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繼子高熱也禽獸了(車,qj)
7,繼子高熱也禽獸了(車) 趙直哪里會不明白洛晏是又要折騰自己了,眼下就等著自己白送呢。他的指尖叩了幾回袖口,心想若不乖順著此關定不好過,畢竟被溫霖舒找上門來實在太過。 “那…那就親一親吧…”趙直閉上眼,滿臉忍耐的樣子。 而洛晏是個什么脾氣?他從來就是迫了別人也要人在把委屈往肚里吞之外,更得做出受恩萬謝模樣的。說實話,換了誰若敢跟現下的趙直一般將不愿意表露在臉上他早打發出去了。 于是,洛晏放任趙直閉眼等著自己,復又低聲說了一遍:“直兒,叫父君好好親一親?!?/br> 到底是從小被教養大的,趙直立時反應過來自己做法不對,睜開眼伸了胳膊就要勾上父君的脖子主動去親。洛晏等的便是這一刻,微微彎身好叫連日來氣他不輕的兒子施展。 寂寂,夜蕭蕭。斗帳寒侵香印消。寢居最里頭置著的床帳因二人的動作搖曳不止,床架子上浮雕著的百子延綿圖,詩經有云“綿綿瓜瓞,民之初生,自土沮漆”,他們一個父君,一個繼子在寄望子孫的床榻上胡來頗有些諷刺。 “唔……嗯……” 兩人親得不分你我,趙直看上去分明身軀都較洛晏健碩強悍,偏偏對方一強勢起來他就是掙不開。起先還是他主動親人,可后來洛晏怕是嫌棄他本事太差,便強硬地壓住他的后腦勺發狠地去親,趙直那飽滿的唇珠仿佛都要被他咬破了,弄得趙直吃痛,整個人扭扭捏捏卻又掙脫不開。 “嗯哼……” 洛晏不留情面地含住趙直的雙唇,舌尖輕而易舉便探人其微涼的齒間,他牢牢吸住繼子到處亂竄的舌頭,痛快地吸允其口中甘甜的津液。同時,也叫對方吞下他的涎津。 許久后趙直才被放開,只覺脖子和嘴無一不酸疼,偏偏洛晏得意得很,眼角眉梢盡噙著笑意,一對綽約眼仁兒有著惑人璀璨。明眸善睞,顧盼生姿,一目流睇而橫波,這些雅詞造句用在此人身上均不為過。 瞧見趙直一臉色授魂與的癡樣,洛晏故意問道:“直兒這般看著父君作甚?” 洛晏從未因自己的迤邐容貌而自傲過,反倒是受其牽累多了對自己的容貌很是不滿??僧斂吹节w直這樣癡癡地瞧著自己時,雖清楚他是被自己的容顏所惑,但心里依舊生起了無盡歡喜。 “我……” 趙直回過神后背上一陣拔涼,少時他曾因貪看對方容貌而被嚴厲責罰過,自此后便發誓絕不再輕易教其誘了去,哪成想一到魚水事上便總犯糊涂,一時十分害怕洛晏整治自己。 “哼!” 洛晏輕哼出聲,蹙起了眉頭。他本是句玩笑話,為的是逗一逗這個傻兒子,心里實則是高興著的。但對方如今似乎見他如老虎,時不時就要為小事膽戰心驚的模樣太過叫他不是滋味。他還記得自己尚未入王府,在國子監授業那會兒年幼的趙直總跟在哥哥趙正后頭追著自己跑。趙正是問學,而趙直則完全是瞧自己好看想要同自己玩鬧,而自己每回一哄他,他就會裂開嘴露出個大大笑臉來,若再給他一顆糖吃更會樂呵個大下午。 究竟是從何時起趙直開始對自己又懼又怕到全然不敢親近,又是從何時起對方每每自己靠近都會猶如驚弓之鳥的呢?這些洛晏并不知曉,只是當自己發現這些轉變的時候心便也跟著痛了,也是在那時他方才明白過來自己中意的人早已經不再是昔日的學生趙正,而成了他教養長大的繼子趙直。 “父君,你莫生氣,直兒給你賠罪了?!?/br> 明明是個身材壯實的好年郎,可每次做出委屈的樣子來都能叫洛晏心軟。洛晏看著趙直,一雙牛銅大眼汪著股子泫然欲泣的淚水,著實可憐見兒的。 洛晏軟了心,氣也就下來了。其實他知道如果二人再這般相處下去即便趙直已是他的人,可心說不準就會跑到別的什么人身上去,好像今天的溫霖舒。其實他不是沒想過收收脾氣,多同對方說些軟和話,但經年下來的相處樣子一時半會地還真改不過來。更何況,趙直老是氣他,明明對自己仍舊存了意,卻老是擺出個上下恭謙,行禮有矩來。 “賠罪?賠個什么罪?是賠往日里我摸摸你耳朵,捏捏你腰肢便哼哼唧唧地躲開的罪呢,還是我在廳堂里弄你命根子的時候,你把我手臂捏出幾條淤青來的罪?” “咦?”趙直睜大眼睛,“父君……你……你在說什么?” 洛晏嘆了口氣后從床榻上起來,在秀著喜鵲樣式的盒子里取了剪子去剔亮燭花。寢居內一時間亮堂不少,二人的模樣都很清楚的映照到對方眼里。 趙直只看洛晏的樣子實在覺不出他的用意,但認錯道歉總是沒錯,于是再次小心翼翼地道:“父君,直兒錯了?!?/br> 洛晏深感無奈,“你到底何錯之有呢?” 趙直自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的,只覺得如果真論起錯來倫理綱常乃是大錯,可這大錯又不是他一人鑄就。至于別的錯,最厲害的就是溫霖舒這件事,可父君眼下又不像是要處置這個的樣子。 “直兒?!甭尻桃娳w直想得出神,便將他的神思給喚了回來?!澳憧芍妇秊楹螘c你行敦倫之事?” 聽對方有此問趙直險些脫口而出是為了報仇,好在他話到嘴邊被自己硬吞了下去,才沒說出來惹惱洛晏。 “不知?!壁w直只能這樣應付,隨即又加了一句討饒話:“但總歸都是兒子的過錯,定是兒子哪里做的不好,才叫父君……才叫父君……” 洛晏搖頭,面上有些不忍,他知道捅破這層紙后二人便再回不到“父慈子孝”的戲文里去了。他對于倫常倒是無有顧忌和愧疚,若不是顧忌著趙直無法坦然面對他早便說破了,可趙直這些年間簡直就像是被自己嚇破了膽,怕是輕易不愿承認自己的真正心意,說破后怕又得變扭上好一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