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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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安排在初五晚上,地方是言灃他們選的——傅稹和溫翊一個多年在國外一個常年在外地,對新開的娛樂會所都不大熟悉,吃什么玩什么全憑他們做主。 過去這么久,這群人總算學會了遷就彼此,肯坐一桌吃同樣的菜色了。 因對路線不熟的緣故,溫翊和傅稹是打車去的,快到地方的時候溫翊讓司機師傅把車停在路口,拉傅稹下了車。 傅稹看了看手機導航,“不是還有一段路嗎?” 溫翊輕咳一聲,“買樣東西?!?/br> 五分鐘后,傅稹被溫翊扯到了路邊一家大型連鎖珠寶店。 傅?。骸啊?/br> 傅?。骸澳阕鍪裁??” “買戒指,”溫翊回過臉看向傅稹,目光清白坦然,“你不想要嗎?” 傅稹想了想,覺得多枚戒指戴著確實不錯,便矜持地點了下頭,“可以?!?/br> 珠寶店柜姐見多識廣,見兩個男人來挑戒指也沒什么異色,熱情地向前招待。 溫翊對嵌鉆的款式興趣不大,喜歡戒環略寬一些的關節戒,那種帶一些設計感的,偏裝飾性一些——總結一句話:要好看的。 柜姐聽完他的要求,自動把這一長段話縮減成不帶鉆的素戒,微笑地挑出七八款,讓他們選款式。 傅稹看了一眼,沒看出多大差別,就和溫翊說:“我挑不出來,你選吧?!?/br> 溫翊比傅稹挑剔,認認真真選了半個小時,才選出一對戒環外圈做不規則切面的鉑金素戒。他拉著傅稹的手將戒指戴在他無名指上,夸道:“好看,襯你?!?/br> 柜姐面不改色,奉行顧客就是上帝的原則,甜甜地祝他們白頭偕老——太難了,對面是倆男人,早生貴子和金童玉女沒法用。 傅稹不自在地蜷縮了一下手指,含糊地應了一聲,“嗯?!?/br> 出珠寶店后,傅稹才伸出手仔細打量手指上的鉑金戒指,小小的一個圈嚴絲合縫地扣在他的無名指根,像一個標記。 溫翊牽住傅稹的手,五指伸進他的指縫扣攏,并肩走進會所。 他們兩個來的有些晚,包間里人差不多都到齊了,正在閑聊,言灃見到溫翊和傅稹進來,沖他們揮了下手,“好久不見?!?/br> “好久不見?!?/br> 劉儒和覷著傅稹,終于把人認出來了,他砸了咂舌,對溫翊和傅稹敬了一杯,“苦盡甘來?!?/br> 傅稹禮貌道:“謝謝?!?/br> 蕭蕭和安翹也在,兩個人正湊在一起對著手機嘀嘀咕咕。 安翹這些年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儼然新生代小花擔當,連溫翊這個在國外的也知道她現在的風頭。 鄧昌指著她取笑,“你們不知道我們安大明星排場有多大,一路上后面綴了四個?!?/br> 安翹托著下巴,愁眉苦臉,“我也不想,誰叫有人蹭我熱度,強行拉著我炒cp,不然哪來那么狗仔閑著沒事跟著我。來來來,手都拿出來我拍張照片,證明一下我是跟朋友出來玩?!?/br> “要怎么拍?” 安翹想了想道:“干脆碰一杯吧,喝什么都可以,也好久沒聚這么齊了?!?/br> 十一二只手舉起面前的杯子,透明的玻璃內各色飲品皆不相同,朦朦朧朧映襯出不同的面孔,安翹咧開嘴一笑,“干杯,祝大家新年快樂!也歡迎溫翊回國!” 溫翊喝了口白開水,笑道:“嗯,謝謝大家?!?/br> 蕭蕭眼尖,瞥見他手指上的戒指,下意識朝傅稹看去,找到同款后一笑,“歡迎回來?!?/br> 這些年她和傅稹聯絡最多,基本是看著他一路走過來的,以前又是看著溫翊一路走過去的,對他們沒別的期待,只求安穩點,別再出什么差池。 菜是早就點好的,言灃端水大師,依照每個發小的愛好給每人點了不同的菜色——傅稹的口味他問的溫翊。 服務員上完菜后言灃看著一桌子紅的綠的湯面粉粥米菜,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淚,“同時讓你們這群祖宗吃的開心可為難死我了?!?/br> 有人和他開玩笑,“小言子辦得好,有賞?!?/br> “滾滾滾,吃還堵不住你的嘴?!?/br> “鄧昌我警告你,你再拿著啤酒亂晃灑到我身上,我把這一整瓶給你灌下去?!?/br> “翹兒,跟你打聽個事,那誰和那誰真因戲生情在一起了?” “是真的,不過已經分了?!?