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歸現世
溫玉行看著他這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寶劍對于他們來說可是伴隨終身的法器之一,韋君元又不像他有兩把劍,也難怪如此難過。 “師兄先起來吧,等熬過明天,咱們出去再想辦法?!睖赜裥械?。 韋君元覺得自己的劍掉進懸崖全是溫玉行的責任,聽他這么說也覺得是在講風涼話,心中越發氣苦,悶不吭聲繼續扒在懸崖邊,企圖看看寶劍是不是落在哪塊突出的峭壁上了。 幾名御劍的術士紛紛從空中降落在他們附近,這些人剛才目睹了溫玉行智降金頭蜈蚣一幕,紛紛圍上來稱贊不已。唯有燕隨風走到韋君元身邊居高臨下道:“喂,你怎么了?” 韋君元正在發愁,一點也不想理他,又連根劍毛都沒望到,只好勉強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想要繞過他離開,卻被燕隨風一把擒住了手腕。 韋君元一驚,忙看向圍著溫玉行高談闊論的眾術士,低聲怒道:“這么多人在,你放尊重些!” 燕隨風白了他一眼,在他腕上探了探后松手問道:“你的靈力為何恢復的如此慢?” 韋君元捂住手腕嫌棄地拍了拍:“干卿底事?”而后在燕隨風的怒視下跌跌撞撞地跑了。 今晚對于這些青年來說無疑是一場惡戰,先是破除迷陣,而后又與高階妖獸戰斗,都已疲憊不堪,稍作休息后還得返回已經變成廢墟的“山洞”尋找受傷的同伴。 落梅山莊眾人從土堆中挖出了受傷的兩位師妹,其中一個被喂下丹藥后很快蘇醒過來,醒后她發現自己全身骯臟,連頭發里都是泥土,立刻嬌嗔著哭訴道:“隨風師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隨風蹲下身替她拿掉頭上的一塊泥:“不要怕,妖怪已經被我們殺掉了?!?/br> 那女子抬手想要抹去臉上淚水,卻發現手背被蹭掉了一塊皮,登時如同見鬼一般哇哇大哭起來:“嗚嗚嗚……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我不干,我受傷了我要回去告訴我爹嗚嗚嗚……” 燕隨風見旁邊有人不解地朝他這邊看來,頓時覺得有些尷尬,低聲勸慰道:“靈香乖,不過是一點皮rou傷,沒有必要告訴侯爺,再堅持一日咱們就可以出去了?!?/br> 韋君元坐在不遠處一塊石頭上,聽了對話頗感意外,沒想到燕隨風也有如此低聲下氣的時候,真令人稱奇。聽他口稱侯爺,莫非那女子的爹是京中權貴? 此時正值丑時,本應是萬籟俱寂、一片漆黑,天邊卻忽然霞光萬道、瑞彩千條,將個黑夜照亮如同白晝一般,隨即幻境四周結界慢慢剝離開來,顯出了現世的本來面目。 眾人先是感覺眼前一片金光璀璨,緩過神來后發覺自己已經站在云霄宮的校場空地之上。在場百余名青年術士全都面面相覷、迷惑不解,不知為何會被提前送出幻境。 “發生了什么?” “不知道啊,看樣子是回到了現世?” “可是時間明明還有一天???” “莫非是這次又出了什么意外?” …… 韋君元聽著周圍不絕于耳的議論聲,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氣,多日以來緊繃的神經松弛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總算不用再長途跋涉的奔波、不用再殫精竭慮的過夜了,等一會兒出去,他需要找師傅尋求幫助。雖然他從未對師傅講過自己身體的秘密,但這世上他能夠信任的也就只有師傅了。 正在這時,垣鼎真人帶著兩名弟子從石階之上走來,宣布了虛冥大會的結束,具體為何提前結束,乃是因為幻境中出現了本不應該出現的魔界妖物。