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書迷正在閱讀:賤骨頭、我死后被死對頭復活了、小粽子、雙向誘捕x雙向暗戀、剪舌、我老婆每天都在勾引我、花樣玩攻、柯南之穿成白馬探、榻上歡(下)雙、【快穿】職業舔狗
天氣漸熱,入夏以來夫妻二人白天不出門時就呆在涼閣里讀書說話,好不愜意悠閑。 藺惋漛執卷斜靠榻首,身后層層疊疊軟墊中蕭夢嵚跪立摟住他脖子,整個人趴在他背上下巴壓著他肩膀,正同讀一本書。這么膩在一起居然毫不感覺到熱。 翻過末頁合上書扔到一邊,藺惋漛反手摸摸蕭夢嵚的腦袋:“累了嗎?” “沒有?!笔拤魨虏[眼蹭著他掌心,在他撤回時一個滾身躺了下來,仰面枕到他腿上。 藺惋漛好笑地看他竟然把如此調皮的舉動做得相當優雅:“還說不累?” “真的不累?!笔拤魨律扉L手臂去夠藺惋漛的脖子卻被躲開了,剛一愣,指節就得到了一個輕柔的吻。 藺惋漛垂首抓他的手放到頸邊,彎腰碰在他嘴角:“不累就不用親你了?!?/br> “……什么道理?”蕭夢嵚不服氣,偏頭去尋,立刻被叼住了唇瓣,藺惋漛一手托在他腦后一手勾住他腰抱高,相擁交換一個綿長的吻。 唇舌分開了呼吸仍糾纏不清,蕭夢嵚窩在藺惋漛懷里,舒服得困了。半夢半醒間聽見藺惋漛問:“我帶你去山里打獵好嗎?” 蕭夢嵚迷迷糊糊地回答:“好啊?!?/br> 藺惋漛捏他鼻子:“在山里過一夜?!?/br> 蕭夢嵚在他懷里點頭:“好?!遍]上眼他扯扯藺惋漛袖子,說話帶著鼻音,“陪我睡一會兒?!?/br> 藺惋漛只得將他抱起來輕輕安放在榻上,自己在他身邊躺下,扯過毯子給兩人蓋好。 窗外鳥啼聲聲蟬鳴陣陣,打破不了窗內這一隅靜謐安寧。 ※ 藺惋漛一向說做就做,所以當過了些日子他都沒有再提打獵的事,蕭夢嵚開始懷疑自己彼時困糊涂了幻聽。 ——直到這天早晨他被換上了一身騎獵裝。 蕭夢嵚站在穿衣鏡前看自己的打扮,感到十分新鮮:“我還以為記錯了?!?/br> 藺惋漛蹲在他腳邊給他扣皮靴:“打獵不是說走就能走的,而且我們去山里,比獵場需要準備更多東西,還得看好天氣,避免碰上風雨?!闭f著站起身上下打量自己的杰作,“嗯,穿什么都好看?!?/br> 蕭夢嵚笑道:“這句話說夫君才是?!彼K于看到了藺惋漛的獵裝,比想象中的模樣更加俊朗瀟灑。 藺惋漛笑著湊近,兩人接了個吻。 門外潘虎的聲音恭敬道:“王爺、駙馬爺,馬和用具都已備妥?!?/br> “知道了?!碧A惋漛回了潘虎,低頭再親一下,“夫人準備好沒有?” 蕭夢嵚眨眨眼:“等好多天了?!?/br> 藺惋漛一哂:“出去吧?!?/br> ※ 皊日和赩月都提前換過新蹄鐵,套好馬鞍并排靜靜候著,鞍后各馱了兩個包袱。蕭夢嵚一踩腳蹬飛身上馬,居高臨下看著藺惋漛笑:“我已經很熟練了?!?/br> 藺惋漛收回準備扶他的手,仰頭看他被陽光籠罩熠熠生輝:“是,極少有人的騎術能比得上你了?!?