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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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說這世上有個東西叫“緣分”呢,平日在同一府里十天半月的見不著一次,去茶樓喝個茶倒讓段曄碰上喬淮了。 “...知道你心疼楚褚,可也不能太過火啊?!?/br> 雅座中間不過隔了塊雕花木板,雖聲音不甚清晰,卻也足矣知道隔壁談論的事情。段曄沒那個偷聽的癖好,但“楚褚”二字惹他不禁側耳。 “我有分寸?!眴袒催瓤诓?,擺手道。這上好碧螺春,不好好品嘗豈不可惜。 “你的分寸就是平夫?你怎么不把人休了呢?!背陶坎蛔u頭,他這好友哪都足夠理智,只這情愛一事,任性妄為。 “我倒是想,”喬淮冷哼,“只要圣上不拿誅我九族這事威脅我?!比⒍既砹?,當初沒以死抗爭,現在惹那事可不值當。 “你!”程湛哭笑不得,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喬淮的想法,何必再提。 但程湛真心覺得喬淮這事做的不合適,娶親三月內納小便罷,給的竟是平夫位置,雖說楚褚非常人,但官家人,哪里有娶平夫的人在。 “你就不怕落人笑柄?” “我娶夫,與他人何干。樂意笑便笑吧,那種閑人不理也罷?!眴袒春敛辉谝?,明里暗里看不慣他的人,嫌他出身商賈的人不知幾多,債多不壓身,他不介意再多一個“污點”。 “主子?!币姸螘下牭某錾?,執筆默默重新斟杯熱茶替換段曄手中茶碗。 “執筆?!倍螘仙焓謸嵘夏樕习毯?,隔著面紗都能感受到那塊凸起,看到它只怕更令人惡心吧。 “屬下在?!?/br> “去買些紙墨來?!倍螘戏畔率?,吩咐道,他想先靜靜。 “是?!?/br> 兩人說話聲音極輕,喬淮那又似是發生了爭吵,故而他們并未發覺隔壁是誰。 段曄也不知出于各種心態,分明知道再聽下去會有更多傷人的言論,卻仍不肯離去,只聽程湛到: “六十四抬!你瘋了!”程湛如今實在佩服自己的自控能力,竟沒把對面這瘋子的腦殼撬開看看里面裝的什么。 “我跟他還有什么好計較的?!辈皇遣幻靼壮陶康囊馑?,但喬淮決定先裝傻。 “你跟他計不計較我不管。你就不怕你另一位‘明媒正娶’來的夫跟你計較?!碧匾庖е亍懊髅秸ⅰ彼淖?,寵妾滅妻可不是好玩的。 律法雖不至于嚴明到規定聘禮嫁妝規格數量,可妾不能多過妻是公認的規矩,就連當年倍受寵愛的頤和公主下嫁作續弦那嫁妝都沒多過原配去,喬淮敢如此下聘無異挑戰天下人。 “我這六禮一樣不少,不是明媒正娶怎的?!辈荒芙o楚褚正房地位還不能給他正房的待遇了? “別給我裝傻。你這聘禮必須得減!”娶段曄的聘禮也只不過如此,楚褚怎可相同。 喬淮不語,只把玩腰間玉佩。 “你!多大人了怎的如此由著性子?!背陶繐犷~,“你給他平夫便罷,酒席嫁衣規格依正夫也可,但這種踩到臉上的羞辱你讓段曄怎么忍下?!?/br> 好歹做男人養大的王府公子,性子再好也不會一味退讓吧。 “他?我們不過逢場作戲?!眴袒绰宰魉伎?,確實高調了些,只怕為楚褚引來禍患。 “怎么著你也要顧及人家的臉面??!”沒個人管著真不行,看看這都沒譜成什么樣了。 臉面?段曄這廂聽著,自嘲一笑,在喬淮面前,他何曾有過臉面。但是說實話,這件事他確實不能退讓,不為他自己,為的是皇家顏面。 “再者說,”程湛又道“你和楚褚的感情還靠這些身外之物證明不成?” “這倒不是...”喬淮下意識反駁。 “這不就得了!對人多寵愛些不比什么奇珍異寶強?!眲e看程湛尚未成親,但妾侍納了不少,對哄情人開心這方面也算經驗豐富,依他所見,楚褚對這些金銀珠寶并不在意。 