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龍直至中午十一點才醒來，第一反應就是哎我cao我的腰！他捂著老腰忍著股間的刺痛把那孽子問候了千萬遍。

    衛生間的荒yin讓他又羞又氣，在孽子身下的滔天快感讓他忘記了反擊。每一次都是提醒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可每一次都去顛覆準則。

    他翻個身難忍于全身的酸痛，非常沒有出息地決定罷一天工。中午那孽子定不會回來，他無聊地刷了一天手機，直到肚子發出了抗議。饑餓讓他果斷地訂了外賣，在吃飽喝足后便看見班級家長群里跳出幾條消息。

    ——@全體成員　　陸建軍、唐悠同學分別在校作文大賽上獲得了一等獎和二等獎，其作品我已經拍照到群里，各位家長有空可以看下。

    兒子獲獎的事實讓他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些，他看了一眼兒子的作文，連連搖頭表示看不懂。

    就在他準備出去工作套上衣服時，那個孽子竟然開門進來了。他盯了一眼一臉坦然的少年，瞅了瞅墻上的表，聽見聲音從自己牙縫擠了出來:“唐悠！你咋回來了？這不是沒放學呢，??？”

    唐悠頂住男人殺人的目光，笑嘻嘻道:“這不是提前回來看你么……”

    “我用你看？”

    “我昨晚太過分了，我怕爸的身體扛不住……”

    “扛不住你大爺！”

    “我沒有大爺……”

    “你你你！”唐龍指著少年的鼻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爸，學習好累啊……”唐悠一個飛撲，緊緊地抱住男人。

    “那就輟學不學了！”唐龍哼了一聲。

    “爸……你說話真氣人……”唐悠掛在男人身上，心疼幾秒希望男人安慰他的自己。

    男人的身上有種令人安心的味道，他把臉埋在男人頸窩處，深深地吸了幾口。

    “起來起來……”唐龍拍了拍少年的后背，不太習慣少年的這種親昵。

    “爸，走，咱倆個去床上躺會……”唐悠半拖半拽地把男人弄到床上，然后側躺著抱住男人閉上了眼睛。

    “……”唐龍看少年老老實實，也就隨他去了。只是少年把手放在他的腹部讓他有點不得勁。

    “爸，你說，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么？”沒多久，他聽見少年清亮的聲音傳來。

    “就擱那放屁！你以后娶媳婦了還能和我在一塊么？早就把你爹扔在腦后了……”

    “爸啊……那樣的話，你不就只剩一個人了么，太可憐了……”唐悠想象了一下頭發花白的男人成為空巢老人，只是想象一下那個畫面，他的心臟就難受不已，像是有一塊石頭壓住他的心臟讓他無法呼吸。

    真的，男人真的就只剩他這么一個唯一的最親近的人了，他可能沒法做到為了別人而放棄男人。

    “不用你小子同情我，等你娶媳婦了，我就再找個老伴過日子，不會孤單的……”唐龍暢想了一下退休老年生活也還不錯。

    不知為啥聽到男人還要再找的想法唐悠感到莫名的不爽，就好像本屬于他的東西突然被別人奪走了一樣。

    “不行！我才不會讓你再找呢！”

    “唐悠！你長點良心吧！為了你我守寡十一年，你能不能盼我點好？”唐龍不滿地把放在自己腹部的手甩開。

    “為了你我守寡”這話唐悠越尋思越覺得奇怪，整得他像男人已故的丈夫，男人為他守寡一樣。唐悠全然不知自己已經想偏，反而為這句話沾沾自喜。

    “爸，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孝順你……”唐悠重新把手放了上去，這一次他放在了男人的胸前。

    “你以后不氣我就行了……”唐龍沒怎么對少年的話認真。不過他們父子倆很少這樣平平靜靜地躺在床上了，少年突然的老實讓他竟然有點不適應。

    “唐悠！快滾回去上晚自習！”

    男人的大喊一聲，震得唐悠腦瓜子嗡嗡的。好家伙，他險些失聰。

    “爸，你快要嚇死我了……這要那啥當場就萎了……”唐悠抬眸瞥了男人一眼嘆氣道。

    “咋滴……你還能全天24小時那啥？就擱那搞笑，快滾回去學習……”

    “爸，我真的好累，你不要逼兒子了……”唐悠索性左腿壓在男人身上，左臂抱住男人的肩膀閉著眼睛。沒開玩笑，這是他罕見的沒有性欲只是單純地想抱著男人睡覺。本來他興致勃勃地回家想看男人情色的模樣，結果聞到男人安心的味道后突然萌生了睡意。