/br> “誰和誰???” “謎語人滾出爆料界!” 傅稹扣著杯子,慢慢喝著啤酒,想其實也沒多大變化,人雖各有際遇與變化,但總歸情誼還在那里,不曾變過。 酒過三巡,鄧昌忽然發現了華點,他喝得暈暈乎乎,用手肘捅了捅旁邊的蘇柏君,打了個酒嗝,“我們這一屋子,是不是就溫翊和傅稹內部消化,脫單了?” 蘇柏君靜默兩秒,發現……好像確實是這樣,大半個屋子單身狗,就一對小情侶。 言灃樂了,“那怎么辦,把他們倆叉出去?” “喝酒喝酒!溫翊你平常不喝就算了,對象都交了總要喝吧!就當是喜酒了!” 溫翊:“……” 傅稹知道他酒量不好,但也沒真見他喝醉過,好奇心起來,拿過酒瓶就給他倒了一滿杯。 溫翊輕磨了下牙,問他,“我喝醉對你有什么好處?” 傅稹想了想他的黑歷史,誠懇道:“看笑話?!?/br> 黎藍柯瞬間笑了,半杯酒敬了過去,“你男朋友都發話了,喝不喝?” 溫翊醉酒黑歷史遠近聞名,有一個帶頭起哄的其他人也跟著一起,就連蕭蕭和安翹都來湊熱鬧,安翹更是把自己過去那點少女情懷掰開了,就為灌溫翊兩杯酒。 “你連我初戀都搶了,我灌你兩杯酒怎么了?” 溫翊無言以對,喝了。 傅稹在旁邊笑,跟安翹使眼色,示意她多灌兩杯。 安翹也不含糊,一杯接著一杯敬。溫翊勉強喝了兩杯,推杯回絕,“意思兩杯可以了,當我不知道你早放下了?!?/br> 言灃壞笑著推杯過來,“安翹那杯的算過了,我的呢?談個戀愛愣是瞞了我這么多年,別以為我忘了那年我生日,你騙我說有急事回家,實際是找人告白?!?/br> 溫翊:“……” “快喝快喝,喝了這茬就算過了!” 溫翊對自己的酒量很有自知之明,他試圖偷換概念,“別人喜宴勸酒是給了紅包的,你們的份子錢呢?” 他話剛說完,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嗡嗡”震了起來,蕭蕭舉起手機,笑道:“份子錢轉你了,趕緊喝,我還指望你開嗓呢?!?/br> 溫翊氣笑了,“你們沒完了是吧?” 鄧昌笑嘻嘻,“就說喝不喝吧,反正份子錢也給了,你不喝傅稹可以替你喝?!?/br> 溫翊當機立斷,把酒杯塞給傅稹。 傅稹看熱鬧看得好好的,吃瓜吃到自己頭上,哭笑不得,“真要我喝???” 溫翊歪著頭看他,“不然還有誰能替我?” 傅稹忍不住笑,端起酒杯,將剩下的半杯啤酒喝了。 一旁的鄧昌幽幽道:“我在想我為什么要多說那句話?!?/br> 蕭蕭贊同道:“實不相瞞,我覺得我們在找虐?!?/br> “我就像一條好端端走在路上的狗,被人踹了一腳?!?/br> “再灌情侶喝酒我是傻子!”言灃做陳詞總結,罵罵咧咧地拿著酒瓶子就走,“我們自己喝去?!?/br> 勸酒的吃夠了狗糧,紛紛閉麥,各喝各的。 不過溫翊的酒量委實糟糕,三四杯啤酒下肚,還是有些醉了,他靠在傅稹肩上,眼里含著笑意,聽周遭朋友嬉笑打鬧。 傅稹勾著他的手指,小聲和他講話,問他是不是真醉了。 溫翊眨眨眼睛,“不知道,應該沒醉吧?!?/br> 傅稹就笑,“那你給我唱首歌?” 這大概是最能檢測出溫翊有沒有喝醉的辦法了。 溫翊很委屈,“我又不會唱歌?!?/br> 傅稹剛要說不唱就不唱,反正也沒什么好聽的,溫翊就開口了,他輕輕哼著調子,歌詞也哼的含糊不清。 但傅稹還是聽出來了。 “我喜歡你愛我的心,輕觸我每根手指感應,我知道,它在訴說你承諾言語……” 溫翊握著傅稹的手,舉到眼前,吻在那枚素凈的戒指上,虔誠道:“喜歡你?!?/br> 房間內吵得要命,傅稹恍惚間聽到了自己震若擂鼓的心跳,明亮的燈光晃在頭頂,將面前沒喝完的啤酒照成琥珀色的光斑。 再沒有什么能把他們分開了。 傅稹抑制不住地鼻尖發酸,他低下頭,輕聲道:“嗯,全世界最喜歡你?!?/br> 散場時已經很晚了,外面下了雪,路燈下大雪紛紛擾擾,想來等到明日,這座城市又該被白雪覆蓋。 溫翊牽著傅稹的手,前面是踮起腳揮手攔車的蕭蕭,這群人全喝多了,什么風度、禮貌、教養忘得一干二凈,在人行道上嬉鬧。 傅稹慢慢走著,想即使當初什么都沒有發生,他和溫翊應該也仍是如今模樣。 過往轟然放下,看不見的石頭落了地,在雪地里砸出的印痕很快被新雪覆蓋。傅稹停了下腳步,輕輕吻在溫翊唇角。 他再也不會討厭雪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