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這位
縱情后的第二天是沒辦法天光就起身的,大中午了人也沒醒透,但梁年還是下意識搭手給安正揉了揉腰,問他還難受不。安正點頭,隨后又搖頭,梁年勾了勾唇,問到底是難受還是不難受呀。 “我說難受你還不是要折騰我,都那么求饒了你也不聽!” 醒了也沒有著急起床,依偎著說了些其它的話,比如:安正帶了手表被各種逗趣的事,比如:梁年在國外留學的趣事。說到后來梁年是有點餓了,問安正想吃什么,安正搖頭說自己沒主意,又說要不問問阿萱想吃什么,一起去吃。 梁年沒問,直接給梁萱微信說去喝早茶,至于去哪里喝沒說,還讓梁萱找到酒家發過來。等梁年和安正洗漱完了,梁年才看到梁萱發過來的微信。 梁萱:「鏈接」 梁萱發了一個附近評價不錯的酒家的鏈接。 梁萱:半小時后車庫見。 梁萱怕也是習慣了她哥跟安正在一起就不愿意花時間再去做別的事,尤其是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一門心思撲在對方身上。梁萱嘴上有時候不饒人地揶揄一下,但內心沒有這樣的想法,相反的,不知道多希望她哥能一直這么幸福。 梁年看了一下時間,離梁萱發的半小時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不打緊,在親妹這里遲到不扣錢。想了想,還是礙于怕梁萱等太久,又補了個微信給梁萱說往后推二十分鐘。 安正又穿了一件衛衣,配得是休閑褲,他本來就比梁年小了快十歲,盡管梁年也不顯老,但總覺得安正只要穿休閑些就好像高中生似的,梁年開他玩笑說自己在和未成年拍拖。 安正一邊戴表一邊說:“未成年要被你這么折騰,家長該報警了!” 梁年看安正戴的是自己送的那一款黑色的,心情已經起飛,完全忽略了安正頭先的回話,然后自己默默把林婉送的那一款綠色的戴上了。 “你不是說綠色sao氣嗎,那你還戴?”安正看了一眼,轉身去衣柜抽屜找襪子給自己和梁年。 梁年越發覺得安正只有在床上被干得無力的時候和倆人分別很久說想念的時候才會撒嬌比較多,平時是越來越會懟人了。也好,畢竟只有在靠著安正的時候,梁年才會比較多地示弱,連佟麥都說,只需要聽梁年打電話的語氣就知道電話那頭是不是安正了,溫柔都是留給他的。 梁年走過去從后面摟住他,吻著安正的耳垂,說:“這叫情侶手表,sao我也要戴!” 安正笑,轉過身退出些距離把襪子給他,說:“嗯,知道了,穿襪子吧,sao包!” 梁年也不惱,接過襪子還吧唧了一口安正的臉頰。 無論是安正還是梁家兄妹,時間觀念都比較強,約定的時間不出意外都是很準時的,這次也是。電梯在16樓停的時候梁年就知道進來的人中一定有梁萱,結果他估計錯了,是進來的人只有梁萱。 “哥,阿嫂!”電梯門一開梁萱就喊了出來,“我看著電梯屏從18樓下來就猜到是你們了?!?/br> 后續她在說什么梁年沒有太聽,三人行的時候梁年大部分時候都是看兩個小的聊。出行他就是開車的那一個,喝茶他就是餐前燙碗那一個以及買單的那一個,買東西他就是做苦差的那一個。 說到買東西,安正想起跑步機和按摩椅還沒買,他轉頭問梁年喝完早茶要不要去商場看看。許是喝茶喝得有些熱了起來,安正把袖子網上擼了擼,梁萱這才看到兩人戴的同款手表。 沒等梁年回答安正的問題,梁萱用手擋住眼睛,俏皮地說:“晃瞎我的眼,我知道你們是情侶,不用特意戴一對手表來證明?!?/br> 說完兀自放下手來,對于他們的秀恩愛是既喜歡又討厭,哼,臭顯擺。 “我怕別人不知道!” “是是是,你宣告天下吧!” “對呀,這個還是老媽送的呢!” “為什么老媽沒送我?不行,這不公平?!?/br> “誰讓你一天倒賣情報!” “這和倒賣情報有什么關系?” 這會兒安正是看熱鬧的那一個了,倆兄妹還在拌嘴,安正給他倆都斟了茶,等他倆喝茶的空檔安正才跟梁萱解釋:“那個是阿姨送我的,不過你哥喜歡,就讓他戴了?!?/br> “才不是呢,他好多表,好貴的都不戴,他就是想跟你戴一樣的?!?/br> 安正覺得好像解釋并沒有什么用,就只笑笑,也沒再說什么。但他心里其實很突然的不太是滋味兒,不算不知道,細細算起來,在物質上他接受了梁家太多。