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年
這一夜兩個人睡得都很安穩,一覺睡到天明,柏青岑醒來便緊張地等待沈知硯的反應,生怕沈知硯像上次一樣翻臉走人。 他洗漱完坐回床上,細細端詳沈知硯睡覺的模樣,嘴唇忍不住挑起來,眼里含著滿滿的愛意。他看到沈知硯身子動了一下后,心立即緊繃起來。 沈知硯在被窩里小小地伸了個懶腰,眼瞇出一道縫看了看柏青岑,又把眼一閉,迷迷糊糊地軟聲咕噥:“沒有早安吻嗎?” 柏青岑:“!” 這個早上柏青岑整個人都飄飄欲仙,仿佛做夢一樣。他好久沒見到這么軟的沈知硯了,高二那個活潑又粘人的糯糯在他印象里已經變得很模糊。柏青岑一下子覺得受寵若驚,暈乎乎地給了糯糯早安吻,又暈乎乎地伺候糯糯起床。 沈知硯洗漱完從衛生間回到臥室,狀態明顯清醒了很多,淡淡看了他一眼,又轉身走了。 柏青岑:“?” 柏青岑飛快下床追了上去,拉住沈知硯的胳膊:“……” 沈知硯回頭看他:“怎么了?” “……沒什么?!?/br> “哦,”沈知硯看了眼手表,“八點半,我剛看了看我媽不在家,不知道上哪去了。咱倆做飯吃吧?!?/br> 他們走進廚房里開始忙乎,誰也沒提昨晚的事。柏青岑對著桌子擇香菜,不斷回身用眼神偷瞟沈知硯的側臉,看見他那副風輕云淡的模樣,心里有些失望。 在沈知硯正用刀切菜的時候,柏青岑拿著手里的香菜磨蹭著挨近他,站在他身后。沈知硯穿著寬松的睡衣,瘦削的身板站得筆直,低著頭時白皙的脖子微弓,脖頸間帶著清新的體香。柏青岑呼吸勻長,嗅著沈知硯腺體攜帶的箬竹與糯米味混合的信息素,心情愉悅不少。 “你站我后面干什么?!?/br> 沈知硯淡淡開口。 柏青岑剛有些情動又把感覺艱難地壓了下去,笑了笑站到沈知硯身旁:“沒什么……看你菜切得怎么樣?!?/br> “菜好聞嗎?” 柏青岑愣了一下,看到沈知硯心知肚明的眼神,耳朵有些熱,笑道:“好聞?!?/br> 沈知硯笑著瞥了他一眼,沒再多言。 這頓飯做得很成功,多虧了柏青岑廚藝了得,沈知硯幫忙打打下手就就做出了一頓不錯的早餐。鄭艷姝滿面春風地回來時夸了他們一頓,飯后抽空把沈知硯拉進院子背靜處小聲問他們昨晚的情況。 沈知硯一五一十地交代完,鄭艷姝又驚又喜。他無奈地陪著笑,聽她不遺余力地夸了柏青岑半個小時,等到這場秘密談話終于結束后,他掏著終于清靜了的耳朵走向臥室,腦子里還回放著對柏青岑的無限夸夸。 推開臥室的門,沈知硯看見柏青岑正安靜坐在他書桌前學習。他唇角微微揚起來,慢步走過去。他原本打算今天就讓柏青岑回家,然而在此刻安逸的寫字與翻頁聲中,他改變了主意。 他也沒想到,這么一個改變主意的瞬間讓柏青岑在他家留了一整個寒假。 他習慣了和這個賴他家不走的粘人精一起住。他們每天一起從床上醒來,一起做早飯,一起學習……夜晚入睡前他們還會說很多話。 他們每個星期都會有兩三個晚上做性愛安撫,明明性愛安撫對Alpha方來說是一場災難似的噩夢,但每次不樂意做的人都是沈知硯,反倒是柏青岑費盡心思哄著他做。 于是每次性愛安撫都會經歷這樣的過程: 他被哄著妥協; 他因為柏青岑極其緩慢的抽插速度急得發火,在柏青岑后背上抓倆道子; 他兩分鐘就被cao射; 他被頂入生殖腔瞬間認慫; 他躺在床上睡大覺,聽著浴室傳來洗浴的嘩嘩水流聲。 整個過程將近兩個小時,其中柏青岑獲得快感的時間也就是正式cao他的那兩分鐘,剩下的時間全靠意志力撐著,洗完澡冷靜過后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沈知硯想起來總是有些愧疚,白天又看著柏青岑在他眼前絞盡腦汁取悅他,乖嘴蜜舌地哄著他,自然就不舍得轟柏青岑走了。 寒假結束前那兩周,是萬家團圓的春節假期。除夕夜前幾天村子里就已經陸續開始放炮了,從大清晨就噼里啪啦地預熱著年味,土道上散落著一片又一片的紅色碎紙屑。 村民們樂呵呵地站在門口互相寒暄著,沈知硯和柏青岑裹著同款白色羽絨服,手里各提著兩箱禮花炮和煙花從他們面前路過,禮貌地和他們打著招呼。 他們這個窮酸的小破村子有個約定俗成的習慣,哪家禮花買得貴,哪家就有錢有面子,除夕夜的時候很多人都會往那家門口湊熱鬧,一起看最貴最漂亮的煙花。 今年鄭艷姝家成了一匹黑馬,家里倆小孩兒搬的煙花一看就價值不菲,其中一個小孩他們認識,是鄭艷姝那個常年在外讀書的兒子;還有一個是個生面孔,看那氣質也知道來頭不小。 于是村子里很快傳開了,說鄭艷姝家那個兒子攀了高枝。大家再一嘀咕,恍然大悟,原來忽然停在村口一個多月的那輛黑色豪車是他們家的。 鄭艷姝在村子里立刻成了焦點人物,平時對她愛答不理的鄰居們見了她就拉著她說個沒完。鄭艷姝是個喜熱鬧的人,每天變得喜笑顏開,回到家里看柏青岑是越看越順眼了。 要說鄭艷姝新處的男朋友鄧叔,也是對柏青岑欣賞極了。他們爺倆格外聊得來,鄧叔是個有點文藝的人,平時熱愛健身,柏青岑不單會養花養草談書論詩,還有健身房的房卡。健身房是他朋友開的,他帶著鄧叔去了幾天。鄧叔體驗感極好,回來就和鄭艷姝一個勁兒地夸。 柏青岑成功融入了這個家,毫無違和感。 大年二十八,柏青岑和沈知硯在玻璃窗前貼窗花,剔透的光在他們臉頰上映出一片清亮。他們并肩跪在陽臺上,柏青岑的手指摁了摁窗花邊緣,看向沈知硯貼得怎么樣,看著看著便怔了。紅艷的剪紙襯得沈知硯的手又冷又白,指節被凍得微微發粉,著實好看。 柏青岑微微舔了舔發干的唇,錯開目光。 沈知硯絲毫未覺,撫平著窗花問道:“你今年……不回家過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