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刺耳的手機鈴聲此起彼伏,譚書陳伸手摁斷,又埋頭睡了過去。 一分鐘后,睜開眼。 入目的不是他備受粉絲嫌棄的性冷淡風的灰色被子,而是大片光裸的胸膛——肌rou流暢,皮膚白皙。 大清早剛醒,腦子還迷糊著,譚書陳揉揉眼睛,視線依舊模糊。他一時間沒認出這人是誰,唯一的想法就是對方身材未免太好了,不像花市的0會擁有的。 不禁暗自嘀咕:……難道我把哪個1上了? 他支身想從床上爬起來,起到一半被強行拽了回去,距離已經拉開,看清楚男人安靜睡著的臉。 大概被他的動作驚擾,魏滄瀾睫毛動了動,像兩只振翅欲飛的蝶,伸手按上他的后腦壓進懷里。 耳后浮起戰栗——對方手指冰冷得有些過分。 譚書陳遲鈍的大腦終于緩慢運轉起來,花了兩秒鐘回憶起魏滄瀾的名字。 ……還真上了個1。 緊接著想起自己給人舔了小逼,被踩了jiba,還把對方按在洗手臺上揉逼腿交——反正這幾個月他不感興趣的事都主動和魏滄瀾做了,甚至還想把其他的也做個遍。 譚書陳瞇著眼呼出口氣,順口咬了一口貼著左臉頰的rutou,手伸進魏滄瀾腿里,想看看小逼怎么樣了。 他昨天低估了這朵花,最后把它玩得只能慘兮兮地抖著yinchun,紅腫的陰蒂從包皮里怯怯露出來。輕輕一碰逼rou就會痙攣抽動,直到魏滄瀾夾緊雙腿說很疼,他才放過他。 也不知道那里怎么會嫩成這樣。 但譚書陳沒摸到那條濕乎乎的rou縫,只剩一片光滑柔嫩。 他眨眨眼,又摸了兩下。 作者困倦的聲音在他耳朵里回蕩:[早上好,崽。] 【早?!?/br> 譚書陳抽回的手指仍是干的,【我的小花呢?它怎么不見了?!?/br> [什么你的小花?] 指了指魏滄瀾,改口道:“他的?!?/br> 對方頓了頓,[……哦,小花說它需要休息。] 譚書陳確認小花真的不見了,把自己從魏滄瀾懷里拔出來。 【其實我還挺舍不得它的?!克贿叴┮路贿呎f,【它應該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小花?!?/br> [你可以積極營業,說不定世界意志一高興,它明天就回來了。] 譚書陳皺起眉頭,他對世界意志實在沒好感。打開手機看通話記錄,有幾個許巖的未接,還有條未讀短信,說的是何付還知道他辭職了,正在鬧,讓他趕緊過來把人帶走。 “……”譚書陳頭開始疼了。 何付還,他刻骨銘心的初戀,刻骨銘心的地方在于——這場感情實在太失敗。 對方兩天一小鬧,三天一大鬧,把譚書陳磨得什么脾氣都沒了,高中畢業就被作者寫了分手結局,但何付還一直糾纏不休,逼他搬了好幾次家。 去收拾爛攤子的路上,譚書陳還是沒想明白作者為什么要在一個走腎不走心的np黃文里塞個初戀角色。 [你沒發現自己高中時候很男德嗎?其實當初是想寫純愛1v1的啦,不過寫著寫著把自己氣到了,覺得何付還這個人物刻畫得很不討喜,就讓他下線了。] 譚書陳回過味,怪不得何付還中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糾纏他。 【那他后來怎么又找上我了?】 [因為突然超級想寫修羅場——作精受翻然悔悟,改掉脾氣,經歷一番長長長的追夫火葬場。然后攻和分手多年的初戀破鏡重圓。嗯……再然后,其他老婆就會吃醋,最后……你懂吧?] 譚書陳后背發涼,誠懇道:“謝謝你砍掉了所有感情線?!?/br> 譚書陳待人算得上寬容,很少生氣,但他不喜歡說話咋咋呼呼的人,尤其討厭自以為是的人。 剛好這兩樣,何付還全占了。 何付還吸取了教訓,一見到他立刻安靜下來,委屈巴巴地噘起嘴。 譚書陳見狀狠狠皺了下眉。 幾天沒見,對方瘦了,臉更顯小,漂亮的貓眼睛蓄了兩汪眼淚,開口就是抱怨,“你怎么這么久才來?讓我一直等?!?/br> 他眉心跳了跳,識趣地沒有反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在許巖感激的目光下帶人出來。周圍沒有其他人,譚書陳轉過身,“能不能不要鬧了?” “我哪里鬧了?”何付還抹了把眼淚,眼眶發紅,“你是不是為了躲我才辭職的?你就這么不待見我?還是你男朋友讓你這么做的?怕我搶人?” 譚書陳語氣厭煩,“別誤會,我只是不想再做這個了而已。別去鬧事了,很沒意思?!?/br> 何付還的耳朵只聽到了前一句,以為他回心轉意,說話也軟綿綿的,帶了撒嬌的意味,“不是躲我?” 他眼睛剛微微笑彎,就聽譚書陳沒有情緒起伏地說:“因果關系弄錯了,不是因為要躲你所以辭職,而是辭職恰巧能順便躲你?!?/br> 接著補句:“不要自以為是?!?/br> 青年愣愣看他,眼神難過,“……你以前從來不會這么和我說話?!?/br> “那是以前?!?/br> “譚哥……我不介意你和其他人,如果你能接受我的話,我真的無所謂?!?/br> 何付還好像聽不懂他的話,自顧自說著,喉嚨有些哽咽,“我真的很喜歡你…你這么久都是單身,為什么突然承認那個誰是你老婆,他長得又不漂亮,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了……”他越說越委屈,邊說邊哭。 