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章 花哥又想搞事情
兩人在榻上纏綿了許久,才轉去洗浴。 別舟是爽利了,隔壁喬冬陽卻氣得險些舊疾復發。 唐照影本來醒得挺早,和別舟這一折騰,鬧到快中午唐照影才起了床。 在別人的地盤上白日宣yin,唐照影也有點不好意思。 收拾妥當出來,唐照影假做無事發生。 他要假裝,喬冬陽豈能讓他如意? 今天的喬冬陽,是個完美無瑕的花jiejie,一臉哀怨的盯唐照影。那雙眼如泣如訴,唐照影真的頂不住。 午飯被喬冬陽盯得食不下咽,最后干脆不吃了,擱了碗就跑去找唐稷。 唐照影過來時,幺兒一邊喊哥哥一邊哭。 唐稷在哄著,柳枝雨坐在他對面,端著碗粥,一籌莫展。 早幾日,柳枝雨得了唐稷準許,搬到了千機閣的客房來住。 唐照影因此好幾日沒過來,這會看幺兒哭,也鬧不清情況。 在唐稷椅側靠著坐了,唐照影問:“幺兒這是哭什么呢?” 唐照影印象里的幺兒,其實不愛哭。 哭的時候,多半是因為離了唐稷。 明明不是一個爹生得,幺兒這點上,和唐稷真不愧是親堂兄弟。 唐稷拍著幺兒哄,答:“斷奶呢,饞奶了就不吃粥,還哭?!?/br> “這才幾個月,怎么就急著斷奶了?”說著,唐照影瞥一眼柳枝雨。 唐稷笑了一聲,知道唐照影是誤會了,解釋道:“倒不是因為柳姑娘?!?/br> “那是為什么?”唐照影問。 “前幾日開始,谷里羊群開始生病,這幾日據說傳染了?!碧起⒔忉尩?。 “外頭不能買嗎?”唐照影問。 唐稷搖頭:“據說這羊瘟就是從外頭帶進來的,哪里放心去買?!?/br> 偏幺兒是個只愛喝羊奶的,請奶媽這法子在他身上也不好使。 “倒是月份也差不多了?!碧普沼半m然說著這才幾個月,其實算算,幺兒也是快九個月大了。 “小初也是這么說,所以干脆給他斷奶了?!碧起?。 柳枝雨坐在旁邊,聽著兩個男人,比她更懂帶孩子的聊幺兒斷奶這事。 正尷尬著呢,唐照影伸手道:“粥給我?!?/br> 柳枝雨便把粥遞過去。 唐照影接過碗底還燙的粥,拿勺子敲了敲碗沿兒,招呼道:“幺兒,你不吃,爹爹吃啦?!?/br> 幺兒應聲轉頭看他,淚眼朦朧的小模樣兒,可憐見的。 唐照影說著要吃,就舀起來一勺,當真開始吃。吃得可香了,一勺,接著又是一勺。 幺兒愣了愣,嘴巴扁扁,哇一聲哭出來,指著粥碗告狀:“哥哥,哥哥嗚嗚哇……” 唐照影噗一聲笑出來,舀出一勺遞到幺兒嘴邊,問:“你不是不吃嗎?就開始哭?” 幺兒小聲吸鼻子,最后竟真開始吃。 唐照影好笑,一邊喂幺兒吃粥,一邊糗唐稷:“這小德行,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挑嘴,又護食?!?/br> 唐稷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挑嘴:“我吃百家飯長大的,我還挑嘴?” “別人家的飯你就吃個貓食,最后還不是跟羽樞搶飯吃?”唐照影很老練的給幺兒喂粥,一邊和唐稷說起以前。 柳枝雨插不上嘴,正好,蟬衣回來了, 手上還拿著封信:“小姐,大少爺的信?!?/br> “快拿來我看看?!绷τ暾酒鹕?,往蟬衣迎過去。 拿到手上是厚厚一封,柳枝雨拆了封口將信抽出來,緊接著就變了臉色。 信里還封了信,給她的是薄薄兩張紙,拿著極有份量的是里面那個信封,上面寫著偌大五個字:唐照影親啟。 柳枝雨氣得咬牙切齒,差點把信給撕了。 蟬衣眼疾手快將唐照影那封給取走,道:“小姐你看信吧,我把這個給唐公子送去?!?