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過年

    白揚這幾日和顧辰線上聯系，偶爾說幾句話，白揚讓他不用回來，直接過完年開學回來也行，平時就去格斗館玩兒。

    “小子，不錯，這么久沒來了，身手不減?！眲喍氵^白揚的攻擊。

    “感覺你這會像個人樣兒了?！眲営X得以前的白揚平時看著人模人樣的沒有什么毛病，在對練的時候簡直就像出閘的猛虎，還是嘗過腥氣兒的，嗜血的很。

    “嗯，沒感覺?！卑讚P自己不覺得，他覺得他還是一如既往。

    “畢竟有目共睹。行了，下場?！眲喐铝藞?，“你馬上高考了吧？”

    “對，半年后?！卑讚P拆了手繃帶。

    “要去哪個學校。我覺著你成績不錯?！眲喚褪怯X得白揚成績好。長得好看，學東西又快，人也沉穩，成績可能也沒差吧。

    “嗯……沒想過?！卑讚P確實還沒想過呢，不過……

    “學校沒想過，可能跟一個朋友選?！甭吩收f過他和顧辰家都在京城，顧辰家在京城，而且那里有最好的學校，從省市和學?？?，自己都可以選，爸媽應該不反對。

    “可能去京城吧?！卑讚P還是說出來。

    “那行啊，不少好學校，我就說你成績肯定好?！眲嗴@訝一下，又覺得合理。

    “他成績肯定好，小時候長得就像個三好學生?！蓖觚R走了過來，“那你以后走了，我們這里可就少一個招牌了?！?/br>
    “對對對，你都不知道，跟你對練過得，都覺得值得，沖著你來，你又，誒，長得帥，吸引了不少的女孩子?！眲喲a充到，“我們這兒生意大好?！?/br>
    “哎，可惜，你要去讀書了?！眲営悬c惋惜，“我當初都想把你培養成職業?？上阋恍木拖胄??！?/br>
    “可惜啥，讀書是好事。天天跟大老粗混啥?！蓖觚R嗆了句。他是早年家里窮困，早早就去當了兵，沒有受過啥教育，對讀書執著的很，他兒子女兒都個個被報滿了補習班興趣班。

    “行行行，”劉亞就是單純的讀不進去，一早為自己選了路，謀劃了未來。

    “你以后放假還回來，隨時等你白揚來?！眲営终f。他可是很喜歡白揚這孩子的，教的最有成就感的一個。

    “行，肯定來，”白揚看他倆說的開心，“不過，你們也可以開分店到京城啊。就不用等我了，直接陪我去京城吧?！卑讚P笑著說完。

    “想的很好，以后不許想了?！眲営X得白揚變了很多，不是悶悶的，還會開玩笑了。

    查成績這天晚上正在打電話。

    “阿辰，還有幾分鐘就可以查了?！卑讚P覺得高考查成績自己都不一定會這樣激動。

    “嗯。等著?！鳖櫝娇此o張，覺得很可愛。要是知道白揚滿腦子的新知識就不會還這樣想了。

    “進不去，哎辰哥，你查到了嗎？”路允徑直走進顧辰的房間但是看到他正打電話，顧辰用眼神示意他出去。

    “哦～OKOK?！眲偤寐吩士吹绞謾C上的來電，是肖恒，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里。

    “是路允嗎？”白揚聽到了聲音。

    “嗯?！鳖櫝交卮?，敲著鍵盤輸入考號。

    “顧辰，看來你要聽我的了?！卑讚P清脆的聲音傳進了顧辰的耳朵里。

    “好，聽你的?！鳖櫝娇吹搅俗约旱某煽?，后面有排名：年級第二，班級第二。

    “你說說我讓你怎么做好呢？”白揚有些高興。

    “隨你。言聽計從?！鳖櫝诫[隱有些期待和克制。白揚的話意味深長，帶著調笑的聲音，勾得顧辰心里癢酥酥的。

    “先不告訴你，你會喜歡的?！卑讚P有些話給人無限遐想，“我等你回來?！?/br>
    “好?！鳖櫝奖话讚P幾句話誘惑的想入非非，心里暖呼呼的，“等我?！?/br>
    其實和白揚在一起后，顧辰的話仍然言簡意賅，但是會事事有回應，在白揚直球的影響下他也漸漸直接表達自己的想法和心意。整個人帶上了更多人間煙火的氣息，沒有那么拒人千里之外，平時對路允也是客氣包容了許多。