譚書陳冷著眼神看他,心中毫無動容,作者問他:[什么感覺?] 【煩?!?/br> 攏了把碎發到耳后,【想回家?!?/br> 【但是我要是現在敢走他就敢回去繼續鬧?!?/br> [尋釁滋事啊崽!] 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譚書陳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到手機上,亮著通訊錄的屏幕在陽光底下幾乎是純黑,【你的意思是讓我報警?】 [bingo!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譚書陳想了想,覺得可行。 隨手攔輛車,何付還喊不住他,崩潰地蹲在原地大哭起來,可以聽得出沒有裝模作樣。這哭腔很久以前可以很輕易留住他,但是從作者給他們的感情線畫上句號時就徹底失效了。 他透過車窗朝后看了眼,有個男人不知道從哪個地方沖了出來,把何付還抱進懷里安慰,可能是什么護花使者。 在玄關換鞋,譚書陳接到許巖電話。 許巖問他怎么走了,何付還又他媽回來了,這回還多帶了個人,有幾個哥們被吵得想動手了,他要瘋了。 突然被魏滄瀾抱了個滿懷,譚書陳手按上門框站穩,對方腦袋埋上他頸窩,又離開,藍眼睛莫名盯著他。譚書陳做了個安靜的手勢,等人說完,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花市還有法律?” “……什?” 對面詭異地沉默了會兒,忽然傳來聲響亮的皮rou拍擊的聲音,估計是許巖拍了下大腿。 許巖說:“我他媽還真忘了?!?/br> 事情解決,譚書陳頓覺輕松,趿著拖鞋越過魏滄瀾,“餓不餓,有沒有什么想吃的?” 被一把拽住了。 他偏過頭,突然迎上柔軟濕漉的唇舌。 對方毫無章法地攪弄他的口腔,似乎對這事極生澀,譚書陳輕輕壓住他的舌根安撫回吻。魏滄瀾攥著他的手指立刻松了力道,被吻到喘不過氣,才忍不住勾了勾他的手心。 譚書陳瞇了瞇眼,反手攥上他左腕的花,“不想休息了?” 魏滄瀾嘴唇被親得發紅,微微張著喘了兩下,才湊過來蹭了蹭他的臉,“但是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br> 他空余的那只手劃向他微鼓的口袋。 “尤其是這里?!?/br> 譚書陳眉心微蹙,他記得自己出門時什么都沒帶。 魏滄瀾已經替他拿出來了,是一盒拆封了的避孕套,少了幾個,譚書陳仔細一看包裝,還是螺紋。 魏滄瀾問:“這是什么?” 沒等人回答,緊接著說:“有種很惡心的味道?!?/br> 譚書陳只聞到了清新的青蘋果味,聽人這么說,心想魏滄瀾是不是能自動探測對他來說意味著“惡心”的東西。對方從那排方形塑料袋里挑出了一個,包裝邊緣已經被撕開。 取出來,透明的圓片被撐大,凸出一小管乳白色的液體。 魏滄瀾看著他說:“不是你的?!?/br> 至少兩秒鐘,譚書陳都處于震驚到做不出任何反應的狀態里,回過神立刻把東西奪過扔進垃圾桶,緊緊皺起眉,“何付還是他媽個變態吧?!” 他手指發麻,根本不敢碰別的地方,總感覺上面糊上了臟東西,惡心得他整只手臂都像是有螞蟻在爬。 拉著魏滄瀾去洗手,擠了厚厚一坨洗手液,把人手上亮晶晶的潤滑油給洗掉。 男人看著手里搓出的白沫,浸進水,軟乎乎的泡沫浮了一層在水面上,“何付還是誰?” “前男友?!?/br> 對方靜了下,“你剛才出去是和他上床了嗎?” 他問得很沒底氣,聲音在嘈雜的水聲掩蓋下有點模糊,但勉強能聽清楚。譚書陳沖干凈手,甩了把水,說不是。 “但是你有他的……” 這句話成功讓他又伸手回水流底下重新洗一遍,嘆了口氣。 “那是他自己自慰打出來的,和我沒關系?!?/br> 空氣安靜了。 洗完,魏滄瀾卻按回他的手進水池。 他已經學會了怎么使用浴室里的東西,水龍頭幾乎擰到最大,手指插進他的指縫細細揉搓,語氣有點冷,“還是有味道?!?/br> 他神色認真,唇線抿平,下頜線也繃著,從側面看過去五官輪廓格外冷硬,很明顯是在生氣。 把他指縫和掌根都來回捋了好幾遍,泡沫甚至延伸到手腕骨。 譚書陳看得有趣,任他用毛巾把自己雙手搓得發紅,突然聽人問:“剛剛那個東西到底是什么?” 他答:“避孕套?!?/br> 魏滄瀾眼神染上疑惑,不解道:“可他是男人?!?/br> 又不會懷孕。 譚書陳本想說可以預防性病,話還沒出口就咽了下去—— 魏滄瀾把毛巾掛回去,抓過他的手,低頭聞了聞他瓷白圓潤的指尖,然后抬起眼皮,認真地說:“還是有點味道,要再洗一次?!?/br> 手指火辣辣的痛,再洗下去就要破皮了。 他沒能從對方那雙漂亮的眸子里看出任何撒謊的痕跡,只有微微閃爍的眸光,睫毛顫動,就像單純想做某件事的時候會緊張被拒絕。 他微合了眼,手指勾了下魏滄瀾的下頜,“太麻煩了,要不要用你自己的味道覆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