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虛冥幻境中出現魔界妖物本來不奇怪,但出現了本不應該出現的魔界妖物就十分嚴重了。 而韋君元聽到魔界妖物四個字,心中忽然一動。 有小童子端著托盤在場內收集眾人的乾坤袋,之后上交給專門人員來點查妖丹數量。韋君元的心思已經不在名次和獎勵上了,見眾人上交完畢紛紛離場,他也從地上勉力站起,準備回去找師傅。 有人在身后叫了一聲“喂”,韋君元回過頭見迎面飛來一個小袋子,忙抬手接住,發現是自己的乾坤袋。燕隨風抱著肩膀站在不遠處,表情似笑非笑正欲開口,身后卻傳來一個女聲催促道:“隨風師兄快走啊,找阿寬哥哥給我治傷?!?/br> 燕隨風的臉色僵了一瞬,只遙遙對韋君元一揮手道:“不用謝?!北戕D身離去。 韋君元抓著乾坤袋無語片刻,覺得自己實在看不懂這世家公子的行事風格。 翌日公布成績,本次虛冥大會的第一名仍然是溫玉行,韋君元連前三都沒進去。但眼下他根本無暇顧及成績,因為昨夜回到北殿后他被告知師傅槿儀真人又去閉關了,起碼要半年才能出來。得知這個悲傷的消息后,韋君元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寢房,一頭扎進被窩里,傷心地昏睡過去了。 他這一覺直睡到翌日下午,有同門師弟前來通知他成績,他神情恍惚地揮揮手趕走師弟,然后抱著一套干凈衣褲去了后山清凈溫泉。 這次溫泉當真很清凈,偌大的池水只有他一人使用。他脫掉臟衣,一絲不掛地邁進水中,擦洗自己疲憊的身體。溫暖的水流鎮定了他惶惶然的內心,他一邊思考著要去藏書閣查查古籍,一邊用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全身都是暖洋洋的,唯有小腹內微微透著涼意,他知道,那定是妖物留下的東西又耐不住寂寞,想念男人的jingye了。思及至此,他紅著臉想起與燕隨風的兩次交媾,男人的那里很大很粗,勃起之后yingying的,自己的東西跟他一比簡直拿不出手。韋君元有些自卑地握住腿間的小yinjing,他的體毛很少,只有小腹下面那一撮,男性生殖器粉白粉嫩的,和下面的雌xue顏色差不多,但是他自己不知道,他從來沒仔細看過那里。其實他很羨慕那些身強體壯的健碩男子,小時候因為秀氣得像個女孩,還被同門師兄弟們嘲笑過,他心里氣不過,久而久之那羨慕就變成了嫉妒,但凡見到這類男子便做出不屑的鄙夷神色,仿佛對方有多不入他的眼一般。 在泉水內洗過澡,他換上干凈的寬大袍子,將那一套衣服拿到外面燒了,隨后去往藏書閣。 藏書閣這個地方他以前也經常來,起初為的是查找有沒有能改變他雙性身體的辦法,后來便是因為他到處得罪人,沒人愿意和他交往,他孤單單沒有消遣,只能來這里看書解悶。 埋頭在藏書閣內呆了一宿,天亮后他終于有了一點收獲。一本破舊的古書上記載了一種生長在魔界的植物,善于隱藏自身氣息,樹干之上可生出頭臉四肢,有時會藏匿于人界偽裝成普通樹木伺機害人,與自己在幻境中遇到的那只極為相似。韋君元看得陣陣害冷,看來真的有魔界生物闖入幻境內為非作歹,可它又是怎么進來的呢? 在他坐在一堆古書中發呆時,藏書閣內室大門一開,走進來一個白衣青年。這青年懷抱著一摞書籍,見到韋君元后頷首微笑道:“韋師弟,今日依舊刻苦?!?/br> 韋君元掩上面前書籍,也想對來人笑一笑,可惜沒笑出來:“藺師兄?!?/br> 來者名叫藺書寬,是西殿首席弟子,在這云霄宮內唯二能與韋君元多說上兩句話的人。藺書寬將懷中的書放在他對面的一張書案上,盤膝坐下,邊整理邊問:“師弟今年是什么名次?” 韋君元知道他問的是虛冥大會,苦澀一嘆道:“不甚理想?!