盡管梁年一再說是自己愿意給的,而且這些錢對自己來說真的不算錢,可安正心里始終有很深的虧欠感。 他粗略地算了一下,把車賣給宋小元有十幾萬,自己工作時間不算長,只有幾萬的積蓄,奶奶去世的時候回家給父母留了十萬,兜兜轉轉,自己手頭還是只有十幾萬。 十幾萬,買塊表就只剩下零頭了!哎,貧富差距怎么那么大?! 安正腦子里正繞著呢,梁年叫了他一聲沒反應,又輕輕在他臉頰捏了捏,問他想什么想得那得入迷,安正說沒想什么,吃飽了放了會空,又問叫自己什么事。 “去采購啊,阿嫂你不是說要去商場買東西么?”梁萱已經拎好了包站起來。 安正遲鈍了一下才站起來,梁年看他有點心神不寧,沒有多想,只覺得他可能是發了會呆腦子還沒緩過來,很自然地拖著他的手一起走,大拇指摩挲著他的虎口,像是這樣能幫他安神。 梁萱一副“沒眼看”的表情先走在前面,梁年逗梁萱:“怎么,你的狗眼又被閃痛了?” 梁萱回頭睨了她哥一眼,繼續往前走。安正卻笑了一聲,輕聲在梁年耳邊說:“你是不是傻呀,她要是狗,你還能是人嗎?” 梁年空著的一只手刮了一下安正的鼻梁,用同樣的語氣回他:“沒事,你只要能笑,我是烏龜王八都行!” 好一招隔空打虎,以逗梁萱的名義哄安正。 只是出了酒家門外梁萱并沒有與安正他們同行,安正問為什么,她笑得壞壞的,說:“我狗眼痛,受不了了?!?/br> 安正沒奈何又縱容地搖搖頭,還沒再說點什么梁萱就已經打車走了。 梁年牽著安正去取車,跟他說別聽梁萱瞎說,她只是約了朋友去SPA。安正點點頭又吁嘆自己就發個呆,錯過了那么多信息! 自從上次在花店買花的事情后,現在什么公開場合梁年都不松手,牽著走就一直牽著走。越是坦率越是覺得沒人在乎,就算有人真的看過來,他也覺得眼里是祝福,他甚至都會笑著回望人家致以謝意。 男人買東西向來是速戰速決。 進店不到五分鐘梁年就選好了跑步機,準確來說不是他選好的,是店員幫他選好的。推的是最新款,還指著店里循環播放的視頻說是某某男明星大咖代言的,他其實不太在意功能性要多強,只是覺得既然花錢買那就要買最好的。店員非要他試試看,他都懶得搭理。 安正心里打著算盤,也幫腔道:“試試,我覺得你比那男明星好看多了!” 男人該死的勝負欲。 梁年站上去,店員給他介紹各個按鍵功能,他看了安正一眼,看安正正以一種極其欣賞的姿態在看自己,不由得沾沾自喜,心滿意足地繼續低頭聽店員的講解,順便繼續展現自己爆棚的魅力。 趁這個空隙,安正不動聲色地去把單買了。梁年聽了一半就不太耐煩,抬頭一看安正沒在跟前了,跑步機都沒停就一步跨下去,還是另外一個店員看他慌張找人的樣子告訴他說剛剛那位先生去結賬了,隨即帶他到收銀臺。 他到收銀臺的時候安正正在遞填寫的配送地址的單子給收銀員,梁年三步并作兩步跨上去一把扯過單子,語氣堅硬地問收銀員:“這什么?” 收銀員rou眼可見地被這居高臨下的強大氣壓嚇到了,結結巴巴地說:“配......配送......地址?!?/br> 安正輕輕地從梁年手里把單子抽出來說,又湊耳邊同梁年細語:“你嚇到別人了!”隨后笑盈盈地把單子再遞給收銀員,“不好意思,我家這位說話比較沖,他沒有別的意思,你別放心上,還麻煩你按照這個地址盡快安排送貨上門。謝謝!” 收銀員連連點頭,承諾一定盡快安排。 梁年被安正在公眾場合的“我家這位”這個稱呼沖昏了頭腦,飄飄然的,后來想發作點什么都沒成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這家店的,直到安正再拖住他的手。 “‘我家這位’,寶貝兒,你剛才是這么說的嘛?” 梁年已經雀躍得忘乎所以了,把安正的手放在嘴邊啄了又啄。安正反而有些不習慣他在外面表現得這么明目張膽,有點抗拒地把手往下壓,梁年偏不給,安正一是沒辦法二是確實力氣不夠他大,只好就著他親,順著他的話說。 “那你想是誰家的?” “你家的,你家的!” 這種難以自制的興奮一直持續到兩人下到地下車庫,期間安正買完了按摩椅,同樣的也填寫了配送地址,全過程梁年都跟個二傻子棒槌似的由安正拖著走,心里不知道念了多少遍“我家這位”。 大朋友也很容易哄很容易滿足,給點糖就能喜不自勝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