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Ganymede
情事終了,謝樂之趴在沈如之的身上,任由男人撫摸他柔順的黑色短發。蔥白的指尖在小麥色的胸口上畫著一圈一圈的圓,沒有樂趣,卻在空氣里彌漫著無限的曖昧情意。 像絲一般,將剛剛分離的兩具rou體又連在一起。 “我可都一周多沒見過您了?!?/br> “今天不是見了嗎?” “三爺不想我?” 謝樂之瞪了沈三爺一眼,狐貍眼盯著他,半怒半嗔,指頭落在胸口上使勁戳了戳。 沈如之倒也樂得看他鬧小脾氣,把剛剛給人撫順的頭發又揉得雜亂起來。 他勾了勾唇角:“倒也還好?!?/br> 呸,狗男人。 謝樂之的心里罵一句,撇了撇嘴,翻了個身子,攤開在床上的腿慢悠悠地晃蕩起來:“就您安排的那個工作量,往后怕不止一周才能瞧著了……” “要減工作啊,”沈如之亂揉了一把謝樂之的頭發,笑意卻不由自主地溢出眼角,“狐貍精?!?/br> “不減嗎?” “減?!?/br> 男人的話音落下,謝樂之愉悅地勾起嘴角。 春色還未散盡的面頰,在微微瞇起的狐貍眼襯托下媚意更濃。 謝樂之笑著吻了吻沈如之的面頰,一雙手環上男人的腰際:“三爺真好?!?/br> 在這樣的狐貍精心里,究竟是不是這樣的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沈如之眼中晦暗不明,指尖卻溫柔地撫過靠在自己胸膛上的腦袋,就像是對方一樣—— 做一個足夠完美的情人。 “我去趟書房,你再躺會兒吧?!?/br> 他攬過謝樂之,輕輕一吻對方的額頭??捎趾孟袷乘柚宋?,順著光滑的額頭、鼻梁,再吻到嘴唇,探入舌頭將里面絞得一團亂,將剛剛平息的情欲像風暴掀起海浪一樣掀翻。 “唔……三爺……” 那雙迷蒙眼睛,竟然讓沈如之有一剎那的沉迷,那一片春波是除開了任何rou體想法的,單純讓人想要占有的想要凝視的美好和艷麗。 沈如之抽離自己的唇,目光仍舊不忍從那雙眼睛離開。兩唇之間的藕斷絲連,泛起曖昧的色澤,面對這樣纏綿得不尋常的男人,謝樂之略有不解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有一剎那,謝樂之看見了沈如之幽深瞳孔里的細微變化。沈如之松開他,從床上起身,徑直走進了浴室里。 里面不久就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謝樂之想,自己大概率還得含著后面的東西待很久了。他不安分的扭了扭屁股,計謀能不能偷偷取掉肛塞,可稍稍一動就感覺到身體重新涌起的燥熱,只好選擇放棄。 他盯著浴室模糊的毛玻璃,狐貍眼里流露出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透過這里就好像能看見男人小麥色的肌膚和健壯完美的身體?;叵肫鹕蛉缰畡倓偛唤浺饴冻龅哪且荒ㄉ袂?,他想,是不是對方也差一點—— 就動了心了呢? 謝樂之從床上爬起來,從地上散落的衣物里翻出一包才抽了幾根的Gauloises,取了一根出來,拿過沈如之放在床頭柜上的打火機,“咔噠”一聲點燃來。 他倚在床頭,煙霧裊裊升起,逐漸迷蒙了那張比尋常男人媚,又比女人更深邃分明的眉眼—— 或許吧,動心。 謝樂之勾了勾唇角,弧度譏諷。他借著尼古丁的作用壓下菊xue里的異樣感,耳邊是嘩嘩的水聲。 …… 沈如之洗完澡之后,一言不發地穿著那件深黑色睡袍離開了。 謝樂之待在臥室里無趣,手機也不知道被男人拿到哪里去了,他心想左右主宅里沒有別人,就到花園里坐了會兒。 花園里的紅色玫瑰花開得艷,散發著勾人犯罪的香味,漸漸滲入人心,好似要叫觀花的人也成為花—— 一朵讓人犯罪的花。 謝樂之伸手,白皙如雪的手指攀折下了千萬殷紅中的一朵。 “黑魔術紅玫瑰?!?/br> 摘花的手一頓。 又將那朵玫瑰花利落地從一片艷麗中取下。 謝樂之拿著花回頭,看見一個漂亮的女人立在百花之中。 連開得那樣好的花,似乎也壓不住她身上那一股孤傲到要睥睨群芳的狠勁。 說實在,這種凌駕萬物的氣度讓謝樂之想起了沈如之,只是兩個人展現的方式截然不同。三爺像是范寬的,沒有那么多鮮艷的色彩,只一塊大山,幾筆流水小徑與往來行者,卻厚重而深沉到讓人一眼看不透;而這個女人倒更像是展子虔的,剎那之間,將自己腳下的江山描摹殆盡。 “沒想到沈小姐對玫瑰花的研究也不淺?!?/br> 沈辭雀被認了出來,卻一點也不詫異,她笑了笑:“我只是對巴黎來的野玫瑰,有些好奇罷了?!?/br> “好奇?” 謝樂之也笑了,拿著花走過去,直勾勾地對上沈辭雀那雙帶著刀子似的漂亮眼睛,說道: “小心好奇害死貓?!?/br> “貓害不死,”沈辭雀罷了罷手,繞過謝樂之在玫瑰花墻下的椅子上坐下,“貓有九條命,更何況還是我這只幫了你一個小忙的貓。不說這些了Dougss,這么多年我往三爺的床上送了不少人,有男有女……” “可這么多年,三爺只有我一個情人?!?/br> 謝樂之挑眉,接了沈辭雀的話。 玫瑰花下,美人更艷。 就算是血脈相連的表妹,沈辭雀也只敢叫沈如之一聲“三爺”,足以見得他們對那個男人的敬畏。而謝樂之爬得上沈如之的床,手段不簡單。 沈辭雀打量著謝樂之脖子上顯眼的紅痕,就算她是個女人,瞧著也能欲望灼身。更何況…… 她看了一眼謝樂之飽滿圓潤的臀部,她什么眼力見兒,自然知道謝樂之今天這端著的樣子是什么原因。 她這位三哥,還真是會玩兒。 “三爺的確只有你一個情人,所以我想往他床上塞人,往后怕是更不容易了,”沈辭雀說道,“所以我需要的不再是塞人,而是讓你為我做點兒什么?!?/br> “憑什么?” “憑這個?!?/br> 黑金色的信封里是精致的請柬,封面上有一行飄逸金色英文:Ganymede。 “加尼米德?”謝樂之接過沈辭雀遞來的請柬,“宙斯的同性情人?” 請柬上翻開來,手寫的字跡道:“加尼米德,玉露瓊漿,于眾神之王誕辰,邀諸君同賞。 您最忠誠的赫爾墨斯敬上?!?/br> 這字跡,他可是再熟悉不過。 “這封請柬你應該猜得到出處?!?/br> “是顧家?!?/br> 他這輩子都不會認不得這自己,來自上滬顧家某個下人的親筆。顧家不知道有許多私密的邀請函都是讓他來謄寫,所以謝樂之印象頗深。 畢竟連當年顧含海和謝白芙結婚的請柬,可都讓那個下人代了勞寫。 沈辭雀看了一眼那封請柬,又盯著謝樂之那張稱得上是精美無雙的臉蛋笑起來: “上滬那邊,不知道從哪里漏出了你跟三爺的關系。Ganymede是這幾年顧含海一手cao辦的游輪派對……也就是rou色交易場,只不過針對同性。圈子里面喜歡玩兒男人的腕兒不在少數,他的游輪一般開公海上,掛那幾個性交易合法國家的國旗,國內管不著,他也就玩兒得開。顧家和謝家借著這個機會賣了不少rou出去,上來玩兒的也喜歡帶著自己胯底下得趣的幾個見見世面……” “我對多人游戲可不敢興趣?!?/br> 謝樂之打斷沈辭雀的話,把請柬遞回去。 沈辭雀卻不接:“你對多人游戲不感興趣,可我對弄倒顧家和謝家感興趣,當然三爺也對這個感興趣?!?/br> 弄倒顧家和謝家,確實可以從Ganymede這個派對入手,畢竟涉嫌性交易這事兒要是能成功曝光,對兩家來說打擊可不會小。 謝樂之心下思量。 沈辭雀見他不說話,繼續道:“顧家請我做的中間人,想請三爺過去賞光?!?/br> “怎么,”謝樂之戲謔的勾唇,“你想讓三爺帶我上去,幫你打探打探?” “你不怕三爺被那上頭的小狐貍精勾走?” 狐貍精? 要說這個謝樂之可是行家,他置之一笑:“那我可是他們的祖宗?!?/br> 沈辭雀挑了挑眉,悠悠笑了:“你的模特工作室三爺應該掛在了沈家的時尚集團名下,顧家和謝家身上的rou,你還沒嘗過吧,L集團旗下那些奢侈品牌的大秀也可以考慮嘗嘗。更何況,這次聽說游輪上要來一個重磅角色,那可是顧含海專門為三爺準備的……” 話音未盡,謝樂之的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 沈辭雀趁熱打鐵:“我可聽顧大少說了,那重磅角色,與你六七分相似,性子可是截然不同?!?/br> 性子相同的自然不怕,可怕就怕在男人喜歡嘗新鮮。 這個道理沈辭雀懂得很。 果然如她所料,謝樂之收回來請柬: “我會跟三爺說帶我去?!?/br> 當然,并不是因為沈辭雀這番話,只是因為…… 謝樂之不由得加緊了自己的臀部,不知道為什么,菊xue里的渴望突然變得無比刺激。 他蹭了蹭腿,看見二樓的格子窗里,男人那雙沉沉盯著他的,黑如深淵的眼睛。 謝樂之舔了舔有些殷紅的嘴唇:怎么辦,好想被他cao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