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驗身)
令人作嘔。 這是禾黍能想到的唯一形容詞。他坐在鑲滿蕾絲的軟椅上,身后傳來復雜濃郁的香精味,熏得他頭暈眼花。 “現在開始點名?!?/br> 助教官拿出一卷亞麻紙,禾黍覺得有些眼熟。他暗自繃緊了手腕,想從扶手處的鐵鎖中掙脫出來。另一個助教官瞪了他一眼,禾黍便不敢再有動作。 “001.” 皎瑜坐在教室最前面的正中心,他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直愣愣看著講臺上的童隱。也許是為了某種儀式感,主教先生今天換了酒紅色長袍,面具上繡了不死鳥的翅膀。 “001.” 助教官沒聽到滿意的回答,提高音量再次叫了一聲。皎瑜抿著嘴唇,蒼白的臉像是被刀劃過傷痕。 “我有自己的名字?!?/br> 他終于開口,雖然讓禾黍捏了把汗——童隱周身的氣場很陳腐,散發出棺木的味道。高高在上的主教舉起手臂,在空氣中抓了一把。 “呃嗯!” 皎瑜猛地往后癱軟了,承載少年軀體的椅子開始旋轉,他被翻了個面,正對其余所有的同學。禾黍死死扣著扶手上的鐵環,否則他可能會發出不該有的聲音。他看到皎瑜痛苦地瞪大雙眼,瓷器般光潔的大腿癱軟了,裂開絕望的傷痕,帶著叫人心顫的破碎聲。 整個教室都很安靜,甚至可以稱得上死寂。001號新生的大腿被粗魯分開,所有人都能看見他美麗的yindao口,那樣細窄,連呼吸都不能讓花瓣盛開分毫。禾黍咽了口唾沫,他感到不合時宜的燥熱從心底升騰,劣質香精的味道讓他反胃。 “001號?!?/br> 童隱讓助教官們閉嘴,來到皎瑜身前。成熟男人的聲音如同挽歌,禾黍想起了午夜時分的鴉群。 “……” 皎瑜的手已然攥得青紫,他在抗衡機械的力量,還有自己岌岌可危的羞恥心??伤€是無法忽視從四周傳來的視線,好奇、打量、譏諷、嘲笑……無言利刃割開他的防線,他妥協了。 “……到?!?/br> 皎瑜妥協了。 沒有人知道童隱的表情,他依舊冷冷地開口:“要說,‘神女保佑’,明白么?” “……明白了?!?/br> 慘白的臉讓皎瑜看上去楚楚可憐,他下身的雌花接觸到冷空氣,輕輕翕張著,滲出一絲蜜液。童隱的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打量,最終他戴著皮手套的食指插進那個小口,眼淚從皎瑜眼底滑落。 禾黍嘆了口氣。 “后面的,應該也不需要再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蓖[把皎瑜的椅子轉回去,來到第二個人身旁,俯視著椅子上的伊西斯。少年明眉紅唇,癡迷地仰望童隱,主動分開自己的大腿,像是獻出珍寶的祭品。 “主教先生,我……” “002號?!?/br> 少年羞澀地微笑,單薄的肌rou覆蓋在他的腿骨上。 “神女保佑?!?/br> “神女保佑?!?/br> 童隱禮貌地回了一句,換上新手套,重復剛剛的步驟。他撥開少年腰間的白紗裙,粉玫瑰凋謝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禾黍在心底默念幾個數字,他開始懷念曾經最討厭的數學課了,給函數求導總比接受如此折辱要強。 “叫我童老師就好?!?/br> 起身后,童隱丟下這句話,還有沾濕的羊皮手套。 003,粉玫瑰。 004,粉玫瑰。 005,粉玫瑰。 006…… 直到012號的禾黍,前面十一人,只有皎瑜一個“黃玫瑰”。剩余十人全都是精心教養過的伊西斯,端莊優雅,遵循禮數,連大腿分開的弧度都是相同標準,提起裙擺的細手宛如翩飛的白鴿。他們熱切地叫出“童老師”,花縫淌出清澈潮液,濡濕了蕾絲紗布,讓教室內充盈著淡淡的香味。 童隱摘下一幅幅手套,放在他們的小腹位置,不時回頭對身后的助教官說些什么。長長的亞麻卷紙拖到地上,禾黍看見數不清的條目陳列在冊。 “012.” 終于到了,禾黍松開緊握的雙拳,緩緩抬頭。 那是他第一次與童隱對視,看到一雙堪稱死氣沉沉的眼睛,沒有半分光彩,只有無盡的黑洞。心臟漏停,他屏住呼吸,企圖通過自己的目光傳遞憤怒與抗議。 可是童隱太高了,直面主教大人,禾黍才能感受到那恐怖的壓迫感。被童隱的氣場所籠罩,禾黍感到呼吸愈發困難——他的脊椎在一截一截地斷裂。 “喀嚓?!?/br> 他捏緊拳,不甘而無助地再次放開,用很小的音量說—— “神女保佑?!?/br> 童隱戲謔地挑眉,他笑了。 笑聲很輕,落在禾黍耳中比巴掌還響。他的紗裙被掀開,童隱修長的手指裹著皮質手套,撫摸上他的大腿內側。少年伊西斯瞬間繃緊了身軀,他軟倒在仄逼的空間內,對即將發生的一切無可奈何。 “你……”沒有公式化的診斷,童隱反而用好奇的口吻,把禾黍壓進絕境,“這里,為什么是干的?” 禾黍大口喘氣,他稚嫩的身體被強行撐開了一個小口。干澀至極的甬道根本無法納入任何異物,禾黍難受得皺眉悶哼。 “禾黍?!?/br> 童隱凝重地叫他的名字,他俯身捏住禾黍的下巴,像是檢閱蒙塵的珠寶。手指抽離了,迅疾地,不帶絲毫溫度地,仿佛從未來過。 “我又不是變態?!焙淌蛞а琅c童隱對視,他的腦袋重如千鈞?!盀槭裁匆獫??” 童隱似乎很贊同他的話,輕輕點頭,手上的力道卻更大,快要捏碎他的骨頭:“好孩子,不要說這樣危險的話,老師聽了會很傷心?!?/br> “你他媽——” “哧——” 禾黍徹底閉嘴,震驚地看著童隱身后。八根血紅色觸手從男人的黑袍下探出,布滿渾濁的粘液,粗如兒臂。它們蠕動著纏上禾黍手腳,將可憐的伊西斯送到童隱面前。 “沒關系,老師永遠會寬恕學生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