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父親的葬禮,欺負秘書
紫檀木的味道。 今天還是陰天嗎?空曠的房間里,擺滿了稀有的紫檀木家具,古典且嚴肅,淡淡的清香,似是老一輩的收藏品。屋子中間的床上,被子里鼓起一個包,隨著主人的翻身來回變化。躺在床上的是一個男人,充滿現代元素的睡衣與床邊的手機顯然與這個古色生香的房間形成反差。男人睜開眼睛,看著被窗簾嚴嚴遮住的窗戶,外面似乎漆黑一片,男人的眼睛也黑漆漆的,看不出喜怒。 “嗡...嗡...”祁政伸出手把震動的鬧鐘關了,他坐起身拉開復古樣式窗簾,外面果然是灰蒙蒙的一片,像是暴雨前夕。 “老東西的骨灰果然和暴雨很配呢?!毕袷切那楹芎?,祁政哼著不知名的曲子,打開冰箱隨手解決了早餐,換上黑色的西裝。時間已經超過了約定時間,忽視掉震動的手機,但祁政一點都不慌,甚至在換衣間,臭美了一會兒。 鏡子中的男人大概二十多歲,倒三角的身材,腰身挺直,黑西裝里的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小麥色的皮膚,倒三角的身材,腰身挺直,線條分明的臉龐上,斜飛劍眉下蘊含著銳利的黑眸,如果忽視眼下的烏青和眼底陰沉,還有嘴邊痞笑,也許稱得上是個陽光型男?,F在卻像是邪氣外露的紈绔公子哥。 祁政走到別墅樓下,上了等候多時的豪車,后座上坐著另一個人,是姜丞,他的秘書。 “您遲到了?!苯w型偏瘦弱一些,剪裁合適的西裝上幾乎沒有一絲褶皺,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他的嘴唇很薄,金邊眼鏡和棕色的頭發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隨和不少。 “嘖?!逼钫缟系暮眯那樗查g被破壞了,他拽著姜丞的領帶,側著身子在他耳邊說;“管得挺寬啊,姜秘書?!笨戳艘谎垴{駛座上的司機,用手來回摩擦著姜丞的腰,“回來再收拾你?!敝缶吐N著二郎腿靠著后座閉目養神了。 姜丞整理整理了領帶,便向其他人發去已經出發的消息,眼鏡下的俊臉也沒有什么表情變化,似乎剛才被調戲的人不是他一樣。 去墓地的路程不算長,只是中途便下起了大暴雨。到了現場以后,姜丞撐開早就準備好的黑傘,給祁政開門,和他一起向墓地走去。在暴雨中即將下葬的骨灰盒是祁政的父親,祁成越。 墓地來了很多人,每個人都撐著準備好的黑傘,大多數都是祁成越原先的商業合作伙伴,還有零零散散的親屬。 “哎呀,是小政來了啊?!薄靶≌e傷心,人都有生老病死的?!薄鞍?,老祁生前總提起你呢,沒想到都長這么大了?!标戧懤m續地有人來給祁政打招呼,他一一微笑著應付,姜丞在后面為他介紹來人的身份。他當然知道這群人根本不認識他,甚至都沒有見過他,只是因為姜丞站在他身邊給他打傘。畢竟姜丞原先便是祁成越的秘書,再祁成越病危住院的時候,公司都是他一手打理,他們都猜測沒有子嗣的祁成越會將公司交給姜丞,誰會想到突然殺出來的祁政呢。 下葬按照時間開始了,大家都似乎悲傷的不行。祁政連裝都懶得裝,如果這里沒有這么多人,他可能都要笑出聲了。他低頭皮鞋上不小心沾上的泥,周圍幾乎沒有一個墓碑,嘖,老東西的墳墓都要占半個院子,真是大手筆呢。祁政向后瞥見姜丞抿著的嘴唇,他的臉上罕見的出現表情,就是不知道金框眼鏡下是否流露出悲傷。真想看他哭呢。 結束了最后的獻花,眾人陸續離開了。祁政身為祁成越的兒子自然是待到最后的。沒有阻止姜丞獻花的動作,也控制住打哈氣的欲望,上了車以后,祁政才意識到持續三天讓他惡心到不行的喪事終于結束了。 祁政原本是一個沒有父親從小跟著母親生活的孩子,在十多歲的時候,母親死于窮病。還在為未來發愁的小祁政被父親的手下找上門,在即將被收走的8平米出租屋里。即使母親對他也不怎么好,總是夜不歸宿,但對于這個看上去有權有勢得不行的父親,他依舊厭惡的不行?;氐奖炯液?,父親對他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似乎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死了,他也不想管他。祁政回來之后沒有多久就被送到m國繼續上學,一直到他大學畢業,找了一份不錯的實習工作的時候,因為父親病危被召了回來。住進了父親的別墅,充滿古典氣息的老別墅?;貋淼诙毂惆床烤桶嗟慕犹娓赣H的工作,順帶著的還有一個白皙文質彬彬,不茍言笑的秘書幫他,雖然也沒怎么去醫院看望病危的父親,但他知道那個男人一直都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在m國是不知名的人匯報行蹤,在公司和家里是這個叫姜丞的秘書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祁政原先對這個叫姜丞的秘書充滿抵抗心理,但在近半個月的相處中他發現姜丞確實是有一些能力的,無論是在處理各種問題和方案上,管理公司等等方面都得心應手且都高于自己以后,祁政也慢慢習慣了他的幫助,誰會拒絕偷懶呢。姜丞除了公司上的事幾乎對他言聽計從,也兼任著他的管家,誰會拒絕聽話的狗狗呢。只不過這一切都是祁成越的命令,他當然知道,姜丞表面上聽他的,什么都干,幾乎乖的不行,但其實他依舊是祁成越的下屬,祁成越的走狗。 本來祁政和姜丞只是普通的上下級關系,祁政有些不爽他,偶爾會刁難他,讓他穿著玩偶服在門口宣傳,提前兩個小時就讓他到達公司,讓他去城南買一杯咖啡等等。 直到幾天前,祁政死活不去醫院看望已經快要不行的祁成越,存著欺負人的心思,祁政說你給我穿鞋,我就去。沒想到的是,姜丞連思索都沒有就蹲下了,準備給他穿鞋。祁政煩躁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跪下?!钡么邕M尺。像是沒有想到祁政會這樣說,清冷的臉上猶豫了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祁政心情好的不行,似乎將對父親的不滿都發泄在了姜丞身上。 穿好鞋子的右腳頂上了姜丞的生殖器,帶著白手套為他穿鞋的雙手停頓來了一下,看不清眼鏡下的神色?!皠e停啊,姜秘書?!逼钫毫拥赜闷ば雺褐?,“唔...”姜丞抿著嘴,不小心漏出聲,給祁政穿好另一只鞋后,迅速向后站了起來,“該出發了,少爺?!逼钫槃菡酒饋?,“做的不錯?!毕蛲庾邥r,姜丞摸了摸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