杯中茶尚溫熱,幾個轉念間喬淮同段曄心中俱百轉千回,一人為大張旗鼓與低調行事而糾結,一人則為隱隱的心痛矛盾。 程湛見好友不語,默默嘆氣,怪只怪皇上他老人家錯點鴛鴦譜,不然喬淮怎會鉆這個牛角尖。 一盞茶功夫過去,程湛該說該勸的都說盡了,準備打道回府,讓喬淮自己慢慢思考,他信喬淮某些荒謬想法不過是一時沖動,會放棄的。 喬淮也有公務纏身,能偷閑半日實屬不易,便隨之離去。哪知剛出雅間,迎面碰上買了紙墨回來的執筆,不禁詫異。 “見過少爺?!?/br> “你怎么在這?”喬淮疑惑,他不是段曄身邊人么,段曄也在這? “小人隨主子來此處飲茶?!?/br> “嗯。去吧?!彪m說兩人是夫妻關系,可一向是互不干涉,喬淮便不在多問,徑自離開。 數日后。 春和景明,陽光正好。春風的凜冽勢頭已去,只留得徐徐的溫柔伴著青草香撲面而來。喬府再次結掛紅綢,張貼雙喜以迎新人。 到底喬淮念著皇帝的面子,沒敢任性,聘禮堪堪湊夠六十二抬,段曄對此未置一詞。 正堂之上端坐的并非喬淮雙親,老人家年齡大了,來回奔波畢竟不妥,但常道“長兄如父”,喬淮便央了大哥來替代父母做見證人。喬沐是個生意人,慣會看人臉色,但他也摸不準坐他下首那位蒙著厚厚面紗始終不發一言的弟媳婦是何心情。 說來喬沐并不贊同喬淮的做法,依他看來,段曄身世再凄慘始終是天家血脈,皇室中人有多愛面子誰人不曉,何況喬淮如今可算是炙手可熱的朝中新秀,多數人的眼中釘,行為如此不檢點,只怕不妥。 而段曄的態度就捉摸不透了,若他對喬淮沒感情,面對這般挑釁竟不生氣?若有感情,怎會如此輕易放楚褚進門。 喬沐覺得可能自己年紀大了,搞不懂這些年輕人想法。 紅燭在堂上灼灼燒著,映得屋中亮如白晝,吉時到,只聽證婚人唱道: “一拜天地?!?/br> “二拜高堂?!?/br> “夫妻對拜?!?/br> 拜過三拜,本該新娘入洞房,新郎配賓客敬酒。但因為顧忌著皇家,因此并未宴請過多賓客,敬酒也便快了不少,而新人還要拜正房以示尊敬。 喬淮怎舍得讓楚褚跪拜他人,竟直接略過這步,自己拿杯酒塞到段曄手中,說是替楚褚敬了。 段曄一杯酒下肚,只覺得由口到心都被它染的發苦,辣的發疼。待二人相伴離去后,也獨自回房。 誰想剛進院落。便見屋前站著劉嬤嬤并兩小廝,像是等了許久。侍人初進府時需由各家教養嬤嬤教導規矩,今日她該去楚褚那吧。 幾人進了屋,段曄不解,問。 “嬤嬤久等,可是爺有什么吩咐?” “回正君。少爺吩咐老身提醒您些規矩?!眲邒咝卸Y答到。 聽及此,段曄起身面向門外跪立,立規矩是要如此,有些人家為了提高權威,在妻妾聽規矩時還要挨罰,說是為了讓他們牢牢記住,不敢再犯。 見段曄馴服的模樣,又想到少爺的話,劉嬤嬤不禁暗自嘆氣,多好的孩子,懂規矩又聽話,少爺怎么就不知疼人呢。 “只是依例教導罷了,您不必緊張?!?/br> “嬤嬤請說?!逼椒蛉腴T正夫聽規矩的,怕他也是破天荒頭一遭了吧。 喬淮要提點段曄的,不過是所謂中忌妒等相關條例,雖然覺得段曄不會做什么事情,但警示一番總歸沒錯。劉嬤嬤心疼段曄久跪,念誦規矩時語速稍快,不多時便叫了起。 青石板地面硌得段曄膝蓋略疼,好在他如今身體比剛進府是好上許多,不至于起不來身。 劉嬤嬤接過段曄命人奉上的茶盞,飲下兩口,道:“正君,楚平夫那少爺說不必立規矩。這...” 雖然喬淮有過吩咐,但畢竟于理不合,萬一段曄哪天怪罪,劉嬤嬤作為府上教養嬤嬤,難免收到殃及,不如事先與他說明。 “照爺的吩咐做便是?!闭f好聽的是正夫,實際地位如何段曄十分清楚,喬淮的命令哪里由得他置喙。 送走劉嬤嬤,段曄梳洗一番和衣而眠,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