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徐玉子的故事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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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可以用詞語來形容的話,徐玉子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兩個字——倒霉。 倒霉倒霉倒霉倒霉倒霉??! 誰想把自己活的猶如一灘爛泥? 如果可以的話,誰不想體面的活著呢? 徐玉子喜歡畫畫,所以她和班上幾個同學一起負責黑板報,趙小蘭字好看,她也是負責板報的人之一。 其中有一個男生特別討厭,徐玉子剛畫好一幅畫,然后那個男生在她畫的時候就在說你這畫畫的一點都不好看,等她畫完之后出去上個廁所再回來的時候,男生已經把她精心畫的畫給擦掉了。 徐玉子氣的差點爆炸,看著男生眼中戲謔加挑釁的眼神,她強忍著怒火又畫了一幅,出去的時候還在警告那個男的不要擦不要擦,結果回來時,那個男的又擦了。 他不是覺得好玩,或者是故意引起徐玉子的興趣才那么做的,他就是純粹的欺負人加犯賤。 徐玉子氣的臉都紅了,趙小蘭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我剛才阻攔了他的,可是……他不聽?!?/br> “你等著,我要告老師!” 徐玉子將黑板擦往地上一摔,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現在就去告訴班主任,班上有監控,我要告你耽誤進度!” 男生絲毫不感到害怕,反而挑釁道: “你去吧,你以為我怕你呀!” 這個男的在班上成績不好,屬于混混的那種,老師之所以讓他負責黑板報,是為了防止她沒事找事,所以就給他找些事做,雖然徐玉子的成績也不好,但是班主任這一回卻破天荒的給他做了公道,將那個男生從班上拎了出去,甩了幾個耳光,然后讓他站在走廊上罰站。 徐玉子后來才知道這個男生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引起趙小蘭的主意,而自己就成了那個可悲的墊腳石犧牲品。 從那之后,那個男生就經常用惡毒的眼光盯著徐玉子,經常沒事就找他茬,走過的時候故意將她擺在桌子上的書給撞到,無所不用的那種惡心,就差校園暴力了。 徐玉子,雖然運氣很差,但也沒有差到那種地步,多虧學校管理嚴格,才沒有讓它發生校園暴力事件,后來,男生因為因為成績太差,被迫退學了,徐玉子終于放下了那顆膽戰心驚的心,繼續過上了,枯燥乏味的平淡生活 。 但是從那之后,徐玉子就接受不了別人的笑聲,那種尖銳的,帶著傻氣的笑聲,在她的耳中聽來,都是那種諷刺的嘲笑聲,這令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就是很想拿一根針把那個笑的人的嘴給縫起來的那種不舒服。 后來想想,徐玉子才知道那時候的自己是得了抑郁癥了,可是當時的她是沒有什么想法的,只覺得食欲不振,一看見那些人,心里就有一種妥,不過起來的感覺,但是還必須得把那一段時間熬過去,而且這些也憋在心里面的想法,沒有任何人可以說,然后她就熬過來了。 徐玉子很慶幸,又有些諷刺,原來窮人連抑郁癥都不配得。 徐玉子還有一個致命缺陷,長的不好看。 最起碼在世俗的審美當中,絕對算不上順眼的那一種。 徐玉子也不想啊,可是他也沒有錢去整容,而且她怕疼,也不想整容,她這個人吧,看起來挺有骨氣的,實際上自制力差,什么用都沒有,每天只會做夢。 或許自己不應該活著,應該早些死,然后再去投個好胎。 徐玉子有時候會這么想,但又覺得可惜,自己好不容易長到這么大,活的人模狗樣的,怎么能就這么去死呢? 徐玉子覺得自己有一種魔力,就是無法和他人建立起長久以往的親密關系,她深知這一點,也想過改變自己,去迎合他人。 可是不行,根本不行,后來和趙小蘭關系好了起來,她很開心,也很珍惜她,命運就和玩弄她一樣,到最后,還是要順其自然的離開,變淡,到最后,一無所有。 多年之后,和老友再次重逢之際,看著趙小蘭被她男朋友接走,徐玉子呆呆的站在原地,終于明白了,原來沒有人愛的只是自己罷了,而自己和趙小蘭,還是成為了兩個世界的人。 說實話,沒有人嫌棄她,對于徐玉子,更多的是遺忘,就像初中高中班上那個成績平平長相平平一年到頭也沒有和你說過幾句話,上課不舉手發言,下課也不喧嘩的的女生一樣,你甚至都記不起她的容貌,也想不起他的名字。 死亡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遺忘被所有人遺忘,永遠也找不到自己的歸處。 有愛就不會遺忘,可是她沒人愛。 