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救美
翁謹言尋覓了一家不錯的室內游泳館,打算等許志強下課后一起去比試一番,許志強邊在電話里答應著邊往停車場走,路過一處較為陰暗的拐角聽到朦朧的呼救聲。前幾天這一片的照明莫名其妙壞了,看起來像是人為的,奈何這里是監控死角查不出來主犯,謝南山上報有一陣子了都沒人修理,上課的時候他還囑咐同學們盡量不要把車停在這一片,以防刮蹭到墻壁,難道是哪個不聽勸的出了事故? 許志強慢慢靠近發現事情沒那么簡單,雖看不見身形但從喘息聲中能聽出有幾個人圍在角落,許志強故作淡定地給翁謹言發消息:報警,Z大停車場。來不及看對方的回復許志強把手機放進資料袋里,人站在監控能拍到的地方出聲解圍:“誰在那里?” 聽到有人詢問,被害人發出嗚嗚的求救聲,緊接著對方就被揍了一拳。 “私人恩怨而已,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br> “這里是學校不是什么偏僻無人區,希望你們好自為之?!?/br> “黑哥,跟他廢什么話,揍他一頓就老實了!” 剛要走過來的混混被人拉住,叫黑哥的頭頭冷笑一聲:“你的臉我們記下了,要是現在離開保你沒事,如果再多管閑事,以后回家路上可小心點?!?/br> “好大的口氣,”許志強不敢貿然上前,一對二他還有點把握,如果對面三個人以上還攜帶武器必定會落敗,現實可不比影視?。骸艾F在可是法制社會,國家正嚴打黑社會,怎么?上頭有人?” “他媽的,這人沒完沒了,黑哥,哥幾個上去把他給撂倒,事后把攝像頭砸了就是?!?/br> “看來破壞照明的也是你們幾個,行動幾次都這么順利,跟這的管理員認識是吧?”許志強邊說邊四處觀察有沒有可以利用的工具。 被許志強這么一分析對面果然蹲不住了,幾個戴著口罩的壯漢緩緩從黑暗里走出來,個個手持鋼管,一個紫頭發的殺馬特青年邊晃悠手里的武器邊嘲笑:“管不住嘴是吧,大爺我好好給你治治?!?/br> 許志強慢慢往后退:“我能這么囂張你們也不想想為什么?十分鐘前我就報了警,我記得最近的派出所離這也就十五分鐘車程吧?你們是想先跟我打完再進局子呢?還是現在趕緊逃跑?” “媽的!黑哥!這小子說他報警了!”殺馬特青年率先沖了過來,氣勢最兇卻是個半吊子,手上的鐵棍被許志強一腳踢飛,不僅如此手腕也被踢折了,彎腰嚎叫著。 許志強看了一眼黑暗中的人:“怎么?不怕警察?難道公安局有你們的人?” 其他人見許志強人高馬大的,還是個練家子沒有沖動上前,站在原地聽黑哥指揮。 “你他媽有種,等著吧,把監控敲了,撤退!”黑哥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面,許志強只瞥見一個匆匆的背影,中等身材,右腿微瘸,左邊胳膊肘貌似有一小塊黑疤,正待觀察細節時被幾個小弟擋住了視線,殺馬特不停叫罵著,詞匯越發不堪入耳,許志強狠狠剜了他一眼,殺馬特被震住,緩過神來還想說什么就被同伴架走了,這群混混剛撤退沒多久就響起了警鳴聲,雖然不是往這邊來的,但起到了威懾作用,讓對方不敢回頭,許志強松了口氣,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上前查看情況。 那是謝南山的白色卡羅拉,車窗上被糊滿了蛋液,車身被敲得到處是洼坑,許志強一把拉開走形的車門,謝南山虛弱地躺在后座上,手腳被繩子捆住,嘴里塞滿了衛生紙,面部全是淤青,衣服斑駁不堪,金色的長發被人剪掉一大截,許志強連忙上前扯掉紙團,謝南山微微睜開腫起的雙眼準備掙扎,看到來人是許志強松懈下來:“報、報警...” 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警務人員才來到停車場,謝南山被救護車抬走,許志強則被帶去派出所做筆錄。