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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自從上次徹底撕破臉后,林肖悅便一直吵著要跟白鄭奇離婚,奈何對方始終不同意,最后竟直接將人囚禁起來。 不許她出門,更不允許任何人見她。 林肖寒幾次上門要人,都被對方拒之門外。 僵持到最后,白鄭奇總算做出了讓步,答應三天后將林肖悅送回林家。 只可惜林肖悅人雖然回來了,但眼中卻再也不復往日的光彩。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被人暴力毆打過的痕跡,新傷疊加著舊傷。 神情恍惚,見人就躲,完全將自己封閉起來。 林肖寒恨不得將白鄭奇大卸八塊,可最終還是咬咬牙忍了下來。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不能因為自己一時沖動,而讓所有計劃毀于一旦。 從祁關長手中順利拿到可以扳倒白幫的證據之后,顧懷再一次來到了林府。 為了表示感謝,林肖寒的父親林市長特地從外地趕回來,邀請他與家人一起共進晚餐。 一番客套過后,傭人將一盤盤精美的食物端上餐桌,每一道菜的食材都是經過精心挑選,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 然而,看著滿桌的美味佳肴,顧懷卻一點食欲都沒有。他神情厭厭地夾了幾根蔬菜放在餐盤中,勉強吃下幾口。 林肖寒誤以為是今晚的飯菜不合對方胃口,遂放下筷子,有些抱歉地說道:“哎,這都怪我。也不知道顧先生平時喜歡吃什么,就隨便讓廚子做了一些家常菜。你要是不喜歡,我現在……” “不用麻煩了,林先生!我只是最近食欲不太好,所以吃的少了些,您別誤會~” 顧懷禮貌地對林家人笑了笑,隨后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清蒸鯽魚放進嘴里。 只是還未來得及下咽,一股魚腥味瞬間引得他反胃,忍不住捂住嘴干嘔出來。 “對不起,我……”又一陣惡心感襲來,讓他根本顧不得解釋,直接起身朝洗手間跑了過去。 他雙手撐著洗手池的邊緣,面色蒼白,哪怕早已經吐不出什么來,卻還是難受的要命,不停地對著水池干嘔。 “你沒事吧?”林肖寒緊隨其后,也跟著進來,滿臉關切地問道。 好不容易將惡心感壓下去,顧懷擰開水龍頭,用涼水洗了下臉,這才抬頭看向對方。 “不好意思,讓林先生見笑了~可能是之前吃錯了什么東西,有些反胃。無意擾了大家的興致,真的很抱歉!” 林肖寒擰著眉看向他,思量了片刻后,還是決定開口說道:“你是不是懷孕了?” 顧懷聽后,愣怔了一下,隨后一笑而過,并沒有將對方的話放在心上。 “您多慮了。像我這樣一個無法被永久標記的Omega,又怎么可能會懷孕呢!” 況且,當初剛回到C市時,他曾找醫生做過全面檢查,根據報告結果顯示,他在被強制進制二次分化后,體內的zigong發育并不完善,受孕幾率幾乎為零,根本不可能懷孕。 因此,又怎么可能像林肖寒說的那樣,肚子里孕育了一個小生命呢,這簡直太荒謬了。 因為實在不舒服,所以他只能提前同林家人告別。 顧懷開車回家,卻發現二樓書房的燈居然是亮著的。 應律很少這么早回來,平日里都是他睡下了才到家。 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居然比他還早。 顧懷沿著樓梯而上,停在了二樓書房門口,隔著一扇木門,從外面根本聽不清里面在談什么。 “你確定要這樣做嗎?”這是他唯一聽清的一句話。 而應律并未回答那人,只是站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一抬頭,正好迎上顧懷目光。 男人愣了一下,爾后又迅速反應過來,上前抱住對方,在Omega嬌嫩的臉蛋上用力親了一口。 “寶貝,你不是說今晚要去林家吃飯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嗯,有點不太舒服,所以就提前回來了?!鳖檻岩贿呎f著,一邊看向一旁的宋銳,有些不解地說道:“你們兩個怎么會在一起?” 宋銳訕訕地干笑了兩聲,就好像小三被正主抓jian一樣。眼珠一轉,突然好像戲精附體般,對著顧懷一陣哀嚎道: “小懷,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和應律是清白的!” 隨后又自我感動地點點頭:“我最愛的永遠是你,相信我~” 顧懷無語地白了對方一眼,回了對方一句:“夠了,你惡不惡心!” “好了,你先回去吧,再聯系!”應律暗中朝宋銳擠了下眼睛,示意對方趕緊離開這里。 宋銳離開后,應律抬手撕掉Omega后頸的屏蔽貼,低頭深深吸了一口?;蛟S是長時間呆在一起的緣故,此刻對方的信息素中,似乎還夾參雜著一絲淡淡的苦橙花香。 顧懷輕輕推了推他,“先放手,我還沒洗澡呢~” “好,我去幫你放水!”應律說著,又湊上前去親了對方一口,這才將人放開轉身去了浴室。 洗過澡后,顧懷拿著毛巾坐在床邊,剛剛洗過的頭發還在往下滴著水。他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對著墻壁發呆。 為什么像白鄭奇那樣無惡不作,視法度為無物的人,卻偏偏可以逃過法律的制裁,一次又一次挑戰法律的底線。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無意間聽到父親對朋友說的話,雖然那個時候他還不太明白。 在法庭上,只有證據,沒有事實。 只有被證據證明了的事實才是事實,無證據支持的事實,是無法被承認的。 即便這個人罪無可恕,只要沒有證據,就無法定他的罪。 再后來,他連父親的容貌都已經記不清了,卻還依然十分清楚地記得這一句話。 巴爺曾對他說過,那些死去的人,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根本死不足惜。 是他們害死了他的父母。 為了報仇,顧懷把自己當成機器一樣,沒日沒夜地訓練。從當初沒人瞧得起的野孩子,變成一個可以獨當一面,令人畏懼的掌權者。 而這期間究竟經歷過什么,恐怕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為死去的父母報仇,曾是他在這世上唯一堅持活下去的信念和理由,陪他度過了無數個黑暗難熬的夜晚。 只不過現在,他的生命中,好像又多了一個叫應律的男人…… “在想什么呢,懷懷~” 應律走到顧懷身邊,從對方手中接過毛巾,在他濕漉漉的腦袋上揉了幾下,又拿起一旁的吹風機幫他吹干頭發。 顧懷的頭發有些長了,劉海垂下來時會擋住他的眼睛。 “我在想,白鄭奇究竟會落得什么下場?” 應律關掉吹風機,半蹲在顧懷身前,拉住他的手說道:“欺負過我們懷懷的人,都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相信我!” Omega癟了癟嘴,一臉無辜地看向眼前的Alpha,“可是,你也欺負過我……” 應律呼吸一窒,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他伸出雙手捧住對方的臉,靠近后,親了親那柔軟的嘴唇,淺嘗輒止。 “那我的寶貝,想要如何懲罰我呢?” “我要罰你……”顧懷故意停頓了一下,將尾音拉得長長的,爾后又繼續說道: “罰你一輩子都不許再騙我?!?/br> 應律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好,我答應你。永遠都不會再騙你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