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暗中布局(追殺)
明明是粗暴弄了一回,后頭又調戲了好一會兒,他的阿止非但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挨得他更緊。 蕭信然摸不清心上人的想法,卻是日益開懷了。 興許是那日得了趣,兩人將話說開了些,封止也不再刻意躲著宣晴,平日里倒是露出了些兄長式的體貼樣子。蕭信然沒見過他這般模樣,心里沒有半分不舒服,只覺新鮮。倒是阿嬌不知抽了哪門子風,瞧他們三人和諧,心里憋了一肚子氣,平日里常出去溜達,也不知在外頭遇到了哪個野漢子,都不怎么在客棧里頭待。 “阿嬌姑娘這是怎么了?”連最遲鈍的劍客都瞧出了不對。 蕭信然大抵知道是為什么,心里對這個萍水相逢的女子是有些情誼在的,但礙于其中內情不能說,倒也不好跟阿嬌解釋,只得由她去。左右這丫頭鬼精鬼精的,江湖經驗很足,這小城里四處都是他的眼線,倒也不至于出什么事。 日子如水般過,許是見到小師妹的沖擊已經淡了,封止對他的膩乎勁兒也淡了些,起碼正常許多,沒給他添更多吻痕。 不過封止的改變也是明顯的,比起之前實在乖軟了很多。 蕭信然享受著心上人的依賴和時不時偷偷打量的傾慕眼神,心里頭開懷,魔教那頭也沒忘了正事。 前幾日的戲做得還算成功,幾日過去,磐石劍主拿到冰蓮花的消息幾乎傳遍了。 作為方子里最難找到的一株藥材,冰蓮花性寒微溫,生于懸崖峭壁之間,花蕊微甜,極易被飛鳥啄食,雖然不是世間只此一株,卻也實在稱得上珍貴。加上蕭信然在知曉榜文之后就傳訊給暗衛,那幾座山早讓他派手下底朝天似的翻了個遍。雖不敢斷言其他,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人能找到第二株了。 四種藥材配一套方子,若是其他人找不到冰蓮花,前面的藥材也就沒了用處,少不得要砸在手里。 蕭信然讓手下把收購藥材的消息早早放了出去,為了避免有人起疑,他讓手下借著不同的身份分了好幾波,有藥材商人,有裝作重病求藥的富商,還有些明面上也想得到秘籍的小幫派,動機倒也合理,讓人說不出半分不對來。 有些來湊熱鬧的已經賣了些手里的存貨,大多數人還在觀望,一是不差那點兒錢,二是他們覺得后頭還有機會,愿意等上一等。 龍涎草三株,紫荊竹六株,花黃鈴兩株。 收到的藥材不算多,起碼做不到壟斷的意思,但也不用急,后面還有別的法子,耐心等待一陣便是。 這些事都很順利,唯一讓蕭信然惱火的是封止的師弟,那日在酒樓里叫他跑了,也不知找了哪個深山老林里貓了起來。這小崽子武功不怎么樣,心思卻細密,蕭信然發動底下眼線去尋,一時之間竟也找不出來。無奈之下,蕭信然只得讓暗衛碰碰運氣,守著幾個交通要道,起碼不能讓那小子白白出了州府去。 蕭信然反反復復將計謀推演了好幾遍,覺得沒什么破綻,剛要伏案休息,卻見窗外有飛鴿撲翅而來,他伸手去抓,自鴿子腿上拽下一封信。 是落紅嶺的信。 “分別甚久,溫卿向我問起你。兄在嶺南,一切安好。此毒名魘,中毒者狀若瘋魔,發作時間一日,對人精神有害。安放之,不用莫取,切勿誤食,切記切記!” 信寫的很短,下頭寫了藥方,卻不是落紅嶺說的毒藥,而是些調理內息的藥,是落紅嶺給他開的新方子。 難怪上次在馬車上分別,二哥縱是勸不住他,也叫他按時寫信匯報身體情況。 蕭信然本以為他是在關心自己,卻不道落紅嶺是想以這種方式為自己遠程診病。 早知如此就該寫的詳細些,蕭信然想著,心中溫暖,將方子疊好了收入懷中,隨手把信丟進了炭火盆子里。 蕭信然心里惦記著落紅嶺說的毒藥,下午便有乞丐過來給了他一把錢莊鑰匙,說是托送信的是個大夫。倒也不用刻意查驗,瞧見鑰匙上畫的那只狐貍頭,他便心下了然了。 處理完了公務,便去大廳里尋那師兄妹二人喝酒。 說來奇怪,許是封止在他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表衷心,蕭信然連帶著看宣晴都覺得順眼了不知多少。 他這人心高氣傲,以為封止對小師妹有情時尚做不到對一個小姑娘冷言冷語,如今一番相處下來,更覺她有情有義,是個頂好的小姑娘。 若是歸羽山莊還在,他說什么都要從底下子侄里選個出色的,攀上這門親,還小姑娘個漂亮郎君才行。 現下手底下也有些好苗子,暗衛里就有個長得出眾,武功又好的,可惜正邪不兩立,自己與封止這樁情緣還有許多未知數,便也不禍害人家小姑娘了。 這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蕭信然在大廳里喝酒,順便給封止和小姑娘講一些江湖趣聞,話本故事,忽得聽見一聲巨響。樓下驚呼聲、叫罵聲、求饒聲疊在一處,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 “竹公子!竹公子救我!”阿嬌險少如此慌張,此刻卻是蓬頭垢面,甫一上二樓,便扯著嗓子叫開了。 “這是怎么了???”蕭信然微皺眉頭,按理說有暗衛保護,鬼丫頭不至于此,難不成這小城里來了什么大人物? 封止摸出磐石劍,宣晴雖然平素與阿嬌關系不好,亦是拔劍將她護在身后。 “那個大個子瘋了!他瘋了!”阿嬌衣服被弄壞了,棉絮大團大團往外跑,她驚叫著,語氣里說不出是恐懼多些還是難過多些。 “什么大個子?”阿嬌說得顛三倒四,其余二人皆是一頭霧水,反倒是宣晴想到了什么,下意識道:“是當日在客棧里救你的那位壯士么?!?/br> 阿嬌不知所措地點了點頭,明明宣晴是女子,更易親近,竹公子武功最好,最能護他周全,阿嬌卻不由自主地往蕭信然懷里靠。 樓下腳步聲越來越近,阿嬌口中的人似乎腿腳不好,雖然步子邁得震天響,卻不怎么快。 “他先前救了你,此刻為何殺你?”蕭信然覺得有些不對,垂首逼視懷里的阿嬌,卻見她似乎是被嚇著了,止不住地搖頭,在自己懷里嗚咽著抽泣。 瞧她這副樣子,保不齊是出了什么鬼點子,得罪別人了。 蕭信然心下一沉,卻不忍推開她,只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在心中盤算起如何解決這件事。 只是想象中的刀光劍影并未出現,來人怒氣沖沖上了樓,瞧見他的一剎那軟了身體,雙膝跪地,對著他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大少爺,老天有眼,肖三,肖三又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