警方在現場沒有查獲任何物證,謝南山的行車記錄儀被掰斷,停車場的監控也沒有拍到任何畫面,管理員跑路了,上交的聯系信息都是假的,作案期間嫌疑人應該都戴的橡膠手套沒有留下任何指紋,慣犯無疑。等到翁謹言帶著謝家人來到派出所,許志強才放下戒備開始交待他能提供的物證,在停車場對峙期間他用言語激怒對方走向自己,而當時許志強所站的位置正好對著自己的行車記錄儀,拍下了那群人的眉眼,他還將那個頭頭的主要特征告訴了辦案人員。 資質老一點的警員立刻就猜出了對方的底細:“手下叫他黑哥是吧?” 許志強點點頭。 老警員有些不高興:“剛才問了你半天,你什么都不說,這不是耽誤我們辦案嘛?多拖一分鐘抓捕的機率就少很多!你不會是共犯吧?小劉!再拉進去審審!” “既然您這樣悱惻我,我就說實話了,從黑哥囂張的放話中我懷疑警局有他的人,所以拖到家屬到場,我并不是刻意隱瞞?!?/br> “你怎么說話的!什么叫警局有他的人!你注意點言辭,誣告民警可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原本陪在謝叔叔身邊的翁謹言站到許志強前面:“聽你們的陳述這個黑哥并不是第一次犯罪了,為什么他能夠屢屢逃脫重罰!我的朋友是見義勇為,你們不表揚就算了,還在這恫嚇唯一的證人,我現在也懷疑你們的公正度,如果對方不得到嚴懲,我們將會提出上訴!” “嘿!你們...” “李長江!你想被關禁閉嗎!”里屋走出來一個大腹便便的領導,看肩上的兩杠一花應該是這里的所長了:“這個黑哥跟條泥鰍似的,我們沒找到他的具體窩點,所以才導致對方多次犯案,老李也是破案心切,望同志們理解啊?!?/br> 伸手不打笑臉人,許志強神色緩和了些,表示會積極配合警方配合,后續有需要可以給他打電話,走完流程幾人驅車前往醫院,一直沉默不語的謝悠然突然開了口:“爸,不會又是我哥那舍友找的人吧?” 謝父搖搖頭:“以他的能力不可能搭上黑社會,況且人家已經回老家發展了?!?/br> “謝叔叔,”許志強好心提醒:“這事恐怕沒那么簡單,如果你們在Z大有人脈的話,我建議查查謝老師班上的學生,他的教學風格并不是所有人都認可,而且他的有些語言表達會讓人覺得丟了臉面?!?/br> 謝悠然點了點頭:“師父說得有道理!爸,這就是我常跟你們說的許領導!” 謝父嘆了口氣:“我就知道這孩子早晚會禍從口出,小許,這次真的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挺身而出,南山他...” “叔叔,這是我應該做的,小謝,這周我批準你年假,醫院那邊你多盯著著些,我怕這群人不會善罷甘休?!?/br> “他們不會那么囂張吧!” 四人來到醫院的時候柳亦君陪著謝母守在病床前,許志強向他使了個眼色,柳亦君起身走過來,翁謹言也跟在他們身后,三人站在樓道討論,謝南山除了臉上,其他部位沒有明顯傷口,但他的脾臟和腎部中度損傷,疼痛難忍卻不致命。 “這個黑哥絕對有背景,我看不出那個所長是不是他的人?!?/br> 柳亦君有些擔憂:“他們看見了你的臉,必定要報復?!?/br> “那個黑哥毆打謝南山無非是受人所托給他個教訓,對我可能就不一樣了,下死手倒不至于,終身殘疾差不多?!痹S志強無奈地笑了出來,這年頭誰愿意“英雄救美”,不是怕被報復就是怕擔責任,在自己之前肯定也有人路過那里,也聽到了動靜,就他敢于出頭,許志強并不是天生品格高尚,受過軍校和部隊陶冶的他不允許自己臨陣脫逃。 “你還笑得出來,”翁謹言聽到這黑臉都嚇白了幾分:“要不我找找關系,給你安排幾個保鏢?” “這倒是可行,”柳亦君思索了一下:“我再給你搞來一把麻醉槍,做個雙重保障?!?/br> “這樣治標不治本,沒了黑哥還會有下一個,從根部拔起最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