有恨也會讓人難以遺忘,徐玉子仔細想了想,算了,還是當一個小透明吧。 雖然這一切沒有任何的不妥,但總歸還是難過的,連難過的原因都說不出來,但心里面總有那么一點隔應在那里,每到午夜夢回之時,就成了一顆扎在心里的刺,拔出來就會鮮血淋漓,痛的你嚎啕大哭。 她依然記得自己高考之前對趙小蘭說過的話: “我不讀大學了,我的成績也不好,到時候讀個大專,他們肯定會覺得亂花錢?!?/br> 她當時真的是鐵了心的要離開姨媽家,不惜發下重誓: “我死在外面都不要回了,我這輩子也不會回去的!就不信我一個人還能活的很慘,我他媽討飯都不要回去!” 她也曾對未來感到悲觀,對自己的人生感到失望: “我覺得現在的自己糟糕透頂……不是一直很糟糕……很失敗……很倒霉……” “或許我可以自己賺錢讀書,自己支持自己的生活費,苦一點,累一點,終歸是可以的,可是我沒有那個骨氣……我又懶又弱,又怕累,又怕苦的……一個會蠕動的廢物?!?/br> 作為倒霉達人的她,最終被選拔進入了調查局,徐玉子簡直是開心到爆炸,以至于產生了不實際的幻想,她甚至以為是自己消失的父母,或者是其中一方是很牛逼的人物,因為她聽別人說能進入調查局的人都不是一般人,都是有家庭背景的。 可是徐玉子后來發現,自己這一生的運氣,可能都用在了調查局的選拔上了。 成也調查,敗也調查。 徐玉子這個人有著很明顯的缺陷,就是不知道如何在新的環境內與他人相處,交友的過程中十分被動,絕大多數時候都是茫然的,外加一點不屑,她并不懼怕孤獨,因為她已經與孤獨并存了很多年,可是當所有人實實在在的站在你面前,而他們都有伴,而你自己只有一個人時,那種撲面而來的孤立感,讓還是讓她受不了。 徐玉子不知道如何愛人,她是自私的,同樣也是目光短淺的,這樣的人永遠也不會成功,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她得到的都太少了,所以他這個人也不是很需要親情,或者是愛情,好像也沒有特別喜歡過什么人,無論是偶像還是什么二次元人物,她都沒有很喜歡很喜歡,無非只是一段時間的熱勁,勁頭過了之后再看見也就是普通的感覺。 這樣的人啊,被拋入了另一個之前從未接觸過的環境中,應當如何生存呢? 還好,徐玉子不是很笨,她還是會生活的。 徐玉子也沒有特別憎恨過誰,雖然有時候會很討厭姨媽,但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仔細回想,好像也不是那么討厭了,他的對方每天還做飯給自己吃呢,沒有將自己趕出去。 可是啊,她還是不想回去,也不想原諒對方。 活在姨媽家里,實在是太草了,徐玉子選擇流浪。 其實比起失意的痛苦,更多的是沒有存在感,她的存在只會給別人一種不適應很礙事的感覺,許多與他見過面的人都將他遺忘,最終世界也會將他遺忘。 或許,連徐玉子這個人的存在都是沒有意義的,畢竟,這是一個不被允許的存在靈魂所產生的軀體,哪怕在人世間遭受最多的苦難,最大的詩意,最多的惡意,也是無法善終。 命運從來不曾厚待過她,可是那又能怎么樣呢?她沒有活下來嗎?這么多年的痛苦與憋屈憋悶,他難道選擇放棄自己的生命了嗎?他甚至都沒有去抱怨,沒有去說出口,只是一個人躲起來大哭一場,擦干眼淚,繼續迎接著未來的磨難,這樣的人是生活里的英雄,或許也是最平常的人之一,任誰看見都不會多看一眼,可正是如此,她所受過的磨難與艱辛更顯得熠熠生輝。 初入調查局,徐玉子原以為自己會碰上一個很牛逼的室友,結果對方比自己還垃圾,兩個人常年穩居隊伍里面的倒數第二和倒數第一。 徐玉子也沒有辦法,遇見誰就是誰了唄,和她成為室友,自己有什么辦法呢?只能和對方再成為朋友唄,雖然對方很垃圾,但總比沒有朋友好。 訓練期間倒是沒有其他的感覺,只是在課間的休息的時候,有一個女生特意找到了徐玉子,對著她擠眉弄眼的: “你知不知道,我們的組長在針對你呢!” 徐玉子剛喝下一大口水,疑惑的看了那個女生一眼,本來內心沒有想法,卻突然又生出了許多異樣感,但嘴上仍舊呈能道: “不要胡說,她一個組長,管那么多的事情,為什么要盯著我?” 女生得意的挑挑眉: “看你好欺負唄?!?/br> 其實徐玉子挺敏感的,其實她也沒有覺得對方針對自己,但是仔細想想,好像的確有那么回事! 所以,在她第N次被夏瀟湘點名批評的時候,徐玉子實在是忍不住了,腦海中不停的反復閃現出那個女人所說的話:“夏瀟湘故意的欺負你的”,她不由得破口而出: “你在干什么?我做的有哪里不好嗎?你為什么一直盯著我?” “整個隊形里面,只有你所做的姿勢最不規整?!?/br> 夏瀟湘被對方反抗的神情愣了一下,然后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徐玉子所有的心情都表現在臉上了,又氣憤又不解,真的是好生氣,好生氣,眉毛輕輕地扭在一起,一張臉呈現出一種囧態,就覺得自己理虧,憋著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