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
貳 鎖精簪除了壓抑男妓的男性本能,也是為了在床笫之間增添情趣,就算男妓的玉莖勃起想要出精,精水也會被逼著倒流回精囊里,使情欲更是高漲。 此際漱玉只感到自己的精水正在逆向流過尿道,精囊里傳來一陣近乎恐怖的麻癢,漱玉渾身亂震,大大地翻起白眼,發出一下格外尖銳的yin叫,幾乎被抱得離開軟榻的翹臀先是繃得緊緊的,然後忽地抽搐著,殷紅的媚rou緊緊一夾,蔣爺頓時精關失守,燙熱的精水一下子灌滿漱玉的直腸。 蔣爺臉色漲紅,他意猶未盡地抱著漱玉坐起來,讓漱玉跨坐在他的身上,二人的下身依然緊緊地貼在一起。 漱玉一手玩弄著自己的奶頭,另一手抵著蔣爺毛茸茸的胸口,主動地上下晃動身體,小腹微微抖動,肛門熟練地吞吐著那根雄風未減的大roubang。他不住地扭擺著蜜臀,臀rou雪白得像是暖乳羊酪,搖來晃去的更是rou香四溢。 過了一陣子漱玉便撒著嬌喊累,蔣爺又把漱玉壓下來,進行著一輪接著一輪的酣戰,不知道xiele多少次身,終於在漱玉的小嘴里撒了尿才鳴金收兵。 漱玉服侍蔣爺沐浴時,雙手涂滿銀丹香膏,仔細地按摩蔣爺的全身,使他疲勞盡消,然後為蔣爺更衣,親親熱熱地挽著他的手臂,把他送到蕊珠閣氣派十足的朱門前。 此時已是月上中天,臨月巷正是最熱鬧的時份,長衢如晝,人聲鼎沸,紅袖輕捧,繞郭煙花連茂苑,既有娼妓憑檻甩著絹子招邀客人,謂之「賣客」,又不時有垂髻小童,不呼自至,向著街上的路人招徠,謂之「擦坐」,宴臺上更有吹簫丶彈阮丶息氣丶鑼板丶歌唱丶散耍等人,謂之「趕趁」,及有白發老嫗以小爐炷香為供者,謂之「香婆」*,委實是熱鬧非凡,也是漱玉司空見慣的情景。? 枝頭一點桃花猩紅啼吐,蔣爺和漱玉依依惜別了一陣子,他抱著漱玉胡亂地親了幾下,往漱玉的手里塞了一個沉甸甸的精美香囊,方才一步三回頭地轉身離開。 月輪皎潔,北門夜引金蓮燭,漱玉扭腰擺臀地穿過雙龍闕門,經過燈火熙熙的亭臺樓閣,琉璃竹瓦下采采香盈掬,弦管新聲騰沸,男妓楚腰舞柳,宮面妝梅,盛宴霞觴紛浮玉。 漱玉斜嚲瓊簪,一身華裾織翠,按著規矩不穿下裳,任由一雙玉腿在輕紗衣擺里若隱若現,習慣地接受著客人的注目禮。他在一路上遇見不少尋芳客,先是被上下其手了好一陣子,又被拖到角落里給一個陌生的客人口侍了一遍後,總算得以回到閨房里。 甫一回到閨房,漱玉立刻斂起媚笑。他揉著笑得酸痛的臉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檻窗大敞,閨房里已經打掃乾凈,臟污的紅霞氈早就被收走,連沾在鏡屏上的點點精水也被抹去,下人特地點上濃郁的勝蘭香,驅走腥膻的氣味,看不出漱玉今夜早已在這里馬不停蹄地接了三個客人。 漱玉打開那個香囊,里面滿滿的也是金瓜子,他隨手抓了一把遞給侍候的小廝。 小廝忙不迭地道謝,把那些金瓜子好好地藏在衣袖里,滿臉堆歡地道:「謝謝公子,蔣爺對公子當真是出手豪爽?!?/br> 漱玉坐在花梨木妝臺前,對著銅鏡脫下金鑲寶鳳凰挑心,愁眉苦臉地道:「他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找我,聽說是迷上月華樓的姑娘了?!?/br> 「鐵打的公子,流水的客人嘛,總會有新客人的?!剐P笑嘻嘻地安慰著漱玉,為漱玉解開發髻。 漱玉長長地嘆了口氣,他從妝臺下的抽屜取出殘舊的算盤,緊皺眉頭算了一遍。若是這個月賺的錢不夠,只怕老鴇還有不少雷霆手段在等著自己。 蕊珠閣里的小倌每個月也要替老鴇賺夠一定的錢,愈是年輕的小倌,每個月要賺的錢愈多,居住的閨閣也愈是華麗。要是那個月賺不夠錢,那個小倌就會被送到西廂的傳芳堂里—那里可是小倌們聞風喪膽的地方。 傳芳堂里以一面繪滿折枝菊花的粉墻分隔成兩半,墻壁上有十幾個圓洞,恰好足夠小倌把雙腿伸出去,屁股卡在洞口里。在傳芳堂里的大部分也是年老色衰的小倌,老鴇當然要榨乾他們僅剩的一點價值,要他們充當壁尻,沒日沒夜地待在洞口里,只露出一雙屁股讓客人泄欲,直到那菊xue松弛得再也夾不著任何東西為止。 