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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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個頭會死???跟他mama一樣,傲氣。 又被戳中了心思,陳漸程眼中閃過一抹歉意,頭垂了下來,默默的說:“對不起?!?/br> 孫祎嘴角帶著笑,行,這孩子還沒變得太壞,還不是無藥可救,“是為了祁衍吧?你是想我救他還是勸你?” 陳漸程抬起頭,注視著孫祎,淡漠的語氣中壓著窮途末路的悲傷:“心病無藥可醫,但是這個世界上也有很多治好的例子,都是出在旁人身上,所以我想問問你,我能為祁衍做什么,才能救他?!?/br> 孫祎聽完,失聲一笑,“你想做那個拯救他的人???”滿是嘲諷之色,他拿起早就泡好的茶抿了一口,續而說道:“你別忘了,是誰把他帶進深淵的?!?/br> 陳漸程聽完,眸子瞬間暗了下去,是他,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逼的祁衍沒有退路。 他和祁衍在辦公室吵架的那天,那個鐵制的天使擺件飛躍十幾米的地面砸破落地窗,墜落百米高樓…… 那不就應證了祁衍嗎? “你去天師府帶他回來的時候,青羽就曾經告誡過你,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別把祁衍逼的太死了??赡闶窃趺醋龅哪??”孫祎靜靜的看著他,隨意散漫的翹起了二郎腿,“你已經把他推到懸崖邊上了,卻指望一個被害者依賴一個儈子手,你覺得可能嗎?你根本就沒有做好失去祁衍的準備,那為什么要傷害他呢?有些劫需要自己渡,我們長輩能做的,能幫的,也就是言盡于此?!?/br> 祁衍是個從一而終的人,他已經為陳漸程付出了做完一個愛人應該付出的一切,換來的是背叛與欺騙。 還有那長達14天夜以繼日的羞辱…… 祁衍從他身邊離開之后還想著為自己搏一把,這一度讓陳漸程以為他很堅強,所以他斷了祁衍的后路,斷了祁衍的念想,還有他的夢想…… 孫祎見他不說話,不禁嘆了一口氣:“你和祁衍之間,始于欺騙,最后也只能終于謊言。其實,無論是佛還是道,面對情之一字都要求審視時度,祁衍是修道的,我相信他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心?!?/br> “什么意思?”陳漸程霎時就慌了,饒是孫祎沒把事情說明了,他也猜到了大概,但他不愿意往那方面想,他不敢想失去祁衍的后果。 “還能有什么意思,他也為你付出過,到最后落得這樣的結果,他會認為你不是那個值得他神魂授予的人唄。你為了自己的感情,絲毫不在意他的想法,你的一句:我愛你,就可以磨平你對他造成的傷害嗎?怎么?難道你的感情比別人的感情要高貴?”孫祎瞇起雙眼,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不!mama說過,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是不違背倫理的愛情,都是值得尊重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說著說著,他的語氣就弱了下去,陳漸程罕見的低下了一貫高傲的頭顱,像個受委屈的孩子。 祁衍早就對陳漸程表明過心意,是陳漸程把他的心意拋諸腦后,他一味在乎的只有自己的感情,并且強行加注在祁衍身上,沒有給予他相應的尊重,就連陳漸程說的那句:給你選擇的權利。也是假的,對于一個絕望的人而言,這句話只能帶來加倍的羞辱。 聽見陳漸程口中說出的母親的稱呼,孫祎心下泛起一抹名為思念的酸澀,他也不忍心把話說的太重,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說:“你行走在這個世間,從來都沒犯過什么大錯,為什么在自己的感情方面會變得這么自私?