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個故事 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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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好自己,孩子?!蹦赣H總是憂心忡忡。 我明白她的苦惱從何而來:現代醫學已經無法治愈我的心臟疾病,她只能寄托于古老的巫術,就像母親那一支祖先所做的一樣。每個月末,她都會把草木碾碎制成染料,涂抹在我胸口,那些圖案繁復而詭異。 但我自認為自己還算健康,除了不能進行劇烈活動,我上學、考試、兼職……幾乎和別的年輕人沒有區別。我甚至比班上另一位學生要幸運——他叫布特,雖然很聰明,但右腿殘疾,總需要拐杖幫忙。 我很快和布特成為朋友,試想一下,體育課的時候只有我們兩個坐在樹下,很難不熟悉起來吧?他是個很溫柔的男孩,老師們對他印象很好,而在我面前,他也經常露出好看的笑容。于是我告訴他更多,更多關于我的事情,比如母親獨自養育生病的我,比如小時候我曾以為母親是女巫,比如我幻想過自己可以當一名運動員。 “我有時候會慶幸,還好母親沒有出事?!蔽也[了瞇眼,“我不知道父親是誰,她無依無靠的,又仿佛無所不能?!?/br> 布特輕拍我的手背:“這不是你的錯誤哦?!?/br> 對,我清楚這不是任何人的錯,無論是一無所知的嬰兒的我,或者難產的母親。事實上,我只是想要說,每次對上布特的眼睛,我會不自覺把心里所有情緒都翻出來。 他就像有讓人喜歡的魔力一般。 然而,班上那群“壞小子”厭惡他,經常找借口欺負他。起初我并不知道,后來某一次回家,經過小巷的時候,我發現布特渾身臟兮兮地摔倒在地,拐杖也不見了。 “沒關系?!辈继叵乱庾R朝我笑了笑,“我沒有受傷?!?/br> 我才知道原來這些發生了有一段時間,剛開始只是小打小鬧,但漸漸地,事情發展成了“霸凌”性質。布特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在好心人資助下有了讀書的機會,也許那些人就是看在他殘疾、沒有背景的情況下,把他當做樂子。 我們找過老師,明面上施暴者被懲罰了,但背地里,他們會把布特欺負得更厲害,連老師都管不過來。我也曾經求助于母親,但她反而叮囑我:“如果……保護自己最重要……遠離問題……” 我不太高興,因此只能盡量和布特待在一塊,沒多久,那群惡心的家伙又開始編排我們是同性戀。這讓布特很驚慌,不過我能看出,或許,他真的有那么一點點喜歡我,才會下意識選擇疏遠我,害怕我受到牽累。從這時起,我有些厭惡自己的身體,我渴望變得強壯,強壯到可以保護他。 這一學年結束前,學校組織了一次遠足,在樹林附近。我被安排布置帳篷,抬頭一看,原本坐在不遠處的布特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心里突然一緊,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直覺,總之,我馬上在四周尋找,但所有人都在忙。直到有人突然告訴我,那群“壞小子”也不見了,可能在溪流方向。 “娘娘腔……” “瞧啊,這個惡心的家伙爬不起來了?!?/br> “哈哈他應該在這里過上一晚!” 當我循著聲音靠近,我看見布特被推入溪水里,因為殘疾的腿,他很難爬起來,像一條被扔到岸上不斷掙扎、喘息的魚。欺負他的人還不過癮,將拐杖扔得更遠,然后興奮地朝他的腦袋踢了過去—— 我終于明白母親真正的憂慮來自何處: 她在探索巫術的道路上犯了大錯,同時,壓制惡魔的力量并不容易,更何況它有著孩子的無辜面貌。她既恐懼,又不忍心殺死對方,便唯有一次次讓惡魔相信,它是足夠弱小,無法傷害任何人。 現在,我抱起低聲說絕不會將秘密告知他人的布特,他依賴地蹭了蹭我的臉頰。 我和他都知道,沒有什么惡魔,沒有撕裂rou體的利爪,也沒有報復。至于那群受重傷的家伙,只是不幸被野獸襲擊了,畢竟這里可是樹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