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淪落到這種境地,你又突然想起我的好來,想求我救你一命
好久不見。 林酒眠夢里猛地一驚,幾乎是瞬間清醒了。 崗亭的門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打開了,寒夜的風雨從門口漏進來,撲簌簌打在他的身上,林酒眠全身都是高燒時出的一身黏膩汗液,薄薄的衣衫緊貼在他的皮膚上,非常難受。 他的頭疼得仿佛要炸開,像是有人用刀尖在他的太陽xue上攪動。林酒眠勉強睜開雙眼,深夜里連一絲星光都沒有,他支起身體,摸索著想看看崗亭的門為什么開了,好在這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安全過夜—— 有人! 是人類,或是野獸,就在他的正前方直直地盯著他! 林酒眠發出一聲沙啞的恐懼尖叫聲,手腳并用向身后躲去,后背直接撞在了崗亭不太結實的內壁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但他已經感覺不到痛了,極度的驚駭讓他的腎上腺素急速分泌,心跳飆升,本能地將自己蜷縮成一個狼狽的球體。 有人的手抓住他的胳膊想把他往外拖,來人的手心帶著雨水的寒氣,全身散發著濃重的、毫不掩飾的alpha信息素壓迫感。林酒眠想也不想,一口咬在那只手臂上! 只是他還沒咬上,就被硬生生地卡住下頜,無法動彈了。 恐慌的淚水混著無法合住下頜骨而流下的涎水往下淌。林酒眠瞳孔緊縮,緊張到無法動彈,滿心都是對死亡的恐懼。 他不想死。 如果有機會,他是真的不想白白死在這里。 “哦?”來人聲音低沉喑啞,帶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慍怒,“沒死?” 他冷笑著把軟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的omega的臉掰向他的方向,帶著煙草味的吐息打在omega的臉頰上,兩人幾乎是面頰相貼,林酒眠瞬間生出一種自己要被這人的牙齒撕咬著皮rou,活活吞吃下去的感覺。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極度狠厲危險,就像只咬住他脖子的暴怒頭狼,正忖度著從哪個位置下手。但身體的本能在靠近這個alpha的時候,卻一反常態地軟了下來,居然有幾分安心的錯覺。 一道閃電劈啪一聲從夜空中劃過,極短暫地照亮了整片夜空,也映亮了眼前人的臉。 “真長本事,連我都認不出來了?!蹦砸а狼旋X,手扼在omega細瘦的脖頸上:“玩得這么開心,這才多久,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凈了?” 是墨衷。 林酒眠在確認了這個事實后,身體條件反射般松了氣,就像沙漠跋涉時看見綠洲的旅人,即使無法確認前方是不是海市蜃樓,但心理上被瞬間安撫了。 “墨……墨衷,”林酒眠鼻子酸澀,忍不住想要抽泣,話音斷斷續續:“我……嗚,救救我……” 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想要走出這里,再躲過關家的追殺,只有求助墨衷這一條路。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但既然小黑在,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梅子街度過的那幾年,小黑一直可靠和安全的代名詞,這次也…… “不?!蹦缘皖^微微笑起來,“你好像是真的沒搞清楚情況?!?/br> “來,同我說說?!蹦员涞谋羌赓N著林酒眠的臉頰不停嗅聞,動作親密得像是情人,又像獵手玩弄囊中的獵物:“我憑什么要救你?” 林酒眠一陣冷一陣熱,墨衷的手仍然掐著他的咽喉,讓他喘不過氣。 他知道自己已經拒絕了墨衷,也說過了橋歸橋路歸路的話,現在求他救自己一命,確實不合理。 但如果是作為交換,給予報酬,即使是墨衷也會仔細考慮的。