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薔薇之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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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繞開的雌性不著痕跡的攢緊了拳頭,指甲陷入掌心,幾乎能聞到一絲血腥味,面上仍舊是死水般平靜無波。他根本不想來這什么該死的薔薇之夜,被那些個連槍都拿不起的雄性當成奴隸一樣去評頭論足和嫌棄,但他沒有辦法。從進來的第一年開始,他的感染值就已經趨于臨界,要不是他冷靜自制,早就該爆發了。雖然通過家族的關系,才得以隱瞞身份一年年參加這該死的薔薇之夜,但這些所謂的A級雄性也好,一般雄性也好,完全沒有一個能讓他感覺到舒緩的,或許是他的身體比他本人更有自尊,在他們面前,甚至連……都做不到。直到去年在他這里失利的是一位A級,讓他名聲大噪,一般雄性就更避之不及了。 今年是他最后的機會,如果在畢業前蟲化,就會被分到那支小隊里,據他的了解,那隊里的人到最后沒有一個能存活下來的……不是死在蟲族口中,就是死在這些所謂的自己人手上。如果他再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治療他的雄性,他很有可能在出任務之前就先被處死,防止他把他們的秘密透露出去…… 當身邊的雌性一個個被挑選出去,他放棄似的閉上了眼睛,這時莫予已經想起這人是誰了。對方也同樣改變了發色、掩蓋了容貌,但是莫予認人從來都不是看臉,畢竟這種可以用妖力隨意幻化的皮相對他們來說太虛了,只要他們高興,男女老少都不在話下。只不過到了這里,莫予發現這種隨心所欲幻化皮相的能力被削弱了很多,他能做到的也就是在小范圍的程度里改變些許,并且需要一定的精神力去維持。 面前這人的精神力,強大而內斂,密集卻不混亂,看似平和中帶了些許居高臨下,非常有特色。是他們那位只有一面之緣的輔導員,大四的學長秦沐川。雖然莫予并不知道作為在讀的學生怎么能參加到這場沙龍,但是每個人的精神波動是獨一無二的,他不認為自己會認錯人。 莫予上前,伸手按在那人肩膀上,易爆易怒的人并不可怕,但凡有情緒波動才能更容易進入精神世界,無論是讓對方感到害羞、恥辱還是憤怒,反而是冷靜自制如一潭死水的人才最難以被治療。 那人睜開眼睛,定定的看著莫予半晌,他并沒有覺得自己感受到任何的意動,于是輕微的搖了搖頭,低聲說了一句, “這位同學,或許找別人更容易獲勝一些?!?/br> 莫予笑了笑,踮起腳趴在對方肩頭,用同樣輕微的聲音回了一句, “除了我,可能沒人再能幫秦學長了吧?” 說罷,莫予也不再看他,而是轉身往調教室里走去,如果這人真要是不愿意,那也不值得他出手,畢竟這種事情,總要講究個你情我愿,他可不是一個喜歡霸王硬上弓的人。 秦沐川在聽到那一聲稱呼時,瞳孔驟然緊縮,為什么會有人知道,這人是誰……比起等待更合適的治療人選,顯然這個知道他身份的人更讓他在意,畢竟“更合適”這種理論上存在,實際上遙不可及的幻想生物,面前這人更為真實一些。他猶豫了一下,也就跟了進去,反正每年這些雄性能玩出的花招也就那樣,大不了就當再做一次藝術課作業了。莫予要是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八成會把壓箱底的本事都給掏出來,這是看不起誰呢? 跟進去的秦沐川看到莫予懶洋洋的半靠在沙發上坐著,有些摸不著頭腦,以往那些雄性不是拿著鞭子直接讓他脫衣服就是弄條鐵鏈讓他跪下,現在是什么情況,要坐下來秉燭夜談嗎? “你是誰?”秦沐川雖然不知道莫予這葫蘆里到底裝了什么藥,但是該問的還是得意思意思問一下,雖然他也沒天真到去期待這人會老老實實告訴自己。 “學長藝術課成績應該還不錯吧?不需要我手把手教你第一步應該怎么做?”莫予撇過室內監控,有意回避掉對方的姓氏。 秦沐川并不想理會這個要求,卻發現手比腦子更快一步,利落的把自己扒光順帶還將衣服整齊的疊好放在了一旁,筆直的站立著等著對方下一步指示。 “你……”秦沐川被這不受控的感覺驚了一下,這難道是進入調教室的條件反射嗎?他剛準備開口,卻被莫予打斷了。 “噓……沒想到學長的身材也還不錯啊,我還以為你挺瘦弱的呢?!蹦栊χ蛉ち艘痪?,面前這人,顯然是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標準模特身材。不算夸張的肌rou線條流暢,結實平坦的小腹下竟然是一叢沒有被打理過的黑色森林?!翱雌饋碛行┑胤胶蛯W長給人的嚴謹態度不太一樣啊?!?/br> 秦沐川當然知道需要打理,只是……他認為沒有雄性能夠讓他起反應,沒有打理反而更容易遮掩些事情。以往,他向來都是能坦然面對這個問題的,今天不知為何,竟然因為這樣一句話有些羞惱。 莫予也只是說了這么一句不在追究,修長的手指拂過茶幾上擺著的各式調教物品,馬鞭、鐵鏈、乳夾、頸箍,假陽具……“學長喜歡被打扮成什么樣子?” 秦沐川的視線不由自主順著莫予的手指看過去,腦子里第一時間反應的竟然不是怎么給這人套話,打聽出對方身份,而是順著這人的問題,認真思索起這些東西用在自己身上時的感受。等他反應過來,身體竟然已經有些微微發熱,一種從未有過的羞赧和興奮在他腦中滑過,這可恥的念頭被他狠狠壓了下去,紅暈卻偷偷冒上了耳尖。 “看起來學長經驗挺豐富,都試過了???”莫予語氣表現得略微有些驚訝,又帶了些許遺憾。 “不是,我……”秦沐川下意識想要否認,卻猛然頓住,他想說自己只是被別的雄性鞭打以及用鐵鏈鎖過,其他都沒有試過。不過為什么自己想要給這人證明自己并沒有這么“經驗豐富”?這不科學……他隱隱約約感覺面前這人似乎和以往的雄性有哪里不太一樣,但又說不出來。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玩一些不一樣的怎么樣?”莫予笑容帶了一絲惡劣。 “……”秦沐川很想和對方說,這種東西對他沒用,但是……這次他卻覺得,面前這些東西都格外的邪惡,每一樣都不能在自己身上出現,他微微撇開視線,似乎光是看到就覺得羞恥。 莫予卻沒有理會秦沐川的想法,反而四處打量了一番,看似隨手拿起一瓶紅酒瓶晃蕩了一下,笑得一臉無害的模樣, “學長喜歡喝酒嗎?” “……”秦沐川沒有開口回答這個問題,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