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鳥(蛇妖x鳥妖)
風漠是只蛇妖,住在青峰山上。雖是蛇妖,他卻不喜陰暗潮濕之所,因此他的宅子建在向陽之處,通風采光極好。宅子也十分氣派,端得一派富麗堂皇、雕梁畫棟之景。若是山中采藥之人不慎迷路,誤入他的宅子,甚至會以為這是神仙的宮殿。風漠獨自一人在這山上住了上千年,也不覺孤獨。和他歲數差不多大的狐妖狼妖之類都有了伴,他還是孤身一人,無欲無求。 這日,他早起推開院門,卻見一只小鳥在他院中跳來跳去,似是在覓食。見到他也不躲,反而婉轉清脆地啼叫起來,那鳥鳴聲十分悅耳。不知為何,見了這鳥,風漠生出一分喜愛親近之情,不自覺地走近,那鳥也是膽大,跳到他掌心,叫得更加歡快。風漠怔怔地看著這鳥,不知作何想法。那鳥卻是不見他投食,跳下了他手掌,繼續在院中尋覓草籽、小蟲子之類。 鬼使神差一般,風漠施法轉移到田鼠精家,將那可憐的小鼠精往外一丟,在他家中東翻西找,拎走了兩袋大米。田鼠精在角落中瑟瑟發抖,也不敢惹他,隨他拿。 風漠回到院中,那只鳥竟然還沒走。他隨手抓了一把米在手心,那鳥眼前一亮,迅速飛到他手心,親昵地蹭了蹭他,歡快地啄食起來。風漠見那肥嘟嘟的身體一動一動的,不由得笑起來,戳了戳鳥頭上的一撮毛。鳥也不惱,繼續吃著。吃完了還賴著不走,飛到院里的枇杷樹上唱起了歌。 風漠嘴角又勾起一絲笑容。路過的狐妖不由得愣了愣神:這黑面神還會笑?怕不是要戀愛了罷。 沒想到一語成讖。 此后風漠就將這鳥養在了自己家,不僅每日投食大米稻谷之類,還常常把自己的天材地寶喂與鳥吃。這鳥也來者不拒,有什么吃什么,也與風漠越來越親密。甚至在風漠床邊做了個窩,晚上就宿在那里。后來干脆窩都不要了,直接睡在風漠的長發里。風漠也默許它這樣做。一人一鳥,樂此不疲。 一日,這鳥成精了。 這也難怪,天材地寶不要錢似地喂,再加上風漠這塊地本就充斥著天地靈氣,不成精才怪呢。 那鳥還是鳥時,就長得十分好看。五色羽翼,金色翎毛,雖是有些肥,卻還是可愛。成精以后化為人形,更是生得妖孽一般。柳葉眉,桃花眼,眼角一顆淚痣。唇不抹而朱,眉不畫而黛。身形瘦削苗條,膚若凝脂,發若鴉羽,直叫風漠看呆了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 那鳥看著風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俏皮眨眨眼,“怎么,不過是化了個人形,就不認得我啦?!?/br> 說著款款走了過來,將根白玉似的手指在風漠眼前晃了晃,說道,“公子這么些年的養育之恩,小生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了?!蹦锹曇粢彩峭褶D嫵媚,似是鳥啼。 風漠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低沉的嗓音響起,“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反悔?!闭f著就把鳥緊緊箍在懷中,轉身大跨步朝內院而去。 不一會兒屋里就響起了婉轉的呻吟聲和低低的喘氣聲。 “啊,風漠,輕些,輕些~” “對,就是那里!啊~” 一室春光。 風漠給那鳥取名叫“明云”。鳥也愉快地接受了這個名字,反正叫什么都一樣嘛。 此后兩人越發如膠似漆。明云卻漸覺風漠的占有欲重了些,自己跟其他鳥玩,風漠會抿著嘴拉他走;自己出去不到半個時辰,風漠必定尋來。之后就會在床上狠狠“懲罰”他。 狐妖和狼妖聽說風漠尋到了伴侶,前來拜訪,如愿見到了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狐妖一邊祝兩人百年好合,一邊靠在狼妖身上,有一搭沒一搭揪著他領子上的毛,被狼妖瞪了一眼。 