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逛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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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逛商場 柳柳從容的接受了何時的追求,但那源于一場意外。 每學期的公共課上,他最喜歡逃的就是馬克思。講課的老師是個頭發花白,長得高且瘦,卻仍舊精神抖擻的老頭。在第一次上課時就言簡意賅的表明了自己陳腐的重男輕女觀點:即在課上課下只會關注男生。因此引起了藝術系女多男少的諸多不滿。 從那以后,一到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的課,人就消失了大片,柳柳也光榮的加入了。 雖說他性別為男,有一定的概率在課上被點名起來回答問題。但在那個老師看來,這種不男不女更偏向女性化的形象還是給了他跌入谷底的壞印象,在潛移默化之中,他將柳柳歸為女生行列。上課的時候,叫到柳柳的次數幾乎等同于0。 也因此,柳柳逃起他的課來一直很順。 只不過他還算節制,因為老頭并不像其他專業課老師一樣喜歡堂堂課都點名。也許是知道自己的課不受歡迎,他點名的概率是完全隨機制的。 連續幾堂課都點了名,那么下一節課學生就會松懈下來選擇逃課,結果下一堂課又雙叒叕點名,點的就是一個措手不及。 何時在那天立下宣言之后時不時的會來J大探望柳柳,很規矩的跟著他一起上大課,人數眾多,混在里面不會被察覺。 他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柳柳的課程表,每天都會抽時間去陪他上課。 每周一節的馬克思課上,何時一個人坐在最后一排,等了約莫十分鐘,柳柳也沒來。只見最前面的老師翻出名冊,突如其來的點起了名。 不一會兒就喊到了柳柳。 何時遲疑了一下,決定替他報道,于是舉起手,很快的喊了一聲:“到?!?/br> 那老頭朝他看了過來,再然后,柳柳就被掛了一節課。 事情發生的就是這么湊巧,柳柳有點想把過失推到何時身上,不過無濟于事,想想還是算了,只能怪自己運氣不佳。 在那之后,柳柳就甚少逃課。 何時心滿意足的坐在旁邊旁聽,不急不躁且不愛看手機。他沒上大學,知識對他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雖然一抬頭就是天書,但他還是聽得很認真。 柳柳托著腮,用余光去瞥他。 “何時,你沒有別的事情做了嗎?” 他偷偷地湊過去,小聲sao擾專注聽課的何時。這場景仿佛顛倒一樣,柳柳才是那個旁聽生。 “有?!?/br> 何時從黑板上移開目光,柔和的落在了柳柳身上,“那些事情可以放一放,陪你比較重要?!?/br> 柳柳趴在桌上,半邊臉枕在手臂上,眼神清澈而明媚:“我知道,追人的時候是這樣,等追到手了又是另外一套說辭了?!?/br> 何時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會這樣?!?/br> “我沒那么輕易松下防備?!绷鴽]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就算你天天陪我上課,我也不會感動,所以你要是有別的事情盡管去做,陪我也是浪費時間?!?/br> “我不覺得是在浪費?!焙螘r看了一眼前面:“相反,我很喜歡這種氛圍?!?/br> 柳柳順著他的那一眼抬頭看了看,那些學生玩手機的玩手機,打牌的打牌,都在暗地里進行。坐在最后一排俯視眾人,也沒見著幾個認真學習的。 柳柳說道:“哦,叛逆的氛圍?!?/br> 何時笑了一下。 柳柳看向他:“你想要學習,為什么不讀大學?以你現在的背景,隨便找間學校安插進去完全可以?!?/br> 何時卻搖了搖頭:“我有別的事情要做,讀書就兼顧不到其他了?!?/br> 柳柳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來了點興致,問:“忙什么?” 作為豪門中的私生子,最大的野心左右不過是繼承家業。何時被接回去的那段空白的時間,就被灌輸著這個目標。 