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楓葉姑娘(救人)
這場情事清晨開始,下午終于結束。 毫無預兆的cao弄帶來持續不斷的高潮,封止被cao得軟成了一汪水,后xue處紅腫著,瞧起來分外yin靡。 蕭信然似乎比他還要累,俊美無儔的臉上毫無情欲抒發之后的舒爽,滿是困倦之色。 封止想,這樣高強度的歡愛對于友人而言似乎過于疲憊了。 真是奇怪,莫真當時是怎么抱著他邊走邊cao的? 封止漫無目的地想著,隨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蕭信然是蕭信然,莫真是莫真,他的友人已經足夠美好,他為何總是下意識想要比較呢。 蕭信然想幫他清理,封止出言拒絕了。蕭信然的臉色很不好,需要快點補眠。 封止到不遠處的小溪邊洗了洗自己,日頭隱隱有西斜的架勢,森林里時不時傳出一兩聲狼嚎,聽不出方向,似乎遍布四方。 他無端想起被蕭信然cao干時瞧見的那個女子。 她的腿似乎受了傷。天快要黑了,方圓十里除了豺狼和楓樹以外什么也沒有。 封止想著,穿上衣服大步走回了轎子旁。 征得友人的同意,封止架著被糖豆打得沒有半分脾氣的馬,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朝著峭壁下的樹林駛去。 身材臃腫,衣衫襤褸。 那女子果真還在。 女子原本坐在地上唉聲嘆氣地揉著腳踝,瞧見劍客牽著韁繩策馬而來,先是一怔,隨即臉上迸發出一陣驚喜。 “公子!公子!我在這兒呢!”她站起身來,不顧自己的腿傷,又蹦又跳,大幅度地揮舞著手臂。 直到上了車女子仍然心有余悸,卻也不免暗自打量起劍客。 生得沒得說,方才一不小心看到了一點兒裸體,身材也是極好的。女子不是沒有聽過龍陽之好的典故,周圍亦有些公子富商喜歡這些。那些人或是半推半就到一處,或是豢養孌童、外出狎妓。好些男子雖在床上雌伏于別人身下,心里卻深以為恥。更何況先前他在馬車里的姿勢,叫人看見確實丟臉了些。 女子沒想過這人竟會折返,也不管他身份如何,心里已經存了些無關情愛的好感。 “我叫阿嬌?!迸诱f。 封止這時才略帶詫異地回過頭來,愣了愣,對著女子點了點頭。 “在下……姓竹?!?/br> 他說之前思考了一陣,阿嬌在江湖上混跡多年,自然不會傻到以為這是真名字。每個人都有秘密,說到底,阿嬌亦不是她的真名。 “竹公子,今日多謝了?!卑砂朦c兒不提之前看見的事兒,與封止并排坐在車架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她天生喜歡性格端正的人,卻也耐不住劍客實在話少,不多時,兩個人就只能望著一片揚起的黃沙相對無言。 “入秋天寒,阿嬌姑娘進去吧?!?/br> 竹公子邀請了,阿嬌在外頭吹風實在有些冷,加上里頭的人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她實在好奇。 竹公子便很厲害,與之相配的人自當更加出彩。阿嬌躍躍欲試,借著劍客遞來的臺階矮身進了轎子里。 確實不是凡人。 轎中人闔著眼靠那兒,眉如墨畫,鬢如刀裁,睡顏美得如同一張沒人舍得驚醒的丹青畫。阿嬌盯著瞧了好一會兒,只覺得這副面孔似乎在夢里見過,一道吃過茶一般。 她瞧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對著個一個時辰前還在跟竹公子做那檔子事兒的男人犯花癡著實沒意思。 更何況,她其實不喜歡長得過于俊美的男子。到處拈花惹草,實在太過輕佻。 蕭信然靠著一個角,阿嬌自知摔了一跤身上都是灰,便也不挨近,遠遠占著另一個角。 車架晃來晃去,阿嬌被晃得一陣惡心,好容易有點兒好了,肚子又咕嚕咕嚕叫起來——她一天沒吃飯了。 阿嬌捂著癟癟的肚子愁眉苦臉,心想身上不該揣著棉絮,就該塞上十個八個饅頭才好。 