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老公別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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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奕禾都打算硬接了,他陰間來的厲鬼,死亡和流血就像家常便飯,雖說擔心江之頤會傷害他的性命,但這個“性命”,準確來說是灰飛煙滅,他哪來的性命。 除此之外,任何傷害對于蔣奕禾來說都不痛不癢,破了口子,沒感覺,斷了手腳,接上就是。 既然白栗這么吃他的綠茶功力,蔣奕禾覺得得下點“血”本,裝委屈,不如真委屈,江之頤要是敢給他身上扎個窟窿,白栗這么心軟這么墻頭草,那必然直接心疼到直接往他身上倒。 蔣奕禾決心繼續致力于深耕茶藝,擺出一臉決然和視死如歸,實際上這貨根本就沒什么痛感,要說他身上還剩下什么機能,確實只有雞能了,鬼仙,修的縱欲之道,只有道士和禿驢才他媽苦修呢。 江之頤這么機敏的人,一眼就看穿蔣奕禾的伎倆,真沒想到,有了戀愛腦的蔣奕禾怎么這么不要臉。 真氣人?。?! 江之頤知道自己這劍刺下來,肯定直接中計,除非他有把握一劍讓蔣奕禾灰飛煙滅——顯然沒有,他真有這種碾壓級的力量,何至于和蔣奕禾糾纏到現在? 想必蔣奕禾中他一劍,就可以更加委屈巴巴地跟白栗訴苦吧? 蔣奕禾太招恨了,他不捅他兩下,怎么咽得下這口怒氣?他也跟白栗綠茶么? 江之頤也想這么不要臉,可惜人設有別,他實在做不到。 然而讓陰陽兩攻都始料未及,白栗這么嬌軟一美人受,掌握的最具有殺傷力的攻擊是撒嬌,遇見這么暴力的場面,按理來說應該主動躲得遠遠的,顯然他們對白栗還是知之甚少,只知道白栗大腦空空,只想搞黃,但是沒看出白栗的膽大包天,以及……“忠貞不渝”。 當然,是海棠版的忠貞不渝。 在那種什么搞黃的無限流里白栗可以選擇膽小一下,其實是裝的,他覺得這樣裝一裝更容易挨cao,正如前文所說,白栗膽量實際上非常大,下班了經常半夜一個人看恐怖片打發時間,把拉來陪他的海棠男朋友都嚇得不輕的程度。 不然他也不可能對蔣奕禾接受度這么好,神他媽張開腿就把蔣奕禾日了。 所以“白栗會害怕”這個命題,實際上是不存在的。 至于忠貞不渝,從白栗對待粉絲的態度上就可窺見一二,白栗要不是這么海王,怎么可能對自己的一億兩千萬個色批粉絲一視同仁進行博愛。 所以對于自己的一百多個男朋友,愛起來也是小意思啦,都可以雨露均沾,都可以為他們奉獻——記不清男朋友名字不妨礙白栗的獻身精神。 看見江之頤要戳蔣奕禾兩下,白栗連想都沒想,猛撲到蔣奕禾身上,緊緊抱住蔣奕禾,閉緊了眼,居然這么義無反顧地要給這個才認識一個多月、每天的交流僅限于床上運動的鬼攻擋刀。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蔣奕禾對于白栗而言,頂多只能算個炮友。 給炮友擋刀,只有白栗能干得出來了。 江之頤的劍刃在白栗脊背上停住,劍尖還有點發顫,大概正是江之頤此時內心的感受吧。 蔣奕禾完全呆住了,他是給白栗當舔狗來著,但是他不大清楚白栗拿他當什么,他真沒想到白栗肯為他做到這種程度。 蔣奕禾有時賢者的時候,就會思考很多問題,男人射完精總是最深沉的,政治哲學科學未來都難免思考一番,蔣奕禾因為比較封建迷信,又常年在墓xue里自閉,所以政治科學跟他關系不太大,沒遇見白栗之前,蔣奕禾因為口口的原因,只有偶爾打打飛機,然后賢者時就思考一下道家佛家因為互相抄襲而造成的查重事件(佛家抄得非常多……還是古代最早放高利貸的……)。 現在遇見白栗了,蔣奕禾每回給白栗交完公糧,回棺材躺著度過賢者期的時候,就不想那么深奧了,會思考思考白栗的問題,想來想去,認命地得出一個令他沮喪的結論——白栗確實只是喜歡他的陰間大jiba。 好吧,再加上他的陰間腹肌,和陰間長腿。 蔣奕禾也講不好自己怎么看待白栗,他做了這么久的鬼,早已經摒棄了人間的情情愛愛,蔣奕禾連身世都忘得一干二凈,作為鬼仙,力量很強悍,但是在人際關系上,滄海桑田,時過境遷,他早成了一只孤魂野鬼。 在白栗之前,蔣奕禾真沒有一個肯給他擋刀的人。 被白栗這樣緊緊摟抱著,蔣奕禾心里涌現出一種至純至真的感覺,意識到自己不止是喜歡caocao白栗,他這種修極樂鬼道的縱欲怪物,居然有種陷入愛情的狂熱預感。 “……栗栗?!?/br> 蔣奕禾作為陳年老處男,因為是第一次談戀愛,淪陷得是有這么快。 蔣奕禾翻身護住白栗,把白栗緊緊抱在懷里,白栗睡起來是很耐cao,但是抱起來只有這么脆弱的一丁點,居然想用這具嬌軟的身子保護一只厲鬼,蔣奕禾從來沒這樣感動過,白栗身子越柔軟越嬌小,就越讓他愛憐。 說實話,蔣奕禾也不是為白栗擋住江之頤的劍,他都把江之頤給忘了。 江之頤看著蔣奕禾明晃晃露給他的一大片脊背,搞不好他給他扎個幾百來下,蔣奕禾直到灰飛煙滅都還忙著跟白栗墮入愛河吧。 江之頤想殺蔣奕禾想了幾百年,現在罕見的大好機會,他卻不想下手了。 現在下手算什么,白栗又給這貨擋刀,又跟這貨來了場感天動地的生死別離膩歪大戲,他一個正道人仙,神他媽成了俗套虐戀里的反派男二可還行?? 江之頤嘴唇緊抿,眼睛像冰封之地,卻能噴出火來,怕是真要被白栗刺激到走火入魔了。 江之頤聽著蔣奕禾跟白栗表白什么:“我以后絕對不會負你?!薄澳阆胍裁次叶冀o你辦到?!?/br> 諸如此類rou麻的情話,江之頤一輩子行善積德,懲jian除惡,只是因為恰了幾個腸肥腦滿的老板的爛錢,就要這么懲罰他么? 他這也是劫富濟貧好吧。 濟自己的貧。 江之頤實在沒法放過蔣奕禾,劍尖朝著蔣奕禾后心窩捅進去,雖然不能讓蔣奕禾灰飛煙滅,也不能讓他好過,元氣大傷,jiba該硬不起來了吧? 硬不起來的jiba,白栗還會愛么? 可又讓江之頤沒想到,蔣奕禾肋旁伸出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劍尖,力量輕飄飄的,對江之頤而言比不過一片羽毛,可是對江之頤造成的影響卻是地動山搖的。 白栗雖然說膽子大不怕鬼愛看恐怖片,但這只是精神上的,落到實際的rou體上,他得個感冒都要委屈半天,破個不見血的小口子都要人哄,就別說握住一只鋒利的劍尖了。 白栗先是愣了一下,以前被一群海棠攻和海棠管理員嚴密地保護著,對受傷吃痛沒一點概念,白栗這輩子,周圍的人們只有開苞敢讓他痛一下。 挨削可比開苞痛多了,血好多! 白栗看著自己的血冒了出來,其實剛割到手的時候,只會有些輕微的刺痛,但是看見這么些血,白栗差點暈了,眼淚比血冒得還多,忘記松手,瞪著江之頤的劍大哭:“嗚嗚嗚嗚它把我弄出血了??!我流血了嗚嗚嗚嗚我要死了??!” 江之頤大驚失色,臉色發白,劍早就停住不動了。 蔣奕禾一聞見血腥味,他本來就對這東西敏感,臉色瞬間也變了,捉住白栗的手腕,滿臉又是感動,又是心疼:“快點松手!” 白栗傻掉了,只知道瞪著自己的手痛哭,江之頤也沒法再計較,同蔣奕禾一起手忙腳亂地掰開白栗的手指,白栗一看見自己手掌心那長長的口子,嚇得尖叫,臉猛地往蔣奕禾胸口埋住,江之頤氣到心梗,可是是他把白栗弄傷,他這口氣只能堵在身體里,把他像氣球一樣漲大,除非整個人爆開,沒有消氣的可能。 蔣奕禾慌慌張張地撕了衣服條,用上他幾百年前的古樸包扎技術,還想用陰間力量強行讓白栗愈合。 江之頤立刻止住他,一把搶來白栗,怎么說白栗是個墻頭草呢,前一秒給蔣奕禾擋刀,為蔣奕禾受傷,勢要跟江之頤站在對立面,江之頤這么把他搶過來,白栗立刻馬上就鉆進江之頤懷里去,抱著江之頤哭哭,把受傷的手伸得遠遠的,好像拿開了就不會痛似的…… 江之頤托著白栗受傷的手,摟緊白栗的腰肢,讓白栗整個人都藏在自己懷里,不準蔣奕禾再看。 江之頤瞪向蔣奕禾:“滾開?!?/br> 蔣奕禾只看著白栗,他也不生氣江之頤這副蔑視他的口吻,白栗今天給他的感動太大了,讓他什么陰狠都消散,光想著愛與和平。 白栗現在交給江之頤照顧最合適,他一只厲鬼,只會帶來災厄,白栗跟著他,傷口怕不是直接潰爛感染,原地截肢。 幸好江之頤阻止他用陰間的門道治療白栗,搞不好把白栗治成個僵尸。 這便是蔣奕禾愿意跟傅儉江之頤分享白栗的主要原因,他也是沒法改變人鬼殊途的客觀條件,不然早帶白栗私奔了。 蔣奕禾只想江之頤趕緊把白栗照顧妥帖,至于江之頤對自己惡言惡語,那都不重要,蔣奕禾萬分不舍,還是打算離開,留給江之頤跟白栗獨處的空間。 “……你好好照顧他?!?/br> “跟你有什么關系?” “我會來檢查的,我來的時候希望看見他的傷口已經好了?!?/br> “你——” 江之頤的“他媽”還沒說出來,蔣奕禾一陣陰風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