如果因為一個人或者一段感情,放大了你身上的缺點,那你不僅僅是貶低了自己的感情,也貶低了自己的愛人。喜歡一個人,是要從他身上學到東西,兩個人相輔相成,而你考慮到的只有你自己,等把別人傷的遍體鱗傷的時候你才想著挽救,等于脫褲子放屁?!?/br> 又是一針見血的話,陳漸程眼眶一酸,喉口生疼,如果對面坐的不是孫祎,是他mama陳悅齊,估計他得當場哭出來。 “你當時對祁衍做那些事的時候,是不是覺得心里很爽很痛快?是不是也在心里反駁過自己的良心說:你不后悔!嗯?”孫祎語重心長的反問。 陳漸程沒說話。 “你心里想到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后悔了,只是你不愿意承認罷了,就像你對祁衍動了心,也不愿意承認一樣?!睂O祎攤了下手,無可奈何的說。 “我也沒想過我會喜歡他……”陳漸程默默的說,聲音弱的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是啊,誰能料到以后呢。 “漸程,”孫祎第一次開口叫他的名字,是規勸,是語重心長,陳漸程聞言抬起頭來,那雙和孫祎一樣的淺金色雙眸里寫滿了祈求,孫祎低下頭,修長如玉的手指按了按眉心,頭疼啊,這孩子就是來討債的,他嘆了口氣說:“我們佛家講究因果,因果是你們二人的事,我們旁人不能干預,而你和祁衍的因果只能到這里……” “那如果我重新創造一個因果呢?”陳漸程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明知道沒有可能……他的眼角已經泛紅了,卻仍是一臉堅定,像個倔強的孩子。 孫祎幽幽的抬眸看了他一眼,神色復雜,“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好好的想想你接下來該怎么做,你記住,年輕,不能成為逃避過錯的借口?!?/br> 看完這些,祁衍心里說不出來的壓抑,陳漸程這叫浪子回頭,良心發現了是嗎?那個時候他就有悔意了,只是祁衍沒有給他彌補的機會,也沒有信過他。 以謊言建立起的愛不牢靠。 孫祎看著一臉悲戚的祁衍,繼續說:“祁衍,你和漸程之間的因果已經結了……” 祁衍垂下頭,是啊,已經結了,陳漸程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圍內,給祁衍作出了最大的補償,甚至不肯變回人形讓祁衍面對倆人曾經不堪的過去,也不愿意再次傷害祁衍。 祁衍坐回沙發上,揉了揉發疼的眉心,眼角余光瞥見正在貓窩里睡覺的綿綿,綿綿就是綿綿,它不是陳漸程,誰都沒辦法左右他的想法,只要他不愿意變回人形,祁衍就永遠只能在回憶里思念他。 孫祎不忍心的看著祁衍,他嘖了一聲,說:“他從小就喜歡長得好看的,要不是他媽攔著,當初我就把它拉著去做絕育了,他長大之后又遇見了你,一開始肯定是最原始的性沖動,呃……我這么說,你不會介意吧?!?/br> 祁衍抬起頭,微微一笑:“我沒那么矯情?!?/br> 男人是忠于本性的生物,祁衍也不例外,他不得不承認,跟陳漸程zuoai確實爽,器大活好,無可挑剔。 孫祎語重心長的說:“既入此局,就要做好承擔一切后果的準備,他對你的傷害可能這輩子都無法還清,所以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放你走,從此不再糾纏?!?/br> 祁衍失笑一聲:“從我進入家祠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和他兩清的準備,我也沒有忘記曾經對陳漸程說過的那句話,我和他這段,就到這兒了……” “我明白,人是一種記憶力比較好的生物,往往一件小事都會記很久,更何況是年少時經歷的一段奮不顧身又熱烈的情感,足夠銘記一輩子,可是人生的路很長,不能用余下的數十年光陰去緬懷一段已經結束的感情,人生從來都是遺憾與失望并行,不止情愛一方面,你明白了嗎?” 是啊,人要往前看!得往前看! 既然已經放下了,又何苦為此心痛呢? 