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風少年(1)
【逆風少年】(第一章·出獄) 2020年9月19日 “5348,出去后一定要洗心革面,踏踏實實做人、生活?!?/br> “好的教官,謝謝教官?!蔽伊⒄o教官必恭必正行了禮,然后帶著簡陋的行李跨出了監獄的大門。 今天是個晴天,陽光暖洋洋的,暖風迎面吹來,帶來了田間特有的糞臭,一切都這么美好。 我脫下身上一中的校服,就不要給母校丟臉了。 “浩兒,這里?!币粋€熟悉而有討厭的聲音傳來,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她還是來了。 我看向她,還是那么美麗,一身保守的職業裝,頭發盤著,帶著一副黑框眼睛。她什么時候戴眼鏡了?視力不是一直很好的嘛。 “浩兒,我來接你了?!彼p手攪著衣角,看起來很緊張。 我走近了她,近看的話可以看出她有點憔悴,最起碼昨晚沒有睡好;臉上的毛孔也比較粗,不復以前的光滑,畢竟要管理一個公司。 我露出八粒牙齒,一個標準的笑容,“謝謝你來接我,這兒還真不好打車?!闭f完,徑直越過她,拉開了奔馳車的后門坐了上去。 車外的她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上了駕駛位,點火啟動,奔馳原地掉了個頭向市里開去。 路上我們兩人都沒說話,她從反光鏡里偷偷看了我幾次,最后看到我身上的衣服,無話找話道:“你怎么還穿著這身格子衫?我給你買的新衣服不喜歡嗎?” 我看著窗外,冷冷地說了句,“這衣服是爸爸買的……我累了,我們回去再聊吧?!闭f完閉上了眼睛。 我叫陳浩,今年19歲,如你看到的,剛服完一年刑。開車的是我的mama,應該是曾經的mama,王彤,今年42歲。我父親40歲時娶了剛大學畢業的王彤,年底就生下了我,為此他倆還被朋友們取笑,說是奉子成婚。 在車子的晃動中,我閉著眼又想起了那個糟糕透頂的夜晚。 那天是我高三最后一次開家長會,成績優異全沒升學壓力的我借機約了兩個死黨在學校附近的網吧打了幾局LOL,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8點,趕緊下機回家。 路過學校時發現班主任辦公室的等還亮著。老朱還沒下班?真辛苦。 想起老朱平時對我的照顧,我突發奇想,在路邊燒烤攤上買了一瓶啤酒和幾串烤rou后就打算上去找老朱聊天。 雖然我們叫他老朱其實他才30歲,還沒結婚,口才極好,為人風趣幽默,長得有點小帥,很受我們愛戴。 學校大門已經落鎖了,但這難不到我,我從一個隱蔽的柵欄空缺處溜進了學校。 我興沖沖地拎著食物爬到頂樓,向最里面的辦公室走去。 就在我要敲門時,里面一陣古怪的響動阻止了我的動作。我豎著耳朵聽了會兒,笑了,這老朱還說自己沒有女朋友,我倒要偷拍幾張照片笑話他一下。 我左手拎著啤酒,右手掏出手機,調成靜音,關掉閃光,彎著腰靠近窗戶。 老舊的百葉窗簾最下面的橫條掉了,通過那個空缺,我輕易地偷窺到了里面出人意料的場景。 那火熱的場面嚇得我啤酒瓶差點掉地上。 這狗日的老朱,我還以為他只會和女朋友親親摸摸,誰知兩人直接干上了。 老朱上身還穿著襯衣,下身的褲子卻脫到了腳踝上,正光著屁股狠命地cao著前面一個女人,我拿起手機就對著那個光屁股拍了幾張,老朱還是個翹臀。 地~址~發~布~頁~:、2·u·2·u·2·u、 然后就注意到了那個女人,她趴在老朱的辦公桌上,一只手捂著嘴,身上是一套常見的女性職業裝。下面的一字裙被撩到了腰間,白色的內褲和溫襪脫到了小腿上。 老朱一邊cao著,一邊還要聊sao,“我是不是要比你老公厲害,上次看到你老公完全是個老頭了,我猜你有很長時間沒做了吧……你的xiaoxue真緊,水真多?!?/br> 女人搖搖頭沒有說話,捂嘴的手放下來使勁拍了拍老朱的腰,應該是催他快點。 “別急,今天我們慢慢cao,我這電腦上有校門口的監控畫面,有誰進來看得清清楚楚,你放心?!?/br> 聽到老朱這么說,那女人好像放松了,兩手撐在桌子上,嘴里開始低聲呻粉。 “你老實說,你兒子畢業后,還會不會和我保持交往?”這女的還是某位同學的家長,我手機舉得更高了。 見女人不說話,老朱奮起余勇著實來了幾下猛的,那女人終于點了點頭。 老朱把jiba拔了出來,把女人翻過來,“讓我緩一下……再讓我摸一下你的大尿,簡直是極品啊?!?/br> 果真那女人的兩只rufang又白又大,在老朱的蹂躪下變化著各種形狀,陳浩看著咽了口口水。狗日的老朱好運氣。 在和老朱一個長長舌吻后,女人也許累了把頭擱到了老朱的肩上,終于讓陳浩看到了她的臉。 陳浩頭嗡的一下暈了,無力地坐到了地上,血液沖到了頭頂,頭疼得像要爆指,耳朵一片雜音聽不到任何東西。 那女人是他的mama,開完家長會后和他打電話說要回公司處理點事的王彤。 “每臨大事有 靜氣!”陳浩反復念著他最喜歡的警句。 陳浩的性格有點早熟,為人處世很是冷靜,王彤常說他郎心如鐵,爸爸卻很欣賞他的性格,認為他以后絕對會有大出息。 冷靜下來后的陳浩很快有了個計劃,他要報復這對狗男女,但不能傷害無辜的爸爸。 他刪掉了手機中的照片,然后放下rou串,領著啤酒上前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誰?”老朱的聲音慌張地響起,里面一陣雜音,還有椅子倒在地上的響聲。 “朱老師,我是陳浩,我媽在嗎?剛路上碰到班長,她說看到我媽向學校來了?!标惡频娜^握緊,指甲劃破了皮rou,聲音卻很鎮定。 里面靜了一下,應該是在商量,稍后王彤的聲音響起,“浩兒,媽在啊。你等下啊,朱老師水杯倒了,我們整理下就來?!?/br> “好的,不急,我就是順路來接你?!?/br> 過了有一段時間,門打開了,滿臉緊張的老朱打開了門,“陳浩來了啊,我剛和你媽商量填志愿的事呢。聽你媽說你想上浙江大學?” 陳浩沒有說話,身子擋在門口,看了下兩人,老朱和端坐在遠處沙發上的母親衣服已經穿好,這就行了。 陳浩向老朱露出一個瘆人的笑容,“是啊,老師?!?/br> 說完右手的啤酒瓶就狠狠地砸在了老朱的頭上。啤酒瓶爆指的樣子很好看,像極了煙花。 那一刻陳浩感到自己好像靈魂出竅了,旁觀著自己用碎瓶子狠命地向倒在地上的老朱扎著。王彤撲了過來,被自己一把推開了,只能倒在地上嚷嚷著什么,可惜自己好像失聰了,一句話也聽不到。 良久,老朱不動了,陳浩才靈魂歸位恢復正常,他停了下來,聽到王彤正在反復叫著“快打120?!币膊恢诮姓l打,呵呵,無用的女人。 陳浩丟掉碎瓶子,掏出手機,用帶血的手指按下了110. “喂110嗎?我殺人了,在一中教學樓五樓……” 很快110和120都來了,戴上手銬時,我故意用王彤能聽見的聲音大聲說道:“警察叔叔,我是聽到朱老師在我媽面前說我壞話,我才一時沖動傷人的?!?/br> 這句話也成為了我唯一的交待。 如我所料,這事的真相被掩蓋住了,爸爸并不知道自己被綠了,他也永遠不會知道了。 我想拼命保護的爸爸在聽到我出事后,腦溢血發作,進了急救室就再也沒有出來。 使一向自信的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做法對不對。 老朱沒死,也許是我經驗不足沒有扎中要害,也許是瓶子的尖角太短,反正他命大活了下來,只是得了個肺氣腫,余生都不能做劇烈運動了,也不知能不能再zuoai。 最后我被判“致人輕傷罪”入獄一年。 相比之下,喪失了進入浙江大學的機會,使我更難過一點。 幸運的是,那時候已經過了會考,在王彤的努力運作下,一中還是給了我畢業證書。有一說一這點我還是要感謝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