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厲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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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能把人顛飛起來的震蕩后,裝甲車掛著半截貨車保險杠,重新沖上路面。 章直緊緊摟著張厲,夾在兩人中間的槍硌在他的肋骨上,一陣鉆心的疼痛。 “甩掉了?”棕熊費力地扒開安全氣囊,望向后視鏡,可惜只能看見碎成蜘蛛網的后車窗。 王懷從車座下爬了出來,額頭不知道磕在了哪里,緩緩流下一行鮮血,“……沒跟上來?!?/br> 張厲因為有章直抱著,雖然沒系安全帶,倒也沒有太狼狽,揉了揉同樣被槍桿硌到的骨頭,確定章直沒什么事后,從后車座跨到了前排:“這幫人不應該這么輕易放棄,誰在我們后面?角雕?” 章直心頭一跳,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按住耳麥接通聯絡頻道:“隊長,襲擊我們的人沒跟上來,可能是在等你們?!?/br> “知道了?!苯堑竦溃骸拔乙呀涀尷浀男值軅兓爻橇?,現在就我一輛車,隨便找個樹林就能躲過去,你們先去加油站等我,我這邊確定情況后就過去匯合?!?/br> 章直領命,正想向張厲和王懷轉達,耳機里又傳來了河馬的聲音:“隊長,有個壞消息,黎將軍他們也上了你們那條路,怎么辦,要不要攔下他?” “cao,他來干什么?”角雕一聽,隔著無線電都能感覺到他的無語:“真他媽服了,就他們家會添亂——軍犬,你讓張總給黎將軍打個電話,就說你們在路上遇到了襲擊,看看他是什么反應?!?/br> “是?!?/br> 章直把角雕的話轉達給張厲,張厲便掏出手機打給黎將軍。 電話響了幾聲,被掛斷,再打,又被掛斷,張厲不由在心里暗罵了句姓黎的傻逼,煩躁道:“不接?!?/br> 這么看來,讓黎將軍倉促出城的原因很可能和他有關,不然他不應該無緣無故不接他電話。 可是既然和他有關,那為什么姓黎的為不直接通知運貨人取消交易,而是身體力行的往紅河口趕? 難道他斷網了? 張厲從兜里掏出最后一根煙,點燃咬在牙間,一時有些理不清頭緒。 與此同時,遠在市局的馬正川也接到了張厲被埋伏的消息,他按滅手機,抬頭看向圍在圓桌邊的各位管理層。 “就是理想國,不會錯的?!?/br> 他把電腦上僅有的資料調出來,一頁頁放到投影上,面容被投影儀的光照得發白。 “這是我師父念叨了一輩子的東西,我不會認錯的?!?/br> 另外幾個老領導看著屏幕上的資料,幾乎同時變了臉色,會議室里的氣氛瞬間凝固,如同暴雨前的黑云壓頂,預示著災難即將到來。 “是真的嗎……” “要上報嗎……” 上了年紀的人交頭接耳,年輕人們一臉茫然。 一名年輕網警睨著領導們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對不起,馬局,我想問一下……理想國是什么?” 馬正川摸了摸褲兜,下意識想抽根煙,可隨即反應過來市局會議室里禁止吸煙,便又訕訕地把手收了回來,搓了把臉。 “是……一個區塊鏈平臺,主打去中心化的旗號,完全脫離了法律監管?!?/br> 他停頓了一下,仿佛在回憶著什么。 “在理想國里,用戶和用戶可以直接對接,而且對接的內容任何人都無法知曉,具有高度保密性,是很多違法交易的最佳拍檔。我剛進市局工作的時候,我師父跟我說過一句話——如果這世上有法外之地,而且可以同時容納數百萬筆非法交易,那個地方一定就是理想國?!?/br> 另一名年輕的警察愣了愣,問道:“您是指暗網嗎?” “不是?!瘪R正川搖了搖頭,“你應該知道洋蔥瀏覽器吧,就是那個最近很火的,用來瀏覽暗網網站的瀏覽器,和它類似的瀏覽器還有很多,只是它們僅僅是通過隱藏IP來逃避監管,和理想國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br> 大部分小警察還是一頭霧水,聽不懂他們馬局在講什么天書,但已經有一小部分人明白了其中深意。 網警大隊長嘆了口氣,深感自己未來的一個月都要在加班中度過了,撐著額頭進一步解釋道:“在國外,很多人相信現存的瀏覽器在提供服務的同時,還竊取了使用者的個人信息,就像價值和剩余價值的關系一樣,人們的個人信息就是巨頭公司們獲得的剩余價值,是一種被壓榨的代表。同時這些巨頭還可以單方面決定你能瀏覽到的內容,所謂的網絡自由和網絡安全其實都是虛假的,因此人們急需把互聯網恢復成最初的不被監視狀態。這種需要讓國外在幾年前掀起了區塊鏈熱潮——區塊鏈具有時間印章,不可回溯,也就切斷了其他人再次瀏覽個人歷史記錄的可能,個人網絡活動徹底脫離法律秩序,變成了權利高度下放的烏托邦……這就是現在的理想國?!?