兩人離開風漠家后,狼妖才開口,“不知為何,我覺得他們倆十分相愛,卻無法長久?!?/br> 狐妖把玩著狼妖的灰發,懶懶地答,“嗯,鳥嘛,總歸是向往自由的。我感覺風漠對他的占有欲大了些。我不過是摸了摸那小美人兒的手,就快被他眼刀殺死?!?/br> “呵,你還有心逗小美人兒?是昨天晚上還不夠累嗎!” “是啊,所以相公,你要努力些才行啊~” 一日,風漠明云共游青峰崖。明云一向喜歡飛,此刻站在懸崖邊上,俯望霧中的大好河山,不禁起了興致。展開羽翼飛了起來,在半空中叫風漠:“風漠,快來看!云就在我身邊呢!”明云兀自玩了一會兒,卻不見風漠回應。轉身一看,卻看到風漠抿著唇,黑著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你怎么啦,看這邊風景多美!”明云扯著風漠的袖子卻扯不動。過了會兒,才猛然想起,“對了,風漠,你不會飛對吧!哈哈,你不會飛!不過沒關系,我可以帶你飛哦!”說著他就作勢要去背風漠。風漠卻一甩袖子,轉身離去。明云不知發生何事,只得跟在他身后,還以為風漠是惱自己有翅膀,他沒有。不住地安慰, “風漠,沒事啦。我只是開玩笑的,就算你沒有翅膀,也可以施法飛起來呀,飛得還比我高呢。風漠,不要生氣了,風漠...” 風漠卻沒有回應。他腦中不斷浮現剛才的情景。明云張開翅膀離開青峰崖,在繚繞的云霧間飛著,臉上露出天真的笑容。那樣子真是誘人極了。然而那一刻,風漠的心卻揪得緊緊的,他覺得,明云離他是那么遙遠,似乎扇扇翅膀就能離開他。那時,他伸手想抓住明云的一片衣角,卻抓了個空,手上只有流動的風和飄渺的霧。 是的,明云是說得對,他沒有翅膀。這樣的他,還能留住明云多久呢?明云想離開的時候隨時可以離開,他沒有翅膀,追得上嗎? 當晚,兩人交纏時,風漠沒有說話,只是不斷挺身用力,讓兩人的私密部位緊緊結合,似乎想把靈魂也融入明云體內。結束后,他沒有拔出來。緊緊抱著明云,不斷親吻他的頭發、鎖骨、臉頰、嘴唇,吻遍他身體的每個部位,留下一個個紅痕。 明云睡得很沉,日上三竿了還沒起。風漠起身下床,站在院子里,靠在亭子邊,盯著池子里的游魚,不知在想些什么。池子里荷花開了,風漠摘了一朵,把花瓣一片一片揪了下來,扔在池子里,去給明云準備早飯了。 此后很長一段時間,兩人相安無事。 明云是鳥,終歸愛鬧,一日壓抑不住鬧騰的性子,趁風漠午睡跑出去玩,直到深夜才回來?;貋頃r,頭發亂糟糟的,身上還粘著幾根毛。 一進門,他便覺氣氛不對。只見風漠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周遭氣壓低得嚇人。明云被他的氣勢嚇到,畏畏縮縮溜到風漠身邊,拉著他的袖子開始撒嬌。風漠卻不吃他這套,仍舊用一雙金色的眸子盯著他,像一只捕獵的蛇。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是我不對,不該趁你睡覺時,不跟你說一聲就跑出去。不過我也沒跑多遠,就去了上次我們一起去的青峰崖,和一只孔雀一起。你看,我還給你帶了禮物呢?!闭f著明云從袖里掏出一塊色澤奇異的石頭,塞到風漠懷里。 “這是我從青峰崖底找到的,怎么樣,漂亮吧!那只孔雀想拿他頭上的翎羽來換,我都沒給,特意留著給你的?!?/br> “別生氣了,好不好嘛?!?/br> “風漠,別那么小氣嘛?!?/br> 風漠一聲不吭地站了一會兒,隨后突然上前,把明云扛在肩上,大步走近房,然后把他扔在床上就開始扒衣服。這樣還不夠,他將腰帶解下,把明云綁在床柱上,然后大力地狠狠草干,直到明云嗓音沙啞哭著求饒,再也射不出什么東西,風漠還是無視他的反應,繼續挺動著腰。 后來明云是昏過去的。 