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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起來有點怪怪的,不過阿加爾沒有繼續深究。他轉向了他的契約者,米拉娜正怒氣沖沖地瞪著他。 “怎么了,小姑娘?”他十分意外。 “人渣!強jian犯!”她大聲痛罵。 全場沉默了幾秒。米拉娜的心里咯噔一下,為自己一時沖動感到有些后怕?,F實可不是愚蠢的霸道總裁,她會被殺掉、被責打嗎?或者,她的父親會因此受到更嚴重的虐待嗎?…… 然而阿加爾沒有發脾氣,也沒有嘲諷她。雖說和人類簽訂契約的魔族可以立即掌握契約者的語言,但是在語言是根據文化和使用場景而生的。魔族的語言中并沒有和“強jian犯”相同含義又同樣具有負面情感的詞,只有在魅魔的方言中有類似罵人的話,大概意思是“逃賬的混蛋”。 魔君于是將茫然目光投向了身邊的更懂得人界文化的艾弗拉法大公。 “她不太高興,你昨天晚上對我做的事?!贝蠊忉尩?,好像在解釋一個老笑話。 “因為沒有帶上她?”阿加爾問。(天哪?。?/br> “不是,”大公瞥了一眼絕望的女兒,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嗯,我想是因為,她覺得你強迫我和你發生關系,這對我是一種侮辱?!?/br> “哦——”阿加爾大概明白了,大發善心地給她解釋,“你還小應該不懂吧?就是因為他不愿意,所以感覺才特別好??!況且他早就習慣被這么cao了。就像拿走一個蘋果一樣,雖然不太愉快,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br> 他說著,伸手夠向了米拉娜面前的蘋果。 “沒有人能不經允許拿走屬于我的蘋果??!”米拉娜簡直氣瘋了,死死按住了他的手。魔君瞥了她一眼。金色的眼神中流露出刺骨的寒意和壓迫感, 讓她情不自禁地松了手。他并非真的想吃一個別人的蘋果,只是他想要這么做。他是那種以掠奪和欺凌為樂的惡棍,但是米拉娜奈何不了他。 “你的這個小孩可真有意思?!卑⒓訝枌Υ蠊f。他還是強硬地拿走了那個蘋果,故意在米拉娜面前大大地咬了一口,得意洋洋地吮吸著果汁,仿佛格外甜美。 大公將自己那份蘋果遞給了女兒?!叭绻氤缘脑掃€有很多?!彼f。 米拉娜低著頭緊盯著眼前的盤子,拼命克制著自己一把抓起叉子扎向那個男人的眼睛的沖動。理智告訴她就算是這么做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要是有胡椒噴霧就好了,準能令那個混蛋吃點苦頭,可惜她沒有帶來。而父親對此完全習以為常,甚至還能夠面不改色地強jian犯坐在同一個桌子吃早餐。他好像完全不生氣——既不生氣,也不恐懼,甚至對面對這種明顯的羞辱仍然氣定神閑,米拉娜不知應該感到痛心還是抓狂。她忘不了昨天晚上她所敬仰、甚至暗中愛慕的父親,像一個國王一樣保護著她的父親,在那個惡棍身下嘶啞著聲音求饒的樣子。她心中的一小部分碎掉了,又被什么黑色的東西填滿。這個世界怎么了?短短幾天她已經完全沒有了來時的興奮。雖然那些奇異的花草和動物,充滿異國風情的節日,她的父親,甚至還有昨天以前的阿加爾·塔爾馬倫都曾經讓她對即將來臨的冒險感到既新奇又有趣,可如今這只漂亮的蛋糕被切開了,里面流下的是腐朽的黑色膿汁。 “這是一個原則性問題?!泵桌绕D難地說?!叭绻悴幌胱鍪裁词?,沒有人有權力能勉強你,這樣是錯的!” 大公投來了困惑又感興趣的目光,仿佛米拉娜說了什么奇怪的話。這讓她又想到了那些救助所里的動物。那些從小就在街頭流浪的動物, 習慣了叢林法則、每一天都飽受驚嚇的動物,從來不知道還有免費的食物和溫暖的住所。米拉娜在教會做志愿者的時候曾經照顧過這些可憐的動物,讓它們相信愛是一個艱難又漫長的過程,但并非是不可能的。 “強者應該保護和扶持弱者?!泵桌扰貞浿?,她沒聽過幾次卡爾神父的講經,也說不出什么大道理來,“這才是公義和正道?!?/br> “為啥!如果不能隨心所欲攫取想要的東西,那努力變強還有什么意義?”阿加爾不以為然,“你會這么說,只是因為你沒有體會到權力和力量的好處,你也是‘弱者’之一?!?/br> 女孩爭辯到:“如果整個社會都把精力消耗在提心吊膽互相爭斗上,那么又怎么可能——” 她止住了。她忽然想起來,這個世界的確貧瘠又匱乏,沒有網絡,沒有游戲,沒有宇宙飛船,沒有發達的現代科技,音樂、藝術、文學也少得可憐,一切人類現代社會的產物都幾乎沒有。這就是一個弱rou強食的野蠻世界,包括她的父親,也覺得這合情合理。該怎么描繪他們根本不曾擁有的生活呢?米拉娜感到一陣無力。 “我不是弱者,我不會任由你欺負爸爸的?!泵桌葥Q了種說法,“別忘了我現在是你的契約者,我有能力制止你?!?/br> 魔君嘲諷地哈哈大笑起來。 “抱歉小姑娘,你至少得動用一個愿望的力量。我得到他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呢?!卑⒓訝柟室馍斐鍪?,輕佻地摸了一把大公的下巴。 “米拉娜,不要沖動,唔……”大公還沒有說完,阿加爾就把他拽了過來強行吻住了他的嘴唇。魔君故意掐著他的臉頰強迫他張開嘴,讓少女清楚地看到他是如何舔吻她父親的舌頭,手也明目張膽地伸進長袍中大力揉捏著他的胸。 “不要得寸進尺,別以為我不敢!”米拉娜跳了起來。 阿加爾當場把男人按倒在餐桌上,反剪著他的一條手臂讓他動彈不得。他下流地用胯下磨蹭著男人飽滿的臀部,仿佛他是一件隨便什么物品似的。大公只是象征性地反抗幾下,便順從地垂下了眼睛。 “來吧,你可以許愿讓我永遠不碰他,但是等著cao他的人排著長隊呢!”阿加爾看著怒氣沖沖的少女殘忍地大笑著,“或許,你也愿意試一試?他告訴你了嗎?不只是我,你親愛的父親和你的哥哥們也有一腿,聽說他有時候甚至可以同時和兩個 ……”他的聲音曖昧地低了下來,“他根本就是一個人可盡夫的……婊子?!?/br> 少女手中的餐叉已經不受控制地扎向了施暴者的眼睛。阿加爾只是輕輕彈了一下手指,下一秒鐘一股巨大無形的力量將她彈開了,重重撞在墻上,好久都緩不過勁兒來。 “米拉……”大公有氣無力地叫到。 “噓——寶貝兒,現在你得首先想著我?!卑⒓訝柛缴碓谒呎f,掀開了他的長袍,一把抓住了他飽滿光裸的臀部。 得做點什么,必須得做點什么,可她什么也做不到……米拉娜急得快要哭了。真的要許愿嗎?真的就這樣中了他的圈套嗎? “許愿吧,米拉娜·艾弗拉法!”魔君得意地大笑著,眼睛里閃著殘忍興奮的光,“你只有這一種辦法救你的父親!” “我、我……”少女終于深吸一口氣,舉起了手—— 餐廳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侍者走進來向他們行禮。 “陛下,艾弗拉法大公閣下,非常抱歉打擾,但是會議已經開始了?!?/br> “什么會?”魔君莫名其妙?!拔医裉鞗]有預約任何會議,有也不參加?!彼浅7锤杏腥舜驍嗨暮檬?。 侍者一下子變得很局促。 “不是您的會議,陛下?!彼⌒囊硪淼亻_口,“是艾弗拉法大公閣下與國會首席議員 之間的私人會議?!?/br> “私人會議?!”阿加爾怒吼到,“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低頭質問地看向身下的男人,仿佛剛剛才意識到他還并不完全是他的所有物,還有著該死的另一重身份的事實。 后者趴在餐桌上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一副“抱歉,忘了告訴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