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蘇果在古堡主人放言要給他們二十秒的逃跑時候時,第一個跑了。 跑的毫不猶豫,不敢懈怠。 反應的越快,時間就越多,沒人會跟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跑著跑著,她發現自己身后跟著一人,她沒有多想,或許是她們逃跑的路徑差不多。 但她躲進了自己一早就想好的房間時,那人也跟了進來。 蘇果忍無可忍,小聲發怒的問:“你跟著我干嘛!” 胡美局促不安的,拘謹開口:“我……我不知道。我怕……” 她不知道倆個人的目標更大嗎? 算了,沒時間了。 蘇果煩躁的說:“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時間的逼迫下,人的潛力是無限的。 她們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躲藏好了自己。 蘇果選擇這個房間是有原因的。 離得與樓梯口更近,如果那個男人走進走廊的深處,她可以以最快的速度下樓,躲過一劫。 這樣,她就可以有時間在一樓尋找其他出口。 這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除了多出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她不敢在想了,有人走上了樓梯。 骯臟的地毯吸收了腳步聲,踩上去只能聽到悶悶的響聲,以及被明顯模糊的木板吱呀聲,在黑暗陰冷的走廊中顯得頗為可怕。 踏上臺階的每一步,都似踩在蘇果心尖上一樣,弄得她心慌意亂,手指都在發抖。 幸好,如她設想的一樣,只是路過。 等腳步聲遠離,她從躲藏的地方探出來。 本著既然在一起就幫一幫的原則,讓胡美也出來,一起出去。 出乎預料,原本沒有主見的胡美在此刻立場卻非常堅定。 “我不出去!” “你想好了?呆在一個地方不是長久之計,他遲早會巡查過來的?!?/br> “嗯?!焙廓q豫了一下,還是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蘇果嘆了一口氣,她這樣的人,在這種游戲副本里是絕對走不遠的。 在蘇果準備出門的前一秒,胡美再一次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像墻頭草一樣,隨風倆邊倒。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根本沒有自己的主見。 ……… 蘇果一聲令下,胡美和她一起沖向樓梯。 誰知,一個身影出現在視野內。 胡美顫抖的聲音:“他!他不是……” 蘇果如遭雷劈,一下呆在原地:如果他在這里,那剛剛的腳步聲又是誰的? 毛骨悚然的感覺籠罩著她的感官,從尾椎竄起一陣恐懼的寒意狠狠地攫住她的心臟。 之前她躲起來的時候其實想到了一個辦法,狼人一次只能殺一人,殺的多了,必定會破壞公平性,其實只需要讓狼人殺掉自己的隊友,那么她就不需要死了。 這樣的想法顯然是不人道的,無論如何,到了什么境地,人都不能丟掉自己的良心。 在經歷了這么多游戲之后,看慣了罪惡之后,蘇果一直堅守著這一顆幾乎不被所有游戲玩家理解的心。 一顆維護秩序與善良的心。 她一手護著胡美,想讓她先逃。 誰料,一個巨大的力道推她的后背,這力量太大,蘇果也絲毫沒有防備,被猛地推向樓下的人。 “你!” 蘇果不可置信的看著身后那人。 胡美的面龐充斥著猙獰的笑,這張臉扭曲著,以前看著憨厚老實的臉,此刻卻是這么的可怕。 啊……遲早都會有這么一天的。 她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 她一直苦苦抵抗,最終還是被所謂的人心擊敗了。 