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我是什么(告白)
蕭信然給他買的新衣服仍是白色。 外衫的質地很厚,里衫又軟又輕薄。 被肆虐過的胸乳沒有被衣服二次傷害,紅腫挺立的rutou也不至于透過衣服被人瞧見。 妥當得叫人驚訝,這人怎能生出如此一顆九竅玲瓏心來。 一路上蕭信然如往常般跟他說話,兩人心照不宣,都不提剛才發生的事。只是封止覺得,蕭信然看他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也許以前也是看的,目光也時常溫柔纏綿,劍客渾然不覺,只把它當成友人驚天美貌留給人的溫情錯覺。 可是吻也吻了,摸也摸了,帶著一點特殊意味重新打量起蕭信然,實在處處不對。 蕭信然的力氣很大,封止只見他施展過一次武功,輕功屬實一等一的好。蕭家雖已沒落,十年前卻是名副其實的鼎盛之家,蕭信然作為那代家主唯一的公子,功夫自然也是差不了的。 如此厲害的人物,縱是沒有了內力,也不該打不過區區幾個山匪。兵不血刃就能做到的事,初見時互不相識,蕭信然何故求助于他? 后來他因為無可解的事一再焦慮,甚至星夜不辭而別,蕭信然非但沒有怪罪,反而也跟著追上來了。 還有在渝州城的時候…… 他胃疼,蕭信然給他喂藥,予他照顧,用體溫為他暖胃,同榻時總是擁抱他,他被少女求歡蕭信然在外面聽著,他稍一表示出不愿意,蕭信然立馬就沖進來。 沖進來的第一件事不是震驚屋內掛的三尺白綾,而是彎腰撿起他的腰帶。 封止回憶起蕭信然為他遞上玉制腰帶的樣子,沒有表情的一張臉,眼睛里似有慶幸,又怒氣蒸騰。 為什么吻他?為什么撕爛他的衣服?折磨他的rutou?表達憤怒的方式千千萬萬,何故選了最無賴最登徒子的一種。 他是個男人啊。 徹頭徹尾的,從未在蕭信然的視角里表現出分毫龍陽之好的、武功卓絕的男人。 如果那像是野獸一般的親吻不是折辱和輕慢,還會是什么?又能是什么? “信然,之前你為何那樣做?”酒足飯飽之后,封止忍不住還是問出口了。 那一頓飯吃得太長太久,吃到月亮都出來。 蕭信然似乎早有準備,擱下酒杯。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自小讀了很多書,對人向來克制守禮。凝之,唯獨今日之事,我無言可辯,無話可說?!?/br> “興許是氣急了??匆娔愕淖齑骄拖牒莺菀氯?,看見你的衣服就想要扯爛,一想到隨意一個人就可以假借著弱小的名義占有你。凝之,我就會想,憑什么呢,我離你那么近,為什么不能是我?” 蕭信然肯定是喝醉了,不然說不出那樣荒唐的話。 封止忽然害怕起他詞句中表達的意思,不想聽他的答案了。 可是蕭信然沒有停止,繼續在說。 “很多時候我就站在你的面前,我笑著看你,甜言蜜語說過多少次你也只是笑。撞見你自慰你臉不紅心不跳,你胃疼我借口給你暖胃,貼得那么近,把你嚴絲合縫的抱在懷里。我的呼吸打在你的脖頸上,我硬著的下身抵著你的身體。我蕭信然自詡生得不錯,也算調侃風流。少年時回眸一笑能讓多少人臉紅心跳,可是凝之,我們同床共枕這么長時間,你坐懷不亂,心慌都沒有?!?/br> 月光下的友人陌生得好像另外一個人,他喝著酒,將如此綿密的視線落在劍客身上。 “凝之啊,你這樣子,會讓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失敗?!?/br> 封止從未見過蕭信然露出那樣的表情,他心里又痛又慌,去奪他的酒。 “信然,你喝醉了?!?/br> 友人一把抓住他的手,固執的與他十指相扣。 “我沒有醉,我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凝之,你知道么?你不辭而別的那天,我就站在你的身后,倚在那顆樹上,看著你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在我的視線里。山清水秀中隱隱約約一點白衣,走得沒有半分留戀?!?/br> “為何如此匆匆的走,別人勸你也不愿停留一時半刻?你分明沒有可以去的地方,分明不知自己前行的方向,分明形容憔悴,滿身塵土。既然離開我之后過得并不好,凝之,你為何要走?” 蕭信然漆黑如墨般的眸子中從未如此飽含情感,封止心下震撼,仍不由得解釋。 “信然,你認錯人了?!?/br> 醉了的人記憶也是錯亂的,他的不辭而別是在晚上,留了字條寫得清清楚楚。蕭信然說得又是誰,是他口中棄他而去的未婚妻嗎? “我沒有認錯,倒是你,凝之,你一直都認錯?!?/br> “這一條你不認便也算了。凝之,我問你,那天在客棧,也是上房,也是二樓,外面也是這樣長長的沒有光的走廊。你身體不舒服憋著聲音一句話也不說,不過兩步之遙,寧可求助一個陌生人也不肯求助我?!?/br> “凝之,你當我是什么?是值得信賴的朋友么?怎么連一個不知底細的陌生人都能輕易比過?” 封止聞言大驚。 原來蕭信然一早就是知道的。 從離開泣冥山之后,最開始的那一次毒發,蕭信然就在隔壁聽了個清清楚楚。那晚是莫真,是吃了不知道多少顆的平生歡,是他夾著莫真的陽具一而再再而三地高潮。 蕭信然究竟知道多少,又聽見了什么?為何他什么都不表現出來,從來不說自己是知道的? “所以……所以在周家的那次,你聽見我屋里有動靜,詢問我是否有事之后,立馬就說自己要出門?!?/br> 是了,哪里有那么多巧合的事。蕭信然在渝州并無親屬朋友,來了那么久,只有那天在外留宿過。 他以為是剛剛好,其實不是的。蕭信然什么都知道。 蕭信然知道他買小倌兒究竟做什么用,知道他毒發時不想叫他看見,于是主動避開。他的友人如此聰穎,從來沒有一次讓他難堪,也不曾因此看輕他,覺得他那樣輕賤。 所以呢。 蕭信然他,一直都對自己有著特別的,壓抑著的心思么? 可是他,他已經有莫真了啊。 繞是沒有什么成型的諾言,繞是正邪有別,繞是他從未看見莫真最原本的樣子??墒撬攘怂?,溫暖他,不遠萬里來cao他,好似肚中蛔蟲一樣懂他,給他畫周九行的丹青畫,把芍藥點了xue放在他窗戶底下當禮物送給他。 這樣的情誼,哪怕不是真心,他也無法把自己輕易許給別人了。 “信然,我真的很感謝你??晌倚闹幸呀浻腥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