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陰雨隆隆廢太子被輪jiancao射/壁尻玩xue/靴底踩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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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太十三年,皇帝病重,時歲暴雨連連,數月不息,以至洚水決堤、洪流泛濫,百姓民不聊生。 …… 啟德殿。 靜謐無聲。 趙承明癱坐在龍椅上,下首黑壓壓跪了一地大臣,殿內幾盞明燈虛無縹緲的燃著,熏爐里裊裊而升的煙霧讓眼前的場景分外朦朧。 “哭什么哭,只是死了個皇帝,又不是亡國。如此懦弱,叫朕如何放心的下……” 窗外雨線嘶刮不歇,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電轟鳴與幾不可聞的啜泣,趙承明抬起了蒼老的面容,他張開嘴,重重咳了幾聲,一雙混濁不清的眼睛半闔,發出了幾聲氣音。 “陛下!” 聽了這話,屋內悲傷的氛圍并沒有隨之消減,反而愈演愈烈。為首的宰相正乾玉更是顧不上儀表,悲戚的哭喊一聲,膝行幾步連滾帶爬的撲到了老皇帝腳邊。 “別哭了!聽著心煩?!?/br> 壓著嗓子的怒喝,愣是讓正乾玉抿上了嘴,他是趙承明的儒師,從他登基之始便一直隨行在側,二十多年霜雪與共。 雖也稱不上白發人送黑發人,但趙承明的病重仍讓正乾玉那張本就不算好看的老臉掛滿了鼻涕眼淚,如今因胸口堵著氣,憋紅了一大片,瞧上去更是慘不忍睹。 趙承明嘆了口氣,灰白的胡子晃了兩下“朕時日不多,一分一秒都彌足珍貴,著實沒空來聽你們嚎喪?!?/br> 他拍了拍胸口,難受的喘口氣,偏過頭就著身側洪公公的手飲了口茶,才松開緊皺的眉頭稍作舒緩道“太子之位……,終究要定個結論下來,也好,叫朕安心?!?/br> “依臣之見,那冷宮里…”堂下憂郁了許久的太尉馮晉擦了擦鼻涕,抬頭回話。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靜候許久的御史大夫張飛儀搶先打斷:“陛下,不可!一日為奴,終生為奴,既已被貶為庶民,便不再是皇家血脈,令其居于內宮也已是陛下仁善,若是讓他堂而皇之稱王登帝,豈不是叫天下人都存了逆心!以后…怕是再難安寧??!陛下?!?/br> 說完他紫袖一翻猛地叩首,頭重重磕上了地面,玉笏橫置以表決絕。 “胡言亂語!簡直胡言亂語!民政與國務豈可混為一談,家國大事又豈是你一言蔽之。陛下,在臣看來,冷宮那位絕對是圣星之智,生時彩云應日,天降祥瑞,幼能頌詩,詞能達道,今不過十三之紀,受了那位貴人的連累著實不該啊,陛下!” 馮晉氣的胡子吹起,一咬牙顧不上羸弱的身體,也有樣學樣連連磕頭,頭暈眼花的呼喊,“陛下!萬萬不能聽從此等人的愚見!陛下!” 張飛儀在一旁看著,瞪大了眼睛,“大膽!你馮晉掌管軍事,竟然對一個庶人如此巧言令色,待其登帝,你怕不是直接封候拜相!還是你覺得此人年幼,易于掌控,也好全了你的狼子野心!” 近水樓臺先得月,除去一旁的正乾玉,馮晉離皇帝最近,他也不辯,轉過頭竟是直接揪住了皇帝的衣衫下擺,一行眼淚直直淌下“陛下!還望陛下明察?!?/br> 堂內登時亂作一團,朝野重臣竟如市集中爭吵喧囂的暴民般你一言我一語,各個面紅耳赤,哪有半點文臣風度,不合間甚至扯了袖子意圖撕打。 被點名最多的趙承明哆嗦著手,一茶盞摔下去,滿室寂靜,眾人相互對視片刻,呼啦啦又全都跪了下去。 趙承明有氣無力的坐回椅子,他發怒不是為了這場鬧劇,當初他初及帝位,難以管轄,三庭分政是他一手布局,如今高位皆是他提拔的肱骨之臣,但功高震主,他若離去,只怕這三位不安分啊。 