    “年輕人體力這么差？這就累了？”唐龍挑眉。

    “誒？爸……我的體力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么？”唐悠捏了捏男人的胸rou表示不滿。男人竟然質疑他，他體力好的很。

    “臭小子！你給我正經點！”唐龍一巴掌拍在少年腦門上。這個孽子連他老子都敢調戲！

    唐悠摸了摸疼痛的腦門，不甚在乎地將男人抱得更緊，帶著幾絲撒嬌的意味道:“爸～你就讓我抱住你睡一會吧……我為了保持學年第一真的付出太多了……”

    “……”唐龍無語，看在他兒子成績好的份上默認了少年的行徑。不一會兒他就聽見少年沉沉的呼吸聲。

    看來少年真的挺累的。他轉過頭，靜靜地望著少年。少年其實長得不怎么像他，無論是濃淡相宜的眉毛還是微微上揚的丹鳳眼，那唇紅齒白的俊俏模樣更像少年的生母。只有身高和行事風格有點像他。

    少年的生母很矮，只有一米五五，秀美的臉蛋，卻擁有了一副病弱的身軀，不僅如此，還有一個吸血的家庭，重男輕女，那里留給她的只有無盡的言語羞辱和家庭暴力。他用二十萬把她從那里拯救出來，斷絕了那個吸血家庭。

    然而女人沒有過上幾年好日子，便在少年五歲那年被舊疾帶走。他怕少年睹物思情，便在女人墓前燒掉了她的一切事物，只留下一張孩子滿月時的親子照。那張相片一直被他壓在床底，再沒有勇氣翻看。

    然后光陰流轉，女人一別就是十一年。時間久遠得他快要忘記女人的臉，只有望著少年的模樣才能依稀想起女人的輪廓。而少年從那個小時候黏女人的軟娃娃，長成俊俏獨立的少年樣子，再對生母之事只字未提，只有每年祭日，和他一起帶著鮮花來到女人的墓前時，那堅硬不變的表情才有一絲破碎。

    不管怎樣，在唐龍的心中，少年始終都是一個孩子。他希望少年可以對他真誠袒露全部，而不是穿上厚厚的偽裝故作堅強。慶幸的是，在近些日子的陪伴下，兩人越走越近，他似乎又可以重新把那個少年捧在手心里。

    唐龍伸出手輕輕地撫了撫少年的眼鼻，動作不自覺得往下，最后落在少年粉紅的唇瓣上。

    那般粉嫩和柔軟，讓他不禁想起被少年用這張嘴掠奪呼吸的瞬間。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大驚地撤回手，轉過頭盯著天花板大口呼吸。

    “呼啊……”唐龍，你他娘的剛才是魔愣了么。不知望了天花板多久，他最后竟一同隨少年沉沉睡去。

    再睜開眼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他拿起手機，扒掉少年纏在自己身上的手腳，走下床，不耐煩地小聲道:“誰??？”

    “同城快遞，你有個快件，我給你放在門口了?！?/br>
    “知道了?！彼麩o奈地走到門口，打開門，發現門口放著一個大快遞箱子。收件寫著唐龍。

    靠，這誰啊，他可沒有網購的習慣，難道是那臭小子？想到這，唐龍那高分貝的嗓子又喊了起來:“唐悠！你給我起來！”

    唐悠被突如其來的嚎叫嚇醒，他揉著眼睛，不情不愿地坐起來，埋怨道:“爸……你又發什么瘋？”

    “你是不是又瞎買啥了？”唐龍指著地上的快遞。

    “我哪有錢買東西啊，爸，你心里沒數啊，你給我的錢我勉強吃飯?！碧朴茻o語，他可不想背鍋。

    “說那些，咱們不如拆開看看，里面是啥……”唐悠拿把小刀把快遞拆開，打開包裝里面裝的是一部最新的蘋果手機和進口食品。

    “艸，是誰他媽的送的？”

    “不許說臟話！”唐龍大手一下子蓋在少年后腦上。

    “爸，這寫的你名，誰送你的你不知道？”對于男人的暴力唐悠習以為常，他拿著嶄新的蘋果手機疑惑道。

    “我哪知道誰送的？”

    “爸，是不是哪個女人送你的？”唐悠靠近男人，瞇了瞇眼睛。

    “別他娘的扯淡！我哪有那本事……”

    “也對……”上次那事，男人應該有心理陰影，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找女人了。

    “羅叔送你的禮物？”

    “放屁！羅毅不是那種人，他知道我不得意這些玩意……”

    “那到底是誰呢？”唐悠盯著手機，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