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信息素
郁歸吻在郁子途的嘴唇上時,想到了他們八歲那年的那次綁架。 那次綁架有組織有預謀,只是綁匪低估了兩個八歲的孩子——準確來說,是低估了郁子途。郁子途是alpha,從小作為家族繼承人被養大,小小年紀槍法就很有準頭,格斗技也學得有模有樣。 綁匪得到的情報不夠深入,從一開始就小看了他。八歲的郁子途沉著冷靜,對綁匪裝了一路的膽小害怕,終于逮著機會,趁綁匪不注意,拉著弟弟逃出了綁匪窩。 郁歸是omega,一出生就體弱,和哥哥的成長軌跡截然相反。從落地開始,他就在家里長大,再小一些的時候甚至不被允許出房間。 六歲以后他身體好多了,但活動范圍也僅限于家里的莊園,平時輕易不能離開家。 在這次被綁架之前,郁歸走出家門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見到兇狠的綁匪,他卻奇異地并不覺得害怕,也知道哥哥在演戲。收到哥哥的暗示,他演得比哥哥更像——從所謂的“理論”上來說,omega確實更容易被嚇破膽子,嚶嚶地哭都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他也確實哭了,眨巴著眼睛直掉眼淚,不哭出聲,免得吵到綁匪煩了,他和哥哥受罪。他哭紅了眼睛,連哥哥都被騙過去,以為他是真的害怕。 逃出去后,哥哥擦掉他臉上的淚痕,堅定地對他說,佳佳不怕,我會保護你的。 “佳佳”是他的小名,這是他們早逝的omega父親給他起的。哥哥是alpha,父親說哥哥不需要這種可愛的東西來討人喜歡,所以打爹胎起就只有大名。 郁歸不想拖哥哥的后腿,點了點頭,認真回了一句“我不害怕”。哥哥以為他在嘴硬,拉他的手握得更緊。 但不管郁歸心里怎么想,他偏弱的體質還是拖了后腿。哥哥想方設法聯系家里時,他們一度險些被重新抓住。哥哥拉著他爬上一輛貨車的車廂,他因為暈眩有片刻站不穩,逞強地沒告訴哥哥,以為過一會兒就好了。 就在這時,貨車開動了。天旋地轉間,郁歸失去平衡,差點兒滾下車。關鍵時刻,是郁子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哥哥——” “佳佳別怕!”郁子途憋紅了小臉,使勁兒想把他重新拉上去,“我抓住你了!” 貨車顛簸,郁子途不好出力,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成功拉他上去。兩人驚魂未定,緊緊抱在一起。 之后的事,郁歸印象很模糊。 根據哥哥的說法,他們一路逃了好幾個地方,才終于聯系上家里人。這次郁歸沒再掉鏈子,直到看見來接他們的人,才松一口氣,放心地昏過去。 他大病一場,醒來后就記不起這段“逃亡”的細節了。哥哥一聽說他醒了,馬上飛跑過來,緊緊抱住他。 “哥哥,”郁歸大病初愈,小臉蒼白,小聲問哥哥,“我病倒了,是不是太沒用啦?” “才沒有?!庇糇油菊J真地說,握住他的小手,“佳佳很棒,不然我們不可能順利回家?!?/br> 聽到哥哥的肯定,郁歸放心了,和哥哥說了幾句話,就抓著哥哥的手又昏睡過去。 那時他們都還小,郁歸很確定他對哥哥的“愛”還很純粹,僅僅止于親情。至于什么時候變質的—— 或許是情竇初開時?或許是學關于alpha和omega的生理知識時?又或許是他第一次做春夢時? 總之發展成今天這樣,絕對不是偶然。他和哥哥尚在母胎時就是一體,如果他們不是雙生子,如果他們身體里流的不是一樣的血,如果他們沒有從小相伴長大——郁歸想,那他還會這樣“愛”哥哥嗎? 他因為特殊的羈絆而產生愛,又因為愛而生出更深的羈絆。相輔相成,怎么能把前提條件推倒? 被誘導出來的發情熱把郁歸的腦子燒得混亂,他迷迷糊糊地蹭著郁子途,沒辦法再正常思考。 而被誘發易感期的郁子途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知道自己被弟弟親了,心理本能想把人推開,生理本能卻被omega的信息素吸引。躁動之下,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生怕失控下自己的動作太粗暴,會傷到佳佳。 alpha和omega的生理差距擺在那里,他比佳佳高十厘米,身形更是壯一圈。佳佳雖然不像小時候那么體弱了,但在他心里一直很脆弱,承受不住任何粗暴對待。 該死的!郁子途在心里暗罵,他第一次易感期兩個星期前剛過,alpha正常的生理周期不都是一個月左右一次嗎?要是知道這次易感期提前這么多,他一定不會心軟答應和佳佳一起睡! 他這樣是害了佳佳——不對,想這個沒用,他要冷靜!現在該怎么辦……對,再找一次手機…… 郁子途一閃而過的清醒想法沒能付諸實踐,下一刻,有一只微涼的手伸進他的睡褲里,握住他逐漸硬挺的yinjing,沒什么技巧地滑動著。 “哥哥……”郁歸渾身燥熱,趴在郁子途身上,另一只手虛軟地將自己的睡袍撩起,扯下早就被rouxue分泌出的汁液洇濕的內褲,“想要哥哥……哥哥好香,給我……” 郁子途平時信息素不外放,但總會泄露出那么一縷——除非用藥物,否則大多數人都沒辦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完全不外露,靠近了能聞到一點兒味道是正常的。 讓郁歸形容的話,那時候的哥哥聞起來味道偏冷,就像冰天雪地中,細碎的雪掛在樹梢上,混合了樹木的味道散發出的冷香。 味道很淡,但很好聞。 而現在的哥哥聞起來——更像蒙蒙細雨中或者雨后的草木香。潮濕的清香,卻裹著并不那么清澈的情欲,黏稠而動人。 “哥哥……”郁歸喉結微動,能感覺到自己后xue涌出更多的水。 在這之前,郁子途從沒想過自己會失控到這種地步——他也從沒失控到這種地步。人生中的第二次易感期讓他神志不清。他意識到這次易感期來勢洶洶,比上次猛烈得多時,他的手已經掐在郁歸纖薄的腰身上,想用勃發的yinjing捅進身上人的rouxue里。 郁子途艱難地松開手,壓抑住身體本能對omega的渴望,頭痛欲裂。他干澀地開口:“佳佳,你先下來——唔……” 他忘了不清醒的人不只有他一個,話音未落,他的yinjing頭部就被一個濕熱的小口吞入,那個地方緊窄得過分,勉強敞開了吸裹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