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氣很好,亮度320lux,街道籠罩在一片青黃煙灰色的霧氣中,往常只能看清兩三米范圍內的景物,今天在路的這頭能看到十米開外店鋪招牌上的文字了。這樣的能見度實屬難得的好天氣,街上有不少人出門閑逛。 鄲亞騎著車,剛從地堡里借了兩本書打算帶回家謄抄。他得盡量的快,自從圍城派的那伙外來人把借的書全部燒掉后,地堡管理員C藍龍就變得疑神疑鬼,面對去借書都要徹查審問一邊,而且只肯借兩本,期限兩天,超過期限未歸還下次就不會讓來人進地堡了。 他不明白為什么C藍龍不像東邊那座地墓的發現者一樣搞一臺打印機,實在沒有就想辦法造一臺,無論如何都得弄一臺,這太重要了。 鄲亞從裝著書本的挎包里摸出一個圓圓的膜吃起來,這是他在糧食店用一本五百多頁厚的謄抄書換來的,由真正的小麥制成,散發著濃郁的麥子香氣,因為失水口感有點發硬了,但咀嚼后在舌尖暈開厚重充滿生命力的甘甜,是合成糧無法比擬的。 自從鄲亞知道了地堡,才偶爾能吃上這么美味的天然食品。 鄲亞抬頭看著霧霾重重的天空,穿透濃霧,遙遠的天上漂浮著一簇簇巨大的黑云,無論他在城市的任何位置,這些黑云都霸道地占據著他的視線中心,留下的明亮的邊緣少地可憐。 在漆黑不見星月的夜晚,這些黑云就變得更黑,把所有光線都吞噬掉般黑得深不見底。夜晚的天已經那么黑,但“黑云”就是能和旁邊的夜空區分開來。 這片濃重的黑色,就是這個世界的星星。 鄲亞為了抄近路轉了好幾個彎,來到一條燈紅酒綠的街道,看到霧色中袒露身體的男女三三兩兩站在那些霓虹招牌旁搔首弄姿對他招手,房子之間的鐵籠中嫖客抱著精瘦的妓女大干特干。 鄲亞低下頭加快騎行速度,連著經過三條暗巷,正要略過第四條時,一股大力襲來。 腰側遭受猛擊,鄲亞連人帶車側翻在地,身下銹蝕的自行車發出要散架的聲音,他裸露的皮膚在粗糲破損的混凝土路面上落下擦傷,卻一心只想著那兩本書。 鄲亞連忙把露出的書脊塞回包里緊緊抱在胸前,下一秒就被身穿黑衣的高瘦男人勒住脖子捂住嘴拖進了巷子里,留下生銹的老自行車倒在地上,車輪“咯吱咯吱”地轉動著。 巷子的盡頭是不知多少世紀前建造的科技公司的正門。這是一座望不到頂的金屬巨獸,因缺少維護,在歲月的風沙中已經落魄,卻仍舊反射著暗淡的光線,顯得出奇高貴明亮。 在巨門的兩側向前延伸,是方方正正的石構房和鐵皮房連成的“貧民窟”,高度還不到那扇老祖宗造的大門的一半。這一代橫豎交叉連著十幾條街都是這種粗糙簡陋的風格,條件好的也不過是造房的石頭削地方正一點而已,跟金屬巨獸比起來都很丑,丑得很統一。 鄲亞被一個高瘦卻力氣奇大的男人抓住后脖子狠狠撞在鐵皮墻上,里面妓女浪叫、嫖客大罵。鄲亞已經磕暈了,腦門嗡嗡作響,一個粗啞的聲音說:“是這只貓嗎?” 幾個點頭哈腰的聲音搶著回答: “應該是他,看發型和體型錯不了?!?/br> “把他轉過來看看?!?/br> “是那只野貓,抓緊別讓他跑了!” 鄲亞深吸口氣,忍著頭暈目眩從褲腰摸出匕首飛快向后劃。 擒住他的人動作也很快,迅速放開手后退,一陣七嘴八舌的驚叫,鄲亞轉身背靠墻壁將匕首舉在身前,看到眼前站著七個男人,除了抓他是個人樣,其他全部像鬼:他們蒼白枯瘦,剃著光頭,肢體殘缺不全,裝上了電線鋼鐵爆率在外的機械義肢。他們裸露的皮膚上紋身遍布,刺到了臉上,頭皮都不放過,已經辨認不出樣貌。 又是人販子,還找來個打手。鄲亞警惕地看著面前唯一有人樣的高個男人,眼中閃現殺意。巷子往里,那些色彩曖昧的招牌邊站著攬客的女人,從屋里還出來好些,全部腦袋伸長在看熱鬧。 高個示意:“武器拿好,大家一起上,抓住他手腳?!?/br> 六個人販齊齊后退,有人說:“要活捉,而且不能缺胳膊少腿,最好連個劃傷都不要有。這么端正的黑貓難找,要是弄死我們損失可大了?!?/br> “對,要空手擒拿他,把他的刀打掉,不能傷……” 鄲亞不等他們廢話完先發制人迅速上前刺向高個,旁邊的一幫嘍啰在驚呼中遠遠散開,似乎把鄲亞當瘟疫。 和高個周旋幾個來回,刺出的匕首都被擋開了,人販還圍成一個圈另鄲亞難以脫身,他心里打鼓,感到形勢不妙。身上亂甩的挎包妨礙了他的動作,要顧著小心不讓書本掉出來,他很快落于下風,抽出間隙轉頭對不遠處看熱鬧的妓女大喊:“報警,麻煩幫我報警!” 