈虎魔獸,它的弱點在眼睛?!?/br> “謝謝?!睍r遇說道。 很明顯,最后一句是看他可憐,附送給他的額外消息。 時遇在搜索丁十五的記憶時,便已經知道自己要倒替那個“死去”的他進行決斗了,畢竟魔獸已經放出來了,觀眾票都買了,如果因為看守者的原因,導致修士無法進場的話,角斗場是要承受很大壓力,從而引起觀眾不滿的。 若是一次兩次倒也還好,可多了呢? 因此,不管如此,總要有一個責任方出來承擔責任。 丁十五也是元嬰期的修士,只是他不僅是初期,還是一個身受重傷的初期。前不久通過一場九死一生的決斗,才終于夠了積分,換得了一次變成角斗場看守者的職位,可這職位,屁股還沒坐熱呢,人就被時遇給殺了。 而時遇偽裝成他,便是能省略前面繁瑣的決斗賺積分模式,直接進入看守者角色。 目前與時遇對話的,是魔族人士丙六五。魔族的身體大都有些獸化,也許是頭上長倆角,也許是屁股長尾巴。 同樣,他們的名字,也就是稱號,是根據看守者品階高低和種族來命名的。 甲乙丙丁,四個品階,對應四種看守者品階。 丁是最底層看守者,修為一般是元嬰低期和中期。 丙是看門者,可由魔族的元嬰低期擔任,若非魔族,則需要元嬰后期。 乙是看家者,化神期魔族修士方可擔任。 甲則是四大大使,至少是合體期魔族修士,負責平常鎮守角斗場。 以上,便是時遇從丁十五腦海里搜的所有有關這個角斗場的記憶。 丙六五聽時遇居然道了聲謝,愣了片刻,很快陰惻惻地笑了兩聲,“你加油?!?/br> “……好的?!?/br> 時遇朝他拱拱手,便朝決斗場走去了。 丙六五望著時遇的背影,喃了一句:“奇怪?!?/br> 時遇沒有聽到丙六五的話,可就算是聽到了,又怎樣呢?誰又會關注一個最低層的看守者呢?甚至還花心思去找他的異常呢? 大家忙著生存,沒有那么閑。 而且,時遇有自信,只要自己能隱藏好,就算是大乘修士,也不一定能發現他的異常。 進入決斗場后,時遇便被場內的血腥味和周遭傳來的喧囂聲包圍了,他的大拇指與中指指腹下意識地相碰,煩躁地摩擦了一下。 太吵了。 角斗場就好像一個沒蓋上的圓形棺材,墻體黑漆漆的,乍看,還以為是什么特殊的巖石或者木材,可細細看去,便會發現,那是已經發黑了的血液。 血液緊緊地依附在墻體,甚至已經成了墻體的一部分。 在這角斗場內,總共開了四個口子。 處于北方的,放的一般是化神期的魔獸。 處于南方的,放的一般是元嬰期及其一下的魔獸。 至于東西兩方,則是修士的進出口。 贏了,回東邊,輸了……抱歉,你的歸宿在魔獸肚子里 而西邊,則是不受角斗場約束,想要來戰斗,隨時隨地可以離開的觀眾的進出口。 角斗場再往上,便是坐在場外密匝匝的人群,一個個面色癲狂,有些更為激動的,更是舉起了武器,撕聲吶喊著。 時遇簡單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后,便收回了眼神,畢竟此前當務之急的,是要解決這頭魔獸。 被放出的魔獸,絕大多數都是餓慘了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激發魔獸最深處的欲望和最兇殘的本性。 為了食物,魔獸可以為之拼命,哪怕是已經煉出靈智的、元嬰期魔獸。 烈虎魔獸在嘶吼著,它一看見時遇的出現,整個身體便激動了起來,貪婪的眼神毫無顧忌地盯著時遇,兇殘的嘴角更是溢出一大股腥臭的涎水,而后,利爪摩擦著地面,飛快地朝時遇攻了去。 時遇心里有些發苦,倒不是因為這頭魔獸看著吃人,而是他在想,應該如何隱藏自己的實力。 丁十五元嬰初期,重傷難愈,像烈虎魔獸這開頭就兇猛的攻擊,肯定是難以躲去的??扇羰遣欢?,便要白白挨上一擊。 這事,時遇可不干。 于是乎,在魔獸的利爪快要碰到時遇時,時遇狀似艱難地朝旁邊一滾,接著手中鞭子閃現,飛快地朝魔獸打去。 但魔獸的一聲怒吼,不僅將時遇手中的鞭子擊飛,更是將時遇吹地,重重地砸在了墻上。 時遇呲牙咧嘴了一番,眼角的膿血越流越多了,時遇擦了擦快留到嘴邊的血,而后飛速地朝魔獸跑去。 已知條件,魔獸的眼睛是弱點,現求,如何裝出一副使出全力的樣子,將魔獸擊倒。 顯然,這并不簡單。 時遇無法,手中的眾多武器無法使出,只有一根四階的鞭子夠他揮使,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更要裝作艱難的樣子拼命。 人被一次又一次地打倒在地,身上的衣服越來越破碎,小腿處森森的白骨也被劃出了幾道深深的傷口。 但是,魔獸同樣也好不到哪去,鞭子一次又一次,快狠準地打像魔獸的眼睛,身上露出控制好的靈氣屏障,顫顫巍巍地替自己阻擋著魔獸的反擊。 “吼!” 隨著一道不甘的怒吼,時遇直接化鞭為棍,將鞭子狠狠地插進了魔獸的右眼。 此時的魔獸,尚還在喘息著,沒有死透。時遇乘勝追擊,一手捅進了魔獸的左眼,將魔獸的眼球攪爛,而后更是借此伸入腦內,將魔獸的內丹,硬生生地挖了起來。 “吼……”魔獸的聲音漸漸變得微弱,因為痛苦而不斷顫抖的身體也逐漸停止了動作。 時遇喘息著,狀似無力地癱在了魔獸身上。 在休息了一會后,他一手揮舞起鞭子,一手舉起了內丹。 他在向這群傻逼而瘋狂的觀眾表示:他,贏了。 四周響起瘋狂的歡呼聲,這一場以弱勝強,持續了整整半個時辰的決斗,狠狠地激發了他們的獸性,他們甚至,與邊上的觀眾打了起來。 時遇被前來清場的看守者抬走了,本來還好好的,可以休息一下,可剛被抬到一半,就被一些觀眾施舍扔下來的丹藥,砸到了臉。 但偏偏這樣,時遇還不能反擊回去。首先,他現在沒勁了,其次,他“需要”這些幫他療傷的丹藥。 時遇內心嘆了口氣,他對于自己貿然出宗,已經有些后悔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跟西風、裴御他們扯皮。 一整個cao作下來,雖然艱難了點,但至少,通過這場決斗,他贏得了半個月的喘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