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了斷(虐戀)
66了斷 “我了解你,這世上沒人比我更了解你?!彼螘r軒嗤笑一聲,不以為然,“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只會愛我一個人?!?/br> 溫言暗暗捏緊了拳,一雙明眸直勾勾盯著面前依舊強勢的英俊男人,嘴角揚起一絲笑:“那我可真是倒霉,上輩子得做了多少孽,才會愛上你?!?/br> 宋時軒的臉色登時陰沉下來,氣勢可怖。 “我愛了你八年,付出了我最美好的青春時光,最終得到了什么?”溫言忽然仰頭笑了起來,笑的肚子都要痛了,“不過是無數次的爭吵,不斷的違心的妥協,無數次深夜躲在被子里的眼淚,還有一條鮮活的生命——我們未出生的女兒……” “溫言!”宋時軒被戳到痛處,眸光狠厲低聲怒吼,“若若的事情是意外,我的傷心并不比你少!” “意外?那也是你的‘未婚妻’造成的……”溫言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人家是你的未婚妻,我才是第三者!” “你不要賭氣,就記住這些不好的事?!彼螘r軒緊緊握住溫言的手腕,將她抵在墻邊,雙目通紅,“你和我在一起是很快樂的,我們有那么多激情而充滿希望的時光……” 溫言怔住了,在她的記憶里,從未見過宋時軒流淚,這個男人似乎只能永遠的強勢下去,就像個毫無感情的天神,游戲人間,卻不會留戀人女卑微的愛慕。 “時軒?!睖匮該u了搖頭,想要說話,心頭一熱,忍不住緩緩流下淚來。 宋時軒見狀,心頭好似被冰錐狠刺一下,疼得厲害,他靠近溫言,低頭小心翼翼的親吻女孩臉上的眼淚。 “不——”溫言掙扎起來,動手去推打男人。 宋時軒抓住溫言的手腕,強行去吻她的紅艷的唇。 溫言倔強的側過頭避開,用盡渾身的力氣激烈掙扎,狠狠地推開他。 “你還愛著我,我知道?!彼螘r軒凝視著溫言,眼眶越來越紅,眼中是明顯的受傷,“我為什么不和你結婚……你知道的……婚姻是可笑的形式……你為什么要逼我……” 溫言當然知道,宋時軒是干媽不帶任何感情生下的孩子,從小缺失父母之愛,又見慣了父母婚姻的貌合神離,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他輕視婚姻的形式,寧愿娶一個完全不愛的女孩,而不敢娶真正心愛的姑娘。 她正是知道他心底最深處的傷,才會一直忍辱負重的當“第三者”,愛支撐著她罔顧一切。 可那是二十歲的她,她現在不再是二十歲了。 “時軒,我們最近半年的每一次見面,都是以爭吵結束?!睖匮陨焓植恋魷I,眼神堅毅,咬牙說,“婚姻的矛盾只是最表層的東西,我們早就不是最適合彼此的人了?!?/br> 宋時軒陰沉著臉不說話。 “在五年前,我是非你不嫁;但是現在,我不愛你了?!睖匮砸蛔肿志淝逦恼f,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劃在心頭,痛得刻骨錐心。 告別過去深愛的八年何其之難?他們從少年起相遇相知,了解彼此所有的軟肋,他們的激情希望和夢想全部交織在一起,相互扶持著走過了整個青春場。 她不顧干媽的勸阻,執意要和宋時軒在一起,受過了多少本不屬于她的指摘,傷害和委屈。有好的時光嗎?當然有,就是因為曾經在一起的歲月太過美好,才能治愈所有的傷害,讓她堅守了八年。 漸行漸遠漸無書,感情實在難以捉摸,也不知是在哪次爭吵中,或許是上百次的分歧和爭吵中,就淡了。 愛嗎?愛。痛嗎?痛。 “我不信,這只是七年之癢……”宋時軒好似絕望困獸,眼里掠過孤注一擲的狠厲,想要再次擁抱溫言。 溫言后退半步,伸手從脖子上取下奢華的鉆石項鏈,撥弄一個小的暗扣,心形的鉆石匣子彈開,里面是一個銀色的指環戒指。 “言言……”宋時軒好似被逼到絕望,通紅的眼眶終于流下淚來。 “這個戒指,還給你?!睖匮悦銖姄P起嘴角,想要讓這場分別美好一點,難道以后回想起來,只能想到和時軒的爭吵嗎? 她一松手,戒指“咣當”一聲扔在地上。 好了,這最后的執念也沒有了,斷的徹徹底底,干干凈凈。 她恍惚間想起,當年青澀稚嫩的宋時軒,把她約到學校的教學樓的樓頂,抱著一束花拿著這枚戒指請求她做自己的女朋友。 【嘻嘻,表個白怎么還跪下了,你以為這是在求婚嗎?】 【言言,成為我的女朋友吧,我愛你?!?/br> 宋時軒面色一片頹然凄慘,蹲下身去小心翼翼撿起戒指。 溫言轉身大步離開,毅然決然。 轉身的一瞬間,忍耐許久的淚水決堤涌出,溫言哭得十分傷心,瘦削的肩膀一抽一抽的,臉上的妝容全花了,夾睫毛上沾滿了淚水,暈的眼妝臟了一片。 白思遠站在不遠處看了這么一出情感大戲,內心大為震撼。 蘇宸見宋時軒一反往日強勢的上位者姿態,頹廢靠坐在墻角,捏著一枚戒指流淚,也不敢上前。他知道,大哥肯定不希望這幅樣子被任何人看到。 于是兩人走向溫言那邊,想要安慰安慰新娘,哪知他們還沒靠近,新郎陳映安急匆匆地四處尋找溫言,看到自己的妻子,陳映安臉上露出劫后重生的喜悅神色,用力抱住溫言。 “我聽人說見到了宋大少爺,就立馬來找你,還好,你還在?!标愑嘲布拥負肀е约旱男履?,語無倫次的說。 “我是新娘,怎么會不在呢?”溫言臉上還掛著淚珠,又笑了起來。 “謝謝你,言言!”陳映安緊緊抱住她,好似永遠也不會松開,“我剛剛心里好怕,好擔心,你看,我手心里都是冷汗,我怕我再慢一點,就再也找不到你了?!?/br> “謝謝你愿意給我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待你,好好努力奮進,成為滿足你期待的男人?!?/br> “說什么傻話呢?!睖匮耘跗鹚哪?,親了一口,熱淚盈睫,“陪我去化妝間吧?我臉上的妝肯定慘不忍睹吧?” “好好好?!标愑嘲参兆∷氖?,仔細端詳她的臉,傻笑著,“你在我心中任何時候都是最美的?!?/br> 兩人一起說說笑笑的離開。 塵埃落定。 蘇宸和白思遠對視一眼,眼中情緒頗復雜和無奈,這也算很好的結局吧。 夕陽西下,給大草坪籠罩上一層輕柔的橘光,在一片寧靜和快樂的氣氛里,新郎與新娘在親友的見證下甜蜜的結合。 樓梯走道間的鬧劇無人知曉,只有新娘溫言知道,自己已經徹徹底底的看清了眼前之路,她對宋時軒最后的留念,也伴隨著那枚丟棄的戒指,煙消云散。 從此,她依舊是溫言,依舊是那個獨立而自我的女性,她要好好經營自己的事業,自己的家庭,不必為誰忍辱負重,不必忍受暗無天日的痛苦折磨。 明天,太陽依舊會升起,新的生活即將來臨。 在眾人的起哄之下,在夕陽溫柔的余輝之中,新娘與新娘擁吻在一起。 賓主盡歡。 夜幕降臨,宴席散去,一部分賓客陸續離開,從外地趕來的賓客則被安排到樓上酒店的豪華套間。 宋太太身姿娉婷的走過來,她年逾四十,風韻猶存,即便是在一眾爭奇斗艷的女賓中間,也能光彩奪目。 此時,她身邊跟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女孩性情恬靜隨和,笑起來眉眼彎彎,透出似水溫柔。 宋太太介紹道:“思遠,這位是夏薇——夏小姐,我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酒店里,你陪著她吧?!?/br> 白思遠挺直脊背,恭敬有禮:“是?!?/br> 他轉向夏小姐,微微一笑,兩人彼此打了招呼。 蘇宸:“……” “小宸,今晚回S市嗎?”宋太太拉起小兒子的手,關懷的問了幾句宴會上的事情。 “太晚了,不想回?!碧K宸好奇的望著夏小姐,心中略一思索,“她和夏叔……” “是了,她是老夏的女兒?!彼翁χf。 白思遠心里“咯噔”一下,有點反應不過來,宋太太和夏羽山偷情,居然還敢明目張膽的撮合自己和夏小姐…… 宋太太見小兒子今夜不想回去,也不勉強,囑咐交代幾句,把自己的助理留下照顧蘇宸。 很快,司機把車開過來,宋太太告別眾人離開。 助理是個模樣周正的青年男子,叫蔣川,他爺爺輩就在蘇家做事,算得上蘇家的家仆,雖說現在已經不興舊時的主仆關系,他見到蘇宸還是會叫“小少爺”。 四個年輕人面面相覷,按道理應該是蘇宸和蔣川一起,白思遠陪伴著夏薇薇,可白思遠一心只想和蘇宸在一起。 “夏小姐,我送你回房間吧?!卑姿歼h溫聲道。 “你叫我薇薇吧?!毕霓狈垲a微紅,一雙水潤的大眼睛輕輕掠過白思遠英俊的容顏,手指緊張的攪在一起。 她的家庭非常傳統,閨訓嚴格,再加上性格恬靜,從小到大幾乎沒有談過戀愛。 少女春心蕩漾,又看了許多言情,難免會憧憬遇到帥氣多金的白馬王子。 白思遠氣質非凡,又出身富貴之家,脾氣瞧著也是很好,夏薇腦子里又浮現出許多霸道總裁的情節。 “好,薇薇,我們走吧?!卑姿歼h耐心的催促著。 他希望快點把夏小姐送回酒店房間,然后就能和小宸獨處啦!今天的婚禮真累,如果能抱著幼弟喝點小酒,該是多么舒服。 蘇宸不樂意了,他看著白思遠對夏薇頻繁獻殷勤,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夏薇進酒店,眉宇微微皺起。 “小少爺,晚上您想去哪里?”蔣川不帶情緒的問。 現在時候還早,回房間也太無聊了。 “出去玩吧,我想玩恐怖的密室逃脫?!碧K宸假裝友好又天真的建議說,“二哥,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白思遠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有些求饒的望著蘇宸,他幾乎連恐怖片都不看,對那些恐怖的元素還是有點怕的。 蘇宸知道他的軟肋所在,一捅一個準。 還不等白思遠回答,夏薇的眼睛亮了起來,期待的問:“我也可以一起去嗎?” 密室可是交友的好場所,在漆黑狹小恐怖的地方,最適合男性表現勇敢與擔當,也適合女生小鳥依人名正言順的示弱,再牽個手,擁抱幾下,感情迅速升溫。 “當然可以?!碧K宸真摯又無辜的點了點頭,心里暗笑,等你看到被嚇得滋兒哇亂叫的二哥,看還想不想釣他作金龜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