這趙王朝,從根基處便已然腐爛,清濁混雜,濁泥擠壓的那些清流不敢發聲,官紳勾結,他用盡了這輩子的力氣,也沒能全然改善…他像是發起了呆,神情呆滯的望著那鼎九鐘金爐,思緒透過淅瀝雨水,不知輾轉到了何處。 身旁的正乾玉老老實實的陪著他的皇帝看完了這一出戲,此時安靜的垂著頭跪候在一旁。 此刻趙承明腳尖動了動,他立即會意,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復抬手道“陛下,老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br> 趙承明看向他,“要說便說。支支吾吾像什么樣子?!?/br> 正乾玉這才開口:“陛下容臣直言,如今后宮子嗣凋零,邊疆又屢次傳來惡報,朝野惶恐不安,百姓流離失所,可謂內外皆敵。后宮中唯有三子,廢太子趙邕,四皇子趙遣鶴,七皇子趙計春,最大的皇子不過六歲,若是……,恐后宮干政,挾持幼帝,亦怕是令敵國聞聲而至,到時無人把控局面,王朝傾覆皆在一念之間?!?/br> 他頓了頓,看著陛下面色不變,才繼續道:“不如,重啟廢子,哪怕于理不合,但情有可原。畢竟,那位當初并無過錯,罪責皆在其母,只需在圣旨上斟酌用詞,便可盡去其過,還其一個清白之身,但怕是陛下要下罪己詔才可平去流言蜚語……” 古往今來,母憑子貴換亦通之,有母如此,身為其子的趙邕又怎能無具過錯。 正乾玉緩緩低頭,眼眶含淚,他作為趙承明的老師,為了社稷安穩,天下太平,不得不近乎以逼迫的姿態去要求皇帝承認自己從未有的罪行,往后千載史冊,提及趙高祖,都會扯上一句“罪己詔”,他趙承明的名姓也將被千人議論,由萬人指點,這又哪里……是他所信奉的道。 “也好…,也好?!壁w承明一連說了幾句也好,目光從那香爐上移回,指尖不自然的顫了顫,收回袖中緊緊攥握到一起。 “正卿,你來?!?/br> “傳旨?!?/br> 正乾玉扶著腰費力的起身,洪公公自覺讓開了位置,在一側研墨。 “朕以寡德,纘承大統。見其所欲,致惡之生如春,臣工雕琢,首同并賊,虜禍猖獗,我心有愧也。不容于…君道?!?/br> 墨塊最底下的字已然融盡,可見這塊物什用了多年,當初豪情壯志也如同其上雕刻融褪的“天下太平”一并消失。 “貶貴人葉氏為庶,正月大寒,處死于野,還民之苦。赦其子趙邕,復位太子。吉傷橫行為法而止,然首罪入己。不應良言,孤蔽直行…” 正乾玉聽著皇帝虛弱的嗓音,狼毫舔墨,一筆筆一行行,漆黑的字跡如同烙印刻下。 “…傳位于太子趙邕。朕心疲力,留此罪詔,供…世人評?!?/br> 趙承明一眨不眨,盯著完成的詔書。 他其實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這些對話也是他在前一天與正乾玉提前計劃好的,但當這一刻來臨,他還是不免有些悲慟,想他一生,從年少到垂暮,從困于籠中到指點江山,千難萬險,總歸不提,只留一句 “我心有愧也?!?/br> 流傳萬世。 爐香燃盡,趙承明挺直了背脊,自他病重后頭一次沒用人攙扶,背著手,明黃的龍袍隨著他步伐交替微微浮蕩。 他緩緩行入雨幕,身后是朝臣跪拜,身前是萬載長夜,只一瞬恍惚,靈魂似被分割兩半,他分明看見,一個少年皇帝也是如此,意氣昂揚的站在龍椅前方,他揮了揮手,兩方聲音重合,猶如鐘鳴。 “平身?!?/br> …… “陛下!” 咚…咚… “陛下…殯天!” 景太十三年,正月初二,帝薨,謚號崇德。 其子趙邕繼位,大赦天下,于正月大寒將其生母處死于鬧市,奉皇后王氏為太后,四皇子趙遣鶴為閑王,七皇子趙計春為舒王,尊皇叔趙王為……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