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S城的天氣好像就是夏天熱的你想死,冬天冷風吹的教你做人。 這個夏天,好像跟往常沒什么不一樣。 路過街道的季塵拎著個書包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第三初中的字樣還刻在上面,許久人都不曾動過位置。 漫長的等待中迎來了一通電話,他拿出手機接通了,“喂……”,許久那邊都不曾回過話來。 他沒了耐心直接把電話掛了。 本以為會這么一直無聊下去時,不屬于他的聲音出現了,季塵投去目光,突然改變了想法。 學校旁邊有個巷子,即使在白天也有點黑。 一個與他差不多年齡大的人慌忙的跑了出來,臉上還帶著傷,季塵仍然看著巷口像是在等待心里的那個答案。 “許澤雨你TM給老子站住,錢還沒還完呢你個雜種!”,接著出來的三個人看樣子是社會上的。 那人一瘸一拐的慌忙的往前跑著,而季塵則是繼續打量著,直直的目光讓人很難不注意到。 其中一個臉帶疤痕的男人注意到視線看了過來,兩人對視,他的眼里似乎帶著笑,意外的那人被激怒了。 “你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閹咯!”,囂張的話語落到耳邊時,季塵收緊了手。 他把書包放到地上冷冷的開口回著話,“我看你是給你臉,怎么,眼睛長在我身上,你管的著嗎?”,季塵說話向來如此,要么一針見血,要么字字讓人生氣。 很快幾個人扭打在一起,許澤雨怕突然摻和進去的人受傷趕緊打了報警電話,他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哥,你幫幫我,求,求你了……” 林因當時正在開會,接到電話就趕緊比了手勢出去了。 兩人雖不是親兄弟,但是在一條街長大的孩子還是鄰居,許澤雨他父母都是警察出身,因為幾年前的任務意外身亡后他就交給了林因來撫養。 那三個混混也算是碰上了釘子,畢竟季塵打起人來絲毫不留情,他轉學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這里。 由于下手重了點,那三個人被打趴在地上沒了動作,季塵眼里帶著冷笑移開了目光。 他討厭觸碰別人,但是卻喜歡打架,很矛盾的一件事情。 擦手時突然自己的衣角被拽住,季塵下意識的抓著人的胳膊來了個過肩摔。 “??!” 地上的人臉都皺在了一起,眼里也侵出了水汽,他看著眼前的人才意識到自己摔錯人了。 許澤雨生的白凈,一有點什么傷他身上就掛不住,被擦傷的臉和腳踝都露了出來。 他扶著地想起來,但是身上的疼痛讓他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抱歉?!?,季塵朝人伸了一只手。 許澤雨拍了拍身上的灰才直起身子,“沒事的,今天謝謝你,你沒受傷吧?”,季塵離得近再看人時呼吸忍不住一頓。 纖細的身子好像根本不像個男生,徹底站起來也就才到他脖子那兒,意外的收獲他心想。 林因這時候也騎著車過來了,他一下車就跑了過來,“他們又打你了?”,許澤雨莞爾一笑,兩個酒窩也襯得人更可愛。 “沒事的,今天有人幫了我,真的不信你看!”,話落還錘了捶自己的胸膛。 具體的事情林因也了解了,他向人道謝后打算先帶著小孩去處理傷口。 季塵繼續擦著沒擦完的手,突然他又聽到了那溫柔的聲音:“今天是周六同學,你是不是忘了今天周六啊,還有!今天謝謝你!” 不同于季范的聲音總是冰冷的,甚至還會說謝謝,季塵揚了揚嘴角才想起今天是周六。 來的時候坐的私人飛機哪里會有停機這種事情,季塵不樂意去拆穿季范的話,許久他又動起來往買的房子走去。 “許澤雨,有意思啊……” 看來這次的等待,不會無聊了。 兩人離開后林因怕他身上的傷嚴重就趕緊去了老地方,坐診的是一個老人,年齡看上去挺大的。 