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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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傻子無精打采的,跟著村里人賣麥子時有人來找他說傻子娘送縣醫院去了,傻子趕忙跟著去了醫院。傻子娘的腿已經站不起來栽在了地上被人發現送進了醫院,醫生說拖得太久只有到大醫院去請專家才能治好,現在只能暫時住院了。所幸麥子剛賣完有錢交付住院費,同村人幫他們打點好后就走了,自家也有活干。傻子知道娘傷心,總是說腿不爭氣,只是默默陪著娘。 許小少爺這幾天在家也鬧騰不得安寧,爸媽走后一會說自己東西落了,一會說自己把別人東西不小心拿回來了。許大少爺這下可看明白了,他弟心里就是有鬼,就是不知道干了什么。禁不住許小少爺死磨硬泡,再加上爸媽走之前囑咐他照顧好弟弟。 許大少爺小時候還是有爸媽陪著的,父母意外懷下弟弟后到了一兩歲的時候就把他扔給外公外婆,去外國追尋自己的事業去了。許小少爺也算是他哥一手帶大的,爸媽對他也多有愧疚。小少爺小時候不理解自己父母,長大了也就慢慢釋懷了,還可以在父母面前賣慘。 小少爺催著他哥,硬是用了比上次還短的時間到了,結果發現人不在,去問村長才知道傻子娘住院了,又火急火燎地趕往縣上醫院。而醫院這邊,傻子娘忍著腿疼,竟疼昏過去了。傻子以為娘睡著了,吃飯的時候怎么喊也喊不醒,臨床的人叫了醫生,送手術室去了。 傻子的心嘭嘭直跳,他依稀想起自己爹走的時候,也是怎么喊也喊不醒。那時候傻子還小,不懂得什么是死,現在也只有懵懂的概念,但他知道,人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了,他害怕再也見不到他娘。 小少爺一路趕到了縣醫院,去了病房又發現沒人,問了臨床的人得知傻子娘在做手術,又來到了手術室外,就看見傻子在那默默地哭。傻子哭是不會發出聲音的,小時候還會,后來忍住了,不想讓娘擔心。 傻子抬起頭,透過朦朧的淚眼看見了小少爺,不知為什么更委屈了,淚更多了,他不知道怎么說,說什么。小少爺看傻子這樣只覺得難受,怪自己不在傻子身邊。小少爺抱住了傻子,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傻子眼淚打濕,小少爺心上一酸,只覺得自己也要哭出來,于是摸了摸傻子,輕聲安慰說自己去問問醫生情況走開冷靜去了。 大少爺這下知道弟弟醉翁之意不在酒了,看見兩人抱在一塊,只是好奇這兩人發生了什么,畢竟自己弟弟那臭屁的性格,自己何時見到他這么溫柔說話過,那臭小子有時都不肯叫哥。他看傻子,高高壯壯的,小麥色的皮膚,不算很英俊的臉,頂多是周正,眼睛像小狗一樣濕漉漉,厚厚的嘴唇,還有眼淚從開始到現在就沒停過。 等大少爺打量完,才發現自己離傻子太近了,手也貼在了傻子臉上,擦拭淚水,傻子有些呆愣,隨后躲開了。大少爺尷尬的把手收起來,看傻子把高大的自己縮成一團,竟覺得他像小兔子似的。 兩人沉默無言,小少爺這時回來了,他大概了解了傻子娘的情況,干脆想把傻子和傻子娘接到市里去,小少爺是有私心的,私心就是傻子,只是不知道怎么說服他哥。他都做好死纏爛打的準備了,結果他哥神游天外,嗯啊了幾句就答應了。小少爺懷疑他哥傻了,結果并沒有。 大少爺接了電話先回去忙公司里的事去了,還安排好車和醫院明天對接。 傻子娘做完手術清醒過來了,看見小少爺在這有些吃驚,在得知小少爺想把她轉到市里去更震驚了。傻子娘知道小少爺是好意,可是家里恐怕沒有那么多錢來支撐。傻子聽說可以把娘的腿治好,愣是纏著要娘去。傻子娘也聽醫生說自己的腿再不治可能就站不起來了,想著先去大醫院看看,實在不行就算了。 傻子聽他娘同意了也高興了起來,抱著小少爺直笑,小少爺也摸了摸傻子的頭。在醫院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二人坐車跟隨救護車一起出了省,到了醫院將傻子娘安頓好后就想讓傻子住在家里,畢竟醫院請了專門的護工,傻子也不用整天陪著。 傻子娘心里有些打鼓,看這病房的環境和護工,也不知要花費多少,她也知道小少爺是個有錢人家,想說不用這么好的條件,小少爺卻說花不了多少,看傻子娘不信還叫來醫院的人解釋,傻子娘明面上相信了卻知道是承了人情,最后只得想罷了,從自己身上也圖不到什么又是何必呢,只當是小少爺心善,也囑咐傻子到了別人家里要做事。 之后的日子里傻子住在小少爺家的偏房里,剛好空了一間,傻子第一次到小少爺家里著實被散發出來的富貴晃花了眼,家里不僅有一個大花園,更是古堡似的建筑設計,傻子只覺得寬敞明亮,一切都亮晶晶的。 傻子想要幫忙干活,但其他精細的活傻子也沒接觸過,也怕破壞了東西,于是管家安排他去照看花園,鋤花園里的雜草之類的。結果第一天傻子就把花園里的雜草鋤得差不多了,弄得管家哭笑不得,于是教傻子定點做一些活,管家感嘆道真是沒見過這么實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