他放棄學業,提早進入家族企業學習,閑的時候就去那些與家族交好的飯店或者商場里面維護關系。這就是他這些年來的日常。 柳柳唏噓不已:“沒見過哪個大家族的繼承人會選擇一個只有高中文憑的人,恕我直言何時,你這樣更像是被當成繼承人未來那條忠心的狗一樣培養?!?/br> 何時沒有因他直白的言論而變了臉色,辨不清喜怒,模棱兩可的道:“也許是的?!?/br> “你甘心這樣嗎?”柳柳玩著自己的發尾,用手指打著圈,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我不喜歡沒有自我的人?!?/br> 何時這才一怔,愣愣的看向他。 柳柳自顧自的說道:“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被人吊著cao控,換做是我,我會生氣?!?/br> 他將頭發勾到耳后,看向窗外:“我自由散漫慣了,沒人管我才會這么說??墒呛螘r……” 柳柳轉過臉,大大的眼睛里充斥著好奇:“除了想要找到我之外,還有什么別的念頭在支撐著你前進呢?” 何時一瞬之間像是失去了魂魄,講臺上的靡靡之音念經一般傳入耳內。他想起了被接回家的第三天,自己名義上的父親接見了他。 他對他說,學習愛好什么的都不重要,只要能賺到錢,就是他最好的兒子。 于是,何時選擇了默默接受對方遞給他的一切。在早些年殘忍且現實的貧窮生涯里,他唯一且早已提前學會的就是向現實、向更高階層低頭。 他早就失去了自我。 但還沒有完全失去,和那個人的初次相見,每一次的相遇,他都把對方牢牢刻畫在了腦海里。那晚的一切他還記得清清楚楚,柳柳纏綿的呻吟,軟綿綿的手臂,還有搭在他腰上的,隨時都要滑落下去的雙腿,出現在他夢中無數次。 陳淪說這是他的繆斯。搞什么,明明早在好久以前,陳淪的繆斯就一不小心跌入他懷里了。 “那位同學,看你有點眼生,這道問題你能不能回答一下?” 一道聲音突兀的打斷了何時的沉思,他凝神望去,看了一眼題目,站了起來,十分自如的講出了答案。好在這道題問的淺薄,他旁聽了一段時間,還是有些基礎的。 坐下時,何時本能的轉頭看向柳柳。 柳柳對他偷偷豎起大拇指:“厲害?!?/br> 他滿含笑意的看著何時,比午后的陽光還要耀眼。 何時看的癡了。 他憑借著思念活到了現在,現在……好吧,他要為了他的念想去找回自我了。 - - 何時那天之后來的次數較往常少了很多,柳柳沒有放在心上,默默吐槽了一句:男人啊,果然如此。 然后數著日漸變少的零食,打算去超市逛一圈,買點好吃的。 謝予一起去,他想順便去沿路書店買些書。柳柳欣然同意,被剩下的周昭然也站了出來,表明想在宿舍里入一個加濕器,開著空調實在太干燥了。 然后,自由自在的采購變成了霸占人行道的三人行,食品超市也變成了什么都能買到的大商場。 J市市中心的大商場周末人很多,抵不住三個人突然升起的購物熱情。 周昭然是本地人,對這片熟,就自然的提議道:“我們從上往下逛好了,正好家具店和書店都在上面幾層,進口超市在B1。一圈逛完正好去吃飯?!?/br> 另外兩人都沒什么意見,點點頭就坐上電梯出發了。 經過星巴克的時候,周昭然問:“喝嗎?我請客?!?/br> 柳柳:“不喝?!?/br> 謝予:“我也不喝?!?/br> 這兩人的興趣愛好都少得可憐,就連在飲食上也一貫如此。 周昭然習慣了:“哦?!?/br> 柳柳還是往星巴克看了一眼,就是下意識的一瞥,他看到了一個坐在店門外,靠著透明玻璃的男生。 那個男生染了一頭十分搶眼的霧靄藍,像日落時分快要接近傍晚的天色,又灰又藍。低著頭的緣故,柳柳還看到了他腦袋后面扎著一簇短短的小辮子,很sao包。 剛要移開視線,男生卻在這一刻抬頭了,他的雙腿微微打開,很隨意的倚靠在墻上,連同腦袋也一并靠了上去,左手持著一杯滿滿當當的咖啡,右手的手機很隨意的握著,姿勢不羈又慵懶。 然后,對方嘴里叼起一根吸管,仰著頭在和吸管里的咖啡做搏斗,像是閑著實在沒事做的幼稚初中生。 “……” 柳柳笑了一下,收回視線,覺得對方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見過。 謝予買的書比較復雜難尋,他讓周昭然和柳柳先去買自己需要的東西,不用陪著他等。 柳柳就和周昭然來到了家具店,家具店里到處彌漫著好聞的熏香。 隨意兜了一圈,柳柳趁著導購不注意,偷偷找了一張床坐下,軟乎乎的很舒服。 他很少來這種店,每次來心情都不錯,特別是趁著別人不注意找了張床躺下后,心情會更好。 