林因帶著人去了鄰居家旁邊的醫務所處理傷口,一進門就看到了熟人,他把許澤雨丟給陳叔自己去打招呼了。 叫做陳叔的人是這里的醫生,他開藥店很多年了,“怎么了小雨,打架了???”,他低著頭最后又點了點頭。 “過來讓我看看嚴不嚴重,以后注意著點比較好,萬一傷到哪里了可得疼一陣子?!?/br> “嗯嗯,另外您最近放在我那里的花又活過來了,改天我幫您送過來?!?,他坐到了椅子上等著,眼睛時不時的向外飄去。 陳叔拿好東西開始給人處理傷口,碘伏擦過傷口時還是有點痛的,但是他卻硬是忍著沒落淚。 處理完傷口后門口的兩個人還在聊著,許澤雨無聊也是無聊就把樓上的花花草草抱了下來曬曬太陽。 搬到一半時他的項鏈一不小心被弄掉了,不巧剛好掉到隔壁。 他皺了皺眉頭有點不開心了,“哥我有點事,待會你先回去吧!”,話落一個身影從門口閃過。 季塵回到訂的房子后頓時沒了力氣,他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像個死鬼。 突然門鈴聲響起,夾雜著說話聲:“有人在嗎?”,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 他隨意的穿上拖鞋往門口走去,吱呀一聲門被從里面打開了。 兩個人對上視線,季塵覺得嗓子有點干,他并不否認眼前的人很符合他的性取向。 “有事嗎?” 季塵主動開口說話,“沒事的話就走吧,我喜歡安靜?!?,不留痕跡的他把門關上了一點。 許澤雨有點慌亂的看著人,一時間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我沒有耐心了許澤雨……” 話落眼前的人突然低下頭快速的說了出來:“我的東西掉到了你家樓上,我可以上去拿下來嗎?”,著急的語氣還挺可愛。 季塵點點頭當做同意,比自己高了很多的人讓開了地方,他小心翼翼的進去了。 這房子通共兩層,一樓是院子和臥室二樓是雜物間和天臺。 到了樓梯邊許澤雨突然頭疼了起來,他不想再惹出其他事情只好強忍著到了樓梯盡頭。 果然是掉到了這里,他笑著把掉落在地上的項鏈拾了起來。 “你很難受嗎?”,冰冷的聲音猶如滔滔江水涌來,許澤雨僵硬的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問題。 季塵雖然覺得不對勁,但是人自己都說沒問題了他又能怎么樣。 下樓梯時眼前的人突然一個不穩踩空了。 季塵慌忙去拉人時握住了那雙細長的手,很冷,明明是大夏天卻還是冷的,奇怪。 可下一秒兩個人一起跌倒了地毯上,懷里的人臉色蒼白透著病態的美,如果關起來就更好了。 季塵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時及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厚實倒是沒有摔疼,只不過身上的人卻昏了過去。 說來也奇怪,每次遇到許澤雨都是他受傷的時候,季塵把人輕松的扛了起來,意外的輕松。 他握著人的腰往臥室走。 林因遇到一個隊伍的同事就聊了兩句,結束時才想起許澤雨還在等自己。 “你啊,小雨說出去有點事讓你先回去?!?,陳叔帶著一副金框眼鏡在算賬。 這話說的倒是讓林因有點羞愧了,他跟老人家道了別也沒多想。 臨近傍晚時床上的人才醒,季塵無聊的在旁邊打游戲沒意識到人已經醒了。 “故淵,你是眼睛瞎了腦子也壞掉了嗎?”,他看著自己的游戲界面變成灰色忍不住罵了一句。 對面似乎是他的朋友,“好好好,大少爺,你搬過去了怎么樣?用不用我去照顧你???”,這欠打的話也就只有故淵說的出來了。 許澤雨慢悠悠的起身怕打擾到人連動作都輕輕的,他剛到門口時正準備出去,一只手又把門給關住了。 季塵俯視的看過去,“許澤雨,你不打算跟我說謝謝嗎?”,他被人圈主頓時顯得更嬌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