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枝玫瑰
方城深掙扎的幅度更大了,幾乎是在極力抗拒著這樣的侵入。那溫柔撩人的信息素陡然收斂了,安撫性的信息素被釋放了出來,像一張網一樣牢牢地把他罩住。適配度太高,方城深的腦子愈發昏沉,情欲被滿足后帶來的疲倦感以及這絲絲環繞的信息素讓方城深萌生出了想要被對方緊緊抱住安撫的感覺。 周圍的一切都好像不再清晰,只有正在抱著自己的這個人,他好像在做一場美妙的夢,陷入了溫香軟玉一般,感受著雪松濃郁的氣息,這比在那個小小的臥室更讓他有安全感。 玫瑰味的信息素與雪松味的信息素交纏著,緩緩散發開來。 后xue傳來的異物感難以忽視,方城深想動一動身體,卻被壓的更緊,那根不斷作亂的手指像在前面一樣耐心按壓尋找著,后xue也在這溫吞的安撫進入間變得松軟起來,有規律的收縮著。內部又隱隱傳來空虛感,方城深不滿地嚶嚀著,將頭埋入對方的肩膀,含糊不清地說:“要……” 江近岸把他抱的又緊了一點,唇舌在他的脖頸游移,留下一個有一個曖昧的紅痕,襯著方城深雪白的肌膚,像是開在雪地里的紅梅。 終于如愿以償地按上了某個讓方城深瞬間顫抖了一下的點,三根手指進進出出,許是那個地方處經人事,沒多久方城深就顫抖著射了出來。guntang的硬物還抵在臀間,蓄勢待發,淺淺地在入口試探著。 方城深高潮了好幾次,疲倦感如潮水一般涌上來,他伏在江近岸的肩上迷糊地說:“不要了……好累……” 對方沉默了一下,輕手輕腳地給他穿好衣服,又輕輕吻去他臉上的殘留的淚痕,最后來到了他脖子的后面的腺體。 察覺到對方的意圖,方城深把頭低了低,將腺體暴露的更明顯,更加方便對方標記。 玫瑰的香味馥郁到令人頭眩神迷,江近岸克制不住伸出了牙齒,標記一個自己喜歡的Omega是一個alpha的本能。 在將要咬下去的那一瞬間江近岸猛地咬了自己的舌尖,疼痛感瞬間襲來,血腥味在小小的口腔里慢慢散開,江近岸清醒了,卻也有一陣后知后覺的害怕。 至少,他絕不能在方城深不清醒的情況下標記他。 方城深緩了好一陣意識才逐漸回籠,在意識徹底清醒的一瞬間他第一反應就是伸手摸上自己后頸的腺體。 ……光潔如初。沒有被標記的痕跡。 方城深靠坐在冰涼的墻壁上,深深地吐出來一口氣,剛才的一切好像是做夢一樣。如果忽略掉下體傳來的粘膩不適感的話。 真是可笑。 方城深扯出一個苦笑,曾經的高階alpha無故二次分化成一個Omega后被一個陌生的alpha強jian了。而他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任人宰割,甚至險些因為對方釋放的安撫性信息素而沉溺其中。 他扶著墻慢慢站起來,慢慢地走回了家。 家里給他留了一盞燈,茶幾上擺著一杯牛奶,底下壓著一張紙條: mama今天不舒服,就先睡了。牛奶熱一熱再喝。 方城深拿起冰牛奶一飲而盡,匆匆沖了個澡就陷入了睡眠。 這次,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很早以前的事情。 那時候他和江近岸還沒有現在這么生疏。 江近岸是插班生,即使時間過了將近一年,方城深還是清晰地記得第一次見到江近岸的心跳。那天天氣好的不像話,江近岸剃了一個短短的寸頭,站在講臺上,背脊挺拔筆直,斜斜地掛了一個書包,一只手隨意地插進了褲兜里,顯得整個人有點懶散。他的長相硬朗,輪廓鋒利,高挺的鼻梁配深邃的雙眼,就那樣毫不在意地掃了掃整個教室的人。目光掠過他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挑了下眉。 那個眉毛一下挑進了方城深的心里。 十七年,少年收獲了人生的第一次心動。 方城深面上不露聲色,只隨著眾人一起鼓掌歡迎新同學的加入。 只是從那天起,他便不自覺地開始關注這個新學生。 兩人曾經也有過不少的接觸,后來方城深都覺得自己已經摸到了江近岸好朋友這個邊兒,可自從分化后,兩個人再也沒有交集。 他知道江近岸一定分化成了和他一樣的alpha。但是他從來沒有聞到過江近岸的信息素。 Alpha使用手冊上明確指示,不建議高階及高階以上alpha結成伴侶。高階alpha信息素強勢,無法達成融合狀態,且在交合期間雙方容易失控,造成信息素強烈波動,彼此交戰,一旦過激,極有可能造成弱勢一方精神損害,最嚴重可能導致智力倒退至兒童水平難以修復。 從分化以后,方城深抱著做不了情侶做兄弟的想法像江近岸示好過幾次——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山吨皇抢溲劭粗?,沒有再和他說一句話。 久而久之方城深什么心思都歇了。 但是,看到那個人,還是喜歡。 夢境錯雜紛亂,方城深又好像回到了分化不久的那段時間里。 那天無意間聽到了江近岸和莊臨談話。莊臨是個實打實的渣A,分化了不過兩個月就前后勾搭了三四個Omega,個個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他帶著一點得意對江近岸說:“Omega嘛,就要選那種又乖又香又軟的,抱在懷里和抱著一團棉花一樣……” 江近岸嗤笑了一聲:“哭唧唧的煩死了?!?/br> “我不喜歡Omega?!?/br> “你這人太不解風情了,早晚有一天,你,江近岸,絕對狠狠地栽在一個Omega身上!” 江近岸回了他一個不屑的眼神。 方城深在夢里難過地想,自己分化成alpha就已經不受方城深待見了,現在還好死不死又變成了一個江近岸最討厭的Omega,這下江近岸恐怕連一個眼神都不會分給他了。 方城深第二天起來的時特意挑了一件高領的衣服穿上,他走進教室,習慣性地往教室最左邊靠窗那個位置上掃了一眼,卻猛地撞見一抹鮮艷的紅色。 那是一朵鮮紅的玫瑰。 此時正插在一個小巧的玻璃瓶里,玫瑰是全部綻放的姿態,花瓣上還沾著幾顆露珠,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正漫不經心隨意地撥弄著玫瑰花瓣。 空氣中甚至都淺淺浮動著玫瑰誘人的香味。 江近岸好整以暇地收回來侍弄的手,直直地看向方城深,用嘴型說: 早啊。 方城深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江近岸從來沒有這么早來過。 那朵玫瑰,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