    路允回了房間接通了電話，然后就一下登錄了進去，看到了自己的成績。

    “允兒，如何，看到沒?！毙ず銌査?，有點勢在必得的得意。

    “看到了?！甭吩收f。

    “還好吧？”肖恒聽出他語氣懨懨的，以為考的不好。不可能吧？

    “好！肖恒，我真他嗎的厲害，歷史新高，又刷新了我的記錄?！甭吩室幌屡d奮著說。剛剛騙了肖恒。

    “那就好，我就說有我你肯定成?！毙ず懵犚娐吩矢吲d的語氣，嘴角揚起，也笑了。

    “那是我的努力，你拉倒吧！”路允覺得肖恒臉大，又想起了他幫自己很多，接著說，“算有你一點點功勞?！?/br>
    “嗯，一點點也可以?！毙ず愀胶退?，帶點寵溺的味道。

    “嗯……”路允被肖恒的迎合弄得不自在，平時肯定要嗆自己幾句。

    “路允，下學期還住校嗎？”肖恒問他。

    “不知道?！甭吩尸F在覺得怪怪的。沒有明確答復，其實是想住的。

    “嗯。那你想想?！毙ず悴槐扑o答案，開學了什么都能解決。

    “嗯?！甭吩收f完就沉默了。

    兩人沒掛電話，但是也沒說話。

    “路允，想你了?！毙ず阃蝗徽f道。

    “??？什，什么？”路允神游天外，忽然驚醒。

    “沒什么，快睡吧?！毙ず阏f完就掛了電話。

    “……”路允一時呆住，啞口無言。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他清楚的聽見了那句話，心跳漏了一拍，又強自鎮定十分簡單的裝沒聽見。此刻路允在床上把那句話想了千百遍，心跳加速，越來越快，翻身躺下滾來滾去。

    “現在同桌都關系這么，這么好了嗎？”路允想到了自己和肖恒，白揚和顧辰，感覺很多同桌都是這樣啊，劉寧和陳若與也是，還天天互分零食，幫交作業。

    同桌相處能是這樣吧？

    “算了，不想了?！甭吩首聊ゲ幻靼?，就放棄了，反正沒壞處。

    過年的時候白揚和父母去拜訪外公家了，一家人在吃團圓飯，而且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人。

    “悅棠，過來，這是你趙晟宇舅舅。只是他平時很忙，你都沒見過?！卑啄咐讚P在客廳坐著給進門的趙晟宇介紹。今年趙晟宇才答應白母和白父回家一起團聚。趙晟宇近年逐漸和陳羽家里聯系多了，似乎自由多了，少了顧忌。所以今年做完掃尾工作后，總算輕松了點下來，就應下來了。

    “舅舅?！卑讚P聽話的叫人。面前的人面容狠厲，帶著時間打磨后成熟男人的氣息，身形高大，肩膀寬闊，雙腿修長，一身西裝剪裁得體，舉手投足都是凜冽氣勢，外面穿著大衣，走路生風，氣場很強。

    “嗯，小時候還見過你，都長大了?！壁w晟宇是記得的白揚的，以前的見面的時候白母帶著白揚，才兩歲，很小很乖，白白嫩嫩的，如今也長這么大了，身姿挺拔，面容俊秀，繼承了jiejie姐夫的優點。雖然錯過了jiejie成家結婚生子，但是看到如今平平安安，meimei也已經安定，趙晟宇覺得挺好的，哪怕自己還獨自一人。