林酒眠混沌的大腦搜索了一遍墨衷的喜好,也沒有想出什么特別的東西。這個alpha像是沒有什么特殊的偏好,要說有,好像也只是抱著他發泄欲望。 “你救了我,我,我們還能和以前一樣,維持那種rou體關系?!绷志泼咴诤L里結結巴巴,舔了舔嘴唇:“我很好cao……你不是很喜歡嗎,只要救了我,我就能給你隨便cao……” 黑暗中的alpha似乎沉默了會,而后低聲笑了出來。 “你覺得我救你,就為了能和你睡?”墨衷說:“你同我這么說,同周池、同關家的人,也是這么換好處的?” “沒有,沒有……”林酒眠急忙辯白:“我只有你,只和你這么說……” 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明明是投其所好談條件,墨衷突然發起了火。 “婊子?!蹦哉Z調古怪:“慣會騙人的東西,你這一身皮rou,還要賣多少家撈好處才肯罷休?” 終于說出來了。怒氣盤桓在他的天靈蓋上,手里的omega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斷,慌張無措地流著眼淚,也不知道哭給誰看。 “憑著哄人的本事,滾到了關家的床上想撈好處。早和你說了,那是個給了多少都要從你身上加倍討回去的笑面虎,你不聽,還叫我滾?!蹦宰旖菐?,眼神里卻一絲笑意都無,“現在爬那兩兄弟的床不成,淪落到這種境地去了大半條命,你又突然想起我的好來,想求我救你一命?” “sao貨,婊子,一條人盡可夫的母狗?!蹦院蟛垩滥サ每┲ㄗ黜?,雨水盡數打在他的臉上,滴滴答答落進濕透了的外衣,可他一點都不覺得冷:“你以為你值什么?黑市上一只沒有身份的貞潔的omega只要十萬塊,一排排拴在籠子里任人挑選,如果把你扔進那里,被cao爛了的omega怕是連奴隸販賣場都進不去,只能被送進下等妓院當只最便宜的壁尻?!?/br> “這樣的你還拿什么來賣給我?”墨衷冷笑,舌尖吐出來的每個字都像燃燒著的火炭:“我又是犯了什么渾,要救一只肚子里被塞滿了其他男人精尿的rou便器?” 以前從來沒說出口過的污言穢語全都扔在了這只omega的頭上,他知道這話傷人,卻只覺得無比爽快,似乎頭皮都要融化在羞辱林酒眠的快感中。 他曾經迷了眼,有多愛這個沒有心的婊子,現在就有多想把他踩進泥里,讓他好好品嘗自己自作自受的苦果。 在林酒眠干脆利落地拋下他和有錢人往外跑了的日子里,他幾乎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他作為殺手本就警覺,那段時間什么細微響動都會讓他瞬間驚醒,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有沒有林酒眠的蹤跡。 他總覺得林酒眠會回來找他,卻每次睜眼都看不見人。他打聽到林酒眠是攀上關奢延這個高枝遠走高飛了,想盡辦法輾轉與林酒眠見面,想當面“問個清楚”。 他給林酒眠可能是身不由己的找了無數的理由,甚至想著只要見到了,無論林酒眠同不同意,都直接上手搶人。這是他們的家務事,要關上門來和林酒眠慢慢談,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好讓他別再生出這種二心。 一切幻象都被他看著林酒眠撒嬌般地抱著關奢延,臉上帶著情欲的潮紅擊碎了。 林酒眠的皮膚平時是冷白色,挨cao動情時,眼角泛紅,臉頰和鼻尖都帶著情欲的粉色,快高潮的時候會抱著他的脖子,全心全意地接受他給予的快感,滿眼都是他一個人,他們兩顆心臟緊緊貼在一處,像是最親密無間的戀人。 那是他最美好的回憶,現在林酒眠隨隨便便就給了旁人。 他嫉妒到發瘋,心底苦澀的酸水一波波往上涌,最后硬生生咽下去,抓著林酒眠的手腕給他最后回頭的機會,可林酒眠連再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他追蹤到了林羽的位置,把林羽當做餌,監聽了林羽發出的通訊信號,定位到了林酒眠的所在地。 他不是來救人的,他是來向這個自作自受的omega討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