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幸好心中情意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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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云殿的大床上,正坐著一個人,低頭滿是愁緒地看著眼前昏迷不醒的人,旁邊還站著一個掄鐵錘的壯漢。 奎不渡急道:“這怎么辦?都在聚靈潭里泡了快一個月了還不醒。再泡下去,他的筋脈都要被靈力過濾到透氣了?!?/br> 聚靈潭,天生地養的靈泉之所,朱雀宗偌大的仙域,充斥的靈力基本都來源于此。其中蘊藏的豐厚的靈力,不是各峰峰主寢殿中的靈泉所能比的。 南子期又伸出手,搭在了床上那人的手腕上。半晌之后,又重復那句不知說了幾遍的話:“心脈受損嚴重,要等?!?/br> 奎不渡氣得直嘆氣,一臉憋悶地坐在旁邊的椅子里,仍是不死心地問:“神器真在飲玉身上?” 南子期點點頭,他又道,“你那天帶他回來,真沒別人看見吧?這要是讓外面人知道了,他這后半輩子,半點安生日子也不能過了?!?/br> 南子期想了想,才又搖搖頭。 他知道奎不渡的意思,如今不止四大仙宗,就連那些不入流的宗門,都在忙活著尋找神器的下落。 他看著周飲玉稍帶了點血色的臉,心中只覺那日險中又險。 若不是自己及時趕過去打暈了他帶走,他怕是真的會硬扛下那最后一道天雷,落個同師尊一樣身消道隕的下場。 那魔物當真值得你如此嗎?你同我說,再沒人比他更適合做魔主才要保下他的,當真沒有半點私心嗎? 寢殿里是一片沉悶的死寂,千姜端著不知是第多少碗的湯藥進來,微紅著眼睛低著頭走過來。 “兩位師伯,我來喂師尊吧?剛才外面有弟子通稟說,其他師伯、師叔請兩位師伯過去朱雀臺,商議要事?!鼻Ы褱幏旁谝慌缘陌噬?,恭敬道。 奎不渡和南子期一聽,又往床上躺著的人身上看了一眼,吩咐千姜好生照看,才離了扶云殿。 千姜小心地扶起周飲玉的頭,在底下塞了個枕頭給他墊高,端過湯藥,一勺一勺吹到溫熱慢慢給他灌下去。 他拿著一塊帕巾小心地擦拭著流出來的藥汁,跪坐在腳踏木上看著這人,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師尊滿身是血的被三師伯帶回來的場景,夜夜襲侵入夢,讓他不得安寧。 在他心里,師尊是無堅不摧、戰無不勝的。師尊是天上的皎月,只能被仰望卻不能企及的。 為什么?如今卻這樣躺在這里,還要被眾人編排不堪入耳的流言。 都是段九卿,都怪那個魔物!他為什么要入魔!他若不在朱雀臺帶走師尊,今日這一切說不定不會發生。 千姜趴在床邊哭得泣不成聲,他從小就仰慕的師尊啊,為什么會如此虛弱的躺在這里?師尊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自己該怎么辦?自己能怎么辦? 他再見師尊,心里全然沒了往日旖旎的心思,整日驚慌在師尊能不能挺過來。 師尊變成這樣,是不是因為自己褻瀆神明的惡報?他往日若是沒有對師尊存了別樣的心思,師尊是不是就能躲過這劫?這是天道在懲罰他對不對?懲罰他失了敬畏之心,才要帶走他的師尊…… “師尊,您快點醒過來。我以后一定好好練功,聽您的話,不再浮躁?!睕Q不再有其他心思。 千姜的話里帶著濃重的哽咽和悲痛。 “哭什么呢?還沒死……” 一道極為虛弱的聲音,卻如悶雷炸響在千姜耳邊。周飲玉抬起沉重的眼皮,聽著千姜在自己身邊哭,心里止不住嘆息,怎么養的徒弟一個個都這么愛哭? 千姜驚得抬起頭,看向周飲玉,眼里的淚突然洶涌,又忍著使勁往回憋。 周飲玉抬起一只手,在他頭上極輕地拍了兩下。他旋即低下頭,雙手用力抓緊膝上的衣袍,淚花一滴一滴打在床沿上。 “師尊……”千姜只沙啞著嗓子,喊出這么一句,再也說不出其他話。 周飲玉看著他,不知道自己這是躺了多久,把自己徒弟嚇成了這樣。他低低地開口:“我這是睡了幾天了?怎么在扶云殿?” 千姜抹了一把眼淚,低著頭道:“師尊,再過兩日,您都昏睡一個月了。是三師伯帶您回來的。二師伯和三師伯去朱雀臺同其他峰主商議事去了?!?/br> 周飲玉微蹙了一下眉,緩了兩口氣,道:“嗯,他們若是過來,記得喊醒我。你先下去休息會兒,為師也有點累?!?/br> 千姜本想說自己不累,但又知師尊喜靜,還是扶著他慢慢躺下,退出了扶云殿。 等千姜走后,周飲玉凝下心神去探自己的靈力,竟是稀薄得厲害。他歪頭看著床上的青白帷幔,不知在想些什么。 奎不渡等人不知在商議什么事情,一直到天快擦黑才過來扶云殿,周飲玉等得又昏睡過去一陣。 他醒過來的時候,只有南子期在,原來是去商議新任掌門和靈山的事了??欢珊颓Ы丝陶谕饷?,勸請回去要過來探望的其他峰主。 言道他閉關走火入魔,這才剛醒,不宜過多勞神。 周飲玉慢慢扶著床,坐起來,他心里有些慌,沒想好要怎么開口。 南子期沒見過他這么猶豫的樣子,開口道:“你想問,那魔物死沒死。是不是?” 他看到周飲玉抿緊了嘴唇,似是被猜中了心事,心中不由帶了幾分氣,“飲玉,你不要再糊涂。師尊當年保下你這一命,不是要你用來如此不作回事的?!?/br> “師兄,他是我養大的。我不能,不管他……” “他只是被魔心石蠱惑了,他本性并不壞……” “師兄,你再幫我一次……” 周飲玉一聲聲低訴著,讓南子期心中泛起酸澀,“飲玉仙君”何曾如此卑微過。 他低頭看著自己被拉住的衣角,和周飲玉眼中的懇求。他想問問周飲玉,如若入魔的是千姜,他還會不會依舊如此? 可是這個問題并沒有意義,他也不想聽他的答案。 “你想死,我還能攔得了你嗎?”南子期站著沒有動,依舊低頭看著周飲玉拉住自己的手。他想,自己當年修的怎么就不是無情道呢? “多謝師兄?;仡^請你同二師兄吃酒?!敝茱嬘窠舆^他遞來的瓷瓶,心中終于寬愈一分。 “他還肯讓你同我們吃酒?” 說完這句話,南子期立刻后悔了,他不該說出來的。他看見周飲玉怔愣了片刻,面色突然變得不正常起來,那姣好的臉上帶了些許難堪。 南子期微微嘆息:“他在靈山受刑,半死不活了?!?/br> 幸好心中情意無聲,不會驚了我假意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