    “對，你舅舅還見過你，你兩歲的時候?！卑啄刚f道。

    “才兩歲，估計他都記不得?！壁w晟宇說道。

    “那就現在記，舅舅你多回家看看，我就記住了?！卑讚P覺得舅舅和mama的關系很好，舅舅看他的時候都是溫和。白揚這人就是如此，喜歡和家人親近，在外面不會多說幾句話。不說冷漠，但是多數時候冷淡得很，不必要也不去接觸別人，如果接觸了，就會發現是個知情知熱的人。

    “行，聽你爸爸說你在練格斗這類，還不錯？”趙晟宇知道后，覺得很有必要。

    “還行，夠用?！卑讚P沒有謙虛，一家人謙虛啥，他在家人面前從來就大大方方。他覺得他舅舅也練過，而且很能打，就是強者的敏銳吧。

    “以后過兩招?！壁w晟宇想探探白揚的本事，也想了解自家jiejie的孩子，以后多多幫助。

    “行??！就等舅舅說個時間?！卑讚P蠢蠢欲動，早就對之前的對手不滿意了，顧辰不會對自己出手，要么就是讓著，根本就不能盡興。

    “哥，你們別聊了，吃飯了?！标愑鸫驍嗔苏勗?，看了看趙晟宇，拍了拍他肩膀。jiejie和哥哥從小就疼自己，哥哥還一直保護她，學校里給她撐腰，三人關系好得很。突然有一天說哥哥不是自己的親哥哥，還要離開家里，她就很傷心，后來回來一趟以為是好事，沒想到卻是傷痕累累，當時她心疼死了，性格又辣的很，還要討回公道。如今回來后雖然聯系，但是也很少見面。

    “阿航，快上桌吃飯，爸等著你們幾個呢?！卑赘高^來又說。

    “好，走吧，姐，悅棠?！壁w晟宇和人進了屋。

    有了趙晟宇的加入，一家人更加齊全，席間觥籌交錯，更加熱鬧了。

    一家人要趙晟宇多待幾天，趙晟宇就沒有著急走。他在這里有幾處產業，可以視察一下，這天帶著白揚出門，說剛好讓他見識見識，然后帶他去比劃比劃。

    “真的？舅舅，我猜你練過，您別讓著我?！卑讚P在系安全帶。

    “行啊，看你能撐多久?！壁w晟宇覺得這孩子開始看著冷冷清清的，說多了話就開始熱絡起來，斗志滿滿的。

    等看了一兩家產業，白揚只覺得“我舅真?！?。就是自己進門的時候高層人員看到自己的眼神不對勁，待舅舅說是侄兒后又變得正常。

    趙晟宇帶白揚去了一個更大的練習場地，然后就準備好要過兩招。

    “舅舅，好了嗎？”白揚迫不及待，滿眼的躍躍欲試。

    “好了?！壁w晟宇翻身上場。

    互相試探兩圈，白揚揮著拳頭沖上去攻擊，但是趙晟宇都沒收什么傷害，然后一膝蓋頂在白揚的肚子上，讓他彎腰退下。

    “怎么，就這么點能耐？”趙晟宇嘲諷。

    “不止?！卑讚P一手揉了下肚子笑了，眼里只有興奮和激動，覺得自己真的遇到對手了，很強大！

    趙晟宇看著白揚的興奮，心想這孩子真有意思。

    白揚上去一拳打在趙晟宇臉上，又抬腿一腳踢在趙晟宇腰間，把人踢得微微彎腰退下兩步，又抓緊機會抬腿頂膝直沖趙晟宇門面，趙晟宇閃身后退躲開，又快速一拳揮到白揚下巴左側，震得白揚頭暈眼花，趙晟宇果然一點水都沒放。

    白揚甩了兩下頭，沖上去高抬腿，腳背要踢在趙晟宇脖子時，被趙晟宇用小臂強硬地直接擋住，一把揮開。趙晟宇同樣一個抬腿踢在白揚腿上讓他一下趴下，上前就是幾記硬捶落在白揚背上。白揚一把抱住趙晟宇的腰直接往前沖，撞在圍欄上，直接把人頂翻，沖著趙晟宇腰間就是幾個拳頭，兩人滾到在地上，白揚一個鎖喉把趙晟宇勒住，兩人都動彈不得。趙晟宇腿上使力翻身將白揚壓在背后，頭使勁往后一靠，就要撞到白揚的臉，卻被白揚偏頭躲過。白揚漸入佳境，發揮了自己本事，讓趙晟宇也是驚喜一把。