第二天,明云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在一個巨大的鳥籠里。鳥籠是黃金的,做工很精致,閃著耀眼的光澤。他不顧身后的疼痛,慌亂坐起,想要下床,卻發現自己動不了--腳踝處不知何時栓了一根細細的鏈子,將他綁在床頭。明云試圖變回鳥身,掙脫鎖鏈,卻發現這鎖鏈是特制的,能隨著他身體的大小而變化。明云掙扎幾次無果后,便大聲叫了起來。 “風漠,風漠!” 只見風漠端著一碗粥走了過來,坐在床邊要喂他喝。 “風漠,我不要粥,你為什么把我關在這里!”明云緊緊盯著風漠金色的眼眸,大聲質問。 風漠沒有回答,只是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邊吹了吹,試了試溫度,遞到明云嘴邊。 明云揮開他的手,風漠一時沒有拿穩,粥撒了一地。碗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先休息一下,我再去給你盛一碗?!憋L漠沒有理會明云的問題,只是收拾起了碗,走向廚房。 明云又掙扎叫喊了一會兒,叫累了,呆呆坐在床上,眼里是大顆的淚。他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他不過去和花孔雀玩了一會兒,沒跟風漠說而已,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不一會兒,風漠又端了一碗粥進來,照例喂他喝,又被明云瞪了一眼,摔了一碗粥。風漠又收拾殘局,重新端了一碗粥來。 如此反復幾次,到第七碗粥的時候,明云終于喝了。風漠將碗收拾好,走了出去,留下明云一人在床上呆坐著。 到了晚上,風漠才進了籠子,和明云躺在一處,進入他。 明云激烈掙扎著,卻不是道行深厚的蛇妖的對手,被壓在身下,狠命草干著。明云雙眼空洞,淚順著臉頰流下,沾濕了枕頭,被風漠舔去。 第二天照舊。 第三天還是一樣。 ...... 日子久了,明云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再問,也不再掙扎了,只是機械地吃著風漠遞到嘴邊的食物,機械地在他身下發出呻吟,機械地睡,機械地呼吸,眼神空洞,不似活人。風漠見他這幅樣子,什么也沒說。照舊收碗,zuoai,愛撫。偶爾會望向院子里的一棵枇杷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臨近年關,風漠下了趟山,購置年貨。他準備在年夜把明云放出來一晚,一起過個年。 不料回來時,籠中鳥已經沒了聲息,氣息微弱。他扔下年貨,焦急奔去,卻發現明云妖丹已毀,像是自愿求死。他急忙渡了幾口妖氣給小鳥,這才見他逐漸醒轉。鳥兒悲傷地看著他,“風漠,你讓我去死吧。如果我要在這籠子里過一輩子,我情愿去死?!?/br> “就是死,你也要呆在這個籠子里?!憋L漠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說道。 明云閉上了眼睛,不愿再說話。 然而即使風漠每天給明云渡妖氣,明云還是逐漸消瘦下去,氣息微弱。風漠嘗試把妖丹分他一半,可他們兩人妖氣相克,強行植入,只會讓明云爆體而亡。風漠只得作罷。 一日,風漠端了食物進入籠中,發現明云已無法維持人形,變成了鳥。 鳥兒明云回到了以前那種靈智未開的狀態,不認得風漠了,只是啄食著他手中的食物,有時會啄到他的手指。 風漠打開籠子,將鳥兒放了出來。 鳥在院子里開心地跳著,偶爾跑到風漠肩上,婉轉地啼叫著。風漠撫摸著鳥兒的五彩羽翼,眼神溫柔。他似乎回到了第一次見到鳥兒的時候,看著小鳥逐漸靠近,來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