這也是蕊珠閣所有小倌最後的去處,早在漱玉年紀還小,還在接受日以繼夜的調教時,負責調教他的嬤嬤就常常帶他到傳芳堂里,威嚇他若是不聽話,以後只能在傳芳堂里與那些年華未滿三十,便因為縱欲過度而雞皮鶴發的男娼為伍。 傳芳堂偶然會有幾個風華正茂的小倌出沒,那些小倌要不是因為不遵守蕊珠閣里的規矩被懲罰,就是因為那個月賺不夠錢,被丟在傳芳堂里,直到賺回欠下的金額才能夠脫身。 因為傳芳堂里只有壁尻,而且也是些老男妓,價錢自是格外低廉,專門讓那些包不起小倌的客人使用。那些客人多半是些潑皮無賴,自是不會疼惜壁尻,甚至想出百般手段折磨他們。 那些受懲罰的小倌來到傳芳堂里,任他素日是如何威風八面的花魁,收取的價錢也不會比老男妓多,平日接一個客人就賺夠的錢,在這里說不定要接十個客人才賺到,自是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最糟糕的是,傳芳堂里的客人得知能夠以賤價cao最上等的小倌,自是會忙不迭地排隊cao弄,想出各種匪夷所思的花樣,結果那些小倌一夜說不定還要被cao上近百次,當中的苦楚自是只有小倌自己才知道了。 漱玉一向柔順乖巧,倒不曾因為冒犯嬤嬤或者客人被送到傳芳堂里受罪,但好幾次也因為賺不夠錢而被罰到那里,直到把那個月欠下的馀款賺回來才總算擺脫折磨,回來時被cao得幾乎脫肛,好幾天無法正常地起居飲食。 想到這里,漱玉不禁對著銅鏡不住地撫摸香腮,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容顏,他問道:「紫云湯準備好了嗎?」 「剛剛備下不久,公子仔細著燙?!?/br> 小廝從銀吊子里勺了一碗紫云湯,小心翼翼地遞給漱玉,然後拿著雕如意祥云紋黃楊木梳為漱玉梳理逶地青絲。 漱玉乖乖地喝著紫云湯,雖然紫云湯極為難聞苦澀,但他還是喝得一滴不漏。 這乃是蕊珠閣的秘方,因為男娼比妓女更為容易年老色衰,一旦長出胡子,或者是聲線變粗,這迎來送往的生涯就完蛋了,為了盡量壓制作為男子的發育,這里的男娼從小到大天天也要喝紫云湯。 漱玉的年紀輕輕,花期剛剛開始不久,暫時不用擔心這些事情,但他是親眼見過那些發育後的男娼的悲慘下場的,所以他從來不敢落下一天不喝紫云湯。 聽說遠在江南的鳳臨還流行閹妓,挑的也是極為美貌的男童,趁著年幼時進行閹割,使他們的長相更是雌雄莫辨,又因為身體被閹割,情欲變得倒錯異常,接客時更是yin態百出,叫人樂而忘返。 當然,不是人人也對閹妓那殘缺的下身有興趣,而且大約是因為皇宮里就有不少閽寺,為免觸到這群閽寺的霉頭,天子腳下的京城不太流行閹妓,頂多偶然有一兩個充當獵奇之用。 把長發梳順後,小廝侍候漱玉喝了一碗稀粥。為了保持腸道乾凈,漱玉幾乎從來不吃葷腥,頂多在酒席上陪伴客人時吃點魚rou而已。 之後,小廝替漱玉寬衣解帶,慣常地以銀勺為他挖去腸道里的濁精。漱玉忽然道:「等一下,你把朱砂和桃花箋拿過來?!?/br> 小廝馬上會意,取來朱砂膏和印著桃花的粉紅信箋。他把朱砂膏滿滿地涂抹在漱玉被cao得外翻爛軟的媚rou上,再以桃花箋深深一印,桃花箋上立刻留下一朵形如牡丹怒放的yin艷朱印。此謂之菊烙,乃是男娼勾引恩客的眾多伎倆之一。 「私印呢?」 小廝從床邊的抽屜里拿出一枚青玉私印,漱玉把私印沾了朱砂膏,蓋在菊烙的左下方,私印上書漱玉兩字。 這時小廝已經為漱玉抹去肛口的朱砂,又為他磨好了墨。漱玉坐在窗下,在菊烙的右上方揮筆寫下一句「梅萼露丶胭脂檀口。從此後丶纖腰為郎管瘦」,詩句極為香艷,一手簪花小楷卻是清婉精致,彷佛透過這薄薄一張桃花箋也嗅到漱玉的脂粉濃香。 待朱砂和墨水乾透之後,漱玉纖指翻飛,幾下子就把桃花箋疊成漂亮的方勝,看起來倒像是懷春的單純少女的情信,他回頭囑咐道:「明天你記得替我把這桃花箋送給蔣爺?!?/br> 「蔣爺一收到,指不定馬上就硬了?!剐P作了個鬼臉,他笑道:「之前李爺問你拿菊烙,你還不肯給呢?!?/br> *摘自宋?周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