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冷了，套褲子的動作也很笨手笨腳，褲子能把他吃了似的，何普照才踩進鞋，鞋帶散了，他也沒塞進鞋里，就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周敏站在門口看著他。

    好幾種感覺一起，顧不上隱秘的興奮：周敏果然只愛他，何普照說：“我不明白，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只要是愛的，別的問題都是可以解決的?！?/br>
    他自作主張：“你是不是覺得談戀愛很耽誤——很耽誤你?！?/br>
    周敏紅嘴唇開合：“你別猜了，你越是這樣，我越后悔?！?/br>
    何普照轉而說：“那場live怎么辦，你不要不去看，不去看很可惜?！眱扇说碾娮悠?，早前周敏發給他。

    周敏說：“和你沒關系了?！?/br>
    何普照出門還回頭，他知道周敏在看他，果真撞到視線，周敏又關上門。何普照慢慢下著樓梯，一只手抱著袋子，他打開手機，現在唯一和周敏社交平臺勾連的，只有ins了。

    他猜周敏父母對周敏做什么了，讓他感覺很有壓力。周敏家只有周敏在，鞋柜外面沒有別的鞋，到處收拾得冷清，他母親可能又回去了。他心跳太快了，腦門兒直充血，走路不看路，差點跌倒，瞅著旁邊的大垃圾桶，把袋子扔進去。周敏不要，他也不要了。

    手還是冰的，劃手機都不利索，打了的回家，何普照在翻周敏ins，周敏顯得意外的熱情，回復人不說，還有來有回地互動。有人問他年齡，周敏回馬上17，那人膜拜狀，又說等他生日畫賀圖給他。何普照點開那人主頁。再繞回來，周敏回了日期，和圣誕節蠻近。何普照歪頭想，決定送他禮物，剛好圣誕禮物也還沒買。再一刷新，周敏關注了那人。周敏新關注了很多人，何普照一一點開看。

    回到家，何普照端了一天手機、ipad，機械式重復瀏覽周敏相關。晚餐后，他洗了香噴噴的澡，拖出巨大的棕泰迪熊，比他矮一點，他坐下來和泰迪齊平，找的時候又看到他小時候的愛馬仕編織小木馬，順帶拿了出來。

    他把泰迪放小馬上，架不穩，又自己坐木馬上，抱著泰迪對鏡拍了一張，沒有露臉，頭和泰迪熊倚靠著，竊竊私語一樣，發在ins上，掐在周敏剛發完畫的時候發了。

    何普照頻繁劃著手機，周敏照常挑選回復一些人，他以前沒回答過的問題，哪個城市之類的私人信息。周敏看到何普照更新了ins，在他們交往的時候何普照還從來沒有更新過。他手指頓了頓，又覺得沒有必要拉黑，反正他還沒打擾自己，拉黑顯得太在意。

    周敏再刷新，他打算睡前給常fo的畫師點贊，哪怕其中多數不如他。今天過得很不錯，做完晚餐，打掃完衛生，十分地累，但是還是照例完成每天的速涂。彈出來一張一個棕熊，就是剛剛那個棕熊，人明顯是在棕熊懷里，雖然只看得到兩只小腿環著棕熊，一只手摟著棕熊背，一只手拿著手機拍鏡子。

    何普照沒有穿衣服，毛茸茸的熊毛密密掃在他皮膚上，又團團蹭著他的陰埠，都弄到那里了，他夾著熊后背愈發緊。本來只是想拍照的，又抱著泰迪熊自慰，泰迪熊cao寶寶，老公不cao寶寶——高潮后他稍稍清明點兒。他拍第二張，照片白膝蓋貼著木馬紋路，就只能看到地板了，倒不是他故意，剛坐上去，木馬很小，支點只有臀部，手一抖，只拍出這樣，也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