/br> 蕭夢嵚笑瞇瞇問:“真的嗎?夫君哄我的?” “我不會用假話哄你?!碧A惋漛繞到另一邊,按著馬背一躍跨上馬,伸長手臂捏捏蕭夢嵚的耳朵,“是這個耳朵聽岔了嗎?讓我咬一口治治?!?/br> 蕭夢嵚笑著躲,趕忙把發燙的耳朵捂好:“我錯了!” 皊日和赩月忽然同時揚頸嘶鳴,藺惋漛抓緊韁繩“嘖”一聲道:“它們兩個可真喜歡你?!鞭D頭看蕭夢嵚坐得安穩放下心來,相視一笑,“走了!” ※ 京城遠郊有一座大山,高聳入云綿延百里,藺惋漛幼時經常揣把匕首就孤身上山了,一呆數日不歸。今天帶著個蕭夢嵚當然不能那么隨便,不僅食水準備充足,用具武器也是一應俱全。 兩人并轡縱馬疾馳,午后到達山腳下,駐足在小酒館打尖。酒館已開了幾十年,酒招高高挑出,店鋪其實就一個大木棚,茶水理所應當般太差,牛rou卻十分新鮮。藺惋漛幼時來山里總免不得要在這兒停留吃點東西墊饑,老板打聽到他是藺將軍府的嫡子,長得又粉雕玉琢的,小小年紀眉宇間已傲氣逼人,給他切的牛rou總比別人的多幾片。藺惋漛何其眼尖哪會不知道,也不拒絕老板的好意,每次付賬都一定多給幾文。 一去十年,在鋪里忙碌的換作個小衣襟短打扮的年輕人,見到他們在近處下馬突然明顯激動地沖了出來:“藺、藺將軍!瑾王殿下!草民有失遠迎!” 藺惋漛驚異地看著這人。他回京時太過大張旗鼓,就算郊外有人認識他也不出奇,然而為何如此激動令他不解,當先第一個動作把蕭夢嵚攬到身后。 年輕人臉脹得通紅停在七八步外:“將、將軍,草民是這鋪子的、這鋪子的……” 藺惋漛接話道:“新老板?” “是、是……不敢不敢?!蹦贻p老板著急解釋道,“草民的爹、前兩年把店傳給草民……” 藺惋漛從他顛三倒四的話里整理出了頭緒:“啊,原來是小老板。魯老板可還好?” 魯小老板見他記得自己父親,高興極了:“好,好得很。將軍回京那風光,草民全家都去看了,想到將軍曾來小攤吃過東西實在蓬蓽生輝,一直盼著能再見將軍呢!”小魯老板打小在灶頭幫忙,也偷偷瞧過藺惋漛幾回,見他標致如天仙一般,不禁心生向往,圍觀過回京游行后更是崇拜得五體投地,日盼夜盼他能再來一次,沒想到真給盼到了,甚至還帶著新婚的瑾王,值得放串一千響的鞭炮。 藺惋漛依稀記得店里有過幫工的孩子,見他臉色真誠,不便拂人好意,與他寒暄了幾句挑了張桌子坐下:“來碟鹵牛rou,兩碗雜菇拌面,給馬喂些食水?!?/br> 魯小老板滿臉堆笑:“好嘞。兩位稍等?!彼黄骋妭髡f中的九皇子連忙低下了頭,深覺那不是自己可以拿眼瞧的人,目不斜視地急急去了。 “這兒畢竟山野攤販,有些東西不怎么好吃,但菇都是山上采的,新鮮得很,只清炒了就有濃郁的香味?!碧A惋漛壓低了聲音跟蕭夢嵚說話,卻見他表情半笑不笑,挑眉問,“在想什么?” “沒什么?!笔拤魨滦σ饧由?,“只是在想,夫君走到哪兒,都讓人念念不忘?!?/br> “確實?!碧A惋漛在桌下捏捏他手,一本正經道,“總被人記得,不方便做壞事?!?