崩^而發問:“藺師兄怎么從來不參賽?” 藺書寬很溫和的一笑:“不喜而已?!?/br> 二人相對而坐,各自看書,沒一會兒韋君元坐不住了,清了清嗓子問道:“師兄可知道什么修復靈脈、加快靈力恢復的法子嗎?” 藺書寬抬起頭疑惑道:“你靈脈受損了?” 韋君元順嘴扯謊道:“在虛冥大會上受了一點傷?!?/br> 藺書寬作勢要起身:“我幫你看看?!?/br> 韋君元連忙擺手:“一點小傷而已,無需勞煩師兄?!?/br> 藺書寬又坐了回去道:“烏鼠丸,銀虎丹?!?/br> 韋君元苦笑:“這些我也知道,還有沒有更快的方法?” 藺書寬這次認真仔細的想了想后說:“有,我最近煉了一種丹藥,服下之后身體自行進入睡眠狀態,可加固靈脈根基,使得靈力加倍溢出?!?/br> 韋君元眼睛一亮:“如此甚好,果然還是藺師兄高明?!?/br> 原來這藺書寬在術法和劍術上造詣一般,但精通醫術和煉丹,這也是韋君元愿意與他來往的主要原因。韋君元常年尋求改變體質的方式,四處收羅名貴草藥回來閉門煉丹,鼓搗出好多奇奇怪怪的藥丸,吃下去之后當然是一點作用也沒有。 藺書寬笑了笑:“但是要連續睡上整三天?!?/br> 韋君元略微思索一下:“無妨,三天就三天,到時還要借貴殿棲仙室一用?!?/br> “自然可以?!?/br> 二人相視而笑,誰也沒留意藏書閣外室有個人已將他們的對話都聽了去。 伍子麓今日本是過來值班打掃藏書閣的,進了外室見無人,便拿著掃帚心不在焉地開始清掃,忽然聽見內室有人在交談,那聲音隱約像是韋君元,他條件反射般立刻就摒住了氣息,做賊似的溜到門旁側耳傾聽。二人剛才所說一字不漏地進了他的耳朵,本是很平淡無奇的對話,他卻不知怎么地,內心好似燒起了一團火。 韋君元是個行動派,當即就要與藺書寬回去取藥。藺書寬帶著他出了藏書閣的大門,見伍子麓正在掃臺階,十分好脾氣地說:“師弟好生勤勞?!?/br> 伍子麓忙行禮道:“藺師兄?!鳖D了一下又低低喚了一聲:“韋師兄?!?/br> 韋君元心里只想著丹藥一事,沒聽見一樣推著藺書寬向前走,二人一路出了小院。 藺書寬去丹室取出藥丸,交待了韋君元服用方法,并為他準備了專供術士調息內功的棲仙室。韋君元心急如焚,當晚便帶著藥進了棲仙室內。 這棲仙室本是西殿內極為偏僻的一處宅院,常年無人居住,空出來作為弟子們修身養性悟道冥想的一處地方。韋君元進入棲仙室前特意從西殿弟子那里要來了全部的房門鑰匙,確保沒人能在他昏睡之時進入,準備好一切他服下丹藥進入室內,將房門鎖好。 盤膝在屋內一張軟塌上調息片刻,他感覺身體逐漸輕盈,意識也迷糊起來,忙以仰臥的姿勢躺下,片刻后便墜入沉夢之中。 月黑風高,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穿過西殿寂靜的長廊,一直來到無人看管的棲仙室門前停住。 伍子麓手里握著一把銅鑰匙,一動不動地立在門前,月光灑下來,映出他那張年輕面容上的糾結與忐忑。這把鑰匙還是上次幫助西殿子弟打掃庭院時留下忘記還回去的,沒想到今日居然派上了用場。自從那日偷窺了樹怪與韋君元的性交,他便像中邪一般,每晚做夢都會夢見那偽君子師兄赤裸的雙性身體,那對尖翹的rufang、纖細的腰肢、被樹怪粗大性器插得直冒水的粉嫩女xue……每每醒來下身都是一片精濕。伍子麓起初還惶恐地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到后來,夢里的情形開始變化,蹂躪韋君元的變成了他自己,他將這刻薄惡毒的師兄按在身下狠命cao干,感覺解氣極了。 思索掙扎許久,伍子麓把心一橫,將鑰匙插進鎖眼,打開了棲仙室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