只是被發現了立刻就會被趕下來。 柳柳舒服的躺倒,腳踩在柔軟的地墊上,雀躍的抬了抬小腿。 在如此安寧的氛圍下,一股隱秘的、不易察覺的溫熱涌了上來,什么都沒做,前面就有了起立的跡象。 他的姿勢是完全平躺著,前面凸起來會很明顯。柳柳立刻睜開眼,卻被站在一旁,雙手插兜低頭看著他的周昭然嚇了一跳。 周昭然:“我還以為你要睡著了?!?/br> “不會?!?/br> 柳柳很快的坐了起來,起身繞著凳子轉了一圈,佯裝看家具,“我先打個電話,你繼續看?!?/br> “嗯?!?/br> 他下意識的想要尋找擁有知情權的謝予,這個念頭很快被他抹去。 隨之又突發奇想,決定給何時一個機會。電話打過去,對面很快就接了。 柳柳很平靜的說道:“十分鐘內趕不來的話,我就找別人zuoai?!?/br> 他掛掉電話,給對方發去一個定位。何時就是上次昵稱為一個“?!钡娜?,柳柳摸了摸他頭像上的星星,把手機放回口袋里。 他撒謊欺騙周昭然,說自己突然有事,要離開一趟,超市還有晚飯不能一起吃了。周昭然有些遺憾,但還是放他走了。 這兒的賓館位于頂樓,柳柳并不著急,一層一層坐樓梯上去,越上去,人就越少,他的呼吸也就越不穩。 上最后一層電梯的時候,迎面下來一個人。柳柳抬頭看去,發現是剛才那個坐在星巴克外面的男生。 男生也看到了他,兩個人的眼神正面交觸,誰都沒有移開。 他人很高,單手插兜,剛才的咖啡已經不見了,只手握著手機,就這么懶洋洋的站著?;蛟S姿勢還有些歪,卻依舊帥的讓人挑不出錯,剛好和他身上那股桀驁不馴的氣質相對應上。 懶洋洋的垂著眼皮,皮膚白皙,像是發呆一樣的看著柳柳,最終一上一下的擦肩而過。 柳柳看清了男生的臉,也記起了自己是什么時候見過的對方。 那天第一次跟宋何陽約了在KTV見面,他意外闖入的包廂里,那個染了白頭發的男生……竟然會在這里出現。 按理說這么帥的人他不可能不記得,剛才一下子沒認出來的原因極大可能是因為兩個人還沒有睡過。 柳柳通常只對被自己睡過的人有印象。 他到達了頂樓,斜對面拐進去就是酒店。 不知為何,他停了一下,就聽到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等一下?!?/br> 那個男生追了上來,叫住他:“我們見過,是吧?” 柳柳沒想到對方也記著自己,禮貌的應了一下:“對?!?/br> 男生單手扶在柳柳身后的欄桿上,他小臂有力,輕輕一握就有青筋浮現,很性感。穿著簡單的黑色T恤和工裝褲,脖子上掛著一穿低調的銀鏈子,低頭看著柳柳,男性荷爾蒙的氣息極強的侵略進了柳柳的呼吸中,縈繞在身邊。 “我記得你,你長的很好看?!彼麑αf。 “我也記得你,你很帥?!?/br> 柳柳學著他回話,說完,兩人都笑了一下。 “我剛才在樓下看到你了?!绷S意的問道:“你一個人?” “被放鴿子了?!睂Ψ铰柫寺柤绨颍骸巴蝗徽f要去找什么東西,把我丟在這里,我好可憐?!?/br> 柳柳笑了出來:“感覺你和上次不太一樣?!?/br> “哦?哪里不一樣?更帥了是不是?!眱蓚€人一起靠在欄桿上,他很自然地將手臂撐在柳柳身后。 柳柳:“氣場不一樣,上次在KTV里看你跟朵高嶺之花似的,現在挺接地氣?!?/br> “現在才是真實的我,你見到了?!?/br> “為什么?” “那天不是有個女孩子生日嘛,她想跟我告白來著?!彼粗胺?,很隨意的說道:“不高冷一點,嚇不退人,我平時還是挺有親和力的?!?/br> “這樣啊,那你還挺會演的?!?/br> 柳柳想到了樓下看到的那一幕:“你的親和力就是嘴里叼著吸管不喝,仰著頭在那里玩?” “……你看到了啊?!?/br> 男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不是打了個唇釘嗎,最近取下來了,喝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這一點,怕咖啡漏出來就那樣了咯……很好笑?” 柳柳抿了抿唇:“嗯,反差很大,而且這個動機真的很好笑?!?/br> 他看了看手機,已經超過十分鐘了。 “一起走嗎?” 他拉住男生工裝褲上垂下來的帶子,往前扯了扯:“或者是像上次一樣拒絕我?!?/br> 手被輕而易舉的握住,直接穿插進來與他十指交握。 “那怎么行,舍不得了?!?/br> 于是,何時就這么被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