/br> 馬正川投影出來的資料全都是近幾年來,世界各地不法分子依托理想國實施犯罪的案例,國內目前還沒有關于理想國的記錄,但如果這次的案子真的涉及到理想國,那就是另一個世界第一次注視這條沉睡巨龍的標志,也是國內關于理想國的第一起案例。 馬正川坐在會議桌后,緊緊盯著屏幕,如同在盯著一道緩緩張開的深淵,審視下面翻滾著的暗紅巖漿。 理想國是在天羅地網外新開辟的一片天地,不是低級的躲藏在網下,而是站在網外,像個創世神一樣朝網內的愚民們揮手致意。 那位不知名的創始者被狂熱粉絲們稱為“國王”,又因為有傳言說那個創始者其實是個中國人,所以也有人稱呼他為“盤古”。 只可惜國內目前沒有對于這位創始人的任何資料,而且就算有,甚至在某一天真的抓到了這個人,他們也無法給他定罪——因為他根本沒有違反任何一條現行法律。 關于互聯網的法律才剛剛起步,國內仍有許多不足之處,毫無疑問,理想國就是那些漏洞中最大的一個。 “如果梁洪山以前真的是通過理想國和運貨人進行的交易,那我們很可能無法查到那些運貨人的犯罪記錄,他們轉身就能隱匿在茫茫人海中,直到下一筆交易到來?!瘪R正川環視一周,“所以我們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不給那些人縮回殼里的可能?!?/br>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廢棄加油站內。 破舊的手動式加油機東倒西歪,看起來已經荒廢了許久,只有曾經用作服務區的房子還算完整。 章直和棕熊從房子里翻出預留的裝備,幾乎要把自己武裝成一座人形武器庫,渾身上下都是槍支彈藥。 張厲和王懷沒受過這方面的培訓,用不上他們那么復雜的裝備,因此只是一人挑了兩把順手的槍,順便揣了幾個手榴彈。 通訊頻道里時不時傳出角雕和河馬的對話。 “不對,那些人不是在等我們?!苯堑癜衍囋M樹林,從望遠鏡里觀察攔路劫匪們的體貌特征,“而且這些人怎么不像是越南毒販?里面還有白人?!?/br> 河馬:“黎將軍馬上就要遇見他們了,還有五公里左右?!?/br> 角雕:“軍犬,讓張總再給姓黎的發個短信,還是說你們遇襲了,問問他不接電話是什么意思?!?/br> 章直便放下手頭的事情去找張厲,轉告他角雕的話。 等張厲的短信發出去,河馬立刻道:“他們停車了?!?/br> 此時角雕也接到了一通來自市局的電話,他神情一肅,聽了片刻,對電話那頭說了好幾個“是”字。 市局的電話還沒掛斷,角雕的另一側耳朵又傳來了河馬不可置信的聲音:“等等,我cao,這人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他怎么又開始往前走了?不是說發短信了嗎?他是不是看不懂???” 角雕聞言,頓時一個頭比兩個大,客客氣氣地掛了電話,沖著耳麥里吼道:“別廢話,給老子把他盯緊了,真有情況你就出手,人能活著最好,不能活著就把那臺筆記本電腦搶回來,里面的東西很重要!” 河馬:“收到?!?/br> “軍犬那邊也準備接應,阻車釘、破胎器都給他們上一上,咱們速戰速決!” 正在檢查車況的章直:“收到?!?/br> 黎拉坐在車里,手里緊緊攥著手機,不停朝車外張望,手心里全是冷汗。 “爸爸,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 黎將軍沙皮狗一樣的老臉拉聳著,瞪了一眼緊張的女兒,有些不滿她質疑自己的決定,“和梁洪山合作的那些人向我賣弄,說真正的厲嫂其實在他們那里,張厲只是想報復我們。你看了那些照片還不明白嗎?他只是想拿我們的貨去賣,還要騙我們來付運貨費,他的心思如此歹毒,不能再信他許下的承諾!” 黎拉一時語塞,想起在酒店時看到的那些香艷照片——里面和張厲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女人美艷又漂亮,的確更符合她心目中對厲嫂的想象。 而他們在華北的線人也說,這個女人才是張厲明面上相好,姓吳,張厲身邊的很多人都見過。 而跟在張厲身邊的那個男人,雖然不得不承認他是黎拉見過最帥的男人,但怎么看也不像是會雌伏在別人身下的樣子。 線人說傳言里張厲確實包養了個武警,但他們都沒見過,不知道是真是假。 黎將軍咬牙切齒道:“我不會再上他的當了,他說有埋伏,那前面很可能就是他在等著看我們笑話,我不會再讓他們有機會嘲笑我了,我會把那批貨搶回來,然后自己去見運貨人!” 他給槍上了膛,緊盯著前方的道路,收到照片時的怒火此刻都轉化為了對張厲的憎惡,恨不得憑空多張一張嘴出來,把張厲撕碎咽進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