旁邊的人販調笑:“報警?警察也要賺錢啊寶貝兒!” 話音剛落高個從后抓住了他的背包帶子,鄲亞驚慌回刺,被擊中的小臂一陣發麻,僅僅分秒之間他就被自己的挎包帶子繞住身體綁住了雙手。 高個緊緊制住鄲亞朝旁邊的一個人販大喊:“快拿你的棍子過來電他!” 被點名的人販畏畏縮縮不敢上前。他們屢次敗北失手,都被鄲亞的羅剎作風嚇怕了。高個吼:“他媽都動不了了怕什么,過來電他!” 隨著激烈的電流貫穿身體,鄲亞渾身抽搐、兩眼翻白。抓他的高個趕忙跳開,當電流消失后鄲亞就跟沒骨頭似的直直攤到在地。一幫人販子大喜,立即一擁而上。 數雙印著駭人紋身的骨骼突出的大手在鄲亞身上摸索,將他的挎包和發黃的白色襯衣脫掉扔到一旁。鄲亞蒼白結實的身軀落入他們手中,彈性強韌的胸膛和整齊的腹肌被用力揉搓到發紅。 一人解開他的褲帶,很快將下身也剝光,抓起透粉的yinjing大叫:“cao,干凈,干凈極了,這黑貓絕對是處子!” “當然是處子!”另一人抬高鄲亞筆直修長的大腿看向股間,不知誰那冷硬的金屬手指戳上去扒開褶皺,“粉紅色,漂亮的xiaoxue,瞧瞧這值多少?!?/br> “起碼兩百萬枚金幣,這一個能夠抵普通的兩百個!” 鄲亞緩緩睜開眼,捏起拳頭沖向旁邊那人的太陽xue,還來不及收手就被電得口吐白沫,幾乎失去意識。包圍圈外的高個收回電棒,抱起手臂不解的看著黑漆漆的人販圍著這個潔白的酮體,問道:“這不是貨品嗎?” 抬著鄲亞大腿的光頭左眼蒙著一顆目鏡,這是他義眼,他的兩條手臂和右腿都是粗糙的義肢,這不完整的軀體顯示出他在這個阻止中悠長老到的地位。 他掏出自己堅硬的紫紅色的jiba戳在鄲亞未嘗雨露的xiaoxue上,周圍無人異議,都饑渴地舔嘴唇、直勾勾盯著等他破開。有人把手放到自己襠部揉弄起來。 光頭在自己手上吐滿口水摁在鄲亞圓潤的屁股上,掌心在嫩xue上狂揉,理所當然地說:“黑貓都快絕種了,老子這輩子都沒嘗過呢,我們六個都來他一遍那兩百萬枚金幣也不會少一個的!” 光頭雙膝跪地扛起鄲亞的膝彎,后腰一挺長驅直入,把身下昏迷的男人cao醒了。身體從下面被撕成兩半的痛楚讓鄲亞大叫掙扎,兩腿亂蹬:“混蛋,住手住手,滾開啊?。。?!” “抓緊他,抓緊他!”光頭大喊,四個人連忙抱緊鄲亞的雙手雙腿。光頭挺動了兩下,那蒼白的股間都染上了血跡,卻仍舊緊得他直吸氣。光頭又覺得地上的小石子硌膝蓋,吩咐手下說:“你到那邊去把他上身抱起來,你你抓緊他的手,你你抱住他的腿!” 鄲亞后背懸空,兩腿大開地被提到了光頭襠部的高度,屁股里死死嵌著一根冒火的棍子,他嘶叫流淚,股間的鮮血隨著男人的進出滴在落滿沙土的路面上,旁邊的妓女還在看熱鬧,看得比之前更來勁了。 陰沉的天飄過一朵黑云,露出灰色的天際,周圍的景象亮了亮,鄲亞感覺自己從地獄般的世界墜入了更深的地獄。 光頭射精后,鄲亞仍被勒著胳膊提著雙腿水平懸在空中,換了另一個光頭褪下褲子在擼jiba,他還沒cao,興奮地笑個不停,先打了鄲亞幾巴掌,又捏起他縮著的小小rutou從指甲掐、使勁地擰。 這是報復之前的幾次交鋒受到的屈辱,他的右手掌沒了,被鄲亞砍掉的,這給臉不要臉的小婊砸!光頭二號這么想著,心里涌起一股恨意,一手提起jiba,一手掐住鄲亞的屁股瓣,狠狠頂入xue中。 看到鄲亞發抖痛哼,他顯得更興奮了,廢了死力地狠cao,屁股拍在胯間的聲音在巷子里傳出老遠,鄲亞被撞得前后搖晃,跟蕩在空中的大擺錘一樣。 越來越多的嫖客和賣yin者從簡陋的房子里出來觀看這場現場直播的強暴,津津有味、品頭論足。光頭二號“啪啪”地拍著鄲亞的臀部對他們高聲道:“兄弟們樂完了,各位都一起上來樂一樂?” 此言一出,嫖客們高聲叫好,吵吵嚷嚷。突然間,所有人都靜了,又受驚似的飛快做鳥獸散。 人販們正奇怪,一聲槍響,血漿炸裂,光頭二號前進的jiba停住了,渾身僵硬地看到鮮紅的血和rou撒在地上墻上和面前兄弟們的臉上。他的后背一片溫熱,也是血rou。接著傳來重物倒地聲,他聽出來那重物已經不夠重了,似乎少了半截,倒下的聲音軟趴趴的。 冷汗迅速滲出,面前的每一張臉上都刻著驚恐,光頭感到自己的后腦勺頂住了一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