要是成功拿到那東西,回去準要獎勵自己吃頓好的才行。阿嬌想著,不禁摸了摸懷里揣著的東西。 “桂花糕在你坐的軟箱底下,紅木盒子,油紙包著的那個?!斌@若天人的矜貴公子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出聲時把她嚇了一跳。 “??!謝……謝謝!”在外闖蕩這么多年,阿嬌竟有些不知所措,一方面是怕懷里的寶貝被人瞧見,另一方面,面前的這個男子實在過于……過于…… 阿嬌幾乎是脫口而出:“公子,敢問……我們曾在哪里見過么?” 俊美無儔的年輕公子笑了,一邊笑一邊搖頭?!肮媚?,實在沒你這么搭訕的?!?/br> 阿嬌被揶揄了一番,心中難免悻悻,在嘴里嘀咕了一句“長得好看的人果真都是登徒子”,非常沒有骨氣地坐起身來,去拿軟箱里的桂花糕。 蕭信然向來淺眠,阿嬌上車時他便醒了,只是吃了藥之后身上疲倦,一直不想說話,瞧見女子這般嘀嘀咕咕的樣子,竟覺得有趣,只淺笑著看她。 阿嬌被他看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一口咽下嘴里的桂花糕,一邊咀嚼一邊掩著嘴說:“別這么看我,我不白吃,多少錢,我會付給你的?!?/br> 蕭信然笑得更歡了。 “阿嬌姑娘若有心,便給我你懷里的龍涎草吧?!?/br> “咳咳……” 阿嬌被噎得一口氣差點兒沒喘過來,忙不迭捂住了自己的衣服。 蕭信然見狀笑吟吟地補了句:“不搶你的,我出三千金?!?/br> 阿嬌立時用一種看敗家子的眼神看他,念著前頭趕車的“竹公子”也算救了自己,好心提醒了一句?!褒埾巡蓦m是好東西,可萬萬值不上三千金。我不要你的錢,而且,我這株是好不容易采到的,不賣?!?/br> 蕭信然看了阿嬌胸口處揣著的龍涎草一眼,似乎有些失落,隨即馬上恢復了那副笑吟吟的模樣,他從小桌上拿了瓶治跌打損傷的傷藥,隨手擲了過去。 阿嬌接過,打開藥瓶輕輕聞了聞,立時覺得這人非但是個敗家子弟,還是個大傻蛋。 “你這藥貴得很,我可不能用?!?/br> 她連忙拒絕,卻見那矜貴公子大手一揮,桌子底下的箱子里類似的傷藥還有一排。 “姑娘不必緊張,草藥而已,再昂貴也不過是個物件。你現在不覺得什么,不出晚上,那腿就會腫起來,明日莫說罵我是登徒子,就連躺著都要叫疼了?!?/br> 阿嬌聞言也不客氣,拱手接過。 “謝謝……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已近黃昏,封止終于找到了適合宿營的平地,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車里的人因為慣性往前傾了傾身體。 “隨你叫吧?!笔捫湃幌崎_轎簾一角,看見心上人將露營用的帳篷架子抱下了車,一步一步朝前走著。 隨我叫,這么不客氣啊。 “這可是你說的?!卑勺约阂膊恢驗槭裁?,明明第一次見面,竟覺得與這人沒什么生分可言。 “楓葉姑娘,謝謝啦?!?/br> 阿嬌笑著,黝黑而平實的臉上露出不該屬于她的古靈精怪的表情。她挽起褲腿半點兒不避嫌地擦上了蕭信然給的藥膏,然后守財奴似的連忙揣進了懷里。 迎上蕭信然同樣滿是笑意又非常復雜的目光,阿嬌煞有介事地胡編亂造:“你瞧啊,前頭的公子姓竹,竹子是綠的,又端正又挺直。你們是一對,自然都該是植物,我們在楓林相見,你生得這么好看,配紅色該是很好,所以,就叫你楓葉姑娘?!?/br> 阿嬌說到一半窺了一下蕭信然的表情,狡黠得笑了笑,裝作無事般一蹦一跳地下了車。 “喂!竹公子!竹公子你等等我!你家楓葉姑娘怕你累著,趕我來幫你呢!” 蕭信然看著阿嬌一瘸一拐地下了車,一邊揮手一邊吵著嚷著去找他的心上人,一直隱隱作痛的胸口也不怎么疼了。 要是阿茹還在,應當也是這樣開朗的模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