/br> 蕭夢嵚笑道:“那可真是麻煩?!?/br> 魯小老板切好了鹵牛rou,端過來給他們。滿滿一大盤,幾乎要可以用得上“堆”字。藺惋漛扶額,蕭夢嵚忍不住地笑,送了一片進嘴:“好吃的?!?/br> 休息過重新出發。站在山腳下仰頭望去,巍峨山巒更顯壓迫。蕭夢嵚問道:“要下馬嗎?” “不用。從東南這條路上山比較平坦好走,他們倆可以輕松上去?!碧A惋漛解釋道,“換西南方向的山路,就更陡峭許多,需要徒步上山?!?/br> 言下之意似是還會再來。蕭夢嵚聽了沒問什么,拍拍赩月的頭:“那就辛苦你了?!?/br> 赩月打了個鼻息率先邁步,皊日嘶鳴一聲立刻跟上。藺惋漛也拍拍馬頭:“很好,連指令也不用我下了,都聽你的?!笔拤魨麓笮?。 實際上帶路的當然是藺惋漛。蕭夢嵚認不得多少植物,藺惋漛于是放慢了前進的速度,一棵棵、一株株告訴他名字教著認。 尤其是遇上常見的不常見的藥草,甚至下馬摘了湊近給他看,詳細解說其效用,若是外傷藥,還會添幾個自己用藥的經驗。蕭夢嵚記得認真,對那些他當作趣聞說的故事想聽又不愿聽——有多少故事背后就有多少傷痛。 古樹參天,十多年沒上山,山路倒沒有多大變化。藺惋漛循著記憶邊走邊聊,頭頂枝葉蔽日,但見陽光逐漸暗淡,也不知過了多久,來到了半山腰一處平坦的開闊地。 藺惋漛伸出手,蕭夢嵚抓住了下馬:“我好像聽到了水聲?” “不錯,耳朵很尖?!碧A惋漛揚了揚下巴,“那邊有條溪流。今晚就在這里休息,我捉魚給你吃?!?/br> 蕭夢嵚自然毫無異議,聽說他要捉魚更是興致高昂:“溪水里有魚?” 藺惋漛正把兩匹馬牽到一邊,轉頭對上他發亮的眼睛不禁失笑:“你也想捉?” “不想?!笔拤魨率终\實地笑道,“想看你捉?!?/br> 藺惋漛刮他鼻子:“那就過來陪我?!?/br> 走不出幾步,樹后果然有一條潺潺小溪,溪水清澈見底,果然有不少魚在石間游動。蕭夢嵚在溪邊蹲下身好奇地探頭看:“這里的魚能吃嗎?” “我像是會給你吃不能吃的東西嗎?”藺惋漛站在他身邊,挑眉俯視他。 蕭夢嵚抱膝仰頭瞧他,調皮地歪了歪腦袋,粲然笑道:“不像?!?/br> “等我一下?!闭f完這句藺惋漛重新走進樹林,很快又回來了,手上拿了根長長的樹枝掂量,握在手里一虎口粗細。蕭夢嵚的目光緊緊跟著他轉,一直到他在身邊坐下才安定:“用來做什么?” 藺惋漛從皮靴里抽出匕首,三兩下切掉了多余的枝條,將一頭削尖:“捉魚?!?/br> “嗯?”蕭夢嵚生平——撇開那些皇兄皇姐們小時候在御花園的玩鬧——沒一星半點機會見人捉魚,只在書上讀到過關于垂釣的典故詩詞,搜尋著相關的知識問,“在做釣魚竿?” 藺惋漛知道他定然不懂,并不笑話他:“不是,類似魚叉吧?!彼D動著樹枝檢查,基本滿意了,用沒沾灰的手背撫過身邊人的臉,“晚餐讓你試試野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