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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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意協會接管拂曉城后,異族、普通人、異能者合作共贏,出乎意料地推動著事情向好的一面發展。許佑言一項重要決策便是加強對異能者的監管,提高普通人的話語權。先前,異能者實力上碾壓普通人,雖然數量稀少,但憑借強權在高層占據了絕大部分的位置,對普通人更是像對待未進化完全的動物。因此,眾多普通人熱切支持著領主的決策,期盼著生活上的改善。 雖然暗地里有叛軍在組織暴亂,協會里的人也各有盤算,但總體來講,神意協會的管理為大多數人帶來了福利。 只是可惜了秦子鴻,狹窄的腸rou依舊從最初的處子xue被徹底cao熟了,一親吻上jiba就瑟瑟發抖地流著腸液,溫順地吸著,直到被再次射滿。 先前那場叛亂不了了之。抓到的幾名叛軍均為普通人,未能從他們口中獲取到有價值的消息,秦子鴻和許佑言去見的是最后一個活著的俘虜。隨著他的死亡,這件事便擱置了下來。 根據得到的消息,組織暴亂的幕后推手很可能是當初研究所的那一批人。與神意協會的統治或具體政策無關,他們只是單純無法認可異族的領導地位。在研究所的人看來,異族被病毒感染后身體數據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們不應該屬于人類,而應該屬于喪尸,人類不可能接受異族的發號施令。對于他們來說,居心叵測的異族必須被監管在牢籠中,就像神意協會出現之前那樣。因此,他們一直在行動,宣傳鼓舞人們反抗異族的存在,要求把所有異族都控制在鐐銬之下。 但許多普通人只是為了一口飯才加入的叛軍,畢竟,叛軍會為他們的工作勞動發薪水。哪怕他們本身對異族的存在并無異議,被捕之后,卻一并迎來了死亡。 秦子鴻于心不忍,但無力阻止。 從那次暴亂之后,像是被按了開始鍵,越老越多的暴力事件在各地開花。不僅是反對異族領導地位的叛軍,不乏有別有用心的異能者也下場攪局。先前,異能者先前大多仗著能力作威作福,自稱是被自然選中的進化者,沒少欺壓普通人,極端分子甚至主張消除普通人以維持種族優越性。但當許佑信上臺后,他們的地位一降再降,早就有人心懷不滿。各方爭奪利益的過程中,受影響最大的卻是普通百姓,無力左右事態發展,被時代的重石砸中時也只能認栽。 普通人和異能者之間的矛盾再次被激化。由于異族數量過于稀少又遠離大眾視野,普通民眾反而不是那么在意。 也是這個時候,關于普通人和異能者的法案修訂再次放到了臺面上來。 ---- 會議散場,椅子腳擦著地面發出滋啦聲響,幾人陸續起身離開,神態各異,或神色凝重或微微放松。秦子鴻沒有動,垂在一旁的手握成拳頭,指甲幾乎劃出血痕來。 “秦長官是還有事要匯報?” 似笑非笑的聲音傳入耳畔,不需要對視,他也能描繪出那雙猩紅艷麗的眼瞳,漫不經心含著笑意,卻嘲諷無比。 他艱難開口,每一個字都耗盡了極大的力氣,“平權法案不能通過,會損耗眾多資金不說,對城邦穩定更是不利?!?/br> “哦?”尾音上挑,勾子一樣,許佑信后仰靠在椅背上,嘴角揚起弧度,但眼中沒有絲毫表情,“對于這個提案的討論已經結束了,秦長官,在會議上走神可不是好習慣?!?/br> 一股悲戚從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秦子鴻沉默抬頭,對上那雙漂亮眼睛的瞬間,下意識想偏過頭去。但他又很快清醒過來,沉聲開口,“這樣的平權法案不可能帶來真正的平等,對異能者附加如此之多的限制后,只會導致普通人反過來壓迫異能者,和平權的初衷相去甚遠。此外,要想實施并檢查這項法案,本身也要消耗諸多人力財力。。?!?/br> “普通人壓迫異能者,不行嗎?”許佑信笑了,驚鴻艷影的臉上更添幾分艷色,如同美麗花紋的毒舌緩緩吐出蛇信子?!爱惸苷叽蠖嗌瞄L仗勢欺人,信奉強者為尊,如今,不過是他們淪為弱者罷了。你不覺得,這樣會很有意思嗎?!?/br> 秦子鴻微微提高了聲音,“這樣的結果和之前有什么區別?依舊是掌握力量的人欺壓弱小,社會依舊滿是壓迫和不公示,只不過權力關系中雙方調換了位置罷了,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沉默蔓延在一片素白的會議室中,每一??諝舛既缬星Ы镏?。一陣冷意襲來,秦子鴻突然意識到他出汗了,制服濕了大半。那雙猩紅的瞳孔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像是地獄的裂縫入口,又像是誘人犯罪的毒蘋果。半晌之后,許佑信笑了,輕而易舉撕開了虛假的平靜。 “作為會議中為數不多的異能者,秦長官是擔心自己的位置保不住嗎?”他的聲音溫柔極了,仿佛夏日的清泉,“放心,就算秦長官天天和我針鋒相對,就算怎么也學不會乖乖聽話,我也不會處決你的。誰讓我喜歡秦長官呢?” 喜歡。 秦子鴻喉嚨發干,嘴巴微微張開,想要反駁這無恥至極的發言,卻怎么也發不出聲來。不知不覺間,他眼睛已經隱隱發紅,聲音顫抖,眾人面前高大挺拔的身姿此時卻在顯得佝僂, “不過,”許佑信收起威壓,話風一轉,笑著起身走到他身后。鞋跟撞擊地面的聲音越來越近,頭頂的光線被一道陰影擋住,優雅的嗓音從上方傳來,“你的方案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行?!?/br> 秦子鴻感受到一雙手臂環繞過他的胸口,輕輕的搭在上面,卻像牢不可破的鐵鏈,緩緩鎖住掙扎的獵物。他閉上眼睛,呼吸亂了節奏,低啞的聲音失去了底氣,恍若耳語,“你,要我怎么做?” “秦長官是在明知故問?!睂Ψ降穆曇魸M是惡意,輕笑著,欣賞著獵物每一絲細微的顫抖??墒谦C物沒有選擇。秦子鴻慢慢松開了拳頭,手臂皮膚下的青筋暴起,由于繃的太緊,放松之后仍彰顯著存在感。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將要口渴致死的病人,“我明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