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在學生時代相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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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在你眼里還是個孩子?;蛟S你說得沒錯,我不懂人情世故、社會險惡,但至少,我是個愛著你的孩子。哪怕我們的生活并不是別人心中的浪漫,但從我愛上你那一刻開始,一切就變得浪漫了,以后還會更加浪漫。 —— —— 在知道自己喜歡路勁后,李彥消沉了好一段時間。 感到自卑,路勁長得高,身上總有一股別人沒有的瀟灑氣概。他出眾的相貌和身高讓他看著不像是一個初中生,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像是高中生。相比之下,李彥站在他身邊像個小朋友,個子小,什么也不懂,學習也沒他好。 他完全忘記了是路勁先招惹他的,忘記了路勁對他的表白,忘記了路勁之前那些有意無意的暗示。自卑的情緒充盈了他整顆心,他開始主動疏遠路勁。 路勁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一切的變化就是從李彥拒絕自己去他家那一晚開始的。他苦思冥想許久也沒找到原因,心里在變得空落落的同時,委屈和憤怒也一股腦涌上了心頭。 如果李彥一開始就拒絕他、疏遠他,他可能會傷心,還在暗戀的邊緣苦苦掙扎,還會懷著一腔少年的愛意去追尋。但李彥明明默認了他們的關系,卻又毫無征兆的離去,這讓路勁覺得自己好似被背叛了,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爆發的情緒。 路勁想:我得讓他害怕,讓他知道,以后都不可能離開我。 周五放學的那天,路勁打了個電話給李彥的父母,謊稱李彥在他家住兩天再回去。掛了電話后,他看著趴在課桌上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少年嘆了口氣,把對方水杯里的牛奶倒干凈,又用礦泉水沖洗了一遍才放回去。然后背著李彥,往自己的家走去。 李彥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雙手被吊在一起,腳腕上拷著鎖鏈,一動就叮呤咣啷的響。而這會兒自己跪坐著,似乎是在柔軟的床上。 他有些害怕,不過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盡管作為一個小孩子他表現得已經非常鎮定了,身體還是止不住的發抖。一片寂靜中,他逐漸感受到了另一個人的呼吸聲。 “你……你是誰?”聽聲音,是要哭出來了。 路勁隔著黑色的眼罩抹上了他濕潤的眼角,心疼的一塌糊涂。 “你想干什么……”那個人力氣非常大,一手握著他的腰,箍得發疼。感受到眼皮上的淺淺重量,李彥更加害怕了。 “你別挖我眼睛……嗚,求你了叔叔,你別挖我眼睛?!?/br> 路二啞了啞嗓子,想告訴他自己不是叔叔,想說寶貝兒不要怕,最后還是克制的親親他的眼睛。溫柔的表示自己不會挖他眼睛的。 “叔叔,你,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是個好孩子,我可以……我可以把我的零花錢都給你叔叔,求你了。求你了叔叔?!?/br> “別哭?!甭穭艣]忍住,輕聲勸哄。 也許是路勁的聲音太過苦澀低啞,李彥并未認出他的聲音,極大的恐慌和怖意席卷全身。他不知道對方想干什么,一邊等待著判決,一邊害怕著判決。來來回回只會說兩句話:“放過我”、“求求你?!?。路勁只是輕聲說了兩個字,他就抖得連話都不敢說了,害怕自己開口忍不住哭出聲來。 路勁的心肝都在往外滲血,也不知道這懲罰究竟是懲罰他還是懲罰自己。實在硬不起心腸,他嘆口氣,直接將李彥抱在懷里,準備給他解開眼罩。 李彥誤以為他要挖自己眼睛,當即不顧一切掙扎起來。聽說過有些不法之徒會獲取活人的器官拿去賣,得到很多錢,沒想到自己今日也會遇到,他還那么年輕。想到這里,李彥不禁悲從中來,求生意識強烈得不行,扯著嗓子撕心裂肺的喊著:“救命!救命??!” 路勁一時竟制不住他,只得手腳并用,將他牢牢鎖在懷里,急切的說道:“別怕,別怕小彥,小彥,不挖你眼睛,沒人要挖你眼睛?!?/br> 李彥這會兒哪聽得清他講什么,見自己逃脫不得,哇得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還一邊叫路勁。 “路勁,嗚嗚嗚嗚,路勁……” 路勁心里是“滋啦滋啦”的冒著血啊,尤其是聽到寶貝兒這么害怕了,還要向他這個罪魁禍首求救。別說良心了,恨不得當場給他掏心剖腹,跪地請罪。 他一把扯開李彥的眼罩,雙手固定住他亂晃的頭部,直視自己,顫聲說:“是我,寶貝兒,是我?!?/br> 李彥看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知道不是夢后,委屈的撲在路勁懷里大哭。小小一只縮在路勁懷里,抓衣服的手使勁的連指甲都小小的翻折起來,頭拱在路勁胸前,整個人一抽一抽的。 路勁拍著小家伙的背,輕聲安撫。他本來只是想嚇嚇他,問出他為什么這幾天老避著自己,順便再給他加強點防范意識。卻沒想到小家伙這么害怕,都是自己的錯。 最后李彥哭得累了,直接睡著了。路勁不舍得吵醒,掐著點喚他起來吃了個三明治,就哄著抱著又睡了。 太陽當空照,路勁被踹醒。 屁股落在地板上時,他驚得整個人直接起跳,兇神惡煞的看過去,發現是李彥后,馬上就換了張笑臉。 “寶貝兒怎么睡覺姿勢越來越豪放了呢?”說著就要爬回床上。 李彥又一腳踹去,被路勁一把抓住。 “怎么呢寶貝?起床氣呢?!?/br> “你知道我怎么了?!?/br> “我……對不起小彥?!?/br> “對不起有什么用,你這么騙我,我再也不跟你玩了?!?/br> “小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誰教你這幾天老躲著我,我……我以為你不想要我了,害怕……” “害怕!”李彥一下拔高了聲線,少年的聲音嘹亮到刺耳的地步,“你就是這么害怕的!我才是害怕!你有沒有想過我??!我最害怕了……” 路勁見他撇著嘴又要哭,慌手慌腳:“寶兒,祖宗,我錯了,我真不是東西,別哭了寶貝兒,再哭眼睛就要瞎了?!?/br> “才不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昨兒你還想挖我眼睛呢!” “冤枉啊老婆,我那是想親親你,想叫你別哭。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br> “你……你叫我什么?”李彥有一瞬間的卡殼。 “老婆?” 這次事件造成的后果極其嚴重,李彥整整倆月沒理他,給了路勁一個深刻的教訓。好在結果是皆大歡喜,在李彥十五歲生日那天,收到了他認為的最浪漫的表白。 檸檬從此變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