/br> 柳枝雨氣得跺腳,氣咻咻把自己那兩張紙給展開,一目十行把柳一軒的回信看完。 然后,柳枝雨就目瞪口呆了,她該說什么?說他哥是個人才嗎? 辦法是匪夷所思了點兒,但仔細想想好像……至少比斷了聯系好。 柳枝雨很是心虛的轉頭看了唐照影一眼,唐照影還在喂幺兒吃粥,一點沒著急看信。 也不知道給唐照影的那封信里寫了什么,厚厚一封的,能讓他哥成事兒嗎? 唐照影看似沒放在心上,喂完幺兒吃粥,把信收進懷里,竟就告辭了。 唐稷略有所覺,但也沒去問。 以往雖然他爹經常不在家,反正他肯定是在家的。 現在他和林之初好上,又帶了幺兒,大部分時候都不在唐家堡。 他爹浪跡這么多年,現在身邊也該有個知冷暖的人。 他自己擇偶都不拘男女,對唐照影對象的性別并不在意,只是他爹一下子招惹了三個,他也不知道唐照影打算如何收場。 現在還沒個定論,他也就不多問,等他爹拿定了主意,總有他知道的那天。 再說唐照影,取了信也沒回藥廬。尋了個高處的樹梢,呆穩了便開始看信。 看著厚厚一封,其實總共也就說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兒,給唐照影道歉,洋洋灑灑三大張,態度誠懇,事無巨細錯了的都自省并道歉。 第二件事兒,想唐照影了,非常想,想到夜不能寐,想來見他,又是洋洋灑灑三大張。 萬花谷能不能來,也不是唐照影說了算,唐照影只收下他道歉的拳拳之心,當作無事發生,回了藥廬。 他卻不知道,柳一軒不是說說而已。給他寫信說了想來,還寫信給了喬冬陽說了要來。 喬冬陽收到信,他還沒搞定唐照影呢,自然不樂意柳一軒要來,當然也就沒急著回信。 唐照影回去當作無事發生,喬冬陽收到信也當作無事發生。 大家都有事兒瞞著對方,奇異地相安無事處下來好幾日。 只唐照影到底是收到信了,柳一軒信里那些詞句,總冷不丁兒就從心里冒出來。 別舟自然聽話,喬冬陽不作死的時候,也別樣甜美。 但他真正喜歡的,還是柳一軒。 哪怕一開始帶他回梅苑的那個柳一軒,后來被他作沒了。 但,在梅苑的那個他是假的,那個柳一軒卻是真的。 柳一軒想他,他也怪想柳一軒的。 心里想著柳一軒了,別舟想跟他親近都被他拒了。 別舟沒收到信,也不知道另外兩人都收到信了,只覺得唐照影似乎心情不太好。 便只多留心了些,想知道是為什么心情不好,也沒強求一定要親熱。 結果這一留心,就發現問題了。 隔日的唐照影,在藥廬中靠近山崖那個涼亭坐著了,把頭上那個發飾取下來,擱在手心盯著看。 別舟一早便發現他頭上有個發飾,那時沒太在意,這次見唐照影盯著看了,忽然想起來這玉飾在哪里見過。 “那是不是一軒哥的腰墜?”別舟順口就問了和他一起暗中觀察的喬冬陽。 喬冬陽以往哪有觀察柳一軒那么仔細,但細細一想,他還真在柳一軒腰帶上見過好幾次。頓時氣得罵了一句,斥道:“真是防不勝防!” “是,對吧?!”別舟急了:“我說他昨天怎么不做呢?現在怎么辦?” “我就知道甩不開他!”喬冬陽生氣,卻無濟于事:“還能怎么辦?那就讓他也甩不開咱們!” 喬冬陽也不盯著唐照影了,回去給柳一軒回信。 別舟跟著他回去,路上問:“你還想過甩開一軒哥?” 喬冬陽氣:“我還不能想想了?” 現在看來也就只能想想了。 “他不在都想成這樣了?他要來了還有咱倆什么事兒?”別舟又問。 喬冬陽恨鐵不成鋼:“人來了總有挑撥的時候,人要不在那可就長成朱砂痣,修成白月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