就好像祁衍當初明知這是死局,卻依然奮不顧身的闖了進去,并為此賠上了一條命,現在這種互不打擾的結局,無論對于陳漸程還是祁衍,都是最好的。 孫祎繼續說:“你不是說他變回本體之后你照顧他會不方便嗎?你可以把他留在我這里,他雖然早經歷人事,通曉人性,可對于情愛方面還是倆眼一抹黑,也是我和他mama沒有教育好他,你看你需要什么補償,只要我們能做到?!?/br> 祁衍笑出聲,補償?他抬眸,平心靜氣的說:“如果我說,我要陳漸程拿余生彌補我呢?” “???”孫祎驚呆了,這孩子是不是傻了? 貓窩里的綿綿身子抖了一下,埋在尾巴里的眼睛抬起來,深深的看著祁衍。 祁衍站起身正了正衣襟,笑道:“開個玩笑,孫先生高義,既然如此,我就把他交給你了,落下了半年的功課,我要回去寫論文了,告辭?!?/br> 說完,祁衍便離開了,走出門口,看著庭前的金鑲玉竹,情緒的低落也壓低了審美的心情,他只感受到枯敗的氣息,春風吹過臉頰,冰冰涼涼的。 他伸出手指撫過臉龐,只見一滴淚浮在指尖,真奇怪,好像心里不那么難受了,就像心肌梗塞突然疏通了一樣,沒了感情的枷鎖,真是一身輕松。 他垂下手,淚珠從指尖落進泥土里,瞬間消失不見。 孫祎看著祁衍遠去的身影,歪著頭看了一眼綿綿,“他走了,你不去追???” 綿綿站起身,在貓窩里走了兩圈,沒有說話。 孫祎雙腿一抬翹在沙發上,白了綿綿一眼,“也不知道你作個什么勁兒,人家給你臺階你就下了算了?!?/br> 一抹體態勻稱,身材矯健的身影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這個男人面若冠玉,氣質清雅恬淡,好似一株盛開于荷塘中最矚目的蓮花,細腰上的流蘇墜子隨著他的腳步在青色的薄衫上擺動,好一個瀟灑不羈的翩翩玉公子。 綿綿瞇起眼睛,緊緊的盯著他。 孫祎抬起胳膊搭在沙發背上,皺著眉不悅的說:“你怎么在這兒?” 那人還沒開口,綿綿立馬變回陳漸程,雙手抱胸,修長的雙腿交疊,好整以暇的看著倆人,調侃道:“你倆在一塊兒了?” “我可去你的吧!你自己是個基佬,看著別人也是?”孫祎直接從沙發上爬起來,罵罵咧咧的,高高在上的神仙架子蕩然無存,他咬牙切齒的看向那抹青色的身影,“我說菩薩,你不待在你的紫竹林,沒事老往我這里跑什么?” 觀音插著腰,眉毛一挑:“你想什么呢?我事兒多了去了!抽空過來看望看望你,怎么還好心當成驢肝肺呢?!?/br> 陳漸程憋著笑看著他倆。 “我說你這個菩薩,做的是真帶勁?!睂O祎皺眉,不悅的說。 “你以為我想???我事情多的要死,要不是佛祖讓我來看看你,我才不稀得來,誰能比你斗戰勝佛更清閑吶?!庇^音白了孫祎一眼。 孫祎的臉瞬間沉了下去,“佛祖讓你來看著我?看我有沒有不守規矩,去打擾陳悅齊是嗎?我都搞不明白你們怕什么?!” “怕你沖動啊?!庇^音手指輕輕捻動,搖著頭看著孫祎,“你向她走了九十九步,她都沒有往你走一步,萬一你一個沒想開,三界就岌岌可危了?!?/br> 陳漸程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嘲諷了一句,“我覺得,你還是放棄我媽算了,我覺得你倆在一塊也挺好,對吧,何苦去打擾我媽呢?世上所有的人都可以愛你,但是我媽不能?!?/br> “閉嘴!” 孫祎怒吼一聲。 周身的空氣伴隨著他的怒火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觀音和陳漸程立刻站穩腳步,調動起全身的法力開始抵御這種滅頂的壓力。 孫祎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燥郁的內心,四周再次恢復正常,他冷聲說:“滾,都滾遠點!” 清明節那天,祁衍拿著徐泠洋給他的地址,飛到了澳洲周邊的一座無名島嶼,還沒落地,就看見了徐泠洋站在島上,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頭發一絲不茍的梳向腦后,身后還跟著一群西裝革履,腰后別槍的下屬。 這些不是保鏢,是JC的高層管理人員。