蘇果翻滾的身體磕砸在樓梯尖角,血液從額頭流下,打濕了頭發,一縷一縷的纏繞在臉上,眼前的一切染上了血色。 在大廳內明亮的燈光的照射下,身體滑行著在樓梯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觸目驚心的血跡。 然后撞到了一個人男人腿邊,他還是那張令人傾慕的臉,露出那個和睦的令人膽寒的微笑,舉起了手中的尖刀,扎在她心臟上。 沒有因為蘇果慘不忍睹的遭遇而產生同情從而放過她。 蘇果口鼻中的血似泉水般涌出。 啊啊啊啊?。?! 胡美! 胡美! 她的眼睛睜大,恨意滔天。 霎時,戛然而止。 明亮的眼眸陷入漆黑一片,徹底的失去了聲響。 那雙時常閃爍著希望光芒的瞳孔,只剩下了恨,無邊無際的恨。 …… 親眼見證蘇果死亡的胡美沒有,哪怕是一點的愧疚,心里只有滿滿的欣喜。 這是她早有預謀的事,她從一開始跟著蘇果的時候就已經想好怎么利用這個女人了。 可笑。 她們還一直以為是她蠢笨無腦。 能過了幾場游戲的人又有幾個是不簡單的?真是笑死人了! 狼人只能殺掉一個人,別人能想到的他也想到了,所以縱使,那個男人在殺完人之后,緩緩的走上樓梯,向她逼近,她也覺得這男人好像也沒那么可怕了。 畢竟這張臉長的充滿欺騙性。 如果真要舉例的話。 光明騎士? 對! 擁有一頭燦爛的金發,永遠悲天憫人的微笑。 如果不是男人剛剛在她面前毫不留情的殺了人的話,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懷疑他。 …… 然而,她錯了。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頭發,開始拖行。 “你干嘛!你已經不能殺人了!”胡美脫力的痛叫。 “嗯?!?/br> “那你還……” “只要不把你弄死不就好了嗎?”男人溫和紳士的回答了這個白癡的問題。 一腔血液幾乎都冰冷了下來,恐怖的寂靜壓的人心慌,耳中只能聽到嗡嗡的白噪聲。 男人一成不變的笑容,詭異的令人心底發毛,胡美只感陰森冰冷的寒氣如跗骨髓,順著人的尾椎攀緣而上。 “不要!不要!啊啊??!放開我!” 胡美抑制不住恐懼的尖叫,像粉筆在黑板上刮過的尖利刺耳聲。 她拼命的掙扎,手腳并用的亂踢,但男人寬厚有力的大手像鐵夾一樣,死死的咬住她。 她潛力爆發下的力氣,對于男人來說,仿佛嬰兒戲弄,就連拖拉的速度都沒有任何的減緩。 她被男人拖著來到一個房間。 男人把手掌搭在門把手上,只是輕輕一擰。門便無聲而順暢地劃入了進去。 撲面而來的塵土腐朽陰暗的氣味占據了人的感官,混合著淡的幾乎覺察不出來的血腥味,猶如石塊一般沉沉地壓在人的心上。 這個房間很大,看上去亂糟糟的,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愈發雜亂,仿佛是一團灰色的陰影潛伏在黑暗當中。 與破敗房間格格不入的是其中的一張精致奢華的大床,潔白的床被,白色的床紗綁在床欄上,一塵不染,大床上捆跪著一個青年。 青年的眼睛和嘴巴都用白布遮擋住。 嘴上的白布因為潮濕的熱氣泅濕出一小塊水漬。 他穿的整整齊齊的衣服,襯衫褲子一個不少,就連胸口的紐扣也被禁欲的扣滿。 但這樣的衣服上卻被人用麻繩色欲的捆綁在外面。 他雙手被捆在身后,身體被麻繩捆成了雙腿大開跪著的姿勢,直直的對著大門,邀請人品嘗一樣。 粗栗的麻繩環繞著脖脛延伸到胸口,乳rou被繩捆得更加突出飽滿,充滿rou欲。 交叉又疊著壓著襯衫,勾勒出漂亮的腹肌,菱形的麻繩像女人的魚網襪一樣,纏繞在吳凌強壯軀體,既色情又放蕩。 兩條結實的胳膊也被壓著捆在背后,這個繩子的捆綁方式,只要吳凌一動便會磨蹭到肥大的乳rou,還有敏感的腿間軟rou,以及緊致的小腹,卻又不會真的碰到敏感點,令人羞憤。 