    趙晟宇一個使力翻身而起，甩開白揚。兩人又站穩，大口喘息。

    “不錯啊，小子?！壁w晟宇摸了嘴角的血，不下心挨了一拳。白揚熱血沸騰，沒說話直接猛烈進攻。趙晟宇也認真對待。

    半個小時后。

    “如何，服氣沒？”趙晟宇靠著外圍點了支煙，看著地上躺著一動不動的人。剛剛白揚真的很難纏，而且到了后面還挺狠，給他舅打的，不僅挨了幾拳，還挨了幾腳。

    “服?！卑讚P累癱了。

    “舅舅，我小時候你在就好了，我就跟你學?！毙r候沒見到舅舅覺得很可惜。

    “你現在也不錯，再練練，我跟你這么大的時候還不如你，你跟我學什么?！壁w晟宇聽出了白揚語氣里的惋惜，又想到了白揚小時候的遭遇，也很心疼，好在都解決了。

    “舅舅，你以前怎么不回家啊，我都沒見過你?！卑讚P疑惑。

    “你不是看見了，賺錢啊?！壁w晟宇說了最表面的原因。

    “賺錢，不回家？”白揚有點不信。

    “之前走得遠，回不來?！壁w晟宇說的模糊。

    “哦！那你現在回來了，以后還走遠嗎？”白揚已經爬起來了。

    “可能，說不準?！壁w晟宇真的不知道以后會怎樣。

    “好吧，那舅舅你回來的時候，就告訴我，我們再過過招?！卑讚P知道趙晟宇說的模糊，肯定有“難言之隱”，就沒有追問，但是很期待下一次的約戰。

    “行。走吧?！?/br>
    趙晟宇和白揚收拾干凈就回去了。家里人看到兩人臉上掛彩，以為遇見有人襲擊了他們，個個追問。最后只是兩人“比劃”的結果。

    “你還敢跟你舅舅打？”白父笑著說，“他也是手下留情了?！?/br>
    “爸！”白揚讓mama給自己擦藥，“你說得對，舅舅是厲害。哎哎哎?！?/br>
    白母手上重了點，疼的白揚抽氣叫喚。

    “下次還敢嗎？”白母問他，一點不心疼了。習慣了。

    “還敢?！卑讚P扯了扯嘴角，如實回答。

    “那就讓你晟宇舅舅收拾你?！卑啄甘樟怂幘?。

    “哎，爸爸，你為什么叫晟宇舅舅阿航？”白揚那天聽到了。

    “那你舅舅以前叫陳航，改了名兒?！卑赘富卮?。

    “哦。好吧。姓也改??？”白揚不理解。

    “嗯，就是?！卑赘笡]有作答。

    白揚不追問，反正該說的都會說出來，問了也不會有結果。

    除夕夜。

    白揚家里一家人在打麻將，他贏了許多，看了看時間，說自己累了，就被羽姨趕下桌子自己上。

    回了房間給顧辰打了電話，顧辰那邊很熱鬧，聽不清白揚的話，他走了出去。

    “阿辰，我今晚上打牌了?！卑讚P聽見對面安靜下來。

    “嗯，怎么樣？”顧辰很想他。

    “當然是贏了?！卑讚P高興，今年順順利利，遇見了顧辰，得到了顧辰。

    “阿辰，新年快樂?！卑讚P說完，周圍放起了煙花，聲音很大。

    顧辰聽見了，他這邊也放起了煙花。

    白揚，我想你。

    顧辰和白揚在一起了，共度了第一個新年。

    年都要過完了，就是高三要開學的時候了，路允臨走前要和以前的老同學聚聚，顧辰有點私事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