明明是被殺人犯粗魯的對待,明明是死前的凌遲,卻偏偏顯得色氣十足。 幾乎讓每一個打開這扇門的人,都會不自覺的想到情色游戲。 一個破敗小屋里的美麗rou體。 吳凌被男人找到之后,本以為會被干凈利落的干掉。 哪知,被他綁了起來。還用白布隔絕了視野。 將他帶到了一個不知道的陌生地方,就出去了。 他捆的嚴實,吳凌很難動作,微微一動,身上的麻繩就會起連鎖反應,磨著他,讓他紅臉,羞恥難受,他能做的最多只有晃動腦袋。 這樣的情況沒持續多久,他就聽到了女人的尖叫聲,以及窸窸窣窣的拖拽聲。 接著,門就被再次打開了。 胡美沒有被人遮住眼睛,她能清楚的看見房間的樣子。 墻壁上混亂而瘋狂,發黑的液體向下流淌,然后又干涸在了粗糙的墻壁上,留下歪歪扭扭的痕跡,在燈光下泛著黠淡的棕色。 這個顏色胡美再熟悉不過。 ——血跡。 墻上掛著一具女性尸體,四肢關節處被人惡毒的用釘子釘在斑駁不堪的的墻上,身下的血跡聚染。 活木偶一般呈大字型筆直的垂落,頭無力的歪在一旁,烏黑粘黏的黑發遮住臉,只露出了一只死不瞑目,滿含懼意的眼睛。 尸體被風干了一樣,皮包骨頭,看不清面容和身形,但卻令注視到它的人不由得渾身發冷。 只有那熟悉的白裙,她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素珍! 那個一如外表般,天真爛漫的女人。 她不難想象當初素珍被拖走之后,經歷的慘狀。 大大的字體由鮮血書寫而出,印在骯臟的墻面,潦草而凌亂,如同一個人瘋狂的精神狀態一般,觸目驚心,令人悚然。 死! 死!死!死! 在這樣恐怖到令人窒息的環境下,那張精致的床上的美麗青年,幾乎像天使一般,給了她莫大的安慰,他看起來是那么的令人迷醉。 讓人忍不住的………… 不對! 她猛地回過神,那個床上的青年讓她看著眼熟,不就是同她一個鄭營的玩家嗎。 他們現在都被那個古堡主人控制住,沒人是安全的! 胡美想明白過來,還在不停的掙扎。 男人把她對待物品一樣的摔到青年的正對面的地上,在骯臟的地面拖出了一條潔凈。 然后開始在周圍堆積如山的雜物里尋找著什么。 那雜物堆里具是些麻繩,刀,剛管之類的東西,胡美看的一窒。 趁男人沒空管她,七手八腳的爬起來,沖到門口,伸手握住門把手用力地搖撼著。 那扇門如同銅澆鐵鑄的一般,在胡美用盡全身力氣的拉扯下紋絲不動,仿佛被緊緊黏在了門框上一般。 一切終究是徒勞。 絕望慢慢爬上她的心。 “跑什么?”惡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后頸衣領被人用力的向后拉,胡美貫倒在地上,男人不留情面的拉拽,衣領勒住胡美的脖子,在上面留下觸目驚心的紅色勒痕。 “咳咳咳!”胡美覆上脖子,劇烈的咳嗽,把自己肺都要咳出來的嚇人,生理性的淚模糊了臉。 她抬頭。 男人高大的身軀蓋住燈光,整張臉漆黑一片,獨屬于掠食者的冰冷和藐視,讓她幾乎從靈魂深處感受到了本能的畏懼與戰栗。 高高舉起巨大的錘子,重重揮下。 “啊啊啊啊啊?。。?!” 一下一下,夾雜著女人凄厲的叫喊。 破舊落灰的燭臺里那微弱的燭光驅散不了房間里的黑暗,搖曳著將屋子里扭曲的桌椅在不平整的墻上投射出千奇百怪的倒影,猶如活著的鬼怪一般,交替變換出各種詭奇的形狀。 在一陣令人牙酸的骨裂聲中,男人直起身子,圣潔的金發微微翹起,俊美的臉上滿是四潵噴濺的可怖血跡。 他的動作還是那么的優雅從容,墨綠色的眼眸里是藏不住的愉悅。 胡美奄奄一息的躺著地上,男人的確沒有殺了她,她現在只覺得生不如死。 目光呆滯,在她的視線里。 男人緩步走到吳凌的身邊,以對待她完全不同的姿態